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宵接通了电话：“宝贝，拍完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还没开始拍……”
“你这声音，”纪宵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朝程恬凑了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程恬懂事的拿起打火机，微微倾身凑到他面前，打燃。
综艺现场。
裴域耳根微红，强撑着看向主持人举起的牌子，小声道：
“我有一件特别想做的事，你能陪我一起吗？”
此时，《娱乐至上》直播弹幕里，腥风血雨。
【听到了吗？那人叫他宝贝！还是个男的！】
【手机备注不是萧总吗？难道……是那个萧总？】
【裴域和萧池是那种关系？】
【他资源那么好，那么年轻就当了影帝，该不会是因为萧池……】
【没想到裴域是这种人！】
【住口！哥哥不是那种人！那只是一个玩笑的昵称而已！】
【就是，我也会和我兄弟胡成宝贝甜心啊，这根本就没什么】
【哥哥性格好，又在星海呆了那么久，和萧总成为好朋友也是正常的吧？】
【我不信……】
纪宵深吸了一口烟，面色平淡，声音却很温柔：“当然可以，我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请求。”
裴域看到主持人接着亮出的牌子，呼吸一紧，艰难道：
“我想尝试一下穿裙子，你也能陪我吗？”
纪宵：“……”
【哈哈哈哈，我敢打赌，萧总现在肯定一脸懵逼！】
【这节目组好残忍啊，竟然要哥哥说出想穿裙子这种话，哥哥的脸都熟透了！】
【看裴域的耳朵，好红啊】
【难道只有我关注那句“我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请求”吗？这显然不是正常朋友说的话吧？】
【真是难得看到裴域这幅害羞窘迫的样子啊！电视剧里他都没演过这种人设！】
【裴域和萧总有一腿，实锤了】
纪宵抖了抖烟灰。
他不会真的相信裴域有想穿裙子的念头。
这肯定是综艺整蛊无疑了。
“你就是认定了我把你当兄弟，想坑我呢是吧？说吧，有没有录音。”
裴域松了一口气。
看来纪宵是猜到了。
“没录音，其实是因为我下一部戏有幕女装的戏，不过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女装，所以想先试一下。”
纪宵轻啧一声：“那你就要拖上我？”
“一个人穿我也看不出效果呀，萧总，萧大老板，你就帮个忙，和我一起呗？”
“行，你可是我公司的摇钱树之一，这点小忙还是能帮的。”
“那先谢谢你啦，综艺要开拍了，我们改天再约时间。”
“好。”
等通话挂断，安静如鸡的综艺现场立刻嘲杂起来。
主持人笑眯眯的看着他：“恭喜完成任务，看来裴域你和你们萧总关系很好啊。”
裴域大方的回应：“是的，我们关系很好。”
……
酒店。
纪宵放下手机，朝程恬道：“今晚在这里住下。”
程恬脸色一白，然后一红，笑容可爱的点头：“好呀。”
纪宵神色浅淡：“你可以跟我提要求，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我，但是，今晚的事情，不得对任何人透露，明白吗？”
“明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他隐瞒都来不及，又怎么了会去透露。
纪宵：“会按摩吗？”
程恬一怔：“会一些。”
纪宵掐了烟，躺在沙发上：“给我按按。”
“……好的。”
程恬去洗手间洗了个手，跪坐在沙发的一端：“我先给您按按头？”
纪宵闭着眼：“嗯。”
程恬说会一点，是谦虚了。
其实他按的手法很好。
纪宵的神色越来越舒缓……
程恬认真的给他按着头，然后转到肩颈。
就在这时，纪宵的电话又响了。
“谁？”
他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程恬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萧总，是叶声。”
综艺现场。
“通讯录第十二个人，嗯？也是萧总？是同一个萧总吗哈哈哈。”
叶声：“……”
裴域眼神微凝。
主持人继续道：“对了，叶声和裴域是一家公司的啊，难怪都会有萧总的手机号码哈。”
叶声腼腆的笑了下，没有回应。
虽然只是短短一个月，但在公司的营造下，他已经小有名气，有了一批粉丝。
这个综艺，也是公司给他争取来的。
“一连接到公司两个艺人的电话，也不知道萧总会怎么想，来，让我们拨通电话，再看看叶声的任务是什么。”
……
酒店。
纪宵还是没睁眼，散漫道：“帮我接一下，开免提放在旁边，然后继续按。”
“好的。”
程恬乖巧照做。
电话接通后，叶声有些紧张的声音传来：“萧、萧总……”
“嗯，”纪宵没深思叶声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直接问，“有什么事吗？”
【比起裴域，萧总对这个叶声好像比较冷淡呀】
【一个是公司多年的老员工兼好兄弟，一个是公司的新艺人，能一样吗？】
【有一说一，萧总的声音是真的好听】
【你们又想送萧总出道了？】
【emmm】
星海公司的总裁萧池年轻有为，又长了一张冷峻迷人的脸。
曾经好多人都在刷送他出道的贴。
【没有人好奇为什么叶声一个新人竟然会有萧总的电话吗？】
综艺现场。
叶声看着主持人举起的牌子，心中跳得厉害。
有些无措。
主持人朝他眨了眨眼。
叶声咽了咽口水：“萧总，我、我能跟你借点钱么？”
听到他的话，纪宵想也不想道：“周秘书没把卡给你？”
叶声脸色一白。
现场的人也纷纷捂住了嘴，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而直播间的弹幕也已经疯狂鼓动起来。
裴域的手无意识的握起。
叶声大脑一片空白：“萧总，其实我……”
“把账号发给我。”纪宵说。
叶声能感觉到台下有人看着他的目光带着鄙夷带着讽刺，带着厌恶。
他嘴唇颤了颤，想到了没有意识的父亲，以及萧总的栽培。
他道：“周秘书给我了，谢谢萧总对我伸以援手，给我这个新人预支工资，我会好好努力，多赚点钱，尽快还你的。”
纪宵睁开了眼。
不会吧？
这才多久，叶声就有能力和裴域上同一个综艺了？
“你很有潜力，你会红的，你父亲也会好起来的，”
纪宵被按得舒坦，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叹息，喘了两下，继续道，
“还缺多少？我打给你，反正你和公司签了长约，不怕你不还。”
叶声摸了摸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泪：
“谢谢萧总，我还差十万。”
“好，一会……哼。”
纪宵话未说完，闷哼一声。
程恬连忙收起手，慌张道：“对不起，萧总，我不是故意用力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轻点的，对不起！”
纪宵：“……”
程恬小心翼翼道：“继续吗？”
叶声看到对面主持人瞪大的双眸，连忙挂断了通话。
【卧槽！刺鸡！】
【集美们！告诉我，刚才听到喘息声的不止我一个！】
【你不是一个人——】
【我就好奇，那个人说轻点，所以，萧总是受？】
【那个声音听起来好甜啊……年纪应该不大】
……
纪宵坐起身：“不用了，你洗澡去。”
程恬应了一声，进了浴室。
纪宵点了支烟：“猫啊，裴域那个综艺叫什么来着？”
黑猫：“《娱乐至上》”
纪宵叼着烟翻找着，进了《娱乐至上》的直播间。
主持人已经在圆场了。
他在找下一个嘉宾做任务。
纪宵一眼就看到了裴域紧绷的下巴和眼底深处蕴含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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