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为了验证阮焰所给奶液的真实效用。

    医生拿着滴管走进电梯,去了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大厦里有发电机,所以日常的电耗还是能供给的)

    办公室是被改装布置过的,四季床,花环小门,温馨壁画,甚至还有钢琴。

    隔老远就能听到卡带自动播放的舒缓音乐,其中夹杂着几声暴躁嘶吼。

    他的铭铭饿了。医生连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办公室玻璃门上贴着深蓝的遮挡条,只能从最下面的透明区域,看到一双被链拷锁住的青黑脚踝。

    那双脚暴躁地走来走去,四角床柱被拉扯得发出刺耳摩擦声。

    “铭铭。”医生推开玻璃门,对上了一双黄绿色的眼睛。

    “吼!!”饥饿的丧尸嗅到人肉香味,遵循本能地往前扑过来,却因受限于链条的长度,只能踏出床头几步远的地方。

    哪怕伸长手拼命去够,也无法抓到来人的一片衣角。

    它变得越发狂暴起来,不住原地踏步,铁链陷进青腐的脚踝,锋利的如同刀刃,就快要截断细瘦的踝骨。

    医生按动了墙上的开关,齿轮转动,链条越缩越短,硬生生将丧尸拖回了床上。

    “我知道你饿,再忍忍,就忍一下,食物我是已经准备好了的……”医生走上前,将滴管中的奶液挤进了它嘴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丧尸看。

    奶液的作用发挥得非常快。

    那腐烂的皮肤迅速脱落,露出里头白嫩的新生皮,连干草般的头发也像是吸饱了营养液,重新变为温暖亮泽的褐色,一双混浊的眼睛,更是如同枯木逢春,慢慢显出清澄的亮光来。

    他的铭铭,在恢复人类神智!

    医生怔怔地看着,一时间被狂喜击懵了脑子,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好。

    “陆飞?”干哑的嗓音响在耳边,成功将青年放空的意识拉了回来。

    医生眼眶酸涩不已,他摘下眼镜,用手指摁住眼皮,声音颤抖:“铭铭,你,你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铭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掀起衣服看了下腰侧:“我还记得我被丧尸咬了,没死吗?”白瘦的腰部上赫然有一个青黑咬痕,像是一块丑陋的大痣,非常影响美观。

    “啊,还在呢~”铭铭抬起眼,“谢谢你救我。”他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微笑,露在唇边的牙齿青黑尖利,依然是丧尸形态下的牙口。

    医生皱眉,抬手捏住铭铭的下巴,一股腐烂的臭气从那微张开的嘴巴里呼出来。

    熏得他立刻扭开了脸。

    铭铭看到好友的反应,眼神黯了黯:“我还是丧尸对吗?”

    医生转回脸,凑近他道:“以后就不是了,我会帮你的。”

    铭铭闭上了眼睛。

    医生:……

    你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铭铭把唇微微撅起来。

    医生,医生喉结动了动,抬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凑过去蜻蜓点水般亲了口,原本是想立刻退开的,哪成想一条舌头闯了进来,纠缠住他的不让走。

    唔、唔唔唔!(不、不,尸毒,尸毒!)

    医生甩着脑袋,拼命想逃走。

    铭铭十分不满足地睁开眼睛,一翻身将他压在床上,低下头吻得更深了些。

    *

    大厦一楼。

    胖男人扶着腰慢吞吞从地上坐起来。

    “哟,还活着呢。”侯黑走过去,伸手让他借了把力。

    胖男人抓住站起来,扶了扶摔碎一半的眼镜,心有余悸道了声谢。

    “算你命大。”侯黑看了眼从手术室出来的阮焰:“要不是老娘带了个厉害的来,恐怕你就要成为铭铭的口粮了。”

    胖男人狠狠哆嗦了下:“啥口、口粮?”

    “丧尸的人肉餐啊。”小助手走过来插话道:“像你这种懦弱胆小又轻信他人的废物累赘,无外乎那么一个结局。”

    他张大嘴,做出一个凶狠地咬的动作。

    胖男人抖得更厉害了。

    侯黑:“行了,别吓唬他。”

    小姑娘在边上好奇问道:“候姐,你怎么知道那帮人可以制衡医生?”

    侯黑得意地笑了笑:“看熊识主。”

    如今能把熊猫养得这么皮实干净的,除了大佬,还会有谁?

