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国姬君初见以身代父,冒着风险进行巡查的事情,在五大国范围内都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虽然科技树长得有些歪,但民众的消息来源却从不缺乏。更何况,火之国大名又是个喜欢炫女的家伙,每次与其他四国大名视频开会时,必要提上一句“余家初见如何如何”。
虽一开始还羡慕他出个游都能捡到这么能干的女儿,觉得自家儿女怎么看怎么懒散,不过听的次数多了,也就会觉得“啊这老头好烦好想揍他”。
被集体冷落了好几次之后,火之国大名便捏着扇子,委屈兮兮的给自家女儿写信诉苦。
儿子们总想着图谋他的位置,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别有深意,搞得他这个想要孩子孝顺的老人家都有些头疼,好在还有这个可爱懂事的女儿,总是为他分忧,却从来没有向他提什么要求。
……其实他不知道,他的这种想法才是正中了三叶的下怀。
收到大名的传书,三叶看完后,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便将书信丢到了一旁,重新拿起刚刚批阅的文件以及附带的地形图。
“公主大人,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回去啊……”小侍女倒完茶,趴在桌子上发懒,“茶茶好想回大名府。”
“嗯。”她不在意的笑笑,提笔在文书上写上了一句[可筑堤坝以截流。],然后将文书合上,轻敲了一下茶茶的脑袋,“不必多久,我们便能回去了。”
茶茶眼睛一亮,“真的?!您可不要骗茶茶。”
三叶点头,“骗你做什么。巡查之旅已经快到尽头,沿途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等回去,就能着手进行大改了。”
“大改?”茶茶不解。
轻点头,摸着下巴,三叶把文书丢到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
“如今这火之国的大势比较复杂,大名手下的城主们虽然明面上保持着对于大名的敬畏,但很明显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打算。”
茶茶惊恐状,“那怎么办?大名大人岂不是很危险!”
三叶轻挑眉头,看不出,这小丫头还管的挺宽。
不过她还是安抚道,“这样的情况出现的原因就是父亲对他们的制约还不足。光凭所谓的威信根本不够,有时候适当的利益诱`惑与牵制也是必须的。”
虽然很想现在就推翻掉所有的政权结构,让人民翻身做主人,不过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这样畸形的社会结构形成的时间太久,他们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如果真的要改变,她必须要在保证国家不乱的情况下,慢慢的将自己的设想推广出去。
茶茶点点头,握拳,“嗯,虽然不是很懂公主您的意思,不过您说的一定没错。茶茶会永远支持你的!”
三叶笑了笑,“嗯。”
一辈子太长,何必作下这样长长久久的承诺?
“茶茶啊,等回去,我就帮你介绍个好男人吧。你也不小了,该嫁人了。”三叶闲来无事,觉得替茶茶找对象也是一件大事。
身为领导,要随时关心属下的个人问题。
茶茶羞涩捂脸,“公主您说什么呢,茶茶还小,才不要嫁人呢!”
“欸~别担心嘛,跟在我身边的人,都是自己人,我怎么会委屈你们让你们随随便便就跟谁凑成一对呢。”三叶托腮,“你要是有自己看中的人,跟我说声,我会帮你告诉他的。”
茶茶更羞涩了,脸蛋上成坨的红晕简直像是抹了胭脂。
“公主大人您讨厌!人家超羞涩的,您再问下去,人家就拿小拳拳锤您胸口!嘤……”
虽然这么说着,她却眼神不自觉的往外面瞥。
三叶一愣,顺着视线看去,车门前闪过一片白色衣角。
“你、你喜欢宁次?!”
三叶睁大眼睛,问出这句话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茶茶一怔,“您说什么呢公主大人,那可是未来的驸马人选之一,茶茶才不敢肖想呢!”
