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医坐在对面，秦瑾川不紧不慢得打开终端，给楚医发了一个文件。
秦瑾川：“看看。”
楚医打开信息文件翻看了一下，发现是一些有关机甲的资料，林林总总很详细，涉及的方面非常广。
除了机甲的驾驭与使用，还有一些零件设计构图，图上都印着秦氏军团特有的黑红色图纹，应该是军团的内部资料。
楚医还看到了一些机甲内部整体构图，以及使用材料与能源矿的来源，翻到最后，他发现文件的内容全是专业术语。
他是真看不懂。
偶尔会有几个晦涩难懂的词句旁边有注解，通常是短短几个字，很有秦瑾川强硬简洁的风格。
那些词，估计是即便了解专业术语，也很难理解的词汇。
回想起他说的那句学习机甲，要超越秦瑾川的话。楚医明白了，这应该是秦瑾川为他打造的学习计划。
楚医把文件保存起来，抬头看向双目半阖小憩的秦瑾川，目光灼灼。
把整理的资料给了楚医之后，秦瑾川有些乏力，就依着沙发闭目养神。
养着养着，就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投了过来。久久不肯移开。
秦瑾川缓缓抬眸，就看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神雀跃，目光明亮。
看到秦瑾川睁开眼，楚医用宣誓一样的坚定语气说：“你放心，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呸，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护你！”
秦瑾川：“……”
*
叩叩。
有人敲门。
张浩贝没听到楚医的保护宣言，恭恭敬敬得站在半开的门外：“元帅，楚少帅。一分钟后跃迁。”
楚少帅？
楚医抬头看了一眼。
张浩贝挤眉弄眼，冲楚医做了个左勾拳的动作，无声得说：这招教教我，以后我还叫你少帅。
楚医：“……”
伤口突然隐隐作痛，秦瑾川不动声色调整了下坐姿，暗黑色的眸子里掠过淡淡的血色。他压下胸口不断翻涌起来的血气与暴躁，蹙眉嗯了一声。
秦瑾川一动，张浩贝就以为自己被发现，吓得连忙转身，一溜烟跑了，跑了几步又停下来。
不是，他刚才又没对元帅家的猫怎么着，他跑什么呢？
“怎么了？”楚医对秦瑾川有着最敏锐的观察力，他立刻起身绕过桌子，走向秦瑾川：“哪里不舒服？”
秦瑾川压制住了喉咙间的血腥气，放松了身体才缓缓开口：“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脸白得都不像样了。
楚医三步并两步，到了秦瑾川身边就半跪在沙发上，伸手去抓秦瑾川的手腕。
抓住后，楚医第一感觉就是凉。
大概是因为伤口久久不愈，气血亏虚，秦瑾川的体温很低，低到了一种令人觉得寒的地步。
楚医忍不住又握紧了一些。
对于秦瑾川来说，楚医的手掌很热，火热的手覆盖上来，还紧紧得握着他，秦瑾川眸光又暗沉了几分，他压制住本能，任由楚医抓着他的手腕。
“也太凉了……”
楚医低声嘟囔。
秦瑾川的手指动了动。
楚医的手心温度很高，被楚医握着的地方缓缓得热起来，甚至开始发烫。
秦瑾川感觉他的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体内隐约燃起一簇火苗。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暗沉的欲热消散，只有嗓音有些沙哑：“这是做什么？”
楚医从未进过军团，没有经历过厮杀战争，肌肤细腻柔软，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有种熟悉的安宁。
他似乎也曾被这样温柔的气息包围过，在他很疲惫的时候。
“把脉啊。”
单手捂不热，楚医就双手捧着捂，他低着头，没看到秦瑾川眼底压制的情绪。
秦瑾川垂眸看着楚医给他搓手，声音很沉：“你把脉都是这样？”
“怎么会。我就对你把脉。你手太凉了，把脉都不好把，先热热……嗯？”
在低头靠近秦瑾川的时候，楚医突然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与很淡的腥臭，又是一闪即逝。
这味道……
*
楚医皱眉。
他没穿书前曾游历修真界，见过无数奇珍异药，也见过数不尽的毒药，其中有一种特别的植物，让楚医很感兴趣。
那是一种花。
一种开花前、开花后都是解毒良药，却在花开那一瞬是毒药的植物。
它的毒是花粉。
毒性也很特别。
如果在开花那一瞬，花粉碰到见血的伤口，就会很快融进受伤者的身体，化作一种慢性毒素。
毒素会慢慢破坏人体机能，使伤口无法愈合。沾染的花粉多了，还会使伤口扩大腐烂，最终破腐蚀神经，使神经坏死。
时间长了，毒素还会往人体深处渗透。最终破坏掉人的整体机能，人也就死了。
秦瑾川的症状，很像初期。
在给秦瑾川包扎的那天晚上，楚医也曾闻到过淡淡的味道，那种甜腻中带着腥臭的味道，很符合那种毒植。
只是那种毒是修真界特有，且味道一闪即逝，他又仔细闻了好几次也没闻到，楚医就以为是他被掐得缺氧的错觉，就没在意。
没想到真的是。
是他大意了。
见楚医变了脸色，秦瑾川若无其事得抽回手腕，把手缩进披风：“我有问题？”
“啊……”手心空了，楚医下意识得握了握拳：“没有。”
那毒不是无解。
有他在，问题不是很大。
只是他未婚夫可能会受一些苦。
“嗯。”
秦瑾川不动声色得抬手，按住被楚医握过的手腕，他的手太凉，残留的细腻与热气很快消散了。
秦瑾川顿了一下，放开了手。
楚医大脑在飞速运转，没注意到秦瑾川的动作。书里出现修真界的毒，剧情又有些崩，他感觉有些违和，有些不对劲。
沉默良久，楚医第一次正视小说的背景设定。
《生迹》小说的背景设定虽然是星辰大海，但并没有脱离地球。
21世纪末，地球文明高速发展，人类的生存环境却越来越差。
短短一年内，全球发生了多次地震海啸，高大的山体莫名崩塌坍塌，各种自然灾难不断。
人类根本无法生存。
为了延续生命，地球上的人们不得不搬离地球，去到新的星系家园。
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人为，人类新的生存版图一再扩大后，地球居然成为了星系的中心。
虽然地球不再能居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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