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宜情绪低落, 对傅生的话表示很怀疑。
再一看晋王容貌俊朗,五官端正,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倘若皇上比他还要俊朗几分, 那得多么俊美啊。
今日在梨园见到的那男子八成不是皇上。
温舒宜怀揣着一丝侥幸。
此时, 庭院中的仆从们纷纷留意着这边的动静,温舒宜身后几丈开外的婢女也在侧耳窥听。
傅生用了口型说“见到皇上了”本想问问是否见到了阿泽, 但大业在前, 傅生始终将自己当做是大周朝堂一份子。
温舒宜点头, 但随即又摇头。
傅生几人用口型交流了片刻。
庭院中的仆从再也忍不住,遂上前了几步, 试图窥探更多消息。
傅生彻底闭了嘴,这下改成眼神暗示。
温舒宜和晋王仿佛都能理解她的意思, 三人相顾无言,眼神交流的十分成功。
仆从们“”
太难了, 这要如何向太子殿下汇报
“来人, 给我细细搜查, 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此时,梨园里里外外皆被燕兵重重包围,但凡进出梨园的人皆被抓住细查。揪胡子、捏脸、摸查,但凡有乔装的可能,皆被一一扒开。
慕容燕站在梨园下,他负手而立。
男人的眉心越蹙越深。
从今日他在太子府看见的一切, 以及和温舒宜在梨园时的相处来看,他越想越是起疑。
甚至直接怀疑, 狡猾的美人今日摆了他一刀。
慕容燕倏的嗤笑一声, 他并没有愠怒, 眸中反而露出极大的兴致, 就像是猎人终于物色到了心仪的猎物,铆足了耐心,一步步引诱。
不多时,部下上前禀报道“殿下,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慕容燕抬眸,立在梨园大门外,目光四处扫过,沉声道“撤”
他神情微冷褚彦,你已经来了蓟城了吧
此时,茶楼中,褚彦神色凝重。
温泽将最新的消息递给了他,道“皇上,大军不出十日就能抵达北地,方才慕容燕大肆搜罗梨园,必然是知道皇上眼下就在蓟城,臣恳请皇上且先离开,臣定当竭力救出娘娘和阿生”
若是褚彦离开北燕境地,温泽也能无后顾之忧,届时哪怕是拼了性命,他也要将妹妹和阿生救走。
温泽正当百般焦虑之时,褚彦却是陷入自己的困境之中。
娇娇当真没有认出他么
她那样冷漠疏离,还有些气愤,就仿佛是将自己当做了登徒子。
但娇娇又说下回找了机会再来见他,莫非方才只是权宜之计,所以才故意装作没有认出他。
对
一定是这样
娇娇还唤了“燕彦哥哥”,这是独属于他二人之间的称呼,一定是娇娇向他传达的信号。
慕容燕这厮狡诈可恶,真是难为娇娇了。
想通了这一切,褚彦心头的憋闷总算是有所好转。
“皇上”温泽又唤了一声。
褚彦回绝了温泽的提议“只有朕留在蓟诚,慕容燕才会继续用娇娇当做诱饵,如此救出娇娇的机会才更大。”
是这么一个道理。
温泽欲言又止,站在大义的角度,作为臣子,他要劝说皇上离开。
可作为兄长和丈夫,他也想豁出去将妹妹和阿生救出来。
这厢,温舒宜暂时撇开了对美貌的执念。
她是大周人士,骨子里也流着忠烈的血。
两国开战在即,倘若自己一直被困北燕,她的下场恐会比话本里挂在城墙上的人质还要可怕。
温舒宜倒不是对自己的容貌没有信心,她也知道,慕容燕已经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之下,但仅仅依附着一个男人是行不通的。
眼下,皇上就在蓟城,慕容燕没有抓到皇上之前,一定还会利用她。
单从利用这一点看来,温舒宜就不将慕容燕视作良配。
他许是爱慕自己的倾城容貌,但并不在意她这个人。
温舒宜接连一日皆是无精打采。
慕容燕过来时,她身边的婢女将她如何阴郁,又是如何沉闷的事,事无巨细皆一一禀报了。
慕容燕不将自己当做外人,直接迈入内室。
晚霞的光辉洋洋洒洒射入,美人正倚着茜窗发呆,仅从侧面去看,便已是皎皎如月,娇妍无边了。
慕容燕突然很懊悔。
当初他就该将温舒宜抢来,当做童养媳养在自己身边,如今就没褚彦什么事了。
目光从美人脸上下移,落在了依旧纤细如柳的腰肢上,一想到温舒宜正怀着褚彦的孩子,慕容燕心中甚是不快。
他眸光一沉,走了过去,亲昵称呼“娇娇在想什么呢”
美人蓦然回首,娇媚的小脸呆呆的,粉润莹白,惹人心痒。
