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考究的西装外套被他胡乱地披在她的身上,他才不承认是因为怕她着凉,而是她那露在外面的细瘦手臂太白太幼,他觉得很刺眼。
夏慈心满脸的感激,“谢谢。”
他脸一黑,心生恼怒。
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越发的觉得自己被她牵着鼻子走。他越走越快,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远远把她抛在身后。
她光着脚小心翼翼,莹白脚踩在粗砺的地面上并不是很舒服。
一对年老的夫妻散步过来,看到这一前一后的青年男女。
老奶奶道:“小伙子,你女朋友鞋都没穿你还走那么快,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魏策猛然回头,看到那个小可怜被自己落得老远。他脸色不耐烦地往回走,一把将她抱起,快速超过那对老夫妻。
夏慈心:???
老奶奶的声音从他们后面飘来:“这还差不多,男人要有绅士风度。就算是分手了,也不能把气撒在人家女孩子的身上,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不够温柔,要不然人家女孩子怎么会和你闹分手…”
老爷爷哼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像话了。”
“不…不,我们不是…”夏慈心慌忙解释。
“你给我闭嘴!没什么好解释的,碰到你算我自认倒霉!”他大步流星抱着她走到停车场,期间连个气都没有大喘。
真特么的轻。
他暗想着,看似粗鲁实则小心地把人往副驾驶上塞。他可不是贪图这女人的色,也不是想趁人之危。既然这女人上赶着还债,他何乐而不为。
女人这种物种,他算是看透了。
夏慈心轻轻靠在真皮座椅上,听着他语音操控汽车系统。科技进步实在是太快,十年的光阴足以让世界天翻地覆。
车窗外掠过的灯火多彩斑斓,陌生到光怪陆离的城市。这一切的一切是如此荒谬,却又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在大学的时候,她虽然不怎么关心学校的风云人物,但是魏策的大名她是听过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又高又帅的富二代,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女生竞相追捧的人物。
他们外语系女生多,美女也多。她不止一次听到女同学们口中议论着这位富贵公子,她们的语气是那么的充满向往和爱慕。
在学校里他们也曾有过一两次擦肩而过的偶遇,她又不是木头人,自然会有身为人最基本的好奇心。她好奇过他的长相是不是像同学们说的那样出类拔萃,也好奇过他的智商是不是像女生们口中那么的厉害。
仅一眼,她就知道那样的男人确实有骄傲的资本,难道他连校花都看不上。
他的长相倒是没怎么变,就是更加成熟更加宝剑藏锋。她小心看着他的脸色,他的下颌线紧绷,完美的侧颜剑拔弩张。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情,“魏先生,你,你…结婚了吗?”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僵,不知为何升起薄怒,“你问的是什么蠢问题,你他妈把我害成这样,我找谁结婚!”
“我…”
“你给我闭嘴!”他很是懊恼,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软收留她。他应该欣赏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然后狠狠羞辱她一番。
他没有被她迷惑,他是想让她给自己当牛做马赎罪。这样一想,烦躁少了许多,心里还是有些郁闷。
“我…”夏慈心很想闭嘴,但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真给别人带去麻烦,“那…那你有女朋友吗?”
魏策狠狠瞪她一眼,没好气,“没有!”
