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宵:“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魏衍:“……”不像。
他眼巴巴的看着燕忘尘:“这位哥哥,你们就带上我叭!”
燕忘尘摇头。
若他们真是去游玩的也就罢了。
他们可是要去征战的。
接连被拒,魏衍整个人都丧了起来。
没想到娘竟然有孕了……还因为他差点流产了。
这次爹肯定要动真格的了。
一想到他要被动家法,还有爹娘对他失望了才会又要了孩子,他就委屈得想哭。
他昔日那么肆无忌惮,就是因为知道娘的身子不好,爹爹不准备让她再生孩子。
他会是家中独子,无论怎么浪,都不再怕的。
但是现在。
“呜……”
纪宵瞥了一眼哽咽出声的人,垂眸继续吃饭。
【有没有觉得自己瞎了眼,把他当成了子衍。】
黑猫嘴硬道:“投胎转世嘛,性格自然不一样。”
纪宵:【他真是魏修远的转世?】
黑猫:“……”
纪宵:【嗤。】
黑猫气得遁回了他的意识深处。
想到组长的原话,更气了,索性找了一个听说十分恐怖的电影放映起来,还“不小心”的“外放”。
组长当时说的:你傻吗?转世还能转到别的世界去?
傻吗?
傻吗?!
它不傻!就是一时忘了而已!
纪宵听到耳边突然响起的阴森背景音乐,看向了燕忘尘。
燕忘尘察觉到他的视线,疑惑的看着他。
纪宵淡定的夹了一筷子鱼肉递到他嘴边。
燕忘尘:“……”低头,咬住。
魏衍抬头看到这一幕,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们。
我都这么惨了?你们不收留我,还当着我的面这么亲密?生怕你们的关系不被人知道吗!
纪宵瞥了他一眼:“看什么看?低头哭。”
魏衍:“我没哭。”
吃了饭,他们走出包厢的时候,阿山和阿水不仅也吃好了,还把干粮和水等等所需用品都备好了。
阿山:“公子要在奉城游玩一番,还是直接走?”
纪宵:“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
阿山:“是。”
魏衍看到纪宵头也不回的拉着燕忘尘往外走,就知道他铁了心的不肯带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往外跑去。
……
阿山驾着马车离开奉城上了官道没多久,就发现有一辆马车急忙朝他们驶了过来,见到他们后才放慢了速度。
阿山警惕道:“留意后面的马车。”
阿水:“嗯。”
虽说官道只有一条,遇上别的马车在所难免。
但后面这辆车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的步伐,阿山快后面也快,慢后面也慢,明显是刻意跟着他们。
阿山和阿水都警惕了起来。
后面的马车上。
魏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也擦干净了,就是头发还有些凌乱。
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公子,他们的车时快时慢,似乎在试探我们,好像发现我们在跟着他们了。”
魏衍靠在车壁上,轻哼一声:“发现就发现。”
他们不让他跟,他偏要跟!
反正他不想回家被爹请家法,也不想看到娘失望的眼神。
他不怕娘骂他,就怕娘连骂都懒得骂了,只关心肚子里未出生的弟弟。
他要远走高飞!
前面。
阿山:“公子,后面有辆马车跟着我们。”
纪宵:“去杀了。”
阿山:“是!”
燕忘尘:“不许去!”
阿山:“……是。”
燕忘尘有些头疼的看着懒洋洋的躺在他腿上的纪宵:“陛下,你……”
纪宵侧过身,面朝他的腹部:“知道了知道了,不杀。”
那个位置……
燕忘尘绷住了身子,声音微沉:“还请陛下转个身。”
纪宵不仅没有转过身,还又往前凑近了些许。
燕忘尘呼吸一紧,宽大的袍子被纪宵的脑袋压住,没能掩藏突起的反应。
纪宵:“将军好生威猛,差点砸到朕的脸了。”
燕忘尘冷着脸推开他的脑袋。
纪宵顺着他的力道离开,然后趁着他不注意,掀开他的衣袍钻了进去,咚一声跪地,双手按住他的双腿。
“陛下!”燕忘尘有些失态。
外面的阿山和阿水对视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
燕忘尘不止身体就紧绷,连精神也紧绷了起来。
一代帝王,跪在他面前,以如此姿态……他双眼发红,不知是愤怒的还是羞恼的。
“够了,赵凌霄!”
连陛下都不叫了。
纪宵垂着眸,含糊道:“不妨让朕伺候一次将军。”
燕忘尘闭上眼,双手紧攥着他的头,额头冒出隐忍的青筋,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两刻钟后。
纪宵把燕忘尘按在铺好的毯子上,伸手抹了抹唇角:“该我了。”
一向冷峻自持的将军双眼有些失神,但还有理智克制着没发出声音。
……
午时,马车停下吃饭。
阿山和阿水给他们在路边摆好简易的桌椅,摆上食物,然后站到一旁啃干粮。
后面的马车也停在了他们不远处。
车夫小声道:“公子,他们停下歇息了,在用饭。”
魏衍想了想,提着在酒楼里打包的烤鸭和煎饼下了马车,笑容灿烂的朝纪宵他们走去。
“哎呀,两位公子好巧呀,我也要去游山玩水呢,这么巧,不如我们结伴啊?”
