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珈顺利通过遴选,就着周珩搬到新房子,整天被郭辰他们嚷嚷着请吃饭请吃饭,刚好这次一并解决。他们四个再叫上于文姝,几个人在周珩家里吃火锅。
中途开了一箱啤酒,大家开心就多喝了一点,到最后郭辰都喝的走不动道了。冯远和周珩扶着他,一群人一块下的楼。
“我给文姝叫了计程车,我先送她到小区门口去。”苏珈说着和于文姝两个人手挽手朝小区门口去了。
周珩扫了一眼停车位:“你们两个没开车?”
“开了,这不是么?”冯远努努嘴,前面停着一辆新超跑:“这家伙新买的,我坐顺风车来德的。”
“……”周珩看了一眼此刻正手舞足蹈的郭辰:“这年头富二代都他这副德行吗?”
冯远耸耸肩:“那我哪儿知道,我就认识他一个。”
“车钥匙呢?”周珩想着他们两个都不能开车,叫代驾也来不及,干脆把俩人送回去。
冯远从郭辰口袋里摸了摸,顺手开了车门,俩人很默契地像扔麻袋一样把郭辰扔在后座。
周珩给苏珈发了条微信,然后就上了车,冯远坐在副驾驶。
周珩问:“我先送你,顺便把车给他开回去,你还住在原来那地方吧?”
周珩和冯远认识是几年前比赛那会儿,冯远这人看着很和气,其实内里是最不羁的。比赛之后他就退学了,去开了个小乐器店,再后来就被周珩拉来搞乐队,其实搞乐队是不挣钱的,相较物质条件,他好像更注重自己的感受,所以活得随心自在。
“嗯,”冯远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对了,你们也快毕业了吧?”
“还有一年。”
“你以后,什么打算?”郭辰肯定不用说,家里头不支持他搞音乐,玩够了大概是要回家继承家业,也是无可奈何。
“你呢?”周珩其实这段时间或多或少地感觉到了冯远的想法:“你有什么打算?”
他比周珩他们要大几岁,再随心所欲的人也还是脱不了肉身凡胎,家里有父母要供养:“我还是想回南方去发展。”
周珩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去哪儿?想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差不多,”冯远其实也明白,他走了,这乐队就散了:“过几个月吧。”
“辰子知道吗?”周珩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后面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郭辰,虽然这俩人是他拉到一起的,但是平时郭辰对冯远,比对他要亲近,两个人脾气相投。
“还没跟他说。跟你俩玩乐队这一两年,大概是我过的最开心的时候。”冯远也不想多说什么矫情的话:“啧,我生意都丢了,穷是真穷。我父母年纪大了,我也该回去了,这些年混蛋的事儿干多了,要遭报应。”
周珩能理解他,再潇洒肆意的人都会被牵制,更何况爱本身就是心甘情愿被牵制。
一如他对苏珈,对周延,对音乐。
周珩眼睛垂了垂,勾唇笑了:“穷这东西,我比你懂得多。”
俩人都笑了,没再多说什么。
玩乐队不挣钱,甚至于赔钱,设备之类,再加上日常的开销,基本都是郭辰和周珩俩人花的钱。一开始不用说,他们乐队现在才算刚刚起步,之前偶然被国外的举办方关注到,再加上周珩自身的作品过硬,在圈子里算略微有点小名气。
但是再怎么说,这东西小众,而且没有人敢打包票说以后会走到哪一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周珩或是郭辰,都没办法对冯远的选择多说什么。
车子拐了个弯,后座本来躺着不动的人突然翻了个身,脸朝着后座的靠背,三个人都默契地没再说话。
到了毕业季,散场似乎是永恒的话题,光是分手的情侣估计都数不胜数,更何况是一起玩乐队的朋友。
大四很快到来,冯远南下那天,他们三个在排练室喝了一整晚的酒。
那房子周珩也退了,郭辰说,冯远不在,这乐队往后就散了。
有些东西变了,就和以前再也不一样了。
俩人送冯远上车,回来的时候周珩问郭辰:“真打算听你爸的?毕业了就回家?”
郭辰当初非要来读音乐,家里就不同意,谈的条件就是毕业了就要回去听从安排,这才换了几年自由。
“废话,”郭辰脸上的墨镜一扒拉,伸手搭着他肩膀:“你以为富二代好当的啊?我们家就我一根独苗,想当纨绔都当不了,哥们儿也是肩负重任的。”
周珩笑:“意思是你还挺委屈?”
