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因为要赶早上的高铁,元财天还没亮就起来了,连连和童童一起挤进了玉葫芦吊坠里面,如今吊坠挂在元财的手机上。
鬼是不需要休息的,可是连连已经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每天必须睡够十个小时,童童跟着好的没学到,偷懒这种事情学的格外快。
只是元财看到夏澄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惊了:“老大,你昨晚做贼去了?”
夏澄不仅脸色难看没精打采的,眼底还有很重的青紫,她看了元财一眼,长长叹了口气:“你不懂。”
阉割刀……
她费尽心思,甚至受伤才拿到的利器竟然是阉割刀,以后打架,别人又是宝剑、又是□□的,她呢?拿出个阉割刀,难道阉割刀对打雄性生物有加成吗?被人叫破名字怎么办?她不要面子的吗?
这么一想,夏澄眼神往元财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扫了扫。
元财觉得下身一凉,下意识的拿行李箱挡了一下:“老、老大?”
夏澄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走吧。”
元财挠了挠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已经约了车,订的是商务座,等上高铁了再休息。”
夏澄长长叹了口气。
白晨要笑疯了,从确定了鬼胎幻化的是什么刀后,他只要想起夏澄的表情,就快乐的不得了。
夏澄忍无可忍,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和阉割刀当同事,你很得意吗?”
白晨得瑟道:“得意啊,只要想到你憋屈,我就特别得意。”
夏澄:“……”
无法反驳,索性头一歪,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了。
此时章组长办公室,他们连夜审问了青年和男鬼,解开了鬼胎会在男鬼腹中的谜团,章组长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人话都不能相信,更何况鬼话。
而且……章组长看了夏澄录制的视频,甚至放慢速度看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丝毫破绽,鬼胎确实是死了,夏澄为此也受了伤。
只是章组长总觉得夏澄身上有一种违和感,哪怕一切都表现的没有任何疑点,正因为如此,他才暗示冯道人试探,试探结果也是正常的。
章组长捏了捏鼻梁,直接打内线电话让小尤进来。
小尤昨晚就打电话把夏澄的情况大致告诉了章组长,只是那时候更重要的是确认鬼胎的情况,找出有影鬼青年的身份,相比之前没有任何嫌疑的夏澄就没那么重要了。
章组长让小尤坐下,端着浓茶喝了口醒醒神问道:“夏师离开了?”
小尤虽然没有穿制服,可是腰板挺直坐姿很端正:“是的,夏师早上回B市的高铁。”
章组长问道:“小安怎么说?”
小尤说道:“安医生说,夏师伤势处理的及时,似有内伤,可夏师很戒备,只提外伤,她腕上的手串有阴气溢出,按照那位的实力不该如此,怕是昨夜一战受伤颇重,无法完美控制阴气。”
章组长又喝了几口浓茶:“接着。”
小尤记忆力很好,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安医生后来语气也有些犹豫,说他双眼已封,只能以经验和感知来判断。”
章组长眼睛眯了下。
小尤:“除此之外,安医生分析了夏师的心理情况,不过他没有告诉我,说只告诉您。”
章组长点头:“你把包括路上所有的对话和事情说一遍。”
小尤闭上眼睛,开始准确的叙述了,其中不夹杂自己任何的感情。她是组里的特殊人才,不单单因为她擅长交际,对于术法这些都略懂一些,最主要是因为她的天赋。
等小尤说完了,才重新睁开眼。
章组长问道:“你怎么看夏师这个人?”
小尤组织了一下语言:“她不信任人,只信任自己,在受伤的时候会格外敏感,不会选择委曲求全。”
章组长倒是能理解夏澄不信任别人这点,这也是有阴阳眼人的通病,他们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敢信任,鬼实在太会骗人了,夏澄这样还算好的,当初的安辰灏整个人都和刺猬一样。
小尤继续说道:“夏师好像对安医生态度更好一些,对护士的态度也不错,更喜欢和身上没有威胁的人相处,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看似放松,其实很戒备,见到安医生后,戒备感就消失了一些,夏师是不是比较喜欢长得好的人?”