他自来熟的把纸包着的烤鸭和煎饼放在桌子上,打开。
虽然已经凉了,但看起来还是让人很有食欲的。
“两位来点吗?”
纪宵瞥了一眼,没有要拿的意思,淡淡道:“别跟着我们。”
“公子说什么呢,我可不是专门跟着你们的,”
魏衍一本正经道,
“你们要去游玩,我也要去游玩,官道就这一条,怎么能说我专门跟着你们呢。”
“阿山。”
纪宵叫了人,还没吩咐,燕忘尘就握住了他的手:“阿霄。”
有魏衍在,叫陛下和名字都不适合,他干脆叫了个简称。
纪宵看了他一眼,沉默的低头吃东西了。
魏衍松了一口气,朝燕忘尘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
魏衍一路跟随,越想越不对。
撩起车帘朝前面吼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一个月了一直没停留——不像游玩啊——”
没人回应。
魏衍有些委屈。
他跟了他们一路,遇到停留补给的城镇时就请他们吃饭吃酒,还给他们买了许多能带在路上的干粮。
但他们!
视他而不见!
过分!
……
燕忘尘神色无奈:“你这样,怕是要把他气哭。”
“他自己要跟的,”纪宵好笑道,“跟我们赶了一个月的路,也不知他是蠢还是笨。”
燕忘尘:“……”
后面车夫有些迟疑道:“公子,前面再过一个驿站,就要到边城了。”
魏衍挠了挠头:“难道他们要去边关探亲?有亲人在当兵?”
车夫:“还跟吗?”
“跟!”
都跟了一个月了,现在不跟,仿佛半途而废。
那不是他的风格。
日落的时候,马车驶入了驿站。
驿站里已经驻守了一队大军。
车夫停了下来,有些抖:“公子,前面就是驿站了。”
魏衍掀开车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驿站外的纪宵和燕忘尘,以及站得笔直威风凛凛的士兵们。
魏衍瞪圆了眼睛:“你,你们是将军?”
纪宵扬手:“把他带进来,车夫放走。”
魏衍闻言腿一软:“别、别啊……”
纪宵低笑一声,走了进去。
燕忘尘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
那两个替代他们的已经换回了侍卫衣服。
等纪宵和燕忘尘一个换了帝王常服一个换了将军薄甲出来的时候,魏衍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陛下,燕将军。”将士们行礼。
魏衍受到了惊吓:“陛陛陛陛陛下?”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重伤被救那一夜,在马车听到的声音。
倒吸了一口凉气。
陛下和将军?
天哪!
幸好他们不知道他听到了,不然绝对要被灭口!
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他眼角泛起了泪花:“陛陛下,我,不,草民也没做错什么吧?可不可以饶了我呀?”
他顶多是跟了他们一路,还好吃好喝的上供了呢!
纪宵冷着脸:“窥视帝踪,有何阴谋?”
“不不不,我不知道你是陛下呀!”
魏衍十分委屈,
“在酒楼你们也听到了,我就是不敢回家,又没有地方去,才跟着你们的,呜。”
燕忘尘低声道:“陛下就别吓他了。”
纪宵哼笑一声:“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留下参军或原路返回。”
魏衍很想转身就走。
但他请的车夫被撵走了,身上的钱剩的也不多了。
他这一跑,在父母那里罪过更大了。
回去怕是不只要脱一层皮。
他咬牙道:“我,我参军!”
这个时候的他不知道,参军脱的也不止一层皮。
纪宵看向燕忘尘。
燕忘尘看向一个副将:“李副将,你看着安排。”
李副将:“是。”
……
他们在驿站休整一夜,第二天直接入边城,进军营。
燕忘尘:“一路上先行的大军遭遇多次刺杀,只怕这边城也有一些昶国的探子和杀手。”
纪宵笑道:“他们还能跑进军营,当着你的面刺杀我不成?”
燕忘尘斩钉截铁道:“不会。”
“那就不必太担心,想好怎么开战了吗?”
“想好了。”
钦国以皇帝到边城巡军,却屡屡遭遇昶国杀手刺杀为由,率先对昶国发起了攻势。
燕家兵法代代相传,燕忘尘作为嫡子,兵法卓绝,又有纪宵看似不经意的上好建议,拿下首胜,振奋人心。
魏衍成为了一名小兵,听着同营的兵都在说陛下和燕将军友情感人,时常秉烛夜谈,很想大吼一句,不是友情。
不是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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