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婷穿着手工绣制的木兰花裙,头发打理得精致,妆容淡淡,整个人看上去带温婉又不失女儿家的俏,她由服务生将她带领到位置。
刚进去天台餐厅入口,就看见天台最里侧角落,那个男人是那么的耀眼,手上戴着一块黑色腕表,双手搭在桌上,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认真翻看着,微风吹动着男人的头发,似察觉的有人在盯着他看,男人抬眸看了过来。
男人的双眸比一般人的要黑,只这一眼,让人望去像是溺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想挣扎着逃离,却又想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样一番模样。
男人见她来后,收起了冰冷的模样,微微潋笑,拉开椅子走了过来,代替服务生把她领到位置,替她拉开椅子,把菜单给她并温柔的询问她想吃什么。
陈怡婷低着头翻看着菜单,其实心中早已小鹿乱撞,脑海里闹腾得静不下来。
来的时候,父母就告诉过她,这是一场相亲宴,而且是这个男人提出来的,如果进展顺利,他们会订婚会执手度过一生。
她是被父母细心娇养长大的,哪个少女不想自己以后的另一半英俊帅气,外冷内热,只为自己一人倾心,她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而且还是程慕亲自提出来的。
陈怡婷在低头看菜单,程慕觉得今天的约会甚是乏味,他能看得出来女方是精心打扮过的,于他而言,容貌并不重要,只要看得过去,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身家背景合适,对他有用的伴侣,而对面的人是最符合他条件的人。
程慕目光向前方看去的时候,就看到对面角落有一个人厌恶的看着他,看着他的不是别人,是刚刚在电梯里嫌弃他不愿跟他共乘的小少爷,韩祺。
程慕知道小少爷厌恶他,他并不在意,反正他也同样不想搭理这个白痴。
虚伪。
韩祺无声的嘀咕了一句,随后不愿在看他,自顾自的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本来挺美好的一天的,没有人管着可以无拘无束的,谁知道会碰上这么一个讨厌的人。
韩祺讨厌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叫程慕,在D城只要认识程慕的都会说他年轻有为,工作能力强,待人和善,韩祺却根本不会相信,因为他见识过程慕面具下的劣迹模样。
而这个讨厌的男人,她的母亲和自己妈妈是几十年的密友,不是亲人胜是亲人,而程慕总是凭借着他的这副面具骗得他妈妈的喜欢,每次他向妈妈说程慕欺负他的时候,妈妈都会以为是他在耍少爷脾气。
韩祺从小到大听妈妈说得最多的就是。
你看看你程慕哥哥。
程慕永远像是一个被比较的模版,他是不合格的那个,而他却拿程慕没有一点办法。
韩祺无数次想把程慕绑火箭上点燃发/射到月球上去,最好永远都回不来最好。
“小少爷,怎么了,这牛排惹你了,这咬牙切齿得模样给谁看呢?”杨正明好奇怎么就一个抬头的功夫韩祺就生气了。
“没什么,牛排不好吃,煎老了,下次再也不来了。”韩祺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随便找个借口掩饰过去了。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程慕认识,因为到最后所有的人都会觉得程慕很好,他很任性,以致于最后他的朋友都站到程慕的那一头去了。
“不好吃下次我们换一家就是,有什么好生气的,明天去学校,是让司机送你,还是我顺路带你?”杨正明拿餐巾擦了擦嘴,明天他们就要开学了。
他和韩祺就读一家私人大学,这家大学完全是为上流人士打造的学校,他们比常人的起点更高,除了基本知识,他们要学的更多。
“明天是不是有骑马课程?”韩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老师让他们每个人都亲自照顾自己的马匹,可是他好像把这件事忘了,直接把马丢给马场的人照顾。
“对啊,怎么了?你又不害怕骑马,担心什么?”
