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有没有什么提高好感度的办法?”
时辰还早,柳纷云睡意全无,望着帐顶问系统:“最好是短期起效的那种。”
系统沉默几秒:“有,但宿主恐怕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接受。”
柳纷云道:“没事,你先说说看。”
“妖族的占有欲和征服欲都很强,宿主可以做个零试试。”系统的声音好像带了点笑。
柳纷云:……
好的,她明白了。
的确是她暂时还不能接受的办法。
哪怕她接受了自己的性取向,但心理接受和生理接受是两回事,她取悦莲衣时,从未探过那片禁忌之地,更不用说被莲衣探了。
即便……即便她现在已能心生渴望。
颈上忽然搁来凉意,带着冷香。柳纷云不用看也知道,是莲衣伸来的胳膊。
猫的睡相总是奇奇怪怪,猫妖自然不例外,昨夜柳纷云就见识过了,把莲衣的胳膊摆正,将她抱在怀里。
穿越前,柳纷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玩手机,这时则玩起了系统。
这个系统的功能繁多,但在联姻之前,许多功能都没有解锁,直到柳纷云入了七公主府,才得以使用这些新功能。
“你说你明明是个‘神医系统’,又不能提供情感相关的功能,怎么里面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教程?”翻看一遍教程库,柳纷云有点懵。
“不是神医系统,是‘司医之神专用系统’。”系统纠正她。
“我觉得没太大区别,反正你也不是什么正经系统。”柳纷云撇嘴,关了资料窗口,设置完闹钟,“我睡了,半个时辰后喊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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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衣没想到,这天寒地冻的冬月里,她竟能被热醒。
她嫌弃地推开抱紧自己的柳纷云,盯着女子扬起的唇角看了片刻,又将她拉回怀中。
不晓得她做了什么美梦,竟笑得这样开心。
顺势抚了抚柳纷云的脸,莲衣起身掀开红帐,瞧完窗外天色,搭在柳纷云脸上的手立即用力一捏,疼得柳纷云嗷了一声。
“该起了。”莲衣捞过衣袍丢在她身上,想了想,趁着柳纷云半梦半醒时,俯下脸在她唇上轻轻一印,“早安,阿云。”
莲衣刚穿戴完毕,忽然感应到同伴的气息,忙去开窗,一只三花猫正蹲在窗台边,一见她就将前爪搭在心口,向她行礼问安。
“窥天居可有情况?”莲衣问它。
“没有,但昨夜芳华宫的柔妃死了。”三花猫向她汇报,“是病逝,不过有消息说是服用汤药之后突然吐血,没半刻钟就咽了气,然后祭司殿查出来,那包药是柳大人抓的,药渣里有剧毒。弦姐姐怕柳大人有麻烦,让我过来告诉您。”
听罢,莲衣冷哼一声。
“辛苦你了,回去罢。”莲衣揉了揉它的脑袋,目送它翻墙离开,这才关上窗。
妖族之间有特殊的语言进行交流,柳纷云因着有系统做自动翻译,已将三花猫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听得她心中一紧。
师父的培养,让柳纷云有了记下病人及其药方的习惯,柔妃的那包药,药方的成分和配比没有任何问题的,那么柔妃服药而死,开方子的医师便没有责任。
而她抓药时也不可能接触到毒物,估计是有人要趁着她初来乍到之时,设计害她。
老套路了。
念着洗脱罪名的最好办法是抓出元凶,柳纷云正要找莲衣商量,却被莲衣扯过胳膊,推回帐中。
将手撑在她两侧,莲衣俯下脸道:“我早该提醒你,莫做药师,这才任职一日,麻烦便来了。”
柳纷云怔了怔,苦笑道:“要是真有人想找我麻烦,哪怕我人在家中坐,也会天降一口锅。”
“天降一口锅?”莲衣听不懂。
“就是无缘无故背黑锅、被嫁祸啊!”柳纷云解释,而后明知故问,“殿下能否告诉我,这回又出了什么事?”
看着柳纷云恳求的模样,莲衣抿了抿唇,有些内疚。
大祭司络冰轮对柳纷云有敌意,她自进宫拜见君上那时,就看出来了,昨天却仍去挑衅络冰轮,害得柳纷云遭受牵连。
听莲衣将柔妃的死讯重复一遍,柳纷云托着下巴想了想。
“那我们先去太医院,看过尸体再说。”她道,“宫中势力复杂如蛛网,依照殿下获得的情报,柔妃生前又遍地树敌,也有可能是她的仇家趁机嫁祸。”
她的声音十分平静,听得莲衣皱起眉,“你还敢去太医院?不怕被当成嫌犯抓走?”
柳纷云摇头。她并不是不怕,只是想去弄明白情况,早点澄清自己,不然同事和上司以后怎么看她?
