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叶转身离开了早已废弃的大蛇丸据点。
许久,等她的身形消失在林中之后,几只乌鸦才重新叫着汇聚起来,拼凑成一个人形。
看了眼乖乖离开,并没有偷偷回到地下去与药师兜进行奇怪交谈的三叶,鼬几不可察的弯了弯嘴角,然后转身重新进了地洞。
×××
等三叶紧赶慢赶,终于回到远处的小镇上时,她的侍卫们也好,奉命保护她的暗部们也好,早已经急的团团转。
看到她回来,众人几乎要喜极而泣。
似乎憔悴了不少的宁次一把拉住她,“三叶!你到哪里去了?!”
没等她回答,就将她强硬的拥进了怀里,双手紧紧的勒住她不撒手,几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才会有安全感一般。
三叶手中还握着那个卷轴,闻言,她一直憋着的一口气终于舒了出来。
“对不起。我回来了……”
“……”宁次没有回答,半晌,才闷闷道,“回来就好。”
然后,抱着,还是久久不撒手。
直到侍卫首领再也看不下去,清咳了两声,两人才触电般分开,掩饰性的理理头发,整整衣襟。
首领轻轻捂住嘴角掩饰笑意,却还是顾及两人脸皮薄,没有打趣他们,只是拱手道,“初见大人,我们要启程吗?”
三叶看了看一点都没有要质问她的意思的侍卫首领,怔了一下,才鼻子一酸,点头道,“因为我的缘故,让大家受累了。”
她轻鞠了个躬,“诸位还请早些歇息,我们明日出发。”
“是!!”×N
此后,一行人终于结束了为期甚久的巡查之旅,在几日后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火之国大名府所在的城池。
年纪已经不轻的大名大人手里捏着常年不离身的扇子,站在城门外眼巴巴的望着,期盼着那个许久不见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而他的几个亲子也俱都着了正式的衣装,与他们的父亲一起翘首以盼。
当然,他们内心里对于父亲胳膊肘子朝外人拐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想法别人不得而知,但表面上确实是要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来的。
——即使初见并不是他们的血缘亲人。
有时候民心真的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呢。
曾经高高在上的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他们从未放入眼中的一群普通民众,逼得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权力来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也不知她究竟给别人灌了什么药,竟会获得那样多的支持。
在感慨与警惕之余,他们还有一丢丢的庆幸。
也幸亏她只是个女子而已,火之国……或者说五大国中从未有过女子贵族成为大名的先例,即使父亲再怎么疼爱她,即使官员们再怎么支持她,她也威胁不到他们的地位。
几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这样的信息。
很快,在民众的欢呼声中,三叶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大名府。
一路上面对的,都是“好久不见”的问候以及“辛苦了”的感激。
三叶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总算是平安无事的完成了任务。
实地考察结束了,下一步也该提上日程了。
×××
在三叶转回宫斗模式,利用自己几年间打下来的坚实的群众基础作为后盾,与顽固的老贵族们斗智斗勇,一步步削弱贵族力量,减缓阶级矛盾,尽量让各方趋于平衡的时候,其他人却也没有闲着。
首先一点,就是晓组织。
他们大肆寻找尾兽的动作已经渐渐引起了各忍村的注意,可是晓组织人虽少,机动性却强,且战斗力极高,即使已经再三的叮嘱过人柱力不要乱跑,他们还是一个个接连出了意外,消失无踪。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自由行动在外的鸣人就成了木叶重点保护的对象。
不论晓组织抢夺尾兽兵器究竟有什么目的,尾兽一旦脱离人柱力就会死去这件事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哪怕鸣人不是四代目的孩子,木叶也绝不会放任他就这样落入晓组织的手中。
许是沉寂多年的责任心上线,许是真的想为自己的人生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曾经指导过鸣人螺旋丸的自来也,放弃了整日留恋汤池取材写作的伟大事业,在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请纲手喝了一顿,继而潇洒的挥挥手,准备潜入雨隐村,去查出佩恩的真相。
纲手赌上了自己前五十年逢赌必输的运气,断言他不会活着,以此为由只期盼他能平安的归来,可惜,事实并不尽如人愿——即使赌运差劲如她,也终有赌赢的一次。
那个整天嘻嘻哈哈好似没个正形,但却总在关键的时候意外可靠的男人,那个嘴上说着男人不该追求幸福所以只敢默默守护她几十年的傻瓜,在她终于察觉到自己心意的时候,潇洒的挥着手,离开了她的生命。
刚听到深作大人回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雨夜,任她如何哭喊,榨干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也无法挽回断的生命的时候,好像又触到了那黏腻咸湿的血液,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在她手心里渐渐变凉的那个时候。
可是不同的是,这次她甚至连再次触摸他都做不到了。
自来也已经沉入深海,再寻不回踪迹了。
冷,冷到彻骨。
痛,痛入心扉。
但是,她不能哭,甚至不能流露出一丝丝脆弱的表情。
因为,她是火影。
她的面前还有着木叶,她的背后还有无数的民众。
所以,她只是低头将表情掩藏在了金发下,只一瞬,便调整好了心情。
“这具佩恩的尸体是自来也用生命换来的绝密资料,决不能浪费。”她拍着桌子,“静音!和医疗班一起,尽快破解佩恩的秘密!”