温舒宜眸光忽闪,闪过一丝失落“也没想什么,我只是很好奇,此前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与燕哥哥之间的那些事,我统统都忘记了,心头总觉得难受。”
她泫然欲泣。
慕容燕有那么一瞬分不清是真是假。
他卑劣无耻。
在大周为质那些年,以及回北燕后所受到的迫害,皆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要想足够强大,任何卑劣的手段也无妨。
所以,为了不让温舒宜恢复记忆,他命人在她的饮食中下了药。那药不至于伤着她的身子,但对她腹中孩子有没有害处,那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燕轻笑,目光温柔“以前,娇娇与我情投意合,你我相识于微时,从那时候起,娇娇就心悦于我了。”
温舒宜面不改色,内心暗道这个慕容燕是妄想狂么他虽长的好看,但还不及晋王呢。
温舒宜觉得,她以前定然喜欢以貌取人,几乎不太可能钟情于慕容燕。
不过,眼下没有时间周旋。
慕容燕卑劣,她也没承认过自己是个好人。
温舒宜仿佛感动极了“燕哥哥,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她伸手,细嫩的指尖摩挲着慕容燕的面颊。
一旁的婢女都震惊了。
太子殿下的脸,谁人敢摸
慕容燕怔住,任由温舒宜轻抚了一会,母后走得早,从七岁起就无人这般触碰过他了,后来他就被父皇送到大周为质,生死不问。
慕容燕心头有股古怪情绪在漫延。
他想抓住眼前的美人,这一辈子都不放开。
不管她曾经属于谁,但从今往后,她只能是自己的人
这双柔荑只能触碰他一个人的面庞。
片刻失神之后,慕容燕强迫自己恢复理智。
他现在需要夺权,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他才能稳稳抓住他想要拥有的一切
这一次,慕容燕改变了策略。
他道“娇娇,我近日政务繁忙,不能陪你解闷,你若是觉得无趣,我让人陪你出去逛逛,想要什么就买,但凡是这蓟城之内的宝物,只要你想要的,你皆可以得到。”
温舒宜的小手落在了男人的喉结处,调皮的在凸起的喉结上刮了几下“燕哥哥对我可真好。”
呵呵,他是想暗中跟踪吧。
温舒宜对慕容燕的计划一清二楚。
她就是这般美貌机智,简直是世间难有。
慕容燕身子一僵,哑声笑道“娇娇莫要胡闹。”
温舒宜收了小手,娇滴滴道“我只对燕哥哥胡闹。”
慕容燕又是一僵,有种不太想让温舒宜走出太子府的冲动,可他一定要抓住褚彦。
这次改变策略,他从暗中盯梢。
如此一来,褚彦便会掉以轻心,一定会想方设法和温舒宜见面,届时他就能对褚彦一网打尽了
娇娇,这是我最后一次利用你。
慕容燕看着娇俏美人,心中既是愧疚,也有不舍。
次日,温舒宜盛装打扮了一下,她的容貌本就清媚明艳,稍稍一捯饬,就可见倾城国色的模样,若说是红颜祸水也不足为过了。就连在她身边伺候婢女们也看呆了呆。
温舒宜看着镜中的自己,甚是满意。
她这般美貌,当然要嫁给天底下最强的男子,成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
温舒宜饶有自信的规划着今后的人生。
她今日出门没有戴面纱,就这么抛头露面的上了小油车。
华盖小油车四周的帷幔拉起,路经的百姓皆可一赌美人风情。
温舒宜梳的是少女发髻,加上她本就容貌娇嫩,身段纤细婀娜,如此一看,就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娘。
她眼角的余光留意了几眼,一下就察觉到了慕容燕在跟踪她。
她也不是傻子,不会平白被利用。
今日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温舒宜的粉唇微微一扬,太喜欢这阴谋与阳谋的游戏。
而更让她喜欢的,则是来自四面八方的赞美之词
“快看未来太子妃出府了”
“她、她她是仙女么”
“太子妃国色天香,真真是个大美人”
“阿娘阿耶我瞧见仙女了”
“”
温舒宜笑着挥挥小手,非常亲和。北地民风开放,女儿家还有以打猎为生的,即便是都城贵女,也时常抛头露面,在外游玩。
故此,温舒宜今日这般招摇,着实算不得什么。
这厢,温舒宜脸上的笑意更加灿漫。
很好,她的美貌已经在北燕,被广而传之。
就在这时,青石长街上传来“嗒嗒嗒”的铁蹄声。
