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自然有大人们考虑,小辈的最多只能打打下手,何况殷砚明日就得考童试的最后一场了,所以大家也不在说什么,只是决定殷砚明天去考试的时候大家就一起跟着去,等殷砚进入了考场,他们就去看看那个酒楼,若是合适就乘着便宜先行盘下来,整理好就重新开张。
几人简单的吃完了晚饭,就都洗洗睡了,第二天一早殷砚起床后就发现大家都起来了,舅妈和舅舅格外的激动,几人先行把殷砚送进了考场才一同前往了目的地。
进入了考场之后,殷砚发现今日和昨日又有很大的不一样,今日没有了几个考场的区分,只留下了一个考场,而殷砚由于之前都是榜首所以被安排到了屋子里面,殷砚心中还有些感慨,这若是天气不好,外面那些考生不就得重新考了,很显然殷砚多虑了,今天的天气太好了,甚至有些炎热。
进入屋子里,殷砚被衙役带到了第一排的中心位置,殷砚挑了挑眉头看着自己的位置,心道:这个位置还真的是有些压力山大啊!不过他也挺开心的,这也是考场的潜规则了,前两次考的好都会在屋子内,接受主考官的监考。
而殷砚的这个位置很清楚的暗示了,前两场他名列榜首,这让其他的人不停的打量窥视着殷砚,还好殷砚抗压能力不错,在所有人看着他的情况下,还能坦然自若,甚至殷砚感觉到在这种环境中,他有些兴奋,看样子今天会有一个不错的状态。
殷砚礼貌的对着坐在自己两侧的考生笑了笑,然后就把考试需要用到的东西整理好,等殷砚整理好没有多久,考官也陆续进场了,等考官坐定考试开始的锣鼓也被敲响,大家也开始紧密锣鼓的准备着,殷砚神情平淡的看着其他的人现在才开始准备考试所需品。
然后拿起了毛笔沾了沾刚刚磨好的墨,就开始对着题板抄考题,每抄完一题就把抄好的放到一旁晾干,等所有题目抄录完毕,就开始按照自己的习惯,看完一遍之后,先把简单的题目拿到面前在草稿上记录。
不管如何先把大概框架写出来,接着开始丰富里面的内容,最后润笔摘录到试卷上,坐在最上面的严松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着底下的场景,年龄最小,但是最有条不紊的殷砚最吸引他的目光和注重,比起其他有些慌乱的考生。
这个孩子早就把事情安排的整整齐齐,有迹可循,看来是一个早就深思熟虑好,有大观的孩子,而且他对这一个孩子印象深刻,前两场都是提前交卷,看卷子也能知道,基础非常扎实,特别偏僻的知识也能知道。
文采也不错,若是后期不走偏,又将是一个国之栋梁啊,说起来他还颇为期待,这场这个孩子写的如何。
殷砚对于目光格外的敏锐,他早已感觉到前方有个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不过在现代考试多了,他也没有产生上面多余的情绪,相对来说,他是一个考场型的,在现代就是如此,每次考试他的成绩都会比平时更好。
时间流速,很快殷砚就把所有的题目都写完了,殷砚侧身看了一下堂上最右角的香,才烧了一半不到,作为礼貌殷砚打算不提前离场,也避免打扰其他的考生,但是既然已经写完并且抄录到了卷子上,殷砚也决定不再去翻录了,于是他放下了笔,端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着眼默背起最近在看的律法。
可是殷砚不知道他这一番所作所为,比提前交卷更能扰乱其他的人思绪,就在殷砚放下笔之后,很多的考生就忍不住抬头偷偷的看他,不管如何心态上多多少少的都会出现一些变化,无论是心态奔溃,还是更加热枕。
当然也有一些埋头不问身边事,只知苦写试卷的人,不管是什么情况,考官们目前都对殷砚很是好奇,在主考官也是县令的示意下,衙役小心翼翼的捧起殷砚的试卷送到了几位考官的面前。
在衙役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殷砚就睁开了眼睛,也了解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殷砚看着场上的几位考官,扬起了自信却有些羞涩的微笑,朝着几位考官俯身行了一礼,殷砚心中暗叹到可惜,若是自己已经有了功名就不需要朝皇族之外的人行礼了。
在拿到了殷砚的试卷之后,严松就和身边的其他考官,分别拿起一张查看,严松先是扫了一眼整个卷面,卷子整洁,字也写的很好,隐约还能瞧见一丝丝属于自己的风骨,很是难得,就凭借着整个字就能加上不少分数。
在仔细的看里面写的内容,言之有物,文辞斐然很不错,这个考生是真的写的不错,把一童试写成了考举人的水平,就在严松赞叹的看着卷子,只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惊呼,严松皱着眉头看了过去,是谁!不知道考场不准喧哗吗?