“可是老师说要亲自照顾马,可我早就把它忘记了,老师应该不会知道的吧,这么多人,他还能挨个挨个去询问不成?”韩祺抱着侥幸。
杨正明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上骑马课的时候没有认真听吗?每个人的马房都有一块速写板,到时候是要签字加拍照的。”
“完了,完了,要是老师知道了,我肯定得扫马场一个月了。”韩祺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得趁今晚最后一点时间去亡羊补牢,能补多少算多少。
“你现在去,这都几点了,人家马场早就关门了,你怎么进去?”杨正明拉住他。
“…………”韩祺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睛里发出祈求的目光。
杨正明最顶不住的就是韩祺这副架势,一副干净单纯的外表,又眼睛眨巴眨巴的祈求你,好像你不答应就良心不安一样。
“你…………下不为例啊。”杨正明真是败给他了。
“我就知道,杨正明你最好了。”小少爷赶紧抱着保温杯,拽住杨正明就风风火火的结账去了。
天台最角落的一桌,陈怡婷正和程慕聊歌剧,她没想到程慕竟然也喜欢歌剧,让她越发迷恋眼前这个人,想和他结婚。
她正沉浸在这个约会里,没有察觉到人的来去或离开,也没有看到对面的男人,向其他方向看了一眼。
杨正明带着韩祺先回家拿钥匙,那个马场他爸爸也有投资,对于他的教育事业,杨爸爸是很重视的,基本上只要是学习的课程,杨爸爸都有掺一脚。
杨爸爸作为投资人,有马场的钥匙很正常,杨正明让韩祺在车上等他,他自己先偷摸的翻进院子,看看他爸妈在不在客厅,见客厅的灯黑着,他爸肯定在公司加班没有回来,妈妈也夫唱妇随的给爸爸送晚餐去了。
杨正明从院子走到大门口,按了指纹进了屋,快速的奔向他爸的书房,在桌子的抽屉里翻找马场的钥匙,抽屉里的东西太多,有好几把钥匙,杨正明根本不知道哪一把是,他们白天去马场都有人在,哪里用得上钥匙。
翻到最后,杨正明干脆把所有的钥匙都抓在手里,反正总有一把是正确的。
韩祺坐在副驾驶,看着远处的缓缓的驶过来一辆车,看车字好像是杨正明家的,韩祺赶紧掏出手机,想跟他打个电话通风报信。
还没行动,就看见杨正明从别墅出来,正在关门,一回头就看见自家的车回来了,杨正明赶紧跑了过来,拉开门上车,油门一踩咻的一下就跑了。
但是天底下,你化成灰也能认出你的除了你爱人就是你父母。
“杨正明,你个兔崽子,你大晚上的不回家,往哪儿跑!”杨叔叔从车窗探出头怒吼道。
可惜车子已经开远了,他们听不见。
杨正明开着车,心里七上八下的,被老头看见了,这下免不了回家一顿思想教育了。
“小少爷,我这可挨得惨,你想想怎么回报我。”
“哎呀,我知道了,那你想要什么回报。”韩祺手里抓着一把钥匙,是杨正明拿的那一把,韩祺一把一把的翻看,猜测哪一把是马场钥匙。
“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知道了,你开快一点,时间不够了。”韩祺催促道。
“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怎么不认真听?”
“好啦,好啦,不说了。”
两人开车往学校的马场去,他们就读的学校是在一处风景优美的半山腰上的,而马场就在山脚下不远,两人开了半小时才到马场大门口。
马场大门口有保安轮流把手,里面学生的马匹都价值不菲,而这里离市中心又远,所以安保工作格外的严。
“小少爷,钥匙是拿到了,可是我们怎么进去啊,大门都有人守着,要不然还是回去算了,大不了我帮你一起扫。”杨正明看到大门口拎着电击棍的警卫那,就他们这样式的,去了就是送人头。
“不行,来都来了。”韩祺一点都不想去扫那臭烘烘的马场,他不想以后一辈子都从别人口中听见。
啊,韩小少爷,你还记得你当初忘记照顾自己的马,扫了马场一个月。
这会成为他人生历史上的一个洗不掉的污点!
“要不然绕着马场走,走到另一面,翻围墙进去。”韩祺不死心,杨正明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起。
韩祺回想了一下,之前他骑马绕马场一圈来回要一个多小时,骑马的速度自然快得多,脚走过去的话恐怕得走两个多小时,那一个来回恐怕都得下半夜去了。
但是为了不扫马场,韩祺咬咬牙,决定向前冲,正准备拉着同伙杨正明向马场边缘走的时候,韩祺的手机响了。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天!你妈妈怎么会来电话了?你不是说张秘书不会告诉你妈你晚归的事吗?你混得也太差了。”
杨正明简直想一巴掌把人拍死,在这黑不见人影的山脚下,这手机铃声格外的响亮,大门口的警卫已经注意到他们,并且有两个人向他们这边走过来了。
“不会的,张秘书答应我了的,她很守承诺的,肯定是你爸爸跟我妈妈告的状。”
“你放P,你在车上,我爸根本就没看见你,别磨蹭了,快跑吧,你难道想被当成可疑份子被请去喝茶吗!”杨正明拉着韩祺就跑。
韩祺一边跑,兜里的铃声响了又断,断了又响,誓要主人接听不可。
好不容易跑到车上,两人关上车门就开车飙走了。
韩祺坐副驾驶把气喘匀了,才从兜里拿出电话接了起来。
“喂,妈妈。”
“韩祺,不管你在做什么,晚上11点没有到家,你知道后果的。”
“妈………”
韩祺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妈妈就挂断了。
妈妈生气了,妈妈出差回来他肯定又会听上一节思想教育课了,老师布置的任务也没有完成,要扫一个月马场了。
呜呜呜,要留下污点了。
想到这,韩祺就觉得自己就像是土里的小白菜,可怜吧唧的。
越想越委屈,最后抽抽嗒嗒的掉祺了眼泪。
杨正明听声转过头来,看见的就是小少爷一副我见尤怜被欺负恨了的样子。
“不是吧,你妈妈回来要抽你?”
“要扫一个月马场了,呜呜呜。”韩祺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擦眼泪,越擦越掉。
可怜得好像马上就要被卖去菲律宾任打任骂不给饭吃的那种。
“哎呀,别哭了,像什么样子,跟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我替你扫就是。”杨正明最见不得别人哭了,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哄。
“真的吗?”韩祺抽噎了一下,眼泪汪汪的看着杨正明。
“真的,真的。”杨正明不耐烦的说道,真是的,娇养的小少爷就是麻烦,一点点小事就哭兮兮的,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韩祺在确定杨正明会帮他扫马场后,含着泪点了点头,把刚刚的音频保存了,拿纸巾擦干眼泪说道:“哥,我录音了,你不能反悔哦。”
杨正明:“…………”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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