“那倒不是,”郭辰笑着摇摇手:“花钱这种事儿其实真没多大意思。”
周珩抬腿往外走:“你觉得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临近毕业,苏珈忙着做毕业论文,一边还要应对翻译院的魔鬼培训,简直每天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周末终于被周珩抓到,让她呆在家里一天。
苏珈在家里也没闲着,戴着头箍,穿着居家的小鸭子睡衣,抱着电脑半躺在沙发上肝论文。写一段删一段,然后垂眸瞄了瞄坐在自己脚边的周珩,以及他摆在茶几上的多米诺骨牌。
她抬腿踢了踢他的后背:“为什么同样都是大四狗,我在这赶论文,你还有心思在玩多米诺骨牌?”
“可能是因为我论文写完了吧。”
“……”苏珈泄气地哼了一声:“不理你了。”
周珩笑着伸手张开怀抱:“抱。”
苏珈戏精上身,皱着眉头装可怜:“不用你同情,我只是一个写不完论文的普普通通的小女孩罢了。”
周珩被她逗笑,伸手把她从沙发上整个人端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抱到自己腿上。刚要说话,手机在旁边的茶几上震动,他顺手拿了过来。
苏珈低头看着他手机上的消息,大意是想邀请周珩去他们工作室做幕后工作,大概是写歌:“他是你之前比赛的评委吧?”
“嗯。”大二那年比赛之后,大家都以为评委约歌是个玩笑,但是后来周珩的确受邀帮他写过两首歌,并且作品知名度还不错。
“你想去吗?”苏珈搂着他脖子,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
这个歌手在国内算得上一线,毕竟已经做到了评委的位置。他对于周珩的赏识也是肉眼可见,不然不至于一知道他快要毕业了,就抛来橄榄枝。
“说实话,不太想。”周珩近期除了和苏珈一样在忙毕业的事情之外,还在整理这两年自己给乐队写的一些歌,他想出个专辑,在联系愿意帮他们出这张专辑的音乐公司。
“如果和瑞星那边谈拢了,我可能还是和他们的工作室合作,以后可能还是做自己的专辑,做独立歌手。你觉得呢?”
苏珈大概知道他的意思,她点头,笑着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我还是喜欢,你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
他盯着她鼓鼓的小脸,嘴边是温柔笑意:“喜欢谁?”
周珩的脸部线条流畅又漂亮,尤其是他的唇,樱桃一样的,软软的,她喜欢在他脸上用手指描来描去,一字一顿地说:“明知故问。”
苏珈只穿了套头的小黄鸭睡裙,刚刚挪动的时候时候裙摆被往上带了一截,两条纤细白嫩的腿就明晃晃地在他眼前,引人犯罪。
她手指触在脸上,痒痒的,周珩猛然抬了一下下巴,用嘴巴捉住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一下,眼睛望着她,意思明显。
苏珈脚踩着地板要起来:“不要,我论文还没写完。”
他收着手臂把她捞回来,她就笑着躺在他臂弯里,发箍从头发上滑落,头发也跟着散了:“你不是让我回来写论文吗?我还有好多英文文献要整理,还有两章没写完。”
他抬手把她扶起来,扭头把电脑拿过来,放在茶几上:“你写你的。”
苏珈总觉得有诈,看了看他,撩了撩头发,才坐下来。刚敲了几个字母就停了下来,他抱着她的腰不撒手,蹭蹭她的头发,亲亲她的耳垂,热烘烘的气息在她耳朵旁边,根本静不下心。别说是写论文了,就算是玩游戏都玩不下去。
她转过脸去刚要和他理论,就被一个不由分说地吻堵住了嘴。他情绪高涨时,耳朵和眼尾都会泛红,做的时候话很少,简单直接。
两个人被困在茶几和沙发之间,能伸展的空间太小,苏珈被他捉住也跑不了,就只好任他摆弄。他很耐心,慢慢撩起她的兴致,把她抱起来,坐在他腿上,苏珈的背就靠着茶几,硌的有点疼,她倒吸一口凉气。
他伸手从沙发上拿来抱枕垫在她腰后,桌子剧烈摇晃,刚刚摆好的多米诺骨牌哗啦啦倒了一片。
过一会儿骨牌被推到地上,到处都乱糟糟的,只剩电脑文档上的光标保持着原有的节奏,不停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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