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蒙没有回话而是又拿出一盘桂花糕放在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殷卯山嘴角微微颤抖,伸出抖动的手指指了指那盘桂花糕,语气中甚至带了一些惊恐:“阿蒙你拿的这是啥”
殷蒙头也不抬的回道:“桂花糕啊!爹你怎么年纪不大,眼神却越来越不好了。”
殷砚双手捧着热茶在殷蒙和殷卯山身上来回打量,心中暗自嘀咕:这殷蒙表哥怎么越来越鸡贼了,我们家什么糕点都可能记不得不认识,但是独独属于桂花糕不可能,绝对不会在这个区域内,看把舅舅吓得。
殷卯山咬牙切齿的道:“你老子还没老的看不清呢,我是问你把桂花糕拿来做什么在家没有吃够是吧?”
殷蒙露出憨厚的微笑道:“给阿爹你吃啊!我们书肆绝对桂花糕管饱,你要是觉得不够吃,我们这边还有。”
殷砚保证他要不是因为看见了表哥一闪而过的坏笑,他就信了表哥的话了,虽然殷砚没有信,但是很显然殷卯山信了。
殷卯山狐疑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语气中带着不信任和迟疑:“你爹我不喜欢吃桂花糕,赶紧拿走。”说完之后开始小声嘀嘀咕咕的:“好好的一个书肆,怎么那么多桂花糕给客人吃,也不怕赔本。”
虽然殷卯山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殷蒙听了个正着,殷蒙一边示意伙计把糕点拿下去,一边开口道:“我们书肆不单单供应给客人,就是那些来我们书店只看书抄书,不买东西的我们也会供应一份。”
这下殷卯山可就有点生气了,要知道在乡下有很多人别说是平时了,就算是过年过节也不一定舍得买这么好的糕点,最多是买点花生糖,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殷蒙打断了。
殷蒙也是乡下人,他自然知道他爹是什么想法,不过孟先生说的对,有些事情还是得做的:“爹,来往书肆的都是读书人,一份糕点而以。”说着殷蒙打量了四周,发现没有人之后,才小声说道:“孟先生说了,虽然只是一份糕点,但是也能留得一份善缘,对安儿有好处。”
然后朝角落里使了使眼色,殷卯山玩殷蒙指向的地方看去,只看见几个穷书生在那边看书,殷卯山侧头看向殷蒙示意他解释解释。
殷蒙往殷卯山旁边一靠,窃窃私语道:“就比如这几位,孟先生说了别看这几位家境不好,但是读书还是挺不错的,若是运气不错,进士也可考得,不如先小恩小惠的施以援手,后面我们安儿考上了进士也能有几个面子情的前辈。”
殷卯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殷蒙:“你们怎么知道会有什么面子情人心谁能保证,而且就几个桂花糕。”
殷蒙早就料到他爹会这么问,胸有成竹的解释道:“这几人经常来,时间长了我们多少也有点了解,都是为人不错,他们一开始不好意思,后面也算是常客了,我们这点桂花糕可是填饱了他们的肚子,就算结不下什么善缘,就和爹你说的一样,不过是一些桂花糕而以。”
“可若是他们记得好,那么对安儿以后……”说完看向了殷砚,一旁的殷卯山听完也沉思了片刻,随后也看向了殷砚。
一旁听的起劲的殷砚一不留神就发现自己被双重目光锁定,其实殷砚对于他们的做法不予评价,什么善缘面子情他是不指望了,不过他按照现代社会经常出现的,去那个店面会倒杯水,桌子上有些糖果,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殷砚看着两人看着自己不说话,然后迟疑的接话道:“挺好的”
殷蒙笑着揉揉殷砚的头:“我们家安儿长大了。”
殷砚木着脸不说话,他倒是真的希望自己长大了,那也也就不会动不动被摸头了,殷砚转头看向殷卯山说道:“舅舅我们是不是应该回那边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别来不及。”
殷卯山一听这话也觉得时间不早了,于是赶紧起身,准备带着殷砚先去和殷青阳回合,恰巧两人刚准备出门,就遇见了殷青阳准备进来,几人相视一笑。
殷青阳摇着纸扇笑道:“我猜你们定是在这,我之前也是傻了,要是知道堂哥你来阿蒙这,我就和你一起来了,白白跑了那么多路。”
殷卯山笑着打哈哈,其实他也忘了这县学就在书肆对面:“嗨,我和安儿刚刚还说怕迟到了,准备找青阳你会和,没有想到你都来了,那么我们一起走吧。”
听到正事殷青阳也不开玩笑了,也是正经起来:“我来找你们也是为了这事,时间不早了,应该发榜了,我们看完就早点回去,明日安儿还得考下面一场,得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另外一边正在读书的几位书生打扮的人,自然也听见了门口闹哄哄的对话,毕竟殷砚他们没有收敛,几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轻笑道:“那孩子应该岁数不大,他们几人倒是自信啊!”
