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咚跟着陆岁鸣到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依旧是陆岁鸣标志性的极简风格。
“随便坐,我去给你拿牛奶。”陆岁鸣脱下西装外套放在一边,挽起袖子出去了。
陆咚觉得,这世上大概有一种喜欢叫做华叔和陆岁鸣觉得你喜欢。
比如她喜欢喝牛奶。
陆咚趁着陆岁鸣出去,将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
蛋糕的最上面嵌了两颗完整的草莓。
果实饱满,鲜艳欲滴。
于是等陆岁鸣当着一众秘书的面,亲自去茶水间的热柜拿了牛奶回来。
草莓蛋糕只剩下蛋糕了。
陆咚抖着腮帮子,含糊地道:“陆总,谢谢款待!”
说罢,她拿了牛奶滚到一边。
陆岁鸣哭笑不得。
陆岁鸣其实很少吃甜食,觉得腻。
但这一份草莓蛋糕却香甜得恰到好处。
他一口气吃完了,甚至还觉得意犹未尽。
看了眼时间,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
他对陆咚道:“无不无聊?我找人陪你在公司逛逛?”
陆咚摇头:“不要,我就要在这待着。”
“好,等下班了带你去吃好吃的。”陆岁鸣的眼睛弯了弯。
陆咚边喝牛奶,边嗯嗯地点头。
陆咚是一个很会排解无聊的人。
比如此刻,她正抱着陆岁鸣拿来的笔记本电脑看冲浪板。
马上就是五月了,西群海湾汛期的海浪能高达5米,每年都会聚集一大批的极限运动爱好者。
陆咚看得兴致勃勃,却在点进宝贝详情的时候,笑容一僵。
“咚咚?”陆岁鸣突然喊她的名字。
陆咚抬起眼:“嗯?”
“你怎么了?”陆岁鸣关怀地问。
陆咚赶快打起精神:“我没事!”
只是突然有点怅然若失。
原来,她再也不能登高看远,不能踏过雪地迈过草原。
哪怕现在去了西群海湾,她也只能支个躺椅在旁边晒晒太阳罢了。
“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我们早点走吧。”陆岁鸣提议道。
陆咚点头:“好啊。”
陆岁鸣穿上外套,走在前面为陆咚开了门。
出去后,他对秘书团的人道:“我有事先下班,任何问题电话联系。”
秘书团的人:“?!”
今天是下红雨了吗?
他们的工作狂老板居然要早退了!
秘书团震惊.jpg的同时,某工作狂老板丝毫没有偶像包袱地问身边的女孩儿:“晚上想吃什么?”
陆咚‘唔’地思考瞬间,双眸一亮道:“火锅!烧烤!麻辣烫!”
陆岁鸣温柔地揉了揉陆咚的脑袋,毫不留情地否决:“都不行,换一个。”
两人并肩进了电梯,剩下秘书团的人风中凌乱。
#似乎get了老板这段时间规律上下班的原因#
#老板居然金屋藏娇?!#
陆咚其实是个无辣不欢的人。
但因为这具身体病弱,命都靠药吊着,忌口的东西自然也多。
辛辣也包括其中。
陆岁鸣一口气堵死了陆咚想要吃辣的想法。
刚下楼就对上了一辆卖烤肉串的小推车。
“羊肉串,好吃的羊肉串,10元3串!”
伴随着烟雾,烤肉的香味飘了过来。
陆咚的口水都快要掉下来了。
“陆总,你觉不觉得肉串很香?加点辣椒面,完美!”
“不觉得。”陆岁鸣说罢,对着旁边的安保人员吩咐道,“去把人请走,陆氏楼下不准摆摊。”
陆咚赶快拉住他的手,摇头道:“算了我不吃了,你别赶人走吧。”
不然陆氏的员工连烤羊肉串都吃不到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保安:“……陆总,您看?”
陆岁鸣道:“算了。”
“羊肉串,好吃的羊肉串,10元3串!”
“羊肉串,好吃的羊肉串,10元3串!”
“羊肉串,好吃的羊肉串,10元3串!”
伴随着两人走出门,吆喝的声音越来越大,肉香也越发浓郁。
眼见着陆咚要走不动路了。
陆岁鸣停了脚步,开始讲价:“就一口,没有辣椒。”
陆咚:“!”
“好的好的,陆总你人真好!”
小摊老板听闻,道:“两位要买羊肉串吗,要几串?”
陆岁鸣面不改色:“一串,不要辣椒。”
摊主:“?”
“我们这都是一次性买三串的,您看……?”
“一串,不要辣椒。”陆岁鸣重申。
摊主微笑脸:“好的,您拿好,一共5元。”
果然是越有钱的人越抠门。
陆岁鸣将羊肉串递给陆咚。
陆咚满心欢喜地接过,刚刚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肉串就被夺走。
陆咚一口肉堵在嘴边:“?”
