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忍留下来两个人,在原地察看了许久,也没见有人从崖下上来,面面相觑了半晌,其中一个人问道,“呐,你说她还会活着吗?”
另一个人摇摇头,“我看够呛,别说她身受重伤了,就算完好,这么摔下去也不一定有本事从下面爬上来。”
“说的也是。”那人问道,“那我们还要下去查看一下吗?”
“当然,总不能就这么随便下定论。”
不过,刚刚靠近崖边,就有不少碎石往下掉,剩下半块悬崖也开始摇摇欲坠,两人无奈,只能放弃追击。
“看来,我们没法下去了。”
“啊。”
×××
两人在上面放弃了追击,三叶却不知道这件事。
此刻的她正蜷身在一个可容一人藏身的山洞里,龇牙咧嘴的重新包扎着自己身上裂开的伤口。
要说她为何能够逃生,甚至在岩忍认为她活不下来的时候,仅仅只是受到撕裂了伤口这种程度的小伤,那还得从她被岩忍逼出岩洞之前说起。
那会儿,在卷轴上面留下了云纹之后,看着手中伪造的机密卷轴成品,三叶裂开嘴角,“这次的锅就让你们背了,谁让你们害宁次失怙的……”
日差的死在宁次心中留下了极大的伤害,木叶也吃了这个暗亏迟迟无法还回来,三叶护短的性子初现,就打算拿这多年前的旧账来给自己一个心安。
定下了这个有些不厚道的甩锅计划,她便在脑中模拟了自己逃脱计划,毙了几十种方法之后,她最终还是选定了这一条。
小说定律之一,主角遇追杀跳崖必不会死,还会遇神兽订契约学神功成大器。
三叶虽不知道这是不是小说,她是不是主角,但她却知道,在岩隐的地盘上,被一群熟悉地形的岩忍给围住,她能够逃脱的最佳路线也就唯有这一个。
悬崖断裂是她所预料不及的,所以当时她确实惊了一惊,不过转瞬就决定将计就计,从崖上摔了下来。
和她一起掉下来的,还有碎成块儿的石头,她把从佐助那里学来的手里剑术发挥的淋漓尽致,带着钢丝的手里剑绕着石头转了几圈缠紧。
收紧钢丝,翻身落上下落的石头,然后她借力跃起,将手中的刀身狠狠的戳进崖壁。
刀身切过崖壁上的石头与泥土,摩擦出火花,却仍在尽力的减小她下坠的冲力。三叶双脚落在崖壁上,与手中的刀一起增大摩擦力,右手上燃起电光,对着崖壁一个暴击,敲出来一个大洞。
刚好这时头顶上再次多出一个由小变大的阴影,三叶见状不妙,也顾不得洞口还没开大,翻身从刀柄上借力,直接就缩进了洞中。
接着,又一块巨大的石头落下,擦着她凿出的洞口,坠入更深处。
看着洞口外被石头击中后断掉的刀身,三叶擦了下额上的冷汗,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得救了……”
不过这次着实太过惊险。
当初南风说这次让他一个人来,原来不是一人包揽一切,而是打算以命换命,他死了,自不需要考虑逃脱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根以任务为先,为了完成任务,他们甚至会眼也不眨的将队友送入死地。而完成了任务,无法逃脱的话,他们也会选择果断自戕。
因此,南风不止不考虑自己的后路,甚至也无需考虑三叶一个小孩子该如何从重重包围之中脱身。
大概根的人都这么无情……吧。
三叶摩挲着手中装有此次任务战利品的卷轴,苦笑了一下,黑眸之中闪过一丝黯然。
“这种地方,还真是不能多呆。呆久了,恐怕也会变得那么绝情吧。”
她抱膝,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眼睛再次突突的跳起来,一阵酸涩过后,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袖湿润了起来。
“啊啊,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曾经真的把南风当作可靠的前辈,可惜,现实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的真心回以真心的,尤其是,根的人,早已没有了心。
南风的心,早在接受了这个任务,答应来刺杀他的弟弟,他所爱女子的夫君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她捏着卷轴的手渐渐收紧。
这样的地方,不该存在;以后,也不需要存在。
×××
这边三叶陷身险地,却说遥远的木叶村内,繁华依旧。
暗无天日的角落中,绷带缠住右眼的团藏正端坐在桌案之后,借着烛光看他的文件。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抬头,就见一只蓝色的由查克拉形成的蝴蝶飞了进来。
那是由根部独创的咒术形成的,会在宿主死后,回到施术者身边,顺便,把宿主最后一刻看到的景象传达给施术者。
抬起左手,蓝色的蝴蝶落在他指尖。
他沉着的表情微微泛起波动,垂眸,嘴角几不可察的勾了勾。
“任务完成的不错,南风。”
蓝色蝴蝶忽的化作星光消失,再无一丝痕迹。
他提笔,在桌旁的花名册中属于南风的那一格上,轻轻划过,黑色的字迹转眼就被浓墨染黑,再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他轻轻地吹干墨迹,把笔一丢,露出的左眼中漆黑如墨,没有一丝波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连一个普通的根忍都能如此,身为拥有着大爱的宇智波,你又怎能不爱这个木叶,怎能不为它付出一切呢,嗯?
