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煌国,七公主府婚房内。
坐在婚床上,掀开红盖头,发现自己的新娘是个猫头人的瞬间,柳纷云差点吓得跳起来。
偏偏她已经和对方拜过天地,也共饮合卺酒了!
柳纷云曾经是个医学生,五年前因为熬夜备考猝死,穿越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夺舍了一名试药而死的医师,还绑定了一个自称“司医之神专用”的系统。
起先,她以为原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师,女扮男装留在皇家的太医院里学医。
谁知穿越的第五年,原主所在的小国将亡,为了取得异族大国的庇护,居然把她扮作驸马爷,死马当活马医,轰轰烈烈送去联姻了!
也是那时,柳纷云才知道原主其实是流落民间的六公主,五岁时就被母亲打扮成男孩,送到太医院去学医。
锦衣玉食的公主没当成,柳纷云也认了,可她现在娶了个非人类妻子又是什么情况?!
她笑容僵硬地打量起新婚妻子——长毛蓝眼睛的一只大白猫,正琢磨一会儿的房事要怎么办,大白猫突然掩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要没咳嗽,柳纷云都快忘记这是一位常年抱病的公主了。
惊吓归惊吓,柳纷云赶紧从随身锦囊里取出一只药瓶,倒了一颗丸药,递给白猫公主:“殿下,服下这个会舒服些。”
为了让自己去异国之后能活得久一点,柳纷云离开故国之前,特意打听过未来妻子的情况,晓得她生来有病,问了详情之后,便为她做了些应急的丸药。
早知道她就多付点钱打听了,也不至于在成亲当夜被吓到。
白猫公主没有拒绝,向她伸出一只猫爪。
柳纷云把丸药放在她的肉垫上,看着她把药服下,又为她轻轻拍背顺气。
丸药配方是系统给的,据说是来自高次位面的研究成果,服下去很快就能见效。
不多时,白猫公主止住咳嗽,缓了口气,转向柳纷云笑道:“好多了,多谢夫君。”
她的声音虚着,很轻,如同羽毛拂过耳际。
柳纷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她在笑,一句“不客气”还没说出口,白猫公主脸上的猫毛突然开始消失,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孔。
但见她生得端庄而标志,肤白如雪,褐色长发微卷,一双幽蓝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深邃的大海。而接过丸药的猫爪,也变作一双白皙秀手,十指纤细。
借着烛光,看清这位异国公主的容貌,柳纷云呆了两秒。
她敢说,这是她长到这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瞧见她呆住,白猫公主丹唇轻抿,嫣然一笑:“方才是我一时兴起,想要试探夫君对妖族的态度,吓着夫君了,望勿怪。”
柳纷云顿时回过神,赶紧移开目光。
她哪里敢怪!
“冒昧一问,殿下到底……是人还是妖?”柳纷云忍不住问。
白猫公主面色不改,携着她的手笑道:“这副身体曾经是人族,于四年前病逝。我经过此人寝居时,无意吃掉了她的魂魄,待苏醒,已入了她的躯壳内,勉强算夺舍罢。”
“夺舍?”柳纷云惊愕,她没想到七公主居然也换过芯子。
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白猫公主凑到她面前,与她几乎鼻尖相对。
嗅过她的气味,白猫公主掐了掐她的脸,轻笑:“轮到我问你了,你是女人对不对?”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
柳纷云脑中嗡地一声响。
这就瞒不住了?!
“我……”
她话音未落,白猫公主忽然动手,从上到下,迅速将她的婚服扒了个干净,只留下里衣。
她的动作快极了,柳纷云还没来得及反应,肩膀又被用力一推,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仰倒在婚床上。
“倘若我不是妖,倒真要被你瞒过去了。”
凑到她耳旁,白猫公主轻声道。
她的气息拂在柳纷云颈间,带着一丝甜香的酒味,话却如同刀子一样剐下来:“流织国好大的胆子,竟送来个女驸马,这可是欺君之罪!”
柳纷云只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可与她绑定的系统却没有响起警报,这让她又惊又疑,不知对方究竟有什么心思。
和白猫公主对视片刻,柳纷云定了定神,轻声道:“可我还不想死,能否请殿下为我守住这个秘密?”
