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星想到刚才反派副宫主怂恿他们小公主再进秘境,美其名曰找回面具,实则打探秘境是否有魔煞星消息的小心思,面上不由挂上一抹恶意。她才不是被男二刻意针对散火气,生气憋着是要憋坏身体的。
“副宫主,”伴星踏进院子,行动间灵力鼓动,衣摆翩翩,说不出的风流潇洒,刚立在禹司凤边上,那正要落在男主背上的鞭子顿时滞在了半空。
禹司凤惊愕的抬脸,正对上她低头笑得潇洒肆意的脸。
“褚少侠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反派元朗扇子一顿,勾着唇角看向伴星。一直听说少阳出了个少年英才,方才对方在大堂内沉默寡言的倒是不觉得出彩,现在瞅瞅原是个耐不住性子不懂规矩的,竟敢插手他人门派内务。想着,他轻蔑地又笑了笑。
“在下不敢,”伴星笑说着不敢,禁着鞭子的灵力却是纹丝不动,“在下是怕贵派英才因受罚早簪花大会上力有不逮输给他人。”笑眯眯轻飘飘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欠揍。
原本旁观的离泽宫弟子当即跳出来维护本派荣光。
“大胆,竟敢对副宫主如此说话!”
“无礼的家伙,口出狂言!”
“我们离泽宫定当摘得魁首!”
……
见伴星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张狂样子,元朗心下大安,扇子也摇了起来,这么个少年英才,少阳也强横不到哪里去了,“褚少侠,那位掌门夫人难道没有教过你礼数?我听闻那位出生名门,最是礼数周全。”
禹司凤双拳顿握,副宫主这般说话太伤人了。明明知道过世的少阳掌门夫人是整个少阳的伤疤居然这么戳下去,而且,对伴星来说,那位肯定意义更加不同,副宫主这明晃晃的说过世人教导无方有愧名门之后,实在是过了。
他蹙眉正要开口,只觉得身上一股熟悉的柔和力量包裹,他动不了。
混元绫!伴星让混元绫限制了他。
这下子,禹司凤慌了,伴星瞧着是个随性至极好相处的,其实最是禁不起刺激,副宫主这般对她,她肯定是要反击。眼下她刚被少阳掌门罚去明霞洞思过,又惹上副宫主,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他更是反抗。
“别动,乖乖呆着。”霸气不容拒绝的声音突然想在脑海,禹司凤动作一滞,对上伴星自信从容的眼,下意识歇下了反抗的心思。
伴星侧身对上元朗嘲讽的眼神,她笑容愈发云淡风轻,原本只想给反派开个恶趣味的小玩笑,现在么,对方赶着送上门来就别怪她了。她指尖微动,一缕细微到难以察觉的灵气悄然断开了对方面具。
咔哒一声副宫主的面具啪叽摔到地上。周围顿时鸟雀无声。
“哦豁,原来副宫主还是个美男子,”伴星大声又随性,轻佻的话里恶意满满,“这张俊脸若是放外头,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要芳心暗许了。”张狂肆意的戏谑样子震惊四座。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面具突然掉落,元朗来不及反应,此时扇子僵在一处,气得面皮不住抽动,肯定是这该死的褚伴星,除了她谁敢如此大胆让他难堪!
“褚伴星,你竟敢出手欺辱我离泽宫人!”离泽宫长老见伴星大庭广众下居然出手掀掉副宫主面具,还出言调戏简直胆大包天!
“这位长老,你可是冤枉在下了,在下完全不是故意的,”伴星无视禹司凤紧张的神情,安抚地朝他摆摆手,笑容愈发淡定好似完全不知道刚才她的举动将给她和副宫主带来多大麻烦。
“你们离泽宫宫规说面具如自身骨血,不可在外随意摘下,在下以为长得多牢靠,只是想帮副宫主的扇子添把风,谁料到离泽宫的面具这么不经吹,”她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点头,“看来,因为在下的不小心,副宫主要因掉落面具受罚了。”
说完她又摇了摇头,十分愧疚:“伴星真的对不起副宫主了。”
“你——”元朗窒息了,“褚伴星!”他咬牙切齿,抻着脖子怒火中烧的搞笑模样,活脱脱一只炸毛的山鸡。
伴星仍旧淡定不怕死的拉仇恨,“诸位长老,离泽宫首徒掉了面具要受罚,普通弟子掉了面具也要受鞭罚,这高高在上的副宫主掉了面具难不成无关紧要了?”说完,她似笑非笑的扫了遍周围的离泽宫弟子。
被她这么一看,众人当即捂紧了脸上的面具,就怕自己的面具也像副宫主这样好么的的被风吹落。到时候皮开肉绽的就是他们了!
