一人一兔在宫殿门口胶着。
桂树拔出根系走过来, 伸出树枝,似乎想要把兔子戳开,又怕兔子咬掉了何宴的肉, 有点着急“放开我的鸟”
何宴“”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劲。
也没多想, 毕竟被咬的人是他,他也挺着急的,在前边指挥“挠她痒, 挠她脚底板”
兔子身上不都是毛吗, 有皮毛覆盖的动物, 痒的时候力度重点挠一挠会缓解,不痒的时候力度轻点或许就觉得痒了。
桂树虽然不太聪明的样子,但这会儿听话的很,连忙用树枝上最柔软的枝叶去挠兔子脚底板。
“别挠我”兔子含糊的吼, “老娘不怕痒”
她吼的好大声,何宴差点信以为真,结果没两秒中, 就听到身后兔子在咯咯咯的,颤抖着在笑, 可咬着他的那点力度还是没变, 更加死疼死疼的。
“”他放弃了。
兔子看起来小小的, 本身却毅力十足, 谁说她没可取之处的, 谁说她没用的,但凡她要做什么事,磨都能把人磨死, 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桂树前辈, 这广寒宫的主人, 是什么样的”何宴保持着一个在空中定格的动作,有些无语,“别咬了我问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帮你。”
他话音一落,那边兔子就松了口,呼哧呼哧喘气,这会儿宫殿门口的吸力已经被桂树堵上,何宴平安落地,就屁股那一小块还在隐隐作痛。
身后,兔子也不好受,小小的兔子挂件上,三瓣唇莫名大了一圈,像是水肿了一样,还秃噜皮了。
不过兔子也不在意,吸吸鼻子,“你发烧了吗,那么烫。”
何宴才没有发烧,他有点小恼火“女孩子矜持一点,下次别乱咬人了”
“确实,万一遇上发烧了的,有可能生病变质,咬了会拉肚子吧”兔子心有余悸,估计之前也没咬过人,还是第一次,有点后怕。
何宴真是服了,咬了他还怕他是个变质的,咬了会拉肚子,怎么什么话都给你说了呢
他懒得理会,扭头去看桂树,在桂树那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宫殿之主清醒时见过几次吧,那人活着和死了一样,看样子不太想活,又死不成,太惨。”
桂树唏嘘了一顿,何宴没听懂,问道“她活了会伤害人类吗”
“人类”桂树奇怪,小鸟这么关心人类做什么,“不会,你想去唤醒她就去,不过她大概不会理你。”
不理我好啊,何宴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刚才您不是说,江家那两位,都是这兔子的后裔,为何兔子却说不是。”
“本来就不是”兔子小爪扇风,给嘴巴散着热,“死桂树瞎说什么,睡了千万年,就知道胡编乱造。”
“不清楚,不过此前她和姓吴的死在了一处,血液混在一起,下了一场血雨,大概是沾染的人继承了他俩的血脉。”桂树沉思了下。
兔字沉默,也不是没可能,她记得当时她确实在宫外乱晃,正巧遇到吴刚,不过她呃了一声,疑惑说“我是怎么死的”
何宴“是失去那段记忆了吗”
“不,是前一秒还在玩闹,后一秒就死了。”兔子复杂的说道“也许你不信,那一瞬间,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好像就好像天突然塌了,世界骤然黑暗,没有了光。”
何宴想象不到,“太阳都没了吗”
“太阳”兔子比何宴更加奇怪“太阳是照耀不到天庭的,很早之前的太阳,才是真正照耀九州的光源,而后来的那个,只是一颗发光发热的替代品,我说的光是指神佛皆在时,环绕天庭的金色光环,那一瞬间直接就没了。”
何宴突然想到被黑色人影射下来的九只鸟,那应该就是兔子口中之前的太阳,只是被人射下来,才不得已换了别的来替代。
“不过后来的太阳,没有震慑力,也不知是好是坏。”兔子不在意这个,随口一提,也不觉得忧心,天塌下来,那就塌了,关兔子什么事
“我带你去看主人”她舔了下嘴唇,开开心心蹦跳着向着冰湖中跑去,两只兔耳却越伸越长,拖着何宴的手臂,将他生拉硬拽的进入冰湖中。
进去,就是沁心凉,这一次,投影屏直接失去了何宴的影像,那兔子在冰湖中开的路是虚幻的,灵能进去,何宴能进去,科技设备却进不去,只能在湖面上打转
不过这会儿桂树也见到了科技摄像机,伸出枝条在那边捕捉了又扔,玩了起来,以至于忘记封堵通道,江雾扔了块石头进去,成功的被吸入,他也二话不说,踏了进去。
出来一趟,他换了不少装备,还拿了救援队的几张卡牌有备无患,真要打起来,不会像一开始那么被动
面对桂树,凭借卡牌,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周时光见状,心痒的不行,“我也去看看”
不是不怕死,但江家这遗迹太玄妙了,此时看不到投影屏中的内容,他就想亲自下去看看,冰湖中有什么,这宫殿的主人又是谁。
陈卡牌师也紧随其后。
“您怎么又进去了”江海崖大惊失色,抓起一边的作战服和卡牌就冲了进去,嘴上还气愤的叨叨个不停,“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要进去,您是怎么平安做研究到现在的,这运气是不是有点好”
支援队数了一遍人数,踏入遗迹。
此后,几位卡牌师也缓缓走向光膜,伸手触碰,“机会难得,若是因此出了意外,不是你江家的过错。”
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句话,从古至今,一直在流传,是个人都听说过,文化断绝也没能遏制住它的传播,因为对于某项研究执着的人,这句话本身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制。
不是没想过的,很危险,充满了危机
可未知太吸引人了啊,有一个强大的世界在向他们打开,在对他们开放,只要踏入进去,就或许可以了解一切真相,没人忍得住的。
很快,一两个卡牌师逐次进入,渐渐的,在外等待的人数都少了一半多。
冰湖中,何宴仰头,望着那巨大的水晶棺,目瞪口呆。
在他视线中,水晶棺上方,是一片又一片的小圆洞,每一个洞中,都是一位哭泣的女子,很多很多,容貌各异、穿着各异的女子。
他眼神好,分清方位后,找到了小乔和貂蝉等人,几位并没有在哭泣,默默然不知在想着什么,与其他的格格不入。
也很显然,在她们下方,水晶棺对应的水流漩涡点上,光华暗了许多。
甚至于何宴眼皮一抽,他还看到了,其中哭的最为生动,水流最大的一位,正是他不久前在冰湖上看到的那位孟姜女,不管他如何拼凑,对方依然在哭、永不停止的孟姜女。
此刻,俨然是这水晶棺构成的一大主力,这一刻,何宴的脑袋里都是嗡嗡的。
普通人类来到这里就算了,他不一样,他灵诀敏锐,这些女子,一个赛一个的能哭,让他几乎要崩溃,这时候他无比想念起江雾
不该把江雾赶走啊
他在的话,这群灵也该顾不上哭了吧。
“江雾啊”何宴叹了口气,“我好想你”
“怎么了”头顶上,隔着一层水面,似乎有人听到了他的叹息,趴下来,遥遥的传来江雾的声音“何宴,我怎么听到你声音了,你在这下面吗是你吗”
何宴一脸木然,是我啊,你在哪呢你就传来声音了你刚才不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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