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小说:美貌是长久之计 作者:墨九言
    长寿宫。

    晋王大步走来, 宫道两侧的积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寒意甚重。

    而晋王的脸色更是冷肃的可怖。

    皇太后已屏退左右宫婢,见到儿子, 太后先是一喜, 但很快就被晋王的冷漠给伤到了。

    太后见惯权势更迭, 收敛了神色,道“阿蘅,你成婚后怎么也不带着侧妃入宫给哀家看看”

    晋王唇角一抽,似是嘲讽, “母后还嫌不够丢人宋家一个瘦马之女都能当上晋王府的侧妃, 儿臣难道还应该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不成”

    皇太后噎住。

    若非当日她想促成宋姗与帝王, 也不会阴差阳错害了自己儿子。

    皇太后很清楚, 眼下想要缓和母子关系, 唯有一个法子可解

    那就是温舒宜。

    太后没有隐瞒, 如实告之了晋王一桩事, “阿蘅,哀家知道你放不下温氏, 你是哀家唯一的骨血,你若安好,哀家才能安好。温氏她迟早还会是你的。”

    晋王对太后的为人已有几分了解,神色一紧,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倘若母后敢动她, 恕儿臣届时不孝”

    太后的太阳穴直跳凸, 晋王越是如此威胁她,她越是厌恶温舒宜, 可眼下先缓和母子关系要紧, 否则晋王若是不配合她, 诸多计划都无法实施。

    太后明显示弱,“阿蘅,你走失数年,母后有生之年能再与你相见,已经是对老天感恩戴德,母后就是辜负谁,都不会辜负你。你与温氏青梅竹马,可她如今是皇上的宠妃,还是四妃之首,你也应该知道,入了后宫的女人,这辈子再想出宫已是妄想。不过哀家命高人施了祝由术,温氏会逐渐起了刺杀皇上的念头,也会恨上皇上,只要”

    太后话音未落,晋王当即低喝,“你说什么祝由术母后您怎会如此毒辣”

    祝由术由来已久,虽是禁术,但人的本性贪婪,总有心机叵测之人利用此术,流传千年来从未失传。

    祝由术可改变人的心智,轻易左右中蛊者的意志,迫使他们自愿的作为违背本意之事,使人分不清现实还是幻境。

    而更重要的是,中蛊者毫无所觉,这种蛊深入骨髓,便是顶尖的岐黄圣手亦是探查不到。

    皇太后被这一声低喝震慑到了。

    她捏紧了手中锦帕,对温舒宜的恨意更深一层,但旋即又道“阿蘅,唯有皇帝没了,温氏才能是你的,何况你就忍心看着你父皇留下的基业,落入旁人手中有桩事,哀家本不该告诉你,可事到如今,你也应该知道真相了。你父皇,还有先皇长子,都是死于非命”

    皇太后在不留余地的给晋王洗脑。

    晋王对皇太后的话,只会信一半。

    他在外游历数年,深知祝由术无法可解,只能靠中蛊者自身的意念。

    晋王胸口那股熟悉的刺痛感又涌了上来。

    他自问不是品行恶劣之人,可偏生还是有人因他遭殃、因他死。

    “哈哈哈哈”晋王忽然大笑了起来,因着笑的过猛,胸腔在发颤,可笑着笑着,他眼中充满了悲鸣和愤恨。

    “母后,从今日起,儿臣与您再无瓜葛儿臣也不会再踏足长寿宫半步母后好自为之”

    试图叫醒装睡的人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晋王愧对温家,愧对温舒宜,他很难想象的出来,娇娇从九岁起过的是什么日子阿泽又是怎么从鬼门关熬过来了

    而这一切皆是因他而起

    太后心跳慢了一拍,当即发了疯一样的大喊,“阿蘅母后都是为了你啊温氏中了祝由术,既会杀了皇上,也会忘了皇上,届时大局定,她就是你的了”

