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慈心坐在在沙发上,手机里的APP她只认识胖胖的企鹅,盯着那图标脑子放着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洗好的车厘子就放在手边,她无意识地吃着,一颗接着一颗。
良久之后,她叹息一声。
还是不登陆的好,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可联系的人。
猛然往盘子里一看,整盘的车厘子被她吃得一颗不剩。她什么时候吃完的?往垃圾桶里一瞧全是吐出来的果核。
完了。
她心里一慌,寄人篱下这么不自觉,她怎么就能把一整盘水果都吃掉。等魏先生回来,要是他想吃怎么办?
房子里的全景摄像头把她这被懊悔的模样清晰地显示在魏策的手机屏幕上,他愉悦地勾起嘴角,回去一定要好好捉弄一下这个小骗子。
不到下班的时候,他就结束工作走人。
孙海今天被自己老板的怪异是惊了又惊,提前下班这样的事情他家老板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更让他吃惊的是老板不仅不要司机送,也不让他跟着。显然提前下班不是因为应酬,而是因为私事。
魏总不喜欢夜店又没有女朋友,能有什么私事呢?
孙海头都想破了,也想不到他家老板会金屋藏娇。
魏策出了新策,迎面看到有个女人朝自己走来。他敛着眉眼加快脚步,眼看着将到自己车子的跟前,那个女人追上来。
“魏先生,请等一等。”女人跑得气喘不已。
他皱着眉,冷眼看向来人。
“魏先生,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米家乐,是米总的女儿。”
米家乐是个美女,且是那种后天包装出来的美女。这样的美女大多明艳动人,看上去透着一股子金钱堆砌的味道。
她其实很怵,可架不住自己的野心。
爸爸说魏总讽刺米家卖女儿,姓夏的可不是他们米家的女儿。她琢磨着这话里的意思,大胆猜想着魏总是不是在暗示爸爸什么。
魏策厌恶地冷脸,米家这女儿只差没把野心写在脸上。
“米小姐有什么事?”
“魏总,我是来求你的,求你帮帮我爸爸,救救我们家的公司。如果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什么都愿意做。”
魏策的脸更冷,“米总这是卖女儿卖出门道来了,可着我一个人卖。不过我对你不感兴趣,你的长相比起夏慈心实在是差得太远。”
米家乐完美的妆容都盖不住瞬间变色的脸,血液一下子冲到脑门,她只得到脑子里“嗡嗡”的声音。
魏策已经上车,摇下车窗,“米小姐,你回去转告米总一声。我对他贪得无厌的无耻行为已经忍无可忍,要是他再敢来找我,我就不客气了。”
“魏…”
留给米家乐的是黑色奔驰的尾气。
魏策抿着唇,米成功要是敢再来找他,他不介意把对方送上法庭。那样的一家子,怪不得会养出一个两面三刀的小骗子。
想到家里的那个小女人,他的心情莫名好转。
他扯扯领带眉尾一挑,是时候回去找找乐子了。
先是臭着脸回家,然后打开冰箱找那盒刚买的车厘子。当然冰箱里面是不可能有的,那东西全进了小女人的肚子里。
夏慈看到他在冰箱找东西,心里就是一紧。
完了,他不会是找水果吃吧?
她赶紧把洗好的无籽小葡萄端过去,“魏先生,要不要吃点水果?”