    而且就算判断错了,也不会影响到她们姐俩的生命,顶多就是铭铭未来一周的口粮不用发愁了,她们还乐得轻松。

    赌与不赌,都是赢,那为什么不拼一把呢?

    小助手长吁口气:“赌对了。”

    他早就厌倦了医生分派的工作,甚至每每回想起来都会作呕。

    可生逢乱世,不做屠夫,便是羔羊,你不屠人,人就屠你!

    要是能过得简单快乐些,谁又想沾染满手的血腥?!

    小助手吸了吸鼻子,双手合十道:“希望死在我手上的冤魂们,能顺利到达极乐世界,早日安息……别来梦中吓我了……”

    侯黑拍拍他肩膀:“都过去了。”

    很多时候,活着比死难,而他们拼命活着,仅仅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信念,为了活着本身。

    所以、

    哪怕前路寻不到一丝希望,也千万别回头去看自己的罪孽。

    小姑娘往身后望了眼,倒吸一口凉气:“候姐,她来了她来了!”

    “谁来了?”侯黑动了动脚,碰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低头,恍然一笑:“哦,它来了啊~”

    元滚吐了吐小舌头:不是,熊家只是来偷听你们讲话的。

    坚强弟乖巧地紧贴毛团子立正站好:别看猪猪,猪猪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挂件而已。

    “你个贱女人,”一根染着豆蔻甲油的食指直直戳上了侯黑的额头:“我家黄毛是不是被你杀了!!!”

    侯黑抬手一个擒拿把她反扭到墙上,“是我怎么了,黄毛这种色.鬼毒瘤,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残害女人的垃圾,你个女表子还上赶着去倒贴,你贱不贱?离了男人就不能过了是吧?!”

    双马尾尖叫道:“我想怎么过你管不着,你把我男人弄死了,就得给我赔偿!!”

    侯黑的脸更黑了,她抚了抚脏辫,一脚把双马尾给踹地上去了:“老娘真傻,跟一个莎士比亚没有士的玩意理论什么。”

    双马尾趴在地上,捶地蹬脚嚎哭:“老天啊!你开开眼,看看这个可恨歹毒的悍妇,看她是怎么欺负我一个弱小可怜无依无靠的女人!!”

    侯黑不屑地反驳道:“老娘也是女人。”

    双马尾带泪怒骂:“你那也叫女人,长得跟个黑旋风李逵似的!”

    侯黑气得上去扯她头发。

    小姑娘帮忙拉架。

    现场一片混乱,元滚在边上默默叹气。

    这里的动静也引来了二四五六的围观。

    侯黑坐在双马尾的腰上,气得头顶冒烟:“你们男人都喜欢这种贱货?”

    二四五六:……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坚强弟在边上趁机补蹄:“那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种贱团?”

    现场气氛突然凝滞。

    元滚懵懵地瞪着熊眼,抬爪拨弄了下戳到自己脸上的猪蹄:“嗯?”

    发生了什么,关小熊熊什么事。

    双马尾是唯一一个捧猪场的,她扭头看了眼元滚,恶声恶气道:“呸,这种贱团我能一脚踹出外太空。”

    人不如熊,凭啥一个畜生能得到大佬护佑,她一个貌美如花的软妹子巴结这个巴结那个,个个都是短命鬼,死得比他麻坐火箭都快,如今讨不到一点好,还要被这黑丑女人压在地上打。

    这日子没法过了!!

    侯黑笑了,起身让开:“诶哟,你能的,你踹啊,踹给大家伙看~”

    “踹就踹!”双马尾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小裙摆和连裤袜的灰,抬脸就对上了四把黑洞洞的枪口。

    双马尾讪讪地摆摆手,改口道:“这、这个今天不好办,得看风向,逆风踹三米,顺风八米,无风下水道,龙旋风随、随缘……”

    越说声音越小,特别是对上啪叽啪叽主动跑她脚下,撅着屁屁把自己团成个球的元滚时,彻底——噤声了。

    她感觉鼻腔一热,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然后是脚上一热,有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你个贱团!!!”双马尾跳着脚把鞋子脱了。

    元滚得意地啪叽啪叽跑走了,路过小粉猪身边的时候还朝它吐了吐舌头。

    坚强弟扭屁股回击过去。

    就在这时,一只飞来的公主鞋横空出现,啪地一下狠狠砸在了它屁股上。

    坚强弟:……

    屁屁肿出了个高高的红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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