    晋王的笑声平息,眸中只剩苍凉与悲鸣。

    他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仍由旁人摆布的木偶更不想让娇娇也走上不归路。

    “不母后,真到了那一日,你做的第一桩事就是杀了娇娇。”晋王撩袍跪地,磕了三下,“多谢母后生养之恩,你我母子此生缘尽于此”

    三个响头结束,晋王站起来,转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皇太后僵在原地,亲眼目睹晋王的背影消失,她抖着嗓音哀喊,“阿蘅阿蘅你回来哀家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是为了你啊”

    温舒宜心中不安,稍作休整就带着参汤前去御书房。

    行至半道,她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长寿宫的方向走来,而晋王也望向了她。两人对视,谁也没有开口,隔着数丈之远,温舒宜看见了晋王眉心一团浓郁的黑气。

    就在温舒宜怔住时,晋王冲着她温和一笑,之后他径直离开,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温舒宜,“”

    她未作停留,这宫里到处都是帝王的眼线,虽是很纳闷晋王怎的突然变得那般腹黑,但还是稳住皇上要紧。

    行至御书房外,温舒宜没有淑妃的架子,对李海笑道“公公,本宫想给皇上送参汤,若是皇上无暇见本宫,就劳烦公公将参汤递过去。”

    皇上若想见她,那就见。

    不想见,那便作罢。

    同一时间,褚彦将殿外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龙案上的奏折已许久没有翻动,一直停滞在了川西流匪的那份奏折上。

    李海很快上前禀报。

    褚彦的心绪又在几个呼吸之内经历了九曲十八弯。

    娇娇总能将若即若离掌控的极好。

    不纠缠,不疏离,她仿佛能随时做到全身而退。

    思及那些梦境,褚彦九曲十八弯的心绪,又反复翻转,仿佛有一团乱麻将他缠绕,他又做不到一刀砍了这些乱麻。

    “去告诉她,朕朕政务繁忙,让她先回去。”褚彦低低吩咐,情绪消沉,像是失了意的少年郎君,愁上眉梢。

    李海纳罕,皇上竟然不见昭淑妃,今个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李海走到殿外,如实禀报,态度依旧恭敬。因为他太清楚,皇上拒绝其他嫔妃是怎样的态度。

    以往都是言简意赅

    “朕不见”

    “让她走”

    “无空”

    皇上还是第一次解释自己因着“政务繁忙”这才不见昭淑妃。

    这厢,温舒宜闻言,莞尔一笑,“那就劳烦公公将参汤递给皇上,本宫就先回了。”

    李海,“”

    淑妃娘娘竟然半点不沮丧,还面带笑意的离开

    他忍不住浮想联翩,今日,皇上和淑妃娘娘之间好生古怪。

    回到轩彩阁,温舒宜右眼一直跳个不停。

    皇上这是第一次不见她,所以方才在御书房外面才丝毫没有纠缠。她当然不信皇上会突然移情,唯一的解释是,这两日发生了什么。

    她当然也不会想到,她与皇上做了同样的梦境。

    徐嬷嬷宽慰道“娘娘,今日初五,想来皇上是开始忙政务了,您不要多想。眼下放眼后宫,无人比您还要得宠。”

    真正想见一个人时,别说是政务繁忙了,就是生死关头,他也一定会见。

    温舒宜沉默,温家大仇未报之前,她不能失宠。

    但如今,她争宠的手段,不能再像往常那样欲擒故纵了。

    皇上想要什么,她便就给什么。

    既然皇上不见她,那她就安安静静的在轩彩阁待几日。

    转眼,三日后。

    李海脚步匆忙的靠近了李忠,他神色慌乱,压低了声音道了一句。

    李忠一惊,“什么此话当真”

    李海擦了把额头的薄汗,应道“此事千真万确,淑妃娘娘每日皆由黄太医亲自诊脉,这事错不了。瘟疫事关重大,黄太医不敢泄露,已让轩彩阁的人闭门不出,干爹速速通知皇上”