来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袭北地贵族的胡服,年纪不大,看上去才弱冠的光景,五官端正,若是忽略掉那一双阴损的眼,看上去还算是个俊朗男子。
温舒宜留意到了该男子身后的皇家侍卫。
而且,此人的眉眼有几分像慕容燕。
听嫂嫂和小叔提及过,慕容燕在皇室并不得宠,加上先皇后早年病逝,如今燕皇最宠爱的儿子是二皇子慕容权。
眼前这厮,一脸奸佞之相,且一股子骄纵的贵气,温舒宜忽然起了一个小心思。
就在男子靠近之时,她望向了他,递了一个懵懂又潋滟的眼神过去。
此时,男子侍卫上前,在男子耳侧低语了几句,那男子眼神忽的一变,笑了“这位姑娘就是皇兄金窝藏娇的太子妃了”
真傲慢
温舒宜知道北燕皇室不和。
她很乐意给慕容燕找点麻烦。
美人装作好奇,打量了慕容权,道“你必然是二皇子了,太子时常跟我提及你呢。”
慕容权唇角一勾,不得不说,太子藏着的美人,还当真不是寻常货色。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这是一个尤物。
长街百姓众多,慕容权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一笑而过。
温舒宜有意对车夫道了一句“载我去东市。”
蓟城东市有一处占地极广的花市,眼下正当百花盛放的时候,温舒宜去那里逛一逛,也没甚稀奇。
关键是,东市有大片荒芜之地,很是适合“做坏事”。
慕容权留了一个心眼。
就在温舒宜的马车缓缓往东市走时,慕容权也踏上了通往东市的另一条道上。
与此同时,褚彦和温泽也做好了前往东市的准备。
温舒宜在明处,褚彦、慕容燕、慕容权分成三路,皆是悄然往东市方向而去。
半个时辰后,小油车停在了花市。
温舒宜下了马车,她身后的婢女们即刻跟上,几乎是形影不离。
温舒宜步子缓慢,如闲庭散步般在鲜花中央穿梭。
她一直往前走,美眸映着春光,里面流光溢彩。
这时,前面款步走来一人,这人唇角挂着几分邪魅的笑意,许是自认为容貌上佳,他似是飘飘然,一脸浪荡之态。
“这么巧本皇子与姑娘又见面了。”慕容权迫不及待想要表露自己的身份。
温舒宜抬眼看他,先是羞答答娇嗔了一眼,引得慕容权一阵骨头发软,但下一刻,美人却无理取闹了起来“你要作甚我可告诉你,我是太子的未婚妻,你不能对我如何”
慕容燕此刻应该就在不远处。
温舒宜料到,二皇子会跟踪她,她便是故意想要挑起兄弟两的纷争。
哎,都说红颜祸水,这话真真不假。
尤其像她这样的天仙,当然要祸害众生。
慕容权的确是想“骚扰”一下未来嫂子,谁让慕容燕一直霸占着太子的位置呢
慕容燕让他不痛快,他也不想让慕容燕好过。
只是没想到
这美人好像在耍心机啊。
慕容权一愣,他捏了捏鼻子,傲慢一笑“姑娘有所不知,在这蓟城,无人敢与本皇子置喙,就算是皇兄也不例外。”
温舒宜可管不了那么多,她就是引了慕容燕出来,当即以帕遮唇,且当场梨花带雨,连连后退“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大喊了”
慕容权蹙眉,觉得不太对劲。
然而,还没有容他细细思量,温舒宜转身,提着裙摆就一路小跑。
慕容权当然不会让她就这么跑了。
太子府莫名其妙冒出一位未婚妻,且据说怀有身孕,慕容权觉得十分可疑,若是让他查出慕容燕的把柄,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慕容权当即去追,这时,温舒宜身后的婢女挡住了他的去路“二殿下,姑娘是太子的人,还望二殿下自重”
慕容权轻笑“来人将这几人拿下本皇子倒是要看看,在北燕,到底谁说了算”
慕容权的人立刻上前,很快就控制住了温舒宜身边的婢女。
这厢,温舒宜当然不会拼了命的奔跑,她一路莲步,不多时就被慕容权捏住了手腕。
“哈哈哈”慕容权看着美人娇滴滴的模样,且落入他掌中又无可奈何的羞燥恐慌之色,朗声大笑了起来“跑啊,你倒是跑啊,皇兄看上的美人果真是不一般,本皇子也有怜香惜玉之心,你要不要考虑跟了本皇子,嗯”
就在这时,一道暗箭从不远处射了过来。
其中一只箭矢直接射入慕容权的后背。
“谁人”北燕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慕容权也是自幼习武汤,幸好方才反应够快,射入后背那一箭,被他徒手抓住。
温舒宜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四下张望。
