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叶短时间内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刚刚下定决心要给死掉的宁次赔命,就看到他完好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说不激动是假的,所以压下去的泪水也开了闸一般止也止不住。
宁次也不知道三叶究竟想了些什么,只以为她害怕看到自己死去,所以才会哭成这样,心里有些熨帖,也有些好笑——三叶,果然还是个孩子。
他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别哭啦,我这不是没事嘛。”
三叶才不管那些,情绪一旦开始宣泄,短时间内是收不住的。
在根部小心翼翼,步履维艰,还得不着痕迹的打探以前的事情,不能露了行迹;外出执行任务既要对付敌人,又要提防背后,生怕被不算熟悉的根部同僚捅刀子;……
如此种种,再加上今日她觉得自己害死了宁次,弦已经绷到了极致,要是再多点刺激,估计这孩子就得走上宇智波的黑化之路了。
好在看到宁次无事,她骤然放松下来,所有的情绪也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哭起来没完没了,连她辛苦维持数年的面瘫高冷形象都不要了。
宁次也不好看着她就这么一直哭下去,见温言劝解无用,他便转了转眼珠,摸了摸她的后脑,道,“别哭了三叶,再哭下去,佐助就要被人带回大蛇丸那里了。”
这招对三叶果然十分管用,刚刚还哭的打嗝的三叶立刻收住了自己的情绪,直起身子,拿袖子把鼻涕眼泪一擦,就又变回了她高冷的宇智波。
“我、我们去追哥哥吧。”面无表情,仿佛刚刚哭的人不是她一样,只是还带着浓重的鼻音,脸上也带着被泪水冲淡的血色,整个人怎一个狼狈了得。
宁次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倒是掌握住了拿捏三叶的方法,可惜这方法居然是要靠“佐助”这个名字来转移她的注意,真是……
哭笑不得的揉乱她因任务而扎起的马尾,宁次被她搀扶着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果然完好无损,一点也没有受伤的迹象,甚至连疤痕都没有。
这样诡异的事情让他心中有些不安,不过看三叶似乎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根本没有要和他讨论的心思,他只得暂时压下心底的疑问,想先跟三叶一起追回佐助再说。
不过三叶却突然改了主意。
“宁次,你回村去吧,我……我自己一个人去追哥哥就好。”
宁次不赞同的看着她,“那些音忍能力千奇百怪,而且怪招层出不穷,还能利用那‘咒印’的力量,你一个人怎么对付那么多?遇到危险怎么办?”
三叶抿唇,鼻子有些酸,“我遇到危险那也是我该的,你已经无辜受过一次牵连了,我不想看着你再、再变成那样……”
“……”宁次顿了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叹了口气,手按住她肩膀,十分真挚的看着她,“三叶,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没有无不无辜这一说。”
“可这本来就与你无关啊,还有刚刚我看到的丁次……本来这只是我和哥哥的事情,你们都是无关者,为什么要牵扯进来,甚至不惜把命都搭上去……”
三叶扭过头去,不想看他的脸,只是眼前还是有些朦胧。
宁次手紧了紧,待看到三叶吃痛蹙眉才反应过来,有些歉意的松开手背到身后,只是他神色还是有些不虞。
“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现在居然说我是无关者?”
“……”
三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用一句“无关者”就抹消掉,可是真要她看着宁次因为他们的事情送命,她做不到,与其那样,倒不如干脆就让他变成“无关者”好了。
“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宁次对三叶“爱多想”这个宇智波特质也算是十分了解,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勉强自己做什么。
他叹了口气,“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我们是同伴,我是不会放任佐助就这么步入黑渊的。”
三叶抿着唇,“万一……”
“没有万一。”
宁次看着她,眼睛弯了弯,“这次是个意外,我可是天才,哪那么容易死掉。”他手轻扫了扫自己沾脏的衣襟,轻笑一声,“看吧,我如今可是一点伤都没有,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三叶拧着眉看他,半晌,才轻哼一声,转过身去,轻道,“切,能证明什么,不过是我的写轮眼厉害罢了。”
“什么?”
“没什么。”
她抱胸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回头挑眉,“还不走?”
宁次一愣,才跟上去,眼见三叶放下了那奇奇怪怪的想法,他也松了口气。
他可是差点又要搬出佐助来说服三叶了。
三叶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握紧了拳头。
她的手心中,原本为了任务方便而修剪得短短的指甲,居然已经长出来两三毫米,额前的碎发也长到挡住了双眼。
乱秋的背上,宁次抽空问了三叶一句,“你怎么会追过来的?根部肯放人吗?”