静音抱着豚豚,神情严肃的点头,“是!”
然后转身便走,不想让她看到她的表情。
跟在纲手身边多年,静音清楚的知道叔叔加藤断的离世给她造成了多大的打击,她甚至因此而患上了恐血症;她也知道自来也大人在她心目中究竟占了多大的分量。
她好不容易才走出那段阴影,将要迎来新生,却又再次遭遇这样的打击。
连她都觉得,老天似乎对纲手大人有些太过严苛了。
而且……
静音微微垂下了眸子。
鸣人知道这件事情后的表现也着实在纲手大人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在意的人离去,这样的痛苦几乎让他失去理智,甚至盲目的将这一切归咎于没有阻拦自来也的纲手大人身上,对着纲手大人说出那样难听的话之后便摔门而去。
纲手大人确实没有阻拦,但她也无法阻拦。
那是许多因素综合下的决定。
因为许多事情赶到了一起,再加上追缉根部余党消耗了大量人手,导致木叶如今人才稀缺。有能力潜入封锁严密的雨隐村而不被发现,甚至有可能传回讯息的,只有寥寥几人——自来也大人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下定决心要亲自去的。
这既是为了木叶为了鸣人,同时,也是为了纲手。
能够为心爱女人撑起一片天空,这是每个男人的心愿,也是心底的骄傲。
鸣人,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这样想着,静音加快了脚步,带着身后的医疗班,以及被包裹起来的那具破破烂烂的尸体,进了放置有精密仪器的地下室。
×××
鸣人手中捏着一根双人冰棍,失魂落魄的坐在路灯下面的长椅上。
冰棍早已因为买来太久而化掉,冰蓝色的糖汁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又被透明的水滴晕开。
他脑海中充斥的,全部都是好色仙人和他相处那几年的点点滴滴,每次修炼累了,好色仙人就会去买这样的冰棍,从中间一分两半,递给他一半。
两人会因为这难得的美味而开心许久。
不过好色仙人大概不会知道,他喜欢的并不是冰棍的味道,而是,两人如同亲人一般的举动。
就像他偶尔看到的,父亲与孩子那样。
可是,从今往后,大概不会有人能够同好色仙人一样,给他这样温暖到刚好的感觉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视线中多出来一个黑色的影子,定定的站在他面前。
张牙舞爪的朝天辫彰显了来人的身份。
他说,“鸣人,现在可不是哀伤的时候。”
鸣人怔怔的抬头,就看见一向最讨厌麻烦的鹿丸站在他面前,明明眼中都是对同伴的担忧,却还是故意做出一副“啊麻烦死了”的表情。
“自来也大人的讯息我们现在毫无头绪,只有与他相处时间最长的你才有可能带领我们找到真正的破解关窍。”
“只有……我?”
“对,只有你。”
是啊,他不能这样颓废。
好色仙人的牺牲不能白白浪费。
他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
他起身,手中冰棍上蓝色的冰块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啪啦一下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恍惚间,他想起了佐助在离开村子之前,曾经跟他说过的那句话。
“没有父母没有兄弟的你,能明白我什么?”
现在,他好像,稍稍能够体会到佐助当年的感情了……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铁之国边境,为了躲避木叶派出的忍者以及火之国各个城池派出的兵士,团藏正窝在一个山洞里。
他整个人都阴沉沉的,比当年在根部时似乎老了不少。
失去了右眼的他没有机会再移植新的写轮眼,而普通的眼睛他又看不上,不肯移植,所以眼眶处仍旧是空荡荡的,看上去颇为瘆人。
现在他的身边只有两个人在。
一个是曾经利用家族秘术控制三叶害她落入根部之手的山中风,一个,是油女一族的那个斗留音。
其他的,不是在掩护团藏撤退的过程中杀死,就是在与大蛇丸的交易之中失去了生命。
想到这里,团藏的神色更加阴沉。
没想到那个难缠的大蛇丸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杀死,他还真是高看了他。
还有,本以为经过他的改造,他手下的根忍能够敌得过宇智波。
却没想到,即使他狠心肯舍下这群精英,让他们经历了痛苦的改造过程,用巨大的代价换来了实力的提升,他们仍旧不是宇智波的一合之将。
宇智波啊,还真是可怕的一族。
他抚摸着自己右臂,那里冰冰凉凉,有一个纯金打造的厚实的护臂——这世上除了他,已经没有人会知道,这里面究竟藏有什么。
“风,去将宇智波佐助引到这里来。”
他已经知道了宇智波三个人的弱点究竟在哪里。
宇智波鼬动不了,宇智波三叶不能动,那么,只有这个被两人深爱着的,却独身一人的宇智波佐助,才是切入点。
他要让这一族,付出足够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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