坐在这人旁边的一位板着脸道:“殿下的孩子自然聪慧。”
另一边的一位看着身体就不是很好的人,咳嗽了几声接话:“听孟先生说小主子是过目不忘,可是今年九岁才下场是不是晚了些。”
之前轻笑的那位,也皱了皱眉头:“我记得好些地方不是出现过不少六七岁的童生吗?”
原本板着一张脸就有些吓人的那位,更加严肃了几分:“慎岑你说的那些都是世家子,而且学风很好,算得上文学斐然之地,你别忘了现在教小主子读书的是个什么人,不过就是一区区童生罢了,还是一个老童生,孟先生已经去京城和殿下求师了,定会给小主子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咳咳咳,木择你错了,这事不一定成,你多久没有关注京城的事了现在形式越发紧张,陛下也喜怒无常,若是殿下不想暴露小主子,免不了一番设计。”
李慎岑有些担心的问道:“明修可是小主子是殿下的长子啊!而且还是侧妃所生,让一个童身启蒙本来就是委屈了,都怪郁先生非要说什么藏着小主子,让其他的人以为主子无后放松警惕,等事情差不多了再暴露出小主子给予致命一击,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孟木择伸手敲了一下李慎岑额头:“冷静些,你学了那么久的书都被狗吃了殿下肯定考虑好了,何况……”孟木择盯着桌子上的桂花糕看了许久,才轻笑一声道:“这位侧妃可是殿下的心尖尖,你莫是忘了”
一旁的徐明修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咬了一口:“殿下当年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陛下请封侧妃娘娘为侧妃,虽然侧妃娘娘人不在身边,但是殿下当初给侧妃娘娘留得院子,可是比正妃的还要精致,每次得到什么东西都送到侧妃娘娘的院子里,给这位留着。”
“若不是这位侧妃娘娘,恐怕我们都不知道殿下居然喜欢吃桂花糕,我们跟着殿下时间也不短了,可若是凭借对殿下的了解,可真的比不上这位。”孟木择接话道。
闻言徐明修向孟木择举杯示意,为他们的默契干杯:“这些年了,单单就凭借着,年年几封信就能让殿下牵肠挂肚,时时刻刻惦记着,就知道这位侧妃不简单。”徐明修说完转头看向李慎岑,接着道:“索性这位侧妃娘娘看着对殿下也算是情深义重,若不是为了孩子,恐怕早就回到殿下身边了。”
李慎岑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道:“我担心的是小主子的师父,总不能真的让小主子像农家子那样读上去吧?这县学哪有什么好老师,我就怕那郁先生阻碍,不让殿下找人教导小主子,打扰他们的大计。”说完不爽的冷哼一声。
这下徐明修真的笑了:“慎岑这次你可真的错怪郁仲了,谁都有可能这么想,但是郁仲可不会,恐怕他比殿下还要着急,这宝郁仲可是早就下了。”
孟木择撇向徐明修看了一眼,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急不慢的道:“那郁仲已经把宝下了,你们徐家不着急还是说你们有其他的心思我可觉得那些人可比不过殿下心尖尖的孩子。”
李慎岑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自己面前的两人,有些不明所以,这两人打什么迷题虽然搞不懂,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两人说的事挺重要的,看来得写信问问自己那位不比郁仲和徐明修差的堂叔了。
徐明修看着手上的桂花糕,满脸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些势在必得,不过语气却表现出来有些失落:“我徐家虽然不错,但是怎么能比得上太后的母家,这宝我徐家现在可压不了,不如好好的教育好家中家眷。”
“嗤,你徐明修什么时候这样谦虚了”孟木择嗤笑出声,对于徐明修这行话充满了不信任,他可不信这家伙的话,算了他还是好好看戏吧!有好戏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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