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殷砚面前的人就是几年前见过的纪丞,自从那次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殷砚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面。
另一边的纪丞也有些惊讶,他抬头看着殷砚,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另外一个人样子,纪丞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殷少爷这是来买东西吗?”
闻言殷砚摇了摇头:“不是,这家店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今天来考县试,在等结果,没地方去就来想找点书看看耗费一下时间。”
这下子纪丞是真的很吃惊了,这一间书肆是殷砚家的可上次他不是还在这看见了礼胥表舅吗?这殷砚和孟家有什么关系
这让他不禁回忆起等殷砚和殷芷走后,父母试探的问自己的话,他母亲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一直希望自己能找个家室好的帮衬自己,可是那时候居然问自己对一个农家女是什么感觉。
看来这个殷砚身世不简单啊!纪丞颇有深意的看向殷砚,又想到母亲最近一直让自己来这个书肆找礼胥表舅,纪丞眼眸微低,仿佛不经意间笑道:“转眼间六年过去了,殷公子你也应该有九岁了,你那姐姐恐怕也有十二十三了吧?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
殷砚听见纪丞这番感慨,也是思绪万千,是啊!时间过得确实很快,不过他倒是希望快点,这样他也能帮衬家里面,对于纪丞提到殷芷他也没有很惊讶,比较纪丞就认识他们两个:“是啊!时间确实过得很快,还记得上次被纪将军救了的时候我才三岁,阿姐才六岁,纪小将军,你不是也和六年前不一样了嘛。”
纪丞轻笑出声:“我哪有什么变化,倒是你变化很大,刚刚听你的意思,你已经下场了真的是天资过人啊!还有怎么说都认识一场不要喊我纪小将军了,我也不是什么将军,喊我名字就好。”
殷砚迟疑了片刻,最后和纪丞相视一笑:“纪丞,那纪丞你也莫要喊我什么殷公子了,也喊我名字就好。”
纪丞倒是没有推辞:“殷砚,不如我们去旁边坐着聊占着主道我怕外人想要骂我们了。”
殷砚顺势看了一下,他们这样占着也确实不太好,于是顺着纪丞的意思走到了,书肆专门备好的看书抄书的桌椅旁。
另一边的几人把此件的情况全部看在眼里,孟木择、徐明修几人还是在着假装看书,实则守在这里等候消息。
李慎岑还是同往常一样咋咋呼呼:“不是我说,我们这小主子是不是有些天真了这纪丞一看就是别有心思啊!啧,木择我是发现了,有你们孟家血脉的都挺有心机的。”
孟木择闻言看了一下李慎岑,伸出手照例狠狠的往他头上敲了一下:“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以后你要是出门因为自己的嘴被别人打了,我和明修可不拉偏架,你也不想想这纪丞是这什么情况下长大的,小主子又是在什么情况下长大的。”
徐明修还是老神常在,还有心思开玩笑道:“行了木择,看来慎岑是忘了自己上次是因为什么被套麻袋了。”徐明修说完就受到了李慎岑幽怨的眼神,才轻咳几声道:“纪丞此人我也曾听闻一些传言,纪家独子、天资卓越,幼时就拜师大儒为师。”
话音刚落徐明修又开始咳了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对着两位满脸担忧的好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继续道:
“恰巧纪丞拜师那位大儒,就是我徐家长辈,我之前在家中也曾听闻长辈夸耀此子,十分可惜此子若不是身体不好,太过于单薄虚弱,不然定是一个考科举的好苗子。”
李慎岑靠在椅子上摇着折扇道:“这武将家出来一个会读书的,倒也是很稀奇,就可惜那纪家世代留在军中的人脉了。”
一直未说话的孟木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神的盯着桌子上的桂花糕,过了许久才突然出声道:“纪家也下注押宝了。”
突然说话的孟木择让李慎岑吓了一跳,另一边的徐明修好像并不惊讶孟木择的这番话,还悠然自得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杯盖过嘴角的笑容,热气腾腾的水雾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过了几秒徐明修才接话:“这纪家一脉单传,自然得为后辈考虑,他们想压小主子也不足为奇,殿下之前被下了毒,等其他孩子出生和小主子起码得差上十多岁,更何况听说那殷氏有一神奇的体质。”
说道这个徐明修神色有点古怪,想到调查到的东西就有点想笑,李慎岑赶紧从椅子上坐直身子,往前仰去眼中皆是好奇:“什么体质?竟然引得你如此惊讶?”