堂堂一考官怎么还带头了?严松严肃的看向,但是看到惊呼的人却十分诧异,出声的人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合时宜,但依然十分兴奋的小声说道:“大人你看看这份辩题。”
此人的一番举动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他们刚刚手上看的,确实是不错,十分难得,但是也没有这般夸张吧?其余的考官对视了一眼,就齐齐的站起走到严松背后,和他一起观看这给被县学院长惊呼夸赞的卷子,是否有这般令人赞叹。
接着接二连三的惊呼出现,严松看着卷子上的辩题也不得不称赞一句大胆,是大胆,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年龄不少很大的孩子居然这么敢写,抛开文章的主题来说此文,首先整个看下来流水行云,没有那种新手的约束感,内容也是言之有序、旁征博引,言辞毒辣,十分的敢说敢写,偏偏整个内容文采扬葩振藻,文章辞藻华丽。
若不是旁边还有此学生的履历,光是看这篇策论,肯定会觉得这个考生肯定是那家大家族尽心培养出来了的家族顶梁柱,日后的希望和延续荣耀的领头羊,平民能培养出这种人,真的是难得难得。
严松此人也是世家出身,虽然不是嫡支,也不是受家族全力培养的子弟,只是一个不受关注的旁系,但是眼光和眼力都不差,若是他没有看错,这个策论里面不少引证皆不是平民学子能看得见的吧?世家之所以是世家,除了时代累计的人脉、财富,和尽力培养的人才,就是书了,世家为什么能有那么多的人才,不正是靠这些藏书养起来的吗?
最先表现很赞叹的县学院长也已经冷静了下来,面带微笑的看着严松道:“下官本以为大人你出题就已经很大胆了,没有想到这位考生写的更是大胆,不过写的言之有物,十分精彩。”
严松闻言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元赉说笑了,这题目可不是我出的,此次考题是陛下协同各位阁老大人一同决定的,此次从县试到会试,每个都会出一个和海禁有关的题目,不过我还真的没有想到,在我举办的县试里面会出现这样的文章。”
这时有个人声音出现在考官当中:“大人以下官拙见,此人当为案首!”
此话一出,所有考官先是一愣,然后皆是连连称赞,表示确实堪得案首之才,严松看着身边的同僚们,思考了一番觉得此子确实不错,若是按照之前两次考试来看,后面的考生应该比不上了,实则是这篇关于海禁的文章写的太好了。
想到着严松右手摸着自己的长胡,左手拿着殷砚关于海禁的这个策论笑道:“既然各位同僚都这么说,那么这个案首我们就定下此子了。”
其实考官们的声音不算太低,虽然后面的考生可能听不见,但是前两排的考生恰好能听清内容,顿时场上引起一片骚乱,衙役赶紧上前呵斥,考生们也不敢多言,瞬间安静了下来,但是神情都有些复杂。
还好考试也进入尾声了,不然还真的是影响发挥了,也有的考生满脸苦笑,心生感慨,人家才不过稚龄就被考官现场定位案首,他这种二十多岁的还在考童试,比不得比不得啊!
场上一度被嫉妒羡慕的气氛围绕,殷砚都能感受到周围的酸劲,实话殷砚知道自己可以过,或许名次不会太低,但是委实没有想到,居然自己会被当场定为案首,不过还好他稳得住,回家再兴奋不迟,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可不能丢了面子,殷砚努力维持着平静的样子。
严松也在观察着殷砚,看见殷砚的神态之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荣辱不惊方能走远,太过于情绪化可不是什么好事,严松小心的把殷砚的策论放到油皮纸里,他打算等会让衙役把这份卷子往上递上去,他们这些主考官可是有任务在身的,对于如今完成任务,他还是十分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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