“……那就好。”暗暗舒了口气,她猛然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些过于在意宁次了。
不过等下……
“‘驸马人选……之一’是什么意思?”三叶看着茶茶,觉得有些搞不懂这个小丫头的想法。
茶茶绞着手上的帕子,煞有介事的说道,“您看啊,宁次先生既有才又有貌,能力还出众,最关键的是真心对您好。这点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她的话让三叶心里舒坦极了,没等三叶弯起嘴角,她就接着道,“还有鹤田大人家的公子,相貌堂堂,温文尔雅,对您也是痴心一片……”
三叶抽了抽眉角,就听茶茶继续数算,“啊,还有雷之国的萨瓦底殿下,他也曾数次着信使给您送和歌,还给您带了好多雷之国特有的小物件呢……”
“第一商的麻生家的小公子,他也……”
“稻垣家那个擅长骑射的公子,他……”
“野泽家……”
“香取家……”
“等等等等,”三叶按了按眉心,“你这是打算把全国、不,全世界的男子都数一遍吗?”
茶茶捂脸,“哪有,翔太哥当然要例外啦!”
“……”
如果没记错,翔太,是门外那个喜欢整天擦长刀的小哥吧……
三叶按了按眉心,好歹没有发生全世界男生都是她后宫这种可怕的玛丽苏事件……不然她会怀疑自己头发上错了颜色的。
“啊,还有,我家有个远房表哥,盖房子盖得又快又好……”
“好啦茶茶,翔太君在偷看你呢,赶紧整理下。”三叶面不改色的指了指外面。
茶茶动作一僵,立刻东倒西歪的整理头发衣襟,做出最完美的羞涩表情,抬眸看向被风吹起的车帘,果然,翔太君也对着她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闹了个大红脸,猛地把头别开。
一旁的三叶:……
莫名感觉有点牙酸。
摇摇头,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这两株含羞草身上移开,她把文书立起来挡在面前,想要用繁重的公务来转移注意。
可是,视线却总是不自觉的飘向正对桌案的马车门。
车门没有关严实,坐在门外的那个人黑发尾部虽被散散拢起,却因气流吹散了一部分,故此连着一身白袍被风吹得飘飘扬扬,有几根发丝还从门缝挤了进来,调皮的跟她招手。
三叶眼神好得很,打眼就看到了那几根乌黑油亮的飘扬发丝,接着,就移不开视线了。
手指轻轻摩挲着,想象着站在镜前拿梳子帮他捋顺长发,手指穿过他发隙时微凉的发丝亲昵的蹭着她手背,勾在她小指上的他的发带另一端,是他的手指。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相遇,然后就这么对视着,站到天荒……
等、等等!
她脸颊发烧的赶紧拿文书遮住,眼神瞟过那边茶茶,果然她还在忙着隔着是不是关上的车帘跟翔太君视线相接情意绵绵,谁也没空关注她。
她这才舒了口气,轻轻抬头从文书顶上露出一双眼睛,偷瞄一眼宁次。
接着,她的脸就像着了火一样,红的仿佛要滴血。
因为她破廉耻偷窥的那个人,正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即使车门的缝隙仅有两指宽,他的视线也如同实质般,撩拨着她的神经,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先钻进去。
……失、失算,忘记白眼的无死角设定了……
车外刚刚听到三叶和茶茶谈话的宁次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右腿屈膝竖起,胳膊搭在膝盖上,右手轻晃着一根皮鞭。
刚刚三叶的反应很明显让他十分愉悦。
垂下的左腿和着右手上的鞭子晃来晃去,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可得意却盈满了莹白的眼睛,就差吹口哨哼小曲了。
佐助轻拍了下乱秋的脖子,让它快步上前。
轻斜了一眼宁次,“怎么,不用警戒了?”