小葡萄和车厘子挺像的,她祈祷他能忘记那盒车厘子。
“我记得我好像买了一盒…”
“是不是车厘子?”她紧张道:“今天我不小心把那盒车厘子都吃完了,我…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又是这种可怜楚楚的表情,魏策满腹的捉弄之心被杀了个回旋镖,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可恶,怎么就想着欺负这个小可怜呢。
面无表情地从她手中的盘子里拿起一颗小葡萄往嘴里放,双眼盯着她用力地咀嚼着。这个小骗子,一定是在博取他的同情。
该死的是,他居然真的心软。
“吃了就吃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时他的手机突兀地响起,夏慈心原本在他的眼神下心里一起发毛,被铃声一吓差点把手中的盘子丢出去。
魏策睨她一眼走到落地窗前接电话,电话是他的姑姑魏红雨打来的,和曾柔柔的相亲就是姑姑在中间牵的线。
姑姑质问他为什么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点男人的风度都没有也不知道送送人家曾小姐。他敷衍几句,大意是两人不来电。
魏红雨不信,一再质问他,说人家女方对他很满意。
去他的满意,他只有不耐烦。
所谓联姻,不就是图财图色。他不图曾家的财,更不图曾柔柔的色。比起那些不知所谓的女人,还不如家里这个喜欢骗人的女人来得光明磊落。
不,不对。
家里这个小女人比谁都会演戏,比谁都白莲花心机女表,他这明明是双标。
真是见了鬼。
夏慈心听到他一直在嗯嗯嗯,直到他挂断电话。他阴冷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射过来,吓得她头都快埋到蝴蝶结里。
幸好此时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后冷淡地接通。她手脚麻利地忙进忙出,眼角的余光不停注意着他的表情和动作。
这一通电话完后,她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
他抿着唇捏紧手机,那个曾柔柔怎么敢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说他对她感兴趣。她难道不照镜子的吗?那张脸上的粉跟刷墙一样厚。
真当他背了十年的坏名声,不会破罐子破摔吗?那样的货色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碍眼,更别提对她感兴趣。
刚才的电话是杜邦那小子打来的,说是那女人向外透露两人相亲愉快,还说他们彼此都有交往的打算。
去他妈的愉快,他一点也不高兴。
身为魏家的独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别人的关注。既然有关他的终身大事,那当然就不得不提当年的那件艳事。
杜邦说,还有人劝那个叫曾柔柔的女人慎重考虑,毕竟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听说曾柔柔狠狠训斥说他坏话的人,义正言辞地表示他不是那样的人。
艹!
他是什么样的人,用得着她澄清。
至于他的名声,十年都背了黑锅,还在乎这一天两天。而且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他眼下反倒是觉得这黑锅背着也不错。
他磨了磨牙。“过来!”
夏慈心小身板一颤,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魏先生,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这该死的小可怜,真叫人不忍心。
他硬起心肠,皱眉眯眼,“我让你过来,你没听到吗?”
夏慈心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像个听话的孩子。
他身材高大挺拔如松,她娇小纤弱像个易碎的娃娃。尤其是穿着定身洛丽塔风的女仆装,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他活动着手指关节,毫不怀疑自己能一掌掐断她纤细的脖子。
“拜你所赐,我这些年名声极臭。你知不知道那些人背后怎么说我?他们说我急色,还说我不知轻重。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夏慈心缩着身体,他…他难道不急色吗?她记得先是自己抱住的他,可后来是他紧紧压着自己不放。他一次又一次的掠夺,像恶了八百年的狼一样急切啃食着她。
她腿一软,感觉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他暴怒,两手捏住她柔弱的肩,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说话啊?”
“不…不,你不是那样的人。是我…是我闯进你的房间,一切的错都是我。”她害怕地闭上眼睛,长湿的睫毛轻颤着,不敢直面承受他的怒火。
“好,那你听好了。十年前你下落不明,米家也好外人也好都当你已经死了。这些年米家借着你,没少在我这里发死人财。你好好在我这里干活,什么时候还清债什么时候走,听到没有?”
她乖巧地点头,湿漉漉的大眼泫然欲泣,苍白的小脸惊魂未定,贝齿紧紧咬着粉嫩的樱唇。好一个幼齿妹,还是细腰丰胸的那种。
十年来他除了厌恶女人外,还对女人完全没有生理上的反应。他冷眼看着那些女人在他面前表演,一一识破她们虚伪外表下的真面目。
他以为自己某些方面的功能在十年前的那一次之后,再也不可能重振雄风。没想到在她只是这样看着自己,就让他有了某些陌生又熟悉的反应。
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难堪。
夏慈心知道妈妈和米叔叔肯定不会放过那次机会,他们那天就是计划用自己的美色去替他们拉到投资。
那个秃头的男人肯定不如魏家有钱,这么好的肥羊他们没理由放过。她从不奢望妈妈会喜欢她,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妈妈会把她往火坑里推。
寄人篱下的那些年她一直谨记爸爸说过的话,不敢多说一个字,不敢提半字要求,只盼着妈妈能看在她们的母女情分上,让她顺顺利利读完大学。
毕业那天,她以为终于可以自己做主自己的生活。
泪珠噙在眼中,她强忍着不落下来。
这般雨打娇花的模样,像一道光电击中他的心脏。他瞬间僵住血气直冲大脑,喉结滚动一下松开她。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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