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医院。
纪宵把车停在医院对面的一个临时停车位上。
看到跟着莫林一起出来的曲纤四处张望，唇角微勾，下车朝医院门口走去。
莫林在看到他的时候，眉宇间的忧郁更甚。
纪宵微微一笑：“走吧，我来接你出院。”
曲纤明显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先回去啦，我姐姐还在等我呢。”
曲纤走后，莫林微微侧头避开了纪宵的视线：“我自己打车回去。”
纪宵一手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道：“你妹夫在金乐科技上班？”
莫林猛地看他：“你想做什么？”
“跟我走。”
纪宵说完就转身朝车子走去。
莫林心中起伏巨大，最终还是紧绷着脸跟了过去。
他不知道，如果他不跟上去，盛宵是不是真的会对妹夫出手。
但他不敢赌。
在他看来，盛宵就是个疯子。
在高中毕业后的那天晚上就疯了。
坐在纪宵的后座，莫林眸光黯淡：“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纪宵目视前方，把车开得很稳：“那晚是我冲动，我想跟你道歉。”
“你别再靠近我，就是最好的道歉。”
“你没有原谅我之前，必须跟在我身边。”
“……”
莫林眼神阴郁起来。
如果当初，他没有多此一举，和邻居小孩交朋友。
如果当初，他没有对他温柔以待，任由他粘着他。
如果……
盛宵曾经疯狂而执着的眼神和话语仿佛又重现。
【我本在深渊，是你把我拉出来，成为了我的光亮，你对我无线温柔包容，就不能半途而废。】
【你只能跟我在一起！彻彻底底，属于我。】
纪宵眼神清明，心中却格外暴躁。
盛宵这种渣滓，就不配有愿望！
但黑猫是个系统。
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的宿主。
而且说到底……
纪宵的眼神冷了几分，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微微收紧。
能活着，谁想死去。
即使是这种方式，他也想保留自己的意识，“活”下去。
死了才是真的一无所有，什么都不会再感知到。
他对周锦助说的他不是好人，是认真的。
车子驶入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莫林没有再表示反抗，一声不吭的跟他进了电梯。
进了他的房子。
纪宵带着他走到主卧。
里面关于他的东西用得上的都已经搬到了周锦助那里，一些不重要的他直接扔了。
现在房间里的东西，基本都是新的。
“大门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莫林低垂着头没有吭声。
纪宵看着他：“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就把这当成你的房子，照常生活。”
“照常？”莫林声音很轻，带着些自嘲。
“你的工作，日常，情感，我都不会干涉，只有一点，你必须住在这里，”
纪宵往外走去，
“不要妄图反抗，除非你妹夫一家人也同意和你们举家搬迁。”
莫林：“……”
出了房间，纪宵就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偏头打火，头也不回的往对面走去。
周锦助已经回来了，看到他，眉头微蹙：“少抽点烟。”
纪宵“嗯嗯”了两声，坐到沙发上，完全没有灭烟的意思。
周锦助放下手机：“莫林在你家？”
纪宵：“恩。”
“谈的不愉快？”
周锦助坐到了他身边。
靠得这么近，纪宵把烟灭了：“我强迫他留下来的。”
周锦助弯了弯眸：“不愧是有个集团的富豪啊，强取豪夺这一套搞得挺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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