这下她终于听话地闭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策以为她被自己吓到,脸色微缓,道:“以后住在我家里,记得少讲话多做事,我不喜欢话多的人。”
“谢谢。”她低喃。
又是这该死的感觉,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满满的张力都被对方无形化解。对方没怎么样,他自己憋屈得不行。
这个女人真有本事,居然能这么轻易挑动自己的情绪。他低低吐出一句粗话,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心软还是懊恼。
一路沉默着回到住处,十四年间城市崛起无数的高楼大厦。他住的小区私密性好电梯入户,她不用想也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这套房子因为离公司近,他大部分的时候会住在这里。
简约的设计,灰色为主打的基调。乍一看去只觉得房子又大又空,冷冰冰的没有人气。长约近十米的落地窗,将外面的景色尽收眼里。
她光着的脚试探着踩在干净鉴人的地板上,像是误闯进城堡里的灰姑娘一样。这种感觉她不陌生,当年她第一次到米家时也是这样。
他的房子虽空又大,却是她不敢触碰的奢华。无论是墙上冷色的画框,还是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厅灯,它们似在看着她,嘲笑着她的这一身的狼狈和同这个房子格格不入的穷酸气息。
魏策眯着眼见她定在玄关处不进来,她身上的衣服紧紧贴着,勾勒着她娇小有料的身材。那半干的长发像海藻一样披散,遮住半边巴掌大的小脸。
像海妖,且是那种能蛊惑人心的妖精。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她迟疑地过来,模样生怯。
他极力忽视心头那种陌生的冲击力,劈头盖脸朝她丢来一件衬衫。听到她低低地道谢,心下一阵烦乱。
真是疯了,他想。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麻烦带回来,十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米家那些吸血鬼要是知道她现在住到他的家里,肯定会得寸进尺。
她接过那衬衫后一脸茫然,手足无措。
“赶紧去洗个热水澡,要是生病了我可不会照顾你。”他粗声粗气地说着,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又是一声轻轻软软的谢谢,他面色冷沉绷着下巴不看她。
夏慈心弱弱地越过他,轻手轻脚进到浴室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谁能相信,这是十年后。
突然她的目光僵住,凑近前去看自己的脖子。脖子上有一个紫红的印记,她的脑子“轰”一声炸开,瞬间全身红透。
当时她理智渐失,只渴望得到最原始的纾解。当她的唇碰到他的唇上时,她似乎记得自己发出满足的叹息。
他掌控着她的感官,掌控着她的身体。她身不由己嘤泣出声,在那前所未有的体验中浮沉迷醉。
礼服缓缓脱落,胸前和腰间的痕迹更是恐怖。一看就是被人大力□□过后的紫色印记,仿佛在提醒着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清晰的整面镜墙让她无所遁形,她不由蜷起脚趾抱紧自己。这样的自己让她觉得好羞耻,镜子里明显还残留着欢爱痕迹的自己更让她无地自容。
她拼命搓洗,那些印记更加的明显。
正是因为她记忆清晰内心羞耻,她很难以平常心面对外面那个成熟冷峻的男人。洗完澡后深吸几口气才打开浴室的门,笔直的腿露在外面,里面空无一物。
魏策站在落地窗边,听到动静回头,呼吸紧跟着一窒。
白色的衬衫包裹着她纤细的身体,若隐若现地勾着别人的魂。他知道她的腰有多细,曾经爱不释手地用手掌亲测过。他更知道她的肌肤有多细滑,让他宁愿陷在疯狂中无法自拔。他记得她像海蛇一样缠着自己,那无与伦比的至高感官享受时隔多年依旧记忆犹新。
他的目光令人害怕,夏慈心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盯上的猎物。
她捏着领口不由自主往后缩,他一步步朝她走来,直到她退无可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他的气息包围之下。
他抵着她,如狼般盯着她。
“这么怕我?你的胆子被猫吃了,还是故意装出这可怜的样子来博取我的同情?”
这朵心机白莲花,他可不信她真的怕自己。
“我…”她死死揪着领口不放,整个人戒备如遇敌的刺猬。
他冷笑一声,“是你自己求我带你回来的,不会是反悔了吧?”
她摇头,“没…没有。”
“那你捂着脖子干什么,怕我忍不住掐死你吗?”他眼神沉得吓人,“瞧你这点出息,还不快松开!”
她的睫毛颤抖着,小手慢慢松开。领口敞开的同时,那脖子上的吻痕立马无所遁形。
吻痕红中泛紫,被她搓洗过后更是鲜艳显眼。他呼吸一起,隐约记得这印记正是自己情乱之时咬的。久违的记忆夹杂着身体的悸动排山倒海,忍不住低头想要再次撷取她的甜美。
她颤抖的小手推拒着,泫然欲泣,“…不…不可以。”
他粗鲁地捏着她的手,目光充满危险,“别装什么纯情少女,你应该记得不久之前你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的。你求我带你回来,不就是想赖上我。你故意捂着脖子,不就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没有…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你敢说不是你对我投怀送抱?有一就有二,现在装是不是太迟了?”
“…不…魏先生,你别这样…我…我那里还疼得厉害…”她的大眼充满泪水,又惊又怕的可怜模样越发想让人狠狠欺负她。
他磨着牙,暗骂一声该死。
自己精虫上脑的样子还真是难看,艹!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碰到她之后每次都溃不成军。
“滚!”
她几乎是逃一般跑进卧室,像被色鬼追赶一样。
他差点气笑了,低头一看自己裤子中间的某处,喘着气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脏话。十年来这位亲兄弟消极怠工,今天倒是积极踊跃。
那个叫夏慈心的女人就是他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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