徐明修一字一句说出:“天生神力,有几率遗传,不过随机。”此话一出其余两人也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李慎岑艰难的说道:“确实挺适合武将的,怪不得纪将军愿意押宝。”
孟木择和徐明修对视了一眼,没有说出心里话,这纪将军可不是单单因为这天生神力,他们殿下还没那种能让保皇党押宝的魅力,肯定是陛下说了什么,就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但是目前来看这纪家没有什么坏心思,起码对小主子不是坏事,殷砚此时觉得和纪丞两人聊得很是愉快,果然有些人就是会让觉得心生好感,可惜时间不早了他得去看告示了。
纪丞刚好也觉得自己目标达到了,就打算和殷砚一起离开,两个人往书肆门口走去,在路过一个人的时候,纪丞下意识的停了下来,看着徐明修迟疑的喊道:“徐先生?”
看纪丞停下来,殷砚也随之停了下来,看着纪丞喊的那个人,殷砚觉得十分面熟,转念一想,这桌子上的人,不就是殷蒙表哥昨日指给他们看的吗?
殷砚在几人身上来回打量,心中来回反复推测,和纪将军一家熟识,看来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先生一词算是敬称,和表哥说的贫穷的学子可不符合啊!
殷砚虽然有心思在看看,奈何时间不等人,就和纪丞告别,走向殷卯山路过殷蒙的时候低声道:“表哥,那几人似乎和纪将军家认识。”
殷蒙听闻一愣,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同样声音很低的道:“我知道,我注意点。”
一旁的殷卯山没有注意到这俩人的窃窃私语,而是催促道:“安儿快点,去迟了就抢不到位置了。”
“来了舅舅。”殷砚高声应到,然后又和殷蒙对看了一下,就往殷卯山的方向跑去。
很快二人又驾着马车来到了已经非常熟悉的布告牌前,果然又过了,还是在榜首的位置,这次身边没有同考没有过的人,所以殷卯山也不再压抑喜悦的情绪。
一边拉着殷砚朝存放牛车的地方走着,一边兴奋的说着:“昨天和你一起考试的都没有过,我也不好表现的太兴奋,今天一定要买点肉回去,让你舅妈给你烧红烧肉!”
听见红烧肉殷砚眼前一亮,也不慢慢走了,反而是快步拉着殷卯山往牛车的方向走去,殷卯山好笑的看着殷砚的举动。
殷砚可不知道殷卯山在笑自己,还在那边兴奋的说:“舅舅我一直觉得舅妈要是开餐馆肯定很多人去吃饭,舅妈烧的红烧肉真的是一绝。”
这话殷砚可没有造假,在现代他算是吃过很多红烧肉了,但是他一直没有吃过比他舅妈烧的好吃的,可以见得现代那么多调料都烧不出来,在古代哪肯定是更加难得了。
殷砚其实只是一句无心的话,但是却抓到了殷卯山心中的痒痒,这些年殷卯山也看出来,靠种地始终是赚不到钱的,他也不想一直靠着妹妹“救济”。
虽然侄子和妹妹都不在意,甚至觉得这样挺好的,但是殷卯山一直想做出来些什么,安儿他身世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痛。
安儿他那父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肯定是他们这种平民百姓得罪不起的,他想多赚点钱,对于他们这些靠田养家的,银子就是他们的底气。
二人买完肉之后就回家了,等小李氏拿着肉去做饭的时候,殷卯山难得有些扭捏的走到殷阳州、老李氏和殷娟儿旁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殷阳州有些犹豫,毕竟买一个店面可不是小钱,租的话殷阳州都没有想过,因为租借始终是别人的,真的做起来生意也不安心。
老李氏是有写欣慰,毕竟他儿子这种性格能想到做生意就很不容易了,至于殷娟儿则是自家哥哥想要做的她都支持,钱不够她有。
她那样喜欢钱不就是想要家里人过的好吗?殷娟儿朝着殷卯山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殷阳州撒娇道:“爹我觉得阿兄这个想法挺好的,做买卖总是比种田赚钱。”
“可是种田安稳啊!我和你们娘就是靠这些田养活你们兄妹二人的。”殷阳州下意识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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