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窗边传来几声鸟叫声,一缕阳光照了进来,照到了江寻的脸上。
江寻被这一道光刺醒,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角,睁开了眼睛,脑袋还有些钝痛,昨天白予薇的骂句还回荡在脑海里,一字一句的,很刺耳。
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十点多了,江寻边揉着脑袋,走到了客厅,却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墨绿色的风衣,灰棕色的靴子,是墨喻。
她双眼微闭,似是在养着神,脸色似乎因为一夜没睡而有些惨白,眉头微微皱起,手指不断地揉搓着太阳穴。
江寻看到这一幕,才想起,昨夜自己在墨喻怀里哭了一宿,也没有给墨喻一个睡觉的地方,想到这,她轻声唤了句。
“墨喻。”
听到江寻的声音,墨喻睁开了眼,双眼中带着一丝疲倦和迷惘,不过在她看到江寻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几分眷恋。
“你去我床上睡吧,对不起,昨天......”
江寻有些懊悔地向墨喻解释着,但墨喻的注意点却在江寻掉了一粒扣子的睡衣上,她伸手提了提江寻的衣领,勾唇一笑,接着轻笑道“没事。”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对着江寻说了句,“以后有事要和我说,我公司还有会,就先走了。”,然后就绕过江寻走了出去。
而江寻却在愣在她帮自己拉衣领的一瞬间,直到她已经关上了门才回过神来。
想到刚刚自己在墨喻面前的样子,江寻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接着,她有些慌乱地打开某宝,在还未发货的睡衣订单前,点了催促发货。
但就在她点完之后的那一刻,她才蓦然想起,自己家里似乎少了一团橘色的团子,江小白昨晚她回来之后,到今天早上,都没有踪影。
“江小白?”“小白?”
会不会是昨天自己进门的时候跑出去了?亦或者被白予薇带走了?还是昨天阳台没关的时候,自己跳出去了?
几十种不好的猜想在江寻脑子里萌生,江寻连忙走到阳台去,向下看了一眼,所幸,楼下的水泥地上干干净净,除了几片微风吹过的落叶之外,再无其它。
她松了口气,接着在屋子里寻找起来。
江寻的房子不大,除了沙发和桌子下面,一点藏污纳垢的地方都没有,找寻了半天,猫没找到,但江寻却在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本小册子。
这小册子的封面还是二人第一次亲吻时,在路灯下拍的那张,江寻翻开其中一页,里面是一张两人的合照,和手写的几行字,字里行间,满是对白予薇的爱意,和眷恋。
昨日白予薇不堪入耳的辱骂声似又在她耳边响起,江寻心一狠,直接将小册子撕成了两半,丢入了垃圾桶里。
接着在她准备继续寻找的时候,门铃响起,她走到了门口,开了门。
门外是一声西装的盛箐,手里还提着一只猫,通过毛色和长相来看,就是昨夜失踪了的江小白。
江小白虽说是被抓住了后勃颈,但一脸不服,还想伸爪子去抓盛箐,却因为手太短,只能抓空气。
看到江寻的那一刻,盛箐就伸手把猫递给了江寻,接着露出了一个职业假笑。
“这猫昨天跟着白小姐回去了,她让我把猫送回来,现在已经送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
江寻迟钝地应了一声,接着盛箐扭头,给了江寻一个充满橘色猫毛的背影,江寻这才发现,盛箐那件深色的西装背后,粘满了江小白的毛。
“喵!”
