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t 21 请允许我拒绝
这大概是吉良最不想看到的苏醒方式——
一个光着下丨身的黑发中年人垂头专心地解开吉良吉影的裤子。
吉良瞬间就硬了。
拳头硬了。
……
时间线回到吉良吉影被太宰治找到店里的早上——吉良拒绝了太宰治的约见。太宰治看了一眼正在看气氛的坂本梅子，继续往店内的吉良吉影走近。
“关于森先生的事情，请你跟我聊一下。”太宰治拿出一张黑色的名片说道，“我是森医生的学生，他跟我说起过你的事情。”
昨天太宰治接到森鸥外的电话后，并没有在其他任何地方找到过森鸥外的痕迹，问过校友会的人，才知道森鸥外早就离开了。
虽然说实话，是太宰治四年前逼森鸥外下位的，但是森鸥外要想要报复，也不会弄这么无聊的手段。
放人鸽子并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报复技巧。所以，唯一能够解释的是，森鸥外在学校已经遇害了，很有可能和吉良吉影有关系。但，其实太宰治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提前安排人在校园外围守着，注意动向。
即使考虑到海鸥校园外的街灯可能不太明朗，人出来的时候也很难认，但不至于会出现森鸥外走了他们还不知道。
于是太宰治打算从森鸥外的校园调查起，毕竟森鸥外是在这个学校待了半天之后，才打电话给太宰治的，里面应该有线索。
路过美术室的时候，太宰治在门口发现有趣的东西。因为吉良吉影的获奖作品实在太明显了，他想要忽视也难，于是他看了一下。一开始他没有认出来，但是后来他忍不住对着雕塑发笑。
这并非太宰治对森鸥外的手有留意，而是底座下面有用炭笔写着小小的「森」字。话说，之前港黑做吉良吉影调查的时候，说他年幼的时候被一个姓森的入伍医生救过。太宰治当时没有什么特别留意，因为森鸥外就是那种在黑暗面就是恶人形象，但是在光明面永远会装自己是最好人的人。
吉良吉影不过是森鸥外的工具人而已。
但是如果这个人从此对森鸥外耿耿于怀，念念不忘，那就是另一件有趣的事情了。
吉良吉影的资料是太宰治派人从政府第七机关那里偷来的。吉良吉影在那里有个代号，以前在帮政府清理政府高官的黑料。而之所以，太宰治对各大政府机构有所了解，那是因为太宰治拥有一本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书」。通过接触这本书，他对世界线的发展有着都有所了解，也能够掌握各种事件的动向，从而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但吉良吉影却是一个极大的变数。可以说，太宰治是第一次了解这个人。
所以，虽然太宰治有的政府第七机关成员名单上写着「吉良吉影」的名字，但是太宰治并没有完全非得招揽这个人的想法。可森鸥外现在失踪，和这个人有关系，那太宰治就很有兴趣去进一步了解他的能力。
此外，从太宰治看到的迹象来看，吉良吉影应该对森鸥外有特殊的执念。于是有了太宰治现在的话。
……
“他说以前在医院里面救过一个少年，如果有机会想要见一面。”
太宰治说到现在，吉良吉影依旧是油盐不进的表情。
“他已经是癌症晚期，本来是孑然一身，最近感怀过去，就很想见你。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和你相认？”
太宰治依旧推测吉良吉影和森鸥外失踪有关，想着用捏造森鸥外快死的事情，让吉良动一下恻隐之心。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吉良吉影对森鸥外是不是快死，一点都不感兴趣，反倒在“孑然一身”上停了一下。
“他没有结婚？那他身边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吉良一开始的想法并没有把爱丽丝当做森鸥外的女儿来看，毕竟两个人长得不像，但被坂本梅子点醒之后，吉良觉得爱丽丝就是森鸥外的女儿，只是长得像母亲比较多。而之所以炸不死，很可能是体质特殊的人。
看来吉良吉影是真的认识森鸥外到底是谁了。太宰治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森鸥外的名字。
“你昨天就和森鸥外先生相认了吗？”
吉良吉影原本对太宰治还有些防备，但是太宰治态度谦和，再加上吉良又可以从太宰治那里套出更多森鸥外的信息，所以，吉良吉影沉默了一下，跟太宰治说道：“我们在楼下咖啡厅聊吧？”
他放鱼缸的隔板并不是隔音材料的，要是让森鸥外听太多东西也不行。
“好。”
听着太宰治答应下来之后，吉良吉影对坂本梅子打了一声招呼。坂本梅子虽没有刻意偷听，但也听到了什么老师，什么癌症的事情，不敢耽误吉良，点头答应了。
吉良在离开之前，把藏于鱼缸的柜子锁上了，并且还把钥匙拿走。刚把钥匙放在自己的口袋，吉良就对上了太宰治的视线。原本想要找个借口，但是觉得解释只是多此一举，只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他不为所动地说道：“走吧。”
而太宰治则背着手，按动手机信息，把鱼缸可能在的位置发给了中原中也。在吉良吉影走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发送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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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厅内，吉良吉影点了两杯咖啡。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吉良吉影表情平静地问道：“要加糖吗？”
“不了。”太宰治微笑道。
虽然他的能力是无效化异能，但是第七机关出来的人都不是正常人，这里当然也包括有能力不正常。能从第七机关出来的人都会有一点本事，但吉良吉影还能把这个本事的详细资料给销毁了，那更得要多多注意才是。
昨天晚上太宰治在行车记录仪上还看到吉良吉影走之前摸了一下他的车。
吉良吉影并不是爱车族，对车子的兴趣不多。他那个做法一定有深意。早上见面的时候，太宰治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不自然。
太宰治心道，最好是他碰过的东西都不要碰。所以，他不仅不要糖，连咖啡都没有喝一口。
吉良吉影对此也没有反应，只是喝了一口咖啡，说道：“可以讲一下森医生的事情吗？森医生要找我，是真的吗？”