毕竟小尤自己相貌只能算平常,而护士温柔漂亮,安医生更是清俊温和。
章组长想到夏澄和安辰灏的话,心中隐隐有猜测:“继续。”
小尤把护身符拿出来交给了章组长,又重复了一下夏澄最后说的几句话:“我觉得她是很清醒的一个人,而且我怀疑她擅长画符,这样的护身符她拿出来就好像拿出口香糖一样,并不觉得有多珍贵,人的眼神和态度,甚至一些小动作能暴露她真正在意的东西,在一路上她摸了腕上手串数次,还会避开任何人可能对手串的靠近。”
这些小动作是不可能骗人的,章组长沉思了下,那么在车上的时候,其实夏澄是和白晨在交流,他们两个有契约完全不用发出任何声音,而下意识不让人接触手串,也就是白晨……意味着白晨受伤颇重,起码短时间内没办法发挥全部实力,所以她才会如此。
毕竟白晨没有伤的时候,是一个大杀器,不需要夏澄的保护。
夏澄受伤是真的,却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重,或者说她有什么压箱底的宝物,起码她有自信冯道人出手,她也能逃脱。
最重要的是,夏澄提前让人订好了车票,并不愿意在这里多停留,怕是已经预料到自己会受伤,实力受损后,她不会选择在陌生地方多停留的。
按照男鬼的说法,鬼胎是夏澄和白晨移到到他腹中,按照他对这两个人实力的了解,怕是这一举动让他们伤了元气,昨晚才会受伤。
夏澄图的是什么?算计的又是什么?
在□□中有记载,鬼胎出生弑亲的话,是有可能觉醒一项天赋的,所以夏澄应该是察觉到了男鬼的意图,她才会当晚出现,图的是鬼胎,可是没想到会有西装男出现,在意识到影鬼后,夏澄就知道无法控制鬼胎,当机立断和春暖花开联系,换一种办法止损。
这样的话一切都解释的清楚,夏澄有所图却也有底线,最重要的是她足够聪明。
章组长说道:“你把夏师的话告诉冯道长。”
小尤点了下头,犹豫道:“金师……”
章组长沉声道:“冯道长这次带着徒弟来,就是让其在我们这里历练,以后交由我们管束。”
小尤皱眉:“金师的性格,不像是会服从管理的。”
章组长笑了下:“放心,有人管他。”
只是说到底,别人管的再多也不如冯道人一句话,可惜冯道人性格好有本事但是真的不会管孩子。
等小尤走了,章组长就给安辰灏打了电话,没多久那边就接通了,只是声音里带着点睡意。
安辰灏正好在家里,屋中也没有外人,他靠在床上说道:“时间太短,也没有太多的信息,不过鬼胎的事情,有夏澄安排在里面,她想要鬼胎。”
这和章组长的推测差不多:“危险程度呢?”
安辰灏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不知道,需要多方面评估,从她做的事情来看,她有起码的底线,只是这个底线是所有普通人还是和她有关的人就不知道了。”
章组长问道:“你是无法确定,如果张俏不是元财的表姐,她不一定愿意伤元气保住张俏的性命?”
安辰灏说道:“性命是能保住的,但是她不会出手转移鬼胎,那时候结果就不一样了,如果她和白晨是全盛时期,对付影鬼的时候就不会受伤,不至于收服不了鬼胎,只能杀死。”
“我看了你传给我的资料,她对待元财的态度,对待家里人的态度,是有人性的。”安辰灏沉声道:“而且从资料看,并没有反社会人格,也没有太多权力欲。”
章组长犹豫了下,说道:“你也有资格知道的机密,十八年前,她才四岁的时候失控过,在没有白晨的情况下,打伤了她外祖母吴师,吴氏以秘法勉强把她封住,又请了六位大师,才让她恢复清醒,就这样她还伤了其中三位,带上吴师等于是四位。”
安辰灏坐直,神色变的凝重:“七极之数。”
章组长说道:“当时灯原大师说,她身上有魔气,恐因为外邪入魔,只是等她清醒,不管怎么测,都没有魔气。”
安辰灏问道:“除了灯原大师,剩下几位大师可有察觉。”
章组长说道:“没有。”
安辰灏皱眉:“血呢?”
章组长正色道:“全部做了检查,都没有,而且每年她的体检都会暗中检测血样,也一直都没有发现。”
安辰灏问道:“还有什么是你没告诉我的?”
章组长说道:“当年有人报复吴师,设圈套想要困死她的女儿和女婿,是吴师的女儿听到婴儿的哭声才走出了险地,在生门处捡到了夏澄。”
言下之意夏澄身份不明,并不是夏家亲生的孩子,而且那样的险地怎么会无缘无故有个婴儿,还恰巧在生门处,太多的巧合就变成了疑点,他们也排查过周围,并没有丢失孩子的,甚至按照夏澄的月份推算,也没有生产的妇人。
安辰灏问道:“她的人际关系呢?”
“除了元财,并没有任何好友,和所有人关系不好也不坏。”章组长说道:“不过她的大学同学陈佳和未婚夫朱昱麒有些奇怪,组织已经安排人查探了。”
安辰灏直接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章组长说道:“你去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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