只听江小白凶了一声,还没等江寻反应过来,它就从江寻身上跳下来,进到了房间里,接着气鼓鼓地跳到了猫窝里。
白予薇有些恼怒,她本来是不想回来的,一想到回来要看到江寻和别的女人秀恩爱她就头大,她本来还想着在盛箐家借住一段时间,结果有洁癖的盛箐嫌弃她毛多,一睡醒,就给她抓了回来。
而江寻站在门口,看着飘落一地的橘毛,沉思了一会才关上了门。
白予薇以为自己回来之后就舒服了,可没想到,没过一会,江寻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个刮毛梳,上面的钢针还在太阳底下泛着光。
“江小白,你身上的毛该捋捋了。”
接着,还没等白予薇反应,就被江寻捞着放到了沙发上,或许是怕她不乖,还给她撒了一圈猫薄荷。
猫薄荷的味道对猫咪来说就有种致命的吸引力,一开始白予薇还别过了头,坚决反抗,但过了没一会,猫薄荷散发的某种香气就让她沦陷了。
看到它不再反抗,江寻才举起了手中的钢梳,拿纸擦了几下后,就开始给江小白梳起了毛,或许是因为想到昨天的事,江寻有些烦躁,下手也开始不知轻重。
可被猫薄荷蛊惑无法动弹的白予薇不无法反抗,只能任由江寻拿着梳子在自己身上一顿造作。
这期间,江寻又看到了垃圾桶里的那个小本子,心情止不住地上火,梳毛的力气也越来越大,等到它看到江小白的肚皮上已经露出了一大片皮肤,才火星救援般地收了手,但为时已晚,江小白的肚皮、额头上的毛都已经秃了一片。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江小白那身惨不忍睹的像极了月球表面的毛,江寻没忍住笑了出来,拿起手机拍了几张下来。
而好不容易才从猫薄荷的后劲里回过神的白予薇,听到江寻那几声笑声,又看了看自己糟糕的身体,它暴躁了,挣脱了江寻的怀抱,跑到了猫爬架上,江寻也没有拦她,而是和温果分享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寻子!”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客厅里都回荡着温果和江寻的笑声。
而坑坑洼洼的白予薇,想起了之前盛箐和自己说的,猫形态的毛发,也会影响人形态时的头发,她有些不敢想象自己晚上变成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好容易到了晚上,听到江寻睡着了的呼吸声之后,白予薇还是没能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来到了厕所,变成了人。
只见镜子里出现了个穿着橘色睡衣的女人,与往日并无差异。
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白予薇看到之前曾经引以为傲的头发,变得稀稀疏疏的时候,一股和白天江寻梳毛时一样的烦躁感涌了上来。
她看着镜子里发型凌乱的自己,掏出手机给盛箐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电话那头传来盛箐的声音,电话里的盛箐像是刚睡醒,声音还带着几股倦意。
“你...你那里。”
白予薇思考了半天,这事还是有些说不出口,她犹豫了一会,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为了自己的秀发,还是开口说道。
“有没有生发液,我毛被江寻剃了。”
“什么?”
许是有些难以置信,盛箐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个度,但电话那边随即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的声音比起盛箐,略显稚嫩,比起盛箐,多了几分活力。
“谁啊?”
“没事,你先睡觉。”
“我不,既然你还有精力,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电话这头的白予薇没有心思再听她们调·情,直接就把电话挂了,挂了之后,她敲了下墙壁,却在敲到一瞬间害怕江寻被吵醒,而缩回了手。
接着白予薇在镜子前对着头发,梳了半天,喷了一堆发胶,遮遮掩掩,最后还是做了个勉强能看的发型,就在她准备拿小风扇给头发吹定型的时候,卧室里传来“嘭!”的一声。
起初白予薇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掉了,变回了猫的形态,想去看看有没有将江寻吵醒。
但发胶糊在了一身的毛上,她有些举止艰难,等她好不容易蹑手蹑脚,跑回卧室之后,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庞然巨物掉在地上,而是裹着被子从床上滚下来的江寻。
也许是因为被子的减震,江寻并没有醒过来,红润的嘴唇一开一合,好像还在说着什么。
见到这样子的江寻,白予薇变回了人,正想狠下心置之不理,回厕所里继续整理头发,却听到江寻喃喃地喊了一句她的名字。
“白予薇。”
听到自己的名字,白予薇心里一颤,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江寻,眼里流露出几分复杂,上一次江寻这样叫她,应该是几个月以前了。
之前她对江寻的感觉只存在肉\\体,和几分占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也会偶尔在听到江寻的声音时,轻微一颤。
算了,江寻已经出轨了,和自己没关系了,她有墨喻那个讨厌鬼了,不需要自己了。
尽管白予薇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看着还躺在地上喃喃自语,有些可怜兮兮的江寻,她还是狠不下心,只能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最后一次了。”,接着将掉落在地上的江寻抱了起来,准备放回床上。
江寻滚到的地方离床有些远,太久没尝试体力劳动的白予薇,有点喘息,在她终于把江寻抱回床上的时候,却听到江寻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你个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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