三叶抓着乱秋脖子上的鬃毛,“是火影大人同意了的。”
宁次的眉头还是不自觉的蹙了起来,“我总觉得根部没有那么简单,三叶,你在根里一定要小心。”
“啊,我知道的。”
“火影大人目前还没有完全将村子的一切都把握在手里,她能帮你的有限,你只能靠自己,要是有事情的话……不要一个人扛。”他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我会帮你的。”
三叶没有回头看他,却也知道他是认真的,只好笑着,含糊其辞,“嗯……嘛,有机会的话。”
“什么叫‘有机会’?就算你无法求救,也要让乱秋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嗯……谢谢你。”
“不用谢。”他笑了声,“只要你以后别再哭成那样就好了,我好好的衣服肩膀都湿了一大块了。”
三叶气息一滞,回过头去瞪着他,“怎么,有意见?!”
“不敢。”
“哼!我今天才没哭,那是你的幻觉,懂?”三叶侧着身回头斜他,一副威胁的小表情。
宁次好笑的配合着她点头,“懂。不过,你是不是先把脸上的痕迹擦一擦?”
三叶一愣,“什么痕迹?”
宁次伸手,用手背在她脸上蹭了蹭,只是泪水干了之后,留下的混杂着血和尘土的痕迹根本擦不掉,三叶被蹭的往旁边躲了躲,鼓着腮帮子摇头,“别动,我自己来。”
“这血痕是哪来的?”宁次借机问道。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他的血,之前他濒死的时候,身上的血都快干了,能蹭上去才有鬼,后来又诡异的完全复原,衣服更是干净得很,就更不可能有血。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三叶自己的。
三叶擦脸的手僵了僵,才若无其事的继续磨蹭,“额,大概是来的路上被划到了哪里吧。”
才不想说自己是为他流的血泪呢。
而且连万花筒都开了,这简直是……要被佐助知道原由,估计佐助得气坏了。
宁次搂在她腰侧的手轻轻紧了紧,才叹了口气,“不想说,就算了。”
反正,他总有途径知道的。
三叶心头一紧,才抿着唇,让乱秋加速。
路上耽搁了这么久,等他们再追上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为了不再多浪费时间,即使路上看到了帕克留下的狗爪印,她也没有受迷惑而改道,只让乱秋跟着味道走。
即便如此,也是直到第二日一早,他们才堪堪追上早已离开木叶范围的几人。
彼时,在鹿丸的计策之下,装有佐助的棺桶已经被夺回,左近右近在追逐的过程中,被起爆符炸到,一气之下挟持了赤丸,为了救自己的爱犬,牙与赤丸以及音忍的左近右近被爆炸的余波轰下了悬崖。
鹿丸和鸣人带着棺桶逃走,却被多由也追上。二对一,其实己方的胜算还是很大的,然而鹿丸千算万算,却没料到对方居然又来了增援。
正欲攻击的多由也已经僵在了原地,她面色苍白,流下了一滴冷汗。
为什么他会来……
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被两人护的紧紧的棺桶,被人一脚踢飞,再注意到时,棺桶已经到了对方手里。
来人同样是个音忍,腰间系着大蛇丸一脉最喜爱的麻花腰带,少年白发,面容清秀,眼底两条细细的红色眼线,为他增添了一丝妖冶的气质,眉毛上两点圆圆的麻吕眉,更是让人见之难忘。
“你太慢了,多由也。”他开口,看着多由也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君麻吕……”多由也看他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为什么你会来?你的身体明明……”
“我已经不需要□□来移动了,这是精神的力量。”
“……这个该死不死的家伙……”
“你很快也会明白的,从□□的牢笼中逃脱,作为情报生命的感觉,”来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棺桶黑色的盖子,动作轻柔不已,如同抚摸着自己最为珍视的事物。“这,就是触摸大蛇丸大人梦寐以求那个东西的感觉……”
一旁安静听着的鸣人咬紧了牙关,“大蛇丸……”鹿丸拦住他,蹙紧了眉头,这个家伙,可不是简单就能应付的对手。
“这个容器,是大蛇丸大人宝贵梦想的容器,是他最最想要得到的□□,”他冷冰冰的眼神却让多由也颤抖不已,“但是,你们稍稍晚了一步……”
多由也心底不妙的预感成真。
他们,果然没有赶上……
鸣人果然按捺不住,无视了正在努力想着对策的鹿丸,直接冲了上去,却被多由也飞起一拳打飞,鹿丸赶紧接住他。
君麻吕移到多由也的身后,在她的耳边开口,语气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冷意。
“多由也,我没杀你,是因为你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拦住那两个人。”他看了一眼鸣人和鹿丸,边说着,边转头看向自己抢夺回来的战利品。
“我的使命,就是把那个东西送到大蛇……”
他的话卡在了那里,眼神眯起,碧色的眼瞳中突兀的多了一丝真切的杀意。在他身前的多由也更是最直接的体会到了这丝杀气,她禁不住脚下一软,缓缓回头。
却见被放在高高树杈上的棺桶之上,站着一个黑发飘扬的小姑娘,双手环胸,面无表情,侧头看向他们,一双黑眸兀的转红。
“你说,要把谁,送到谁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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