宁次手一僵,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晃着,点点头,回道,“嗯。刚刚开白眼观察过周围,并没有埋伏。”
这是实话,毕竟开白眼目标那么大,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由头。
佐助转过头去,冷冷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嗯。”
自从知道宁次对他妹有妄想之后,他就对他再没有好脸色。
他妹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做不到成为最好的男人,就别想着让他这个哥哥松口。
虽然知道宁次一定趁他不注意又对他妹做了什么,不然不会露出这样一副黄鼠狼(鼬哥:喵喵喵?)偷到鸡的得意表情。
可他却没有证据,毕竟人家确确实实在外面坐着,而且也没有对车内的三叶说什么。
他也不好对人态度太过冷淡。
好歹也是鸣人在意的同伴,佐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累了,就换我警戒。”
写轮眼的观察力虽不及白眼,可也不是摆着看的摆设。
虽不喜欢大蛇丸,可这并不妨碍他从大蛇丸那里学来许多的侦察与反侦察的技巧。
想到大蛇丸,佐助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抬手按住自己左肩。
这些年大蛇丸在他身上做了许多实验,体能虽然提升了,可也不排除被做手脚的可能。
再加上那个咒印,终究是个隐患。
宁次不是佐助,不知道他的心思,不过看他难得对他表现出关心,所以他也稍稍放下了心。
……只要不讨厌他就成。
两人简短的交流了几句,佐助轻敲了下车壁,“三……妹。”
茶茶殷勤的掀帘子,三叶茫然歪头,“怎么了?”
佐助:……三叶你尊贵的公主形象呢?
大概是一直沉溺于美好妄想与自我厌弃中,她不知不觉竟然把笔拿反了,黑漆漆的墨水被习惯在思考时拿笔撑腮的三叶抹了一脸,而茶茶也一直忙着回味刚刚翔太君的纯真笑容,居然没有注意到三叶的脸。
茶茶察觉到不对,回头一看,立刻像是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一般,土下座谢罪。
“公主大人对不起!请原谅茶茶的失职!居然让公主大人您完美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瑕疵,毁坏了公主大人您的形象,茶茶死掉也难辞其咎!呜呜呜……抱歉翔太哥,茶茶要先你一步走掉了……”
三叶挥挥手,“算了算了,你的事等下再说。”然后看向佐助,“到底怎么了?”
佐助也选择性的无视了那个精神可能有些不太对的小丫头,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可能不能陪你完成这次的巡查了。”
三叶一愣,“啊?你要离开?可、可我还没……”
“别担心三……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柔和了神色,“只是一点小事。”
“哦……”
看着神色郁郁的三叶,佐助也觉得不是事儿。
三年未见,还没有好好说说话,他就又要离开,任谁也不会觉得开心。
只是如果不把隐患排除掉,不只是他,三叶也有可能会遇到危险——有写轮眼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他已经发过誓要保护好这唯一的妹妹,所以他绝不可能让她身处危险之中。
“宁次。”他看向坐在车辕上的宁次,神色第一次如此郑重。
“我不在的时候,她就拜托你了。”
宁次一愣,继而抿唇,以同样郑重的语气回答他。
“放心吧。即使赌上性命,我也不会让她出事的。”
三叶被这俩人搞蒙了,“等、等等,只是稍微离开一下而已,为什么搞得好像我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啊?”
茶茶暗搓搓捂脸,哦这就是传说中的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吗?好激动,公主大人终于选定夫婿了……
佐助手撑在还有些摇晃的车壁上,轻笑一声,“只是提醒一下而已,别想多了。”
宁次也朝着车里的三叶笑了一下,“我也不过是表个决心而已。”
佐助看了宁次一眼,轻挑了挑眉,“虽说让你保护她,可是你也不能做得太过。要让我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是不会饶过你的。”
然后扭头看向车内的茶茶,面无表情道,“保护好公主。”的节操。
茶茶也不知听懂没,坚定的握拳,“佐助先生请放心,茶茶也会拼死保护公主大人的!”
听明白了佐助的意有所指,宁次脸微微一热,却还是点头。
“我知道。”
就算佐助不说,他也不可能对三叶做的太过分。
宁次忧伤的想到,这个一向表现的很成熟的小姑娘,如今不过十三岁而已。
啊,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要知道,他父亲娶她母亲的时候,母亲已经是十六岁了。
十六岁,还得三年呢。
到时候,他岂不是要变成二十岁的老男人了?
想了想二十多岁没人要的卡卡西老师,宁次更忧伤了。
远处的卡卡西:……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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