    李忠转身时,身子一晃,疾步行至帝王跟前,事无巨细一一禀报。

    褚彦猛然站起身,开腔时嗓音微颤,“瘟疫怎会好端端的得瘟疫”

    昨年川西的确起了瘟疫,但疫情已得到控制,不可能传到京城,更是不会让他的宠妃感染上。

    帝王眯了眯眼,那双杀伐果决的眸中溢出久违的杀戮与血腥,他一惯遇事沉稳,但忽的结巴了几下,“去、去严禁任何人进出轩彩阁,对外就说,淑妃为了朕与大周,闭关茹素一阵子,任何人不得叨扰。这件事一个字也不准泄露出去,传黄御侍过来,朕有事当面问他”

    他当真懊悔。

    前几天就不该避而不见。

    现在想见也见不到了。

    娇娇心里一定甚是难受。

    他岂能因为一个荒唐的梦境,就否决了娇娇与他之间的深情

    褚彦坐立难安,瘟疫之事非同小可,历朝历代以来,人人闻“瘟疫”而散胆,百姓惧怕瘟疫,当权者亦然。

    而这一次温舒宜突然感染了瘟疫,褚彦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是天意。

    很快,黄太医到了御前。

    他当即跪地,“皇上老臣无能,没能提前查出异样,请皇上责罚”

    褚彦这个时候没有那个降罪的心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淑妃的病是不是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黄太医露出一抹惊艳之色,但眼下也同样不是拍龙屁的时候,如实道“回皇上正是如此以老臣数年钻研瘟疫之经验,的确可以推断出,淑妃娘娘的病状,的确是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黄太医话音刚落,他就听见骨节碰撞的声音在御书房响起。

    一抬眼就瞧见帝王的拳头砸在了龙案上了。

    单是听着这声音也让人觉得生疼。

    黄太医身子骨一抖,立刻表明忠心,“皇上老臣定竭力救治娘娘旁的事老臣不敢保证,但老臣对瘟疫恨之入骨,此番不治好娘娘,老臣就随娘娘一块去了”

    黄太医师承孙药王,性子一惯跳脱古怪,但医术高超。

    褚彦仿佛是强忍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黄御侍听令”

    黄太医颔首,“老臣在”

    褚彦,“淑妃几时康复,你几时才能离宫归家。倘若淑妃有任何闪失,朕让你阖族陪葬”

    黄太医身子又是一抖,他只想过豁出他自己的命,没想拖家带口啊

    张了张嘴,黄太医又选择了闭嘴,他这人好胜心极强,当年跟着师傅游历在外,便接触过诸多与瘟疫相关的病情。他就不信瘟疫一直无药可解

    “老臣为了皇上,为了娘娘,为了大周天下,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黄太医气势浩荡,如今已一把年纪了,走出御书房时,仿佛衣袂带风,飒气翩然。

    李忠、李海,“”

    单是看黄御侍这架势,便知他胸有成竹啊,看来淑妃娘娘有救了啊。

    “来人,立刻传忠靖候入宫一趟”褚彦爆喝的声音从内殿传出。

    李忠戳了戳李海,“火速去请忠靖候,这次是有人真的触了皇上逆鳞了。”

    想动皇上的宠妃,还是如此狠绝的手段

    李海会意,“知道了,干爹儿子这就出宫”

    温泽奉旨入宫,得知妹妹染了瘟疫,他忽然想起一桩事,当即禀报,“皇上,前几日宋府一护院刚从城外赶回,且递了一只铁盒入府,后又匆匆离京,据臣所查,那护院是从川西方向归京。臣尚且没有确凿证据,但臣一定会彻查此事”

    放眼整个朝廷,最想让温舒宜死的,无非就是宋家。

    温舒宜得宠,连带着温泽也崛起,宋家最害怕看见的事终是发生了。

    褚彦眸中溢血,像是活活被气伤了,有种悲愤交加的苍凉感。

    温泽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刺入掌心,他才回过味来。

    褚彦吩咐,“此事交由你全权调查,另外,除却宋家之外,轩彩阁里里外外,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温泽喉咙哽咽,“是臣领旨”