“看来你们还没有相认。”太宰治说道。
从吉良吉影的话里面，太宰治至少可以知道两件事。
第一，吉良吉影是认得森鸥外是救助过他的人，但是他没有主动和森鸥外相认。这中间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阻止了吉良吉影的行动。
第二，吉良吉影对森鸥外的生死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正常来说，如果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念念不忘的话，应该关心的是他的病情，而不是这种态度——问的都是琐碎的事情。
结婚情况？
子女情况？
生活习惯？
难道吉良还有操纵别人生死的能力？
要是这样的话，太宰治还觉得挺有趣的。
太宰治几乎解释了森鸥外的半生——从参军之后，森鸥外就一直都是当私人诊所的医生，偶尔还作为私人医生活动着。据太宰治所知，森鸥外一直忙于工作，没有交往对象，也没有结婚对象。至于一直跟在身边的女孩子爱丽丝，那是森鸥外的异能。
“所以，你昨天晚上没有遇到森先生吗？”吉良对太宰治说道。
他现在既然承认其实自己是认识森鸥外本人的话，如果再隐瞒自己在校友会的举动，忽视昨天晚上太宰治对自己和森鸥外的对话，就实在没有意义。
太宰治没有想过吉良吉影这么主动，说道：“没有，我还想问问你对森鸥外的去向有没有什么线索。”
“失踪二十四小时，报警会比较好。”
吉良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
一般来说，这就会堵住别人想要从吉良那里探询信息的路。但是对太宰治来说，却不是那么难解决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吉良吉影掳走了森鸥外，他有办法让他把人带回来；如果不是吉良吉影掳走了森鸥外，他也有办法让他帮忙。
太宰治双手交拢，放在下颌处说道：“这对于我来说，或者对于森先生来说，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你恐怕没有看我给你的名片吧？要不，现在看看？”
吉良吉影顺着太宰治的话，拿出他之前放在口袋里面的名片，上面直接写着「港口Mafia首领太宰治」。
“临时做的？”
“手工写的。”
首领怎么会有正常社交的名片呢？
太宰治遗憾的是吉良吉影居然没有理会上面的字，而是直接吐槽他漂亮的手写体。
“你似乎不觉得惊讶？”
“惊讶什么？”吉良吉影翻转着名片说道，“先生玩Cosplay？中二病还没有痊愈？还是你希望我做任何反应？”
“你之前应该收到过来自港黑的邀请信吧？现在能……”明白我是真的吧？
太宰治刚说完，对面的吉良吉影眼瞳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整张脸写着“你已经死了”。这么凌厉的眼刀让太宰治剩下的话语都夹着干笑声。
“正常来说，警察都不会过问Mafia的生死，更不用说失踪。他们只会当做是帮派的争斗处理。而森先生也是港黑的成员，所以报警是没有用的。”
吉良似乎了解黑手党的规矩，对太宰的话并没有任何疑问，反而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么森先生找我，和港黑找我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吗？”
太宰治没有正面回复，相反的，他鼓起掌说道：“不愧是森先生说的「聪明人」。”
就这么一句话，太宰治直接把港黑的锅甩到了森鸥外身上，权当做太宰治帮助森鸥外的报酬了。
吉良吉影开门见山地问道：“但是森先生为什么要找我？”
森鸥外怎么知道他是从第七机关出来的人？是因为森鸥外也曾经为政府工作过的吗？但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森鸥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并不熟识。
吉良吉影和很多自傲的聪明人一样，更擅长沉浸在自己的判断之中，因为他们的推测都是基于「人是虚伪自私」的。别人的话是不应该被完全相信的。
像现在，他就有太多的疑惑了。
为什么森鸥外明明不知道他的长相，却要找他？
森鸥外是如何得知他的能力？又或者他的身份？
除了森鸥外，还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太宰治看着吉良吉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扔远的金色鱼钩，不骄不躁，只能鱼自己上钩。而加重这个必胜的砝码，那边是——
太宰治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这件事只能问森先生了。”
见到吉良吉影蓝色的眼瞳敛了光，太宰治嘴角微微扬起。
“所以，你愿意协助我寻找森先生吗？”
“请允许我拒绝。”
“……”
吉良吉影站起身，摁在桌面上支撑自己起身的四指尖微微泛白，居高临下地看向太宰治。
“话说今天你来这里，还有多少人知道？”
这人不会是想现在把我杀了吗？
太宰治忍不住这么想道。
就在这时，百货公司楼上出现警报。还在想着发生什么事情，就有人声传声筒说道：“九楼某洋装店出现了抢劫。”
吉良吉影想也没有想，直接往九楼跑去。
太宰治也跟着走出店门，故作夸张地拍了拍胸口：“来得真及时，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从角落出现的中原中也抱着鱼缸，对着太宰治翻起白眼。太宰治发信息的时候，中原在三十公里外的地方办事。十分钟要怎么到这里？紧赶慢赶才来到这里。
“没被发现吧？”
“一进店门，就把监控全部毁了。”
“吉良是什么样的人？”
“不能招进港黑的人。”
太宰治顿了顿，回眸看向中原说道：“话说你怎么那么闲？随便派个人过来就好了，你亲自来做什么？”
还不是你发短信过来！让我快点解决！？
中原紧了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迟早有一天把你打死。”
这个时候，鱼缸里面的鱼冒出声音道：“快点先从这里撤了。”
“我是不是听到了森先生的声音？”
中原惊讶地抬起头，四处开始找森鸥外的踪影。
森鸥外无奈地发声：“这里，在水里面。”
中原：“……新的异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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