长老们黑沉着脸,一时寂静无声。场面更加凝滞。
院落中气氛一触即发。始作俑者伴星却好似事不关己,悠然自得地赏花赏景赏起美人来。
离泽宫的颜值是没话说了,刚刚粗略一扫,离泽宫弟子大概的样子她心下有数了,许是因着妖化形而成,都是美人胚子,不过还是男主最好看啊,面若春花色若冬雪,通身气质清俊无双,简直艳压群芳,啊不对,群鸟。
本想也让这些欺负男主的看好戏弟子们尝尝被罚的滋味,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男主已经够被排挤了,她这一招下去,可怜巴巴的小公主估计连安身立命的地方都要没了。
禹司凤对伴星维护他的大胆言行简直震惊到难以覆加。
此前十几年,风也好雨也罢,冷眼嘲讽,暗地排挤,门内弟子种种行为他都不曾放在心上。就算副宫主平日里百般刁难,他也冷静自持应对。
对他好的只有待他如亲子的师父,可师父毕竟是一宫之主,一些小事不能插手干涉,他只能努力修炼,小心谨慎,不让旁人轻看了去,不让副宫主抓到机会责问他,更不想让师父对他失望。
整个离泽宫从来不曾有人待他如此,更是从未有过为他出头的人,眼前这人……他有什么值得的,竟让她如此这般。
禹司凤的内心犹如放在柠檬蜜罐中浸泡,又软又酸又甜。
正对上伴星熠熠生辉如旭日的双眸,那双眸中一副万事皆有她不必担心的从容,霸气又自信,看得他心如擂鼓。他眼睫轻颤,红唇张了又紧抿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只能紧握双拳克制内心的波涛澎湃。
碍于宫规和现场诸多子弟,长老们只能面沉似水的对视一眼,无奈朝俊脸黑如煤炭的元朗开口,“副宫主,为了离泽宫,为了宫规,为了诸多弟子们,请副宫主受戒鞭。此事我们定当一五一十上报宫主,定不会叫副宫主因外人”说到外人两字,几人顿时一阵咬牙切齿,“定不会叫副宫主因为外人的过失而去十三戒。此次副宫主的戒鞭,由我执掌。”大长老拎着戒鞭站到元朗身后。
啪啪啪,院落中戒鞭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不消片刻,禹司凤背上血迹斑斑,看着可怖至极。明明受着这么可怕的刑罚,他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仔细深究,似乎还有些古怪。
这古怪在同样受刑的元朗面前就不值一提了,因为对方受鞭十数下,虽面色惨白,背上却仍是光鲜亮丽如初。
这奇怪的场面,大概只有禹司凤,若玉,伴星清楚。
禹司凤只觉得浑身被包裹在一股柔和的力量中,戒鞭打在身上毫无感觉。施刑的若玉也是很奇怪,怎么落鞭的感觉总觉得不大对。
看着面色惨白的反派副宫主,想到对方平日里肯定没少“照顾”男主,伴星欠扁的开口,“大长老执掌的戒鞭刑罚似乎有些不大公平,莫不是念着副宫主的身份,不敢下手罢,我看司凤的背都快被打烂了,这副宫主的背倒是光鲜亮丽如初。”
离泽宫长老们一口老血梗在喉间,这人简直可恨至极,处处挑刺跟他们离泽宫作对。
大长老更是气得老脸通红,无名小儿,竟敢质疑他!不过说来也奇怪,副宫主受戒鞭这么久,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再看看周围弟子怀疑的眼神,大长老只觉得一张老脸愈发隐隐发烫,为了离泽宫威严和他大长老的威信,他必须拿出真本事。估摸着副宫主最近修行勤勉,肉身又强悍了几分,想罢,他不再留手,戒鞭的力道更是重了几分。
另一边承受着明显加重戒鞭惩罚的元朗双目赤红牙关紧咬,恨不得当场诛杀伴星。
“咳咳,副宫主,您肉身强悍,老朽为了以正视听,只能下重手。”大长老察觉他的异色,只能干咳解释。
元朗:去他妈的肉身强悍!劳资实打实受了你那么多鞭,你还要下重手。
伴星笑眯眯的拍怕元朗的肩膀,“看来副宫主平日里定是非常勤勉,修为如此高深,这啪啪啪的戒鞭打下来,在下瞧了光听这劲风就后背发寒,没想到副宫主竟然毫无知觉,在下佩服。”
随着她手一掌掌落下,元朗只觉得一道道内劲打入体内,横冲直撞撞入他内腑。
噗,一口鲜血吐出,他双眼一翻,整个人竟是背过气去了。
伴星猫哭耗子惊叫道:“啊呀,副宫主昏过去,大长老,你这下手也忒重了点罢,这好歹也是离泽宫副宫主。”笑眯眯的表情哪有半分语气中的慈悲。
众人见副宫主昏过去了,皆是一慌,赶紧上前去扶。哪管得上另一边受罚的禹司凤。
禹司凤直直盯着伴星一眨不眨,心下震动万分。
他看似收了戒鞭,其实全被混元绫挡了下来,根本一点伤害都没受,他后背看似可怕,其实都是副宫主后背移花接木过来的样子!这人,竟在长老面前替他动手遮掩。
他内心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全是关于眼前巧笑倩兮的少女,却没有一个能宣之于口。
伴星对他趣味的眨眨眼,转头尤嫌不够事大地开口,“大长老,你这戒鞭事后要是副宫主迁怒,可着实不好解释。更严重点,大长老与副宫主不合的消息,对离泽宫发展可是十分不利,想来,您还是赶紧找人医治副宫主为好。”说着她还挥挥手,一副沉痛模样。
继元朗之后,大长老眼前一黑,气晕了过去。
是不是真的气晕,就要问问某人刚刚挥出的灵力了。
这下子众人全部惊慌了,全员出动带着副宫主和大长老去内室。
至于跪在地上的禹司凤,谁还管得着。
“小公主,”伴星凑近他邪气一笑,“莫要辜负我好意。”
被她陡然凑近,本就心绪不宁的禹司凤刷一下顿时红了脸。
灿若云霞,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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