很想知道,究竟是皇上更加在乎她,还是慕容燕更加在乎。
突然,几名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场面开始混乱,打斗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的慕容权当然是自保要紧,他一个不留神,温舒宜就在自己眼前被人带走了。
“妈的到底是谁给老子滚出来”慕容权忍不住大声喝骂。
此时,一直在暗处的慕容燕等不及了。
他只命人射箭,黑衣人却不是他的人
慕容燕带着人,立刻也杀了过去。他知道,褚彦一定就在附近
今日本是大好的时机,可恨的是半路杀出一个慕容权。
这厢,慕容权也终于看见了慕容燕,他坚信是慕容燕想要除掉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皇兄你要杀我”
慕容燕懒得与他解释“你让开”
慕容权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皇兄,这可都是你先挑起的”
说着,慕容权拔剑,与慕容燕打了起来。
慕容燕“”
他能直接杀了自己的手足么这厮留在世上,也是北燕的祸害吧
这厢,温舒宜被男人抱着,能感觉到对方强而有力的体魄。
她认出了男人是谁。
正是在昨日梨园净房抱过她的男人。
看来,真正在意她的人,还当真不是慕容燕。
只是
她还是稍安勿躁的好,毕竟这男人容貌欠佳,万一当真是皇上她真的有点接受不了啊。
到了一处小木屋,温舒宜被人放下。
此处是北燕,一行黑衣人着实不宜四处招摇,实在是惹眼。
温泽摘下了面巾,一把将温舒宜抱住“娇娇兄长总算是见到你了”
啊,这人是她的兄长。
温舒宜推了推温泽,很镇定的问道“兄长可是易容了”
温泽点头,又问“阿生如何了”
温舒宜落落大方,没有表现出任何失忆的征兆“嫂嫂甚好,小叔也好。”
温泽一怔,缓了几个呼吸,才想起了她所说的“小叔”就是指晋王。
被晾在一边的褚彦,幽眸之中仿佛正波涛澎湃,目光一直锁在温舒宜身上,哑声喊“娇娇。”
温泽知道褚彦不易,给了他与温舒宜独处的机会。
木屋房门合上,屋内仅剩下了温舒宜和褚彦。
看着男人黝黑的脸,温舒宜有些后怕,要是皇上的真容就是如此,那该如何是好她的孩儿也会这般起其貌不扬么
“娇娇”男人含情脉脉,嗓音沙哑,且又低沉,仿佛积压了诸多情绪。
温舒宜眼看着他就要抱过来,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她的躲闪和疏离,刺痛了褚彦的眼。
原来他也是容易受情伤的人
换做以往,褚彦不可能会相信,他也有朝一日,会因红颜伤神。
美人防备之心甚强,她幻想着面前的男子也是易容了,否则让她一颗芳心如何安放“证明你自己,否则我立刻喊人了”
褚彦怔住“”
真没认出他
都这个时候了,娇娇没有理由在演戏,这才分开不到两个月,娇娇这就忘却了他的声音和体格了。
褚彦不得不承认,他受伤了。
但男人表面并未流露出来,很坦诚道“娇娇,你后背有一块朱红色胎记,大约蝴蝶大小的形状,如此私密之事,除却朕之外,也就只有你已故的父母知晓了。”
温舒宜这下当真无话可说了,努了努嘴,露出嫌弃之色“你也易容了”
褚彦点头,或许都怪这易容术太过精湛,以至于娇娇并未认出他来。
褚彦继续盲目的宽慰他自己。
相较之褚彦的失神,温舒宜要镇定的多,她长话短说,十分言简意赅,思路甚是清晰,道“那既然你是皇上,我就与你说了吧。慕容燕其实在北燕四面环敌,燕皇胆小怕事,并不想与大周征战,只要挑拨了北燕皇室内部,我与嫂嫂都能安然回去。”
褚彦仿佛听不见“娇娇,今日朕就带你走。”
温舒宜避开了褚彦伸出的长臂,态度严肃,郑重道“我若此刻走了,那无异是打草惊蛇,再想救出嫂嫂和小叔就难了。皇上且听我一劝,眼下挑拨北燕皇室是最好的法子。若能不费一兵一卒,那就更好不过了。”
褚彦看着他朝思暮想的娇娇就在眼前,让他如何能只看着,却不能碰触
他也不会依着温舒宜“娇娇,你听话些,跟朕离开。”
温舒宜见他步步挨近自己,她拧着秀眉,绝不能坏了自己的计划,突然大喊“救命啊,来人啊”
褚彦“”
这真是万万没有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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