    温泽来到了轩彩阁外面,温良还在里面,此刻正由宫婢领着在院中蹴鞠,小东西长高了不少,模样随了温家人,像已故的温大将军,也像温泽。

    轩彩阁被封死,温舒宜单独困于内殿,有专门的人照料她。

    但温良是不可能这个时候带出来的,一旦瘟疫在皇宫泛滥,那真是大周的灭顶之灾了。

    温泽明白这个道理。

    “阿兄阿兄你怎么来了怎的不进来与我玩”温良一路小跑了过来,如今说话也比之前顺畅多了。

    温泽站在外面,二十五岁的男人眼眶微红,任何言辞都显得苍白,他笑了笑,尽量保持着镇定与稳重,“阿兄就来看看你,再等一阵子,阿兄就领你归家。”

    温良很听话,反正待在阿姐身边,也没甚不好,点头如拨浪鼓,“那一言为定,咦阿兄怎的哭了”

    温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阿兄没哭,是风太大,迷了眼。”

    这五年是妹妹守护他与弟弟,现在换做他来守护了

    刚走出皇宫,温泽的脸阴沉到了极致,仿佛是山雨欲来之前征兆。

    一麒麟卫上前,温泽与傅生已不分你我,温泽执掌麒麟卫后,无人敢给他拿乔,“大人,轩彩阁内未必一定有细作,娘娘的一切用度皆是司膳房那边供应,且这次只是娘娘一人感染,而轩彩阁其他人却无恙,属下查到娘娘每日会用一碗血燕,眼下黄太医正在暗中查验血燕是否出了问题。”

    温泽眼眸微沉,嗓音微哑,“让宋家少夫人半个时辰后去老地方见我。”

    麒麟卫从不过问上峰的任何事,是服从命令,当即应下,“是大人”

    彼时,温泽还是将军府的长公子,他与胡玥算是青梅竹马,谁都有年少懵懂时,他也曾花前月下,与胡玥倒是有一个偶尔见面的所谓的“老地方”。

    半个时辰后。

    温泽刚到不久,胡玥已风尘仆仆赶来,看得出来,为了见温泽,她亦是积极急切。

    两人一见面,胡玥看着熟悉的地方,难免触景生情,“你还记得这里”

    温泽没有那个叙旧的心思,“不知宋少夫人这几日可发现了宋府有什么异常”

    他单刀直入,冷漠的像块千年寒冰。

    胡玥无路可退,宋勤前日已经甩了和离书在她面前,她要想体面的过完下半辈子,手上必须得有足够的筹码。如今温舒宜得宠,温家崛起,温泽更是成了帝王宠臣,她当然想抱住温家金灿灿的大腿。

    收敛神色,胡玥道“宋家倒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宋相突然圈了一个院子,里面任何人不得进入,我亦不知发生了什么。”

    温泽剑眉一挑,“可是从三日前开始”

    胡玥望着清俊的男子,试图靠近了一步,“正是,你怎会知道”

    温泽并未提及瘟疫一事,他一眼看穿胡玥的心思,答非所问,“我还知宋勤已打算与你和离,因着他要娶白梅梅。有你占着宋家少夫人的位置,宋家只怕高攀不上西南王府的亲事。”

    胡玥面色一白,“温哥哥我、我知当初退婚伤了你,可宋家欺人太甚,我胡家没有利用价值,宋家就将我一脚踢开。若是就这般和离,我今后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温哥哥,不管是看在昔日情分上,还是看在你我如今共同的敌人份上,你一定要帮帮我”

    温泽忽的勾唇冷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我要知道宋府那座院子里有什么,你若能帮我拿到,我就替你解决后顾之忧。”

    胡玥心头一喜。

    总算不是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宋相目中无人,宋勤这几年不知收了多少美人,她与宋家早无情分,甚至于宋家对她而言,已是耻辱之地。