要知道,你的哥哥,可是为了它,屠戮了你们整个一族呢。
快点下定决心吧,快点得到那份原属于你的力量,然后……
为了木叶,将它献给我——这个木叶最忠实的守护者。
×××
因为缺少植被覆盖而干燥不已的土之国边境,一高一低两个人正缓缓走在夹杂着碎石的风中。
两人皆是一身红云黑袍,衣摆长长的直盖到小腿,头上戴着斗笠,垂下的白色幔布与高高的衣领一起,严密的遮住了脸庞,唯有露出的眼睛能够勉强辨识来人的身份。
风吹过,撩动了斗笠檐上系着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为无聊的旅途增添了一丝乐趣。
高个子的转动着自己圆圆的鱼眼,看向旁边的男子,“久违的来到土之国,鼬先生有想过土影老头找我们究竟有什么事情吗?”
被问话的男子表情动也没动,猩红的写轮眼仿佛能够穿透无尽的风沙与岩石,看清楚掩藏在石制建筑物后那些对他故乡虎视眈眈的人的真态。
“无论怎么掩饰,也不过是想借我们的手去做一些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情罢了。”他语气平平淡淡,似乎是司空见惯,“组织之前不是一直将自己定位为雇佣兵团吗,这并不难猜。”
“说的也是,不过啊,我就是没想到,一向固执透顶的土影,居然也会有想要寻求外援的时候,呵呵呵,他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圆眼的大叔抚摸着自己背后巨大的鲛肌,恶趣味的笑笑,似乎真的想在这片干涸的土地上闹一次。
“在引狼入室之前,狼的牙齿是对准了他的敌人的,咬断了敌人的脖子,餍足的狼自会退去。”鼬的红眸淡淡的扫过他,“雇佣兵要有自觉,惹事的话,会给组织带来麻烦。”
鬼鲛眨巴了一下眼睛,无奈的点头,“嗨嗨,我不过是说着玩玩嘛,我跟土影又没有仇。”
他裂开嘴巴,立领下是尖锐的鲨齿,“而且,跟他有过节的,怎么看也是鼬先生你啊。”
鼬脚步微顿,“哦?”
“嘿嘿,你忘记当初迪达拉是怎么来组织里的吗?我可是听说,那小子是土影的弟子,被你拐走了,土影一定很讨厌你吧。”
鼬不动声色,“那也不一定,我只是奉命行事。”
“欸……鼬先生真是不可爱。”
“那还真是抱歉。”
“……”
看样子,能够让鼬先生色变的,也就只有还在木叶的那两个人了吧……不,留在那里的,现在只剩一个了啊。
看了看身旁的鼬先生,再想想如今已经投入了大蛇·前组织成员·恶心巴拉·丸怀抱的他的弟弟佐助君,鬼鲛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心道:
大概宇智波都有个名叫“离村出走”的遗传病吧。
好在他们家的女性似乎没有这个迹象,那时候见到的鼬先生的妹妹,虽然看上去十分的狡猾,话里话外喜欢藏机锋,但看上去却是个乖巧的孩子,是让家人十分省心的那种类型呢。
他叹了一声,妹妹,真是天使一样的存在呢。
然后,他愣在了那里。
因为,他的面前是断崖,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看到了一只血手从他面前的断崖处伸了上来,手上握着柄苦无,先是茫然而无力的左右找了找角度,然后狠狠的戳到了石头上。
接着,他印象中的小天使,鼬先生的妹妹桑,就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满脸抹的血呼啦的,手哆哆嗦嗦的借着苦无,勉力的从悬崖下面往上爬。
他觉得,都成这样了他还能认出她来,一定是因为那次追她和九尾小子的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小天使也有恶魔的一面呢#
#还有,果然只要是宇智波都摆脱不了这个病了吗?!说好的天使呢!好孩子不要逃家啊掀桌!#
鬼鲛难得的有些为鼬先生早逝的父母叹一声不容易的感慨。
看样子她爬上来是纯靠体力,因为她实在太惨了,衣服破的不像样,手上身上也到处是伤,喘的厉害,仿佛再过一刻就会失去力气,根本提取不出查克拉。
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和鼬先生,只是两手狠狠的扒着插在地上的苦无,上半身趴在地面上,右腿不知在断崖处摆动了几下,才勉强用鞋尖扒住断崖,打算先歇一下,然后再使力将整个身体挪上来。
然而未及动作,她就听见了脚步声,一转头,看见了两双脚,统一制式的露趾凉鞋,颜色相同的深紫色趾甲油。
顺着腿往上看,同样白色的绑腿,同样黑底红云的袍子,同样遮住半张脸的领子,以及斗笠下露出的两双不同的眼睛——一双血红,与她同源而生;一双泛白,圆润不似真人。
她之前艰难的呼吸突然一下子哽住,与俯视着她的鼬先生两相对望着,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风吹过,清脆的铃声响起。
她终于坚持不住,先开了口,面带真诚,语气诚恳。
“鼬哥,打个商量,别踩我手。”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自己下去,行吗?”
鼬抿嘴:“……”
#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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