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了半夜,白绝大军也完全没有要休息的征兆,无奈之下,作为敌人的忍者联军自然得提高警惕,全神贯注的警戒着,防止被白绝半夜偷袭。
长时间的应用自己的白眼,宁次在月上树梢时就觉得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不过他还是坚定的留在边防警戒,而非回营帐休息。
结局就是,他直接因为用眼过度倒在了第一线上。
宁次皱着眉头,强忍着眼前一圈一圈的波纹,挣扎着起身,对着阻拦他的人喊道,
“牙,别拦着我,我还能坚持!”
牙:“那边是赤丸好吧!!你眼睛都人狗不分了还逞什么强!”
宁次:“……抱歉。”
“现在可不是说抱歉的时候……”牙按住宁次,让他躺回石头上。
“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哟,要是你倒在了这里,明天的大战又该怎么办?比起警戒,战术方面你能起到的作用更大,不是吗?”
宁次按了按自己突突跳的眉心,安静的躺在了冷冰冰的石头上。
十月的夜晚还不是很冷,凉凉的感觉从背后沁入他的身体,让他渐渐的放松下来。
“牙,你说得对。”
他不能倒在这里。
牙摸了摸自己的爱犬,露出一个笑。
“这就对了嘛。”
×××
淡淡的白雾升起,一个人缓步走在空荡荡的战场上,脚步缓缓,背影寥寥。
一袭白衣裹身,黑发如瀑垂下,纤细的脚踝露在外面,光着的脚白皙到近乎透明,踩在脏兮兮的地面上。
那个人是谁?
宁次皱紧了眉头,看着她越走越远,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让她走掉,会令他后悔一辈子。
没来由的直觉,让他更觉得奇怪。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仿佛行走在泥沼中。
“喂!别往前了,那边很危险!”
白绝大军虎视眈眈,秽土转生的军队也不一定全部被消灭干净,这时候到战场上晃荡,这人,不要命了吗?
然而她却好像听不到,脚步款款的继续走着。
“喂!”
越追越觉得奇怪。
他用上了忍步,才勉强把脚拔起来,迅速的追上去,一把抓住前边那人的肩膀。
“战场上很危险,你快回……”
他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因为回过头来的小姑娘,脸白的可怕,而一双眼睛黑洞洞的,仿佛眼眶中什么都没有。
看到他之后,她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脑袋一歪,伸出双手。
“宁次,抱抱……”
“……”
“宁次?宁次!喂,你怎么了?”
视线重新变得清晰,宁次终于看清了叫他的人,竖瞳,齿状的图腾,脸上满是担忧。
“做噩梦了吗?出了好多汗啊你……”
宁次坐起来,按住额头,任发丝垂下,遮住他的表情。
“……没事。”
许久,他才用手抓住衣襟,仿佛要将久久不能平息的剧烈心跳按回去一般,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来。
什么诡异的梦……
居然会看到那个样子的三叶,果然是最近压力太大的缘故吗?
“天快亮了。”
“啊。”
宁次看着渐成一条线的曙光,眼睛轻轻眯起。
“警戒班!”
“队长?”
“这三个小时,有没有异常?”
“报告,没有异常!”
“……”
没有异常?
不对。
在暗部拼杀中锻炼出来的直觉曾经数次救他于危难,这次也不该例外。一定有什么发生了,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啊,说起来,三组的平田去哪儿了,明明约好这会儿交班的……”
一个忍者苦恼的抓抓头发,有些无奈。
“果然又是偷懒去了吗?这家伙,都这时候了,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呢,没办法啊……”
“……抱歉抱歉,昨晚上吃了点凉饭团,闹肚子了……”一个灰头发的忍者一脸歉意的跑过来,眯眼讨好的对着刚刚那个忍者笑。
“早就跟你说要吃兵粮丸你不听,现在后悔了吧?战争时期还这么挑食……”
“哈哈,习惯了嘛……”
明明都没有什么异常,如同往常一样,可宁次心里就是焦躁不安。
他看着过来交接班的平田,招手,“平田,过来一下。”
年轻的忍者小跑过来,一脸疑惑。
“队长?”
宁次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身体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去医疗忍者那里拿点药吧,真开战的时候,一点不适都可能影响发挥,到那时,可就不是受一点伤那么简单了。”
“……是,谢谢队长!”
他感动至极,深深地鞠了一躬。
“啊,对了,你去那边的时候,顺带看看乱秋,那家伙太拼了,脚受了伤,估计这会儿还在樱小姐那边包扎呢。”
“啊?啊,是!”年轻的忍者适时的露出钦佩的表情,“乱秋先生昨天可是大放异彩呢,我一定会把话带到,让他好好休息的!”