她早就询问过系统,得知死亡并不能让她回到原世界,反而会让她再次穿越到新的陌生世界去。
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站住脚,柳纷云不想再从零开始了。
闻言,白猫公主一笑,揪住她的衣领,幽蓝眸中寒光闪动。
“你说不想死,就不必死了?哪有这等好事。”
“无论殿下开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接受。”柳纷云努力维持笑容。
她虽做足了女子身份被揭穿的准备,却没想到掉马来得这么突然。在系统地图上,寝居周围此时正有一队护卫待命,她能不能活过今晚,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衣领忽然一松,白猫公主手指轻勾,两侧红帐垂下。
“既然如此,今夜你若能取悦我,我便为你保住这个秘密。”
得知她是夺舍病逝公主的妖之后,柳纷云其实已猜到今晚要做什么了。
可她是个女人,并不能给这只妖提供什么,想必白猫公主也明白,故只让她做“取悦”之事。
柳纷云穿越前忙于学业,穿越后忙于工作,一直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要做这种事,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她正要说自己毫无经验,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宿主是否要使用【磨镜教学(初级)】?”
柳纷云:“……”
你怎么还能提供这种教学?!
为了活命,她赶紧应下。
“【磨镜教学(初级)】已开启,初次使用,请宿主务必按照引导行动!”
系统话音刚落,柳纷云只觉脑中多了不少奇怪的知识。
见柳纷云主动来解她的衣带,白猫公主眯起眼睛,好奇地问:“你当真会?”
柳纷云做了个深呼吸,适才的慌乱也被勉强的笑容取代。
“我会。”
不会也得会,希望系统靠谱一点,别坑了她才是。
散开白猫公主的衣带,柳纷云俯下脸,温热的薄唇贴在雪肌上,细细地吮起来。
她到底是学医的,又有系统的辅助,取悦的事做起来倒没有想象里那么困难。
只是她太过紧张,连亲吻时也一言不发,严肃得很。
白猫公主瞧着她绷紧脸的模样,莫名觉得滑稽,便主动环上去,顺着她的颈子一路往下吻。
丹唇贴上来时,柳纷云整个人都酥了。
她万万没想到,被亲的时候竟会是这种感觉!
“怎么突然不动了?”白猫公主忽问。
柳纷云没回过神,呆呆地与她对视。
“你的身子,软得跟没了骨头一样。”白猫公主的手在她身上摩挲,微卷而柔软的发丝蹭在柳纷云颈间,“稍微亲一亲就软了,还有力气取悦我吗?”
柳纷云这才尴尬地轻咳一声,继续对她做未尽之事。
这是第一回,加之对方还是个病人,柳纷云到底只敢搂抱亲吻,将猫哄得发出舒适的呼噜声,便收手。
“怎么不继续了?”见她逃也似的掀被下床,白猫公主微微蹙眉,一把拽她回来,圈在怀里,声音如同恶魔低语,“本殿还没满意呢,你敢逃?”
“我怎敢!”柳纷云忙摇头,扒拉过衣服,从锦囊里拿出小瓷瓶及帕子,递给她看,“只是忽然想起落红的事,不知殿下可否需要我伪造落红?”
虽然落红其实不是第一次的标志,但古人迷信,真要做戏,还是做全比较好。
白猫公主接过瓷瓶,打开便闻到一股血腥味,但她嗅得出来这是假血,饶有兴致地道:“你的准备做得还挺全。”
“殿下谬赞。”
“拿都拿出来了,那就伪造罢。”将瓷瓶还给她,白猫公主让到一旁。
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柳纷云忙倒了些早已调好的假血在帕子中央,迅速把血抹到素白的褥子上。
她余光一瞥,白猫公主正在一旁打哈欠,似乎已倦了,连人身都保持不住,雪白的猫尾巴现了出来,在大红喜被上慵懒地卷曲着,看得她有些心痒,想去捋一捋。
烛煌国的大婚流程十分复杂,哪怕是身体健康的柳纷云也吃不消,更别说这位抱病又体弱的白猫公主了。
柳纷云心道好机会,伪造完落红,赶紧收起瓶子和帕子,试探着劝道:“夜已深,殿下身体不好,还是早些休息吧?”
白猫公主抬眸看了她一眼,伸出胳膊,懒洋洋道:“抱。”
柳纷云松了口气,小心地抱起她,裹进另一个干净的被窝里,为她掖了掖被角。
“晚安,殿下。”
熄了灯躺下,柳纷云只觉倦意一下子涌上来。
她坐了整整七天的马车,在天寒地冻的冬月赶路,刚到这儿就举行大婚,还受了不小的惊吓,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柳纷云昏昏欲睡时,怀中蓦地一凉。
她睁眼一看,白猫公主已依偎在她怀里,褐色的卷发散在枕上,发间生出一双雪白的猫耳朵。
柳纷云神志不清地揉了揉猫耳朵,细长的猫毛贴在她掌心,酥痒挠在她的心里,让她忍不住又多揉了两下。
没料到她会突然碰自己的耳朵,白猫公主打了个激灵,一爪子挠在她脸上。
“放肆!”她怒道,挠得柳纷云闷哼一声。
捂着脸上的血痕,柳纷云清醒过来,着实委屈。
婚都结了,耳朵还不让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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