    “好我今晚就能拿到”

    温泽点头,与胡玥分开后,他又见了心腹。

    黄太医那边很快就有了消息,麒麟卫快马加鞭赶来禀报,“大人,淑妃娘娘每日服用的血燕果然是被人做了手脚,可司膳房接触血燕的宫人昨夜已自尽了。”

    温泽眸色一冷,“自尽本宫怎么就不信呢继续查自尽的尸首莫要让旁人接触,今日即刻验尸,不得拖延”

    麒麟卫应下,“是大人”

    夜幕降临,温泽并未等来胡玥。

    他手底下人上前道“大人,宋少夫人今日不知因何被禁足了,还被宋家打了一顿。”

    温泽唇角微勾。

    看来那座院子的确是关键,所以他才忽悠胡玥去试探,区区一个胡玥又怎可能是宋老狐狸的对手

    夜色苍茫,一弯细细的玄月在挂在天际,仿佛摇摇欲坠。

    一麒麟卫递了一只锦盒过来,锦盒上了锁,外面还包裹着一层油纸,像是要防备着里面什么东西溢出来。

    “大人,这是淑妃娘娘用过的锦帕。”

    温泽点头,眼中闪过阴厉。

    不多时,夜色愈发苍茫,长安街两侧的酒楼正当热闹时,温泽坐在一侧茶楼的二层临窗的位置,隔着长街,望着对面的雅间。

    他面前忽的坐了一人。

    这人一袭粉色锦缎长袍,身上的披风还镶嵌了雪白色兔毛,绣有盛开的梅花,有一股子浓郁的幽香,整个人看上去风骚的很。

    “阿泽,你这是打算让宋家断子绝孙”

    温泽挑眉,“你在我身边安插了暗桩”不然,傅生又怎会知道他的计划。

    傅生笑而不语,他这人一贯霸道,自己的东西,他当然要看紧了一点,“阿泽,你今日用了胡玥当诱饵,着实不地道啊。”

    温泽冷冷觑了他一眼,“这不正是你想看见的,对我还算满意么”

    傅生心头猛然一跳。

    他一手捂住了胸口。

    糟了

    这滋味不太妙啊。

    温泽心烦意乱,索性借着傅生打趣,分散对妹妹那边的挂心,“傅大人,你耳朵红了。”

    傅生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撩了,他迅速恢复如常,正色道“阿泽,对面茶楼可料理妥当了千万不要让其他人感染。”

    事关性命,温泽也谨慎,“你放心,我已安排好,除了我的人之外,只有宋勤会接触到瘟疫。”

    言罢,他抓起障刀,站起身下楼之际,对傅生交代了一句,目光从他俊美招摇的脸移到了小腹上,“你快回去,这几日不要外出”

    丢下一句,温泽带着麒麟卫离开,动作果决迅速。

    傅生张了张桃花唇,突然离开了朝廷权势中心,他真真是浑身心不痛快。

    而且,阿泽方才那态度、那眼神、那语气,都像是夫君对娘子在说话。

    也忒蛮横霸道了些。

    傅生揉了揉滚烫的耳垂,臊的慌。

    宋勤今日收到一封自称是白梅梅的书信,但等了许久也曾见到人。饮了片刻的温茶,正打算离开,就见以温泽为首,一众麒麟卫火速上前。

    温泽用帕子遮住了口鼻,麒麟卫亦然。

    温泽做了一个手势,麒麟卫当即上前将宋勤制服。

    “你、你们要做什么可知我是谁”

    宋勤就差破口大骂。

    温泽淡淡一笑,“来人,宋公子感染恶疾,恐会波及百姓,立刻将其收押禁闭,不得拖延”

    “是,大人”

    温泽又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散播一个字出去,以免扰乱民心。着人去宋家送个消息,就说本官与宋大公子有秘事商榷,让宋家稍安勿躁,等到时机成熟,丞相随时可以将宋公子领回去。”

    只是到时候宋勤是死是活,他就不能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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