宁次嘴角勾起,“呵,那你,最好还是带上两罐草莓牛奶吧……八卦空掌!!”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平田大吃一惊,“队长?你这是……”
他慌忙招架,却被击退,一旁看了全程的队友都惊诧的看向宁次。
却见宁次不慌不忙的掸掸袖子,看着仍旧一脸伤心加疑惑表情的忍者,缓缓开口。
“其一,乱秋乃是南贺神社的守护神兽狛犬,而非你口中所谓的‘先生’;其二……”
他嘴角勾起,“忍界大战,乱秋被我留在木叶村里,又何来的昨夜大放异彩?”
“……”被打伤的忍者缓缓抬头,露出被阴影遮挡的表情,脸部肌肉扭动着,变得狰狞可怕,“……还真是,小瞧了你呢……”
旁边的忍者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自己的队友被队长送了一份八卦六十四掌的套餐,然后变成了一只皮肤白到可怕的生物。
“白绝?”
忍者们茫然的看着这番变故,却见宁次皱起眉头。
“查克拉与本人完全一样……”
牙也凑过来,“气味也是一样。”
眉头皱的更深。
也就是说,白绝能够完全复制一个人的查克拉和体表特征,光凭借他的白眼或是牙的嗅觉,乃至志乃的虫子,都没有办法辨别出混杂在忍者联军中的,究竟还有多少白绝。
忍者联军,一时之间陷入了人人自危的状态,没有人值得相信,没有人能够确定身边的人,是不是原先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这下,可麻烦了……”
××
三叶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戴着漩涡面具,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然后抓住他的衣领狂揍他一顿,然后让他把鼬哥还回来。
然而她没有找到宇智波斑,只看到了像小太阳一样的鸣人分成的数个影分\'身分别冲向各个战场。
她站在树梢,看向鸣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佐助也一样,只是他更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所以他更快的回过神来。
“要去战场吗?”他问妹妹。
三叶摇摇头,“还不到时候。”
“说的也……”佐助突然睁大眼睛,看着十米之外的树枝间,几乎与他算是擦肩而过的那个人影。
红色斗篷翻动,露出一张熟悉的侧脸,温柔而不失坚定,让他几年间无数次带着恨意,带着爱意想起的那张脸。
可是又有些许不同……
他恢复光明后愈加清晰的视野中清清楚楚,那张脸上布满了裂纹,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白上却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翳。
那是,属于秽土转生者的特征。
“鼬……鼬!!”
佐助脚下一点,反身追了上去。
三叶茫然的看着佐助离去的方向,脚下却没有动。几秒后,她扶着树干,试探性的往前探了探脚。
佐助回头,“三叶,你在做什么?快跟上!”
“……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看三叶确实像是有事的样子,佐助迟疑了一下,却听三叶又喊道,“快追啊,再不追就又要找不到他了!”
想到三叶对鼬的重视,他脚步使劲落在树干上,借着反冲力奔出去一大块距离。
“那你快点!我先……”
他的速度,令后面的话破碎在了风中,但三叶还是回道,“好!”
等佐助的气息已经彻底远去,三叶才摸索着靠在树干上,缓缓蹲下,待摸到脚下的树枝确实足够粗壮后,她坐好,开始闭目养神。
或者说在努力的提取查克拉也不为过。
刚刚的一瞬间,她头又一次的抽痛了一下,然后便又失去了自己一大部分视力。
现在,她整个视野几乎都是黑的。
到了如今,她的视力几乎已经到了最后的极限,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眼源,她不仅可能会变成宇智波有史以来第一个登记在册的瞎子,还有可能会成为第一个被写轮眼吸干查克拉的宇智波。
因为伴随着视力的失去,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她本来就不算太多的查克拉。
那双眼睛如同无法餍足的饕餮,即使要永远失明,也还在不断吞噬着她的查克拉,甚至随着视力被封印程度的加深,吞噬的查克拉量也指数增加。
她扶额。
她好歹也是正正经经的宇智波,与祖传写轮眼相性应该不错才对,为啥比起来,她甚至不如一个外族人?
卡卡西老师虽然能力被写轮眼限制的很厉害,但最起码还能维持在精六的水平,她呢?这会儿估计连个小火遁都不敢乱放了吧……
因为一个豪火球术耗尽查克拉而亡,这样丢脸的死法一定会被所有人嘲笑死的。
她望天。
鬼鲛,我这会儿有点想你啦。
“你还在这里啊……佐助呢?”
女子的声音从树下传来,三叶茫然低头,却只能看见黑乎乎一片,接着,树干震颤了几下,有人落在了她面前。
“香磷……姐?”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
毕竟,不对着佐助犯花痴,不跟水月吵吵闹闹的香磷实在是太正常了,正常到,她都有些不敢确认的地步。
“怎么了三叶?就分开一天多而已,不认识我了?”
女子好像在笑,强烈的阳光让她勉强能看到一片如火的红色。
三叶摇摇头,“没有。”
然而香磷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的眼睛……”
她抬头,用那双几乎已经失去了焦距的眼睛看着香磷,食指竖在嘴前。
“嘘――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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