“说了一口,不能再吃了。”陆岁鸣就像是个面对熊孩子的严厉家长,寸步不退。
陆咚嘴里的那口肉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她囫囵地吞了,呐呐道:“可是这样丢掉好浪费啊……谁知盘中餐,锄禾和当午汗滴禾下土诶。”
陆岁鸣眸子动了动,道:“不浪费。”
说罢,他慢条斯理地吃起了羊肉串。
陆咚:“:)”
想吃多买一串是会让宁破产吗?
陆岁鸣吃了陆咚的那串肉串,吃完还皱了皱眉,似乎颇为嫌弃。
陆咚都佛了。
她舔了舔唇,决定催眠自己刚才吃完了一整串。
“咚咚。”陆岁鸣扔了肉串签子,喊。
陆咚疑惑地看去。
陆岁鸣拿着的手帕凑到了她嘴边,轻轻擦了擦。
“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便宜哥哥经过这段时间的健康作息,眼下的乌青没了,浑然天成的厌世感也减少了很多。
此刻他半垂着眸子,一双黑色的眼睛背了光,显得认真又温柔。
陆咚屏息片刻,陆岁鸣已经收回手。
“走吧,去吃晚饭。”
晚饭时间。
陆岁鸣为陆咚点了低脂羊排。
小小一块,后面N个0的那种。
陆咚刚开始是拒绝的。
但看着陆岁鸣都为她切好了羊排,她迫于无奈只得尝了一口。
唇齿留香,滑而不腻。
比起地摊羊肉串不知道高出多少个段位。
陆咚抖着腮帮子,忍不住想:这就是有钱人枯燥无聊的世界吗?
——真香。
-
陆咚自从出过一趟门后,自信心前所未有的膨胀。
在例行检查的这天,她先后拒绝了陆岁鸣和华叔,愉快地独自上了路。
一切都很美好。
就是出租车司机好像是个路痴,绕了半天才把陆咚丢在了医院后门。
然后陆咚就在路边的梧桐树旁,看到了一个倚树而坐的金发男人。
他的额角全是血。
手肘和膝盖也都摔破了,还沾满了灰。
可虽然如此狼狈,却依旧掩盖不了他那张充满了侵略性的帅脸。
“先生?先生你醒醒。”陆咚走上去拍了拍对方的脸。
没有动静,不过还有呼吸。
陆咚慌忙间,目光正好掠过男人的脖子上的一条木制十字架项链。
有什么思绪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快得几乎抓不住。
她来不及多想,赶快去医院找了人过来帮忙。
目送着人被推进手术室,陆咚直接上楼,准备去找时婵。
却不想在电梯外碰到了个不速之客。
陆咚脚步一顿。
“你怕我,为什么?分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这样。”闫溥奇怪地问。
陆咚心道:还不是因为那个时候不知道你是个疯子。
但她面上还是平静道:“我没有。”
闫溥又笑了:“好,就当你没有。不是要去找时婵?还不快进来?”
陆咚看着闫溥保镖的手正卡着电梯门,一副她不上去就不罢休的样子。
她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你觉得云月喷泉好看吗?”闫溥突然问。
陆咚反应了好几秒,道:“好看啊。”
闫溥道:“我买了那块的地皮,马上就要挖了建殡仪馆,你觉得怎么样?”
陆咚不懂闫溥的意思。
她看了对方一眼,又赶快挪开目光。
“你是投资者,觉得好就好。”
闫溥又笑了,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
陆咚从来都不知道电梯上行的速度居然这么慢。
她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要缺氧了。
时婵正好从科室出来。
看到和陆咚一起出现的闫溥,立刻警惕地走上去,将陆咚挡在了自己身后。
“闫少,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你复诊的日子。”
陆咚看着时婵挡在前面的背影,有片刻愣怔。
就听闫溥道:“谁规定不是复诊的日子我就不能过来了?这家医院可是隶属于闫氏的。”
“好,既然这样,那闫少请自便。”时婵的语气不太好,似乎是生气了。
但她转过脸来,对陆咚又是笑着的:“咚咚,我们走吧。”
陆咚点点头。
临走前她还是忍不住看了眼闫溥,不禁觉得这位哥的思想觉悟真的挺低的。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望你知啊。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到了科室,时婵询问。
陆咚摇头:“没有的。”
就是问了几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那就好,你哥和我说你今天过来,要我照看一下你。没想到你会碰上闫溥,真是吓到我了。”时婵舒了口气。
陆咚看着时婵。
这会儿的时婵还是对陆岁鸣有意的,但等到一年后陆咚病发,时婵也会和陆岁鸣渐行渐远。
“时医生,你喜欢陆、我哥吗?”陆咚问。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其实……”时婵不好意思地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抿唇道,“岁鸣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陆咚弯着眉眼笑:“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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