她估摸着自己的大半辈子,都得在烛煌国的太医院过了,医师和药师又是尤其不能有污点的职业,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莲衣,她都不能让幕后之人把脏水泼实。
谁干的腌臜事,谁负责,借刀杀人是最下作的手段。
二人用过早饭,很快上了车。
莲衣有心事,上车前连晕车药也忘了吃,没多久就觉胃中翻涌起来,不得不让车夫勒马停下,把药吃了,又靠在柳纷云肩上歇了片刻,才让启程。
路上这一耽搁,待柳纷云抱着猫走入太医院的大门,已是卯时一刻。
络冰轮早就带着手下到了,正静候柳纷云。见柳纷云来,她抬眸便问:“柔妃昨晚病逝,死因是服食了七驸马抓的药。昨日七驸马抓药时,身旁可还有别人?”
“我在她旁边。”不等柳纷云开口,莲衣冷声回答,“夫君没有害柔妃……”
“此事与圣女无关,还请圣女回避。”络冰轮截住话,照例嘲讽她,“圣女的身子弱,不能在药房久留,做不了证人,更何况你们已是一家人,谁知你会不会包庇七驸马?”
感觉莲衣气得弓起身体,柳纷云赶紧抚了抚炸起来的猫毛,朝络冰轮和善地笑道:“大祭司只管发问吧,早些解决此事,太医院也好早些恢复正常工作。”
“七驸马既然这么客气,还请随我们去一趟祭司殿罢。”络冰轮却起身,候在一旁的两名男弟子立即冲上来,一左一右握紧柳纷云的胳膊。
“嘶,这场面瞧着还挺眼熟的。”柳纷云倒抽一口凉气,忍疼调侃了一句。
莲衣看不下去了,眸光一冷,抬爪就挠人。然而男弟子们早有防备,一人道了声“得罪”,一记手刀往大白猫的颈部切去。
“哎哎!走就走,打猫干什么!”柳纷云忙去护,不顾手刀劈得骨头疼,外袍一拉,直接把莲衣塞进衣服里,怒视那二人,呵斥道,“殿下挠错了吗?你们有老婆没有?外人欺负你们老婆,你们不会还手啊?”
男弟子们:“……”虽然这个比喻有道理,可总觉得哪里怪。
柳纷云顺从地跟着络冰轮走了,途中莲衣从她怀里探出个脑袋,朝她看了看,又钻回去,将耳朵贴在她心口,听她的心跳声。
心跳这样快,这人分明紧张得很,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从容。
是在逞强罢?
感到毛绒绒的猫脑袋在身上蹭,柳纷云还以为莲衣在害怕,忙搭上柔软的猫毛,轻轻顺了两下,作无声的安抚。
祭司殿守卫森严,气氛十分压抑,但柳纷云已经来过一次,只管面不改色地继续跟随。
带她们到了问询的静室,络冰轮吩咐赐座,而后便让弟子们退出去。
“此处没有外人,你只管放心说罢。”络冰轮道。
柳纷云一头雾水:“说什么?我说这事跟我没关系成吗?”
她只是随口一提,哪知络冰轮点了点头,“有柳公子这句话,便足够了。”
柳纷云听了更懵,但看络冰轮的神情,又不像是与她开玩笑。
“柔妃之死,的确与柳公子无关。”络冰轮继续道,“柳公子师承虞清月,又是初来烛煌国,人生地不熟的,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自毁前程之事。”
“你既然相信阿云,为什么刚才要对她那么粗鲁?!”莲衣听了又生起气,钻出来恶狠狠地盯着她。
“不过是做戏一场,好让真正的元凶松懈,查起来不用太费时。”络冰轮似笑非笑,“为了让戏看起来更真些,还得委屈柳公子在‘牢里’待几日。”
“络冰轮你敢动她!”莲衣低吼一声,正要扑出去挠人,却被柳纷云摁回怀中。
“本座自然是敢的。”络冰轮幽幽道,“不过没有这个必要,柳公子是虞清月的首徒,本座不会为难她,即使是牢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圣女若不放心,一会儿去看看便知。”
柳纷云全程保持微笑,络冰轮看不出她的情绪,既惊异,又有些烦躁。
此人不愧是虞清月的首徒,竟与虞清月一样……大难临头,面上也不见半点惊慌。
所谓的“牢房”,不一会儿就让柳纷云见着了。
推开门之后,柳纷云有些难以想象自己的眼睛。
这布置华美、立屏挂幔,还熏着上等香料的地方,哪里是牢房,分明是五星级宾馆吧!
“此处唤作‘锁月阁’。”络冰轮引她入内,“查出真凶之前,柳公子便暂居于此。”
络冰轮还有嫌犯要审问,送她们到这儿后便走了。
柳纷云还从没见过这么奢华的“牢房”,抱着猫转了一圈,又走到窗边看了看天穹,忍不住好奇地问莲衣:“殿下,这地方叫‘锁月’,会不会是因为夜里月光特别好啊?”
莲衣只是望天,没有应。
昨天和络冰轮互怼,并得知其似乎和虞清月有故事之后,她倒觉得,这是络冰轮以后用来囚禁虞清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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