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刃

    “昨天袭击祢豆子那个人在哪里?”炭治郎的语气仍然是温和,弯起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平静森冷的让人从内而外的感到战栗。

    “抓回了队里,现在应该还在待审中。”

    祢豆子那天制服的敌人自然是被带回了九队审问,只是抓回来时他俨然已是一副受尽摧残的模样,本应该昨晚就进行的审问延迟到了今天。

    炭治郎:“我知道了,亚瑟森罗,下午的训练你们自己继续。”

    炭治郎很少会带着威严的气势看人,这一次那帮人的行为真真切切踩到了他的宝物。

    “是…”森罗日下部知道他要去牢房,但直视的时候仍然被气势惊的冒冷汗。

    中二重症病患自称骑士的亚瑟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

    回去的路上,缄默的气氛烘托的如同他们正在去往某人的葬礼,仿佛周边还有哀乐伴奏的既视感。

    为了调节一下气氛,祢豆子说起了关于衣服的话题,“哥哥今天穿的好像以前上学的时候,好久都没有看过你这么穿了。”

    炭治郎穿的最多是和服,今天的衣服格外清爽少年倒是引起了祢豆子的好奇心。

    “这个啊…”炭治郎摸了摸衣领,“是义勇今天早上帮我拿的衣服,懒的再拿其他就穿上了。”

    话音刚落,气氛陡然又回到了最初的寂静,甚至比之前更盛,身后几人默契的停下脚步,嶙峋的阴影打在他们的脸上,明明暗暗如同蜷缩角落的魑魅魍魉。

    走廊里也只剩下炭治郎一个人的脚步声。

    “大家怎么了?”炭治郎侧身回首望着脸色怪异的小伙伴,一脸疑惑,耳垂上的日轮耳饰晃了晃。

    最先出声的是我妻善逸。

    “为什么…富冈义勇会帮你拿早上穿的衣服,他一早就守在你的门口等你醒来吗!我就知道,他一直都不安好心,他肯定是对你有什么意图,炭治郎你要清醒一点!”他喋喋不休,心中努力的抑制住发飙的欲望,金灿灿的头发甩动,血丝爆满眼球。

    “善逸你冷静一点,义勇不是那种人,他也没有守在我的门口,只是今天昨天晚上他睡在了我的房间,早上顺便帮我拿了衣服。”炭治郎解释,但是善逸完全理解错了方向。

    “睡了!!!你还和他睡了!!!!”善逸的双手无力的垂落在身旁,眼底渗出的晶莹透明的泪水随风飘逝。

    受不住打击的善逸,双眼一闭,灯泡似的双眼瞬间碎裂,他听见耳边有自己良心逐渐惨叫的声音,刻苦铭心。

    不!!!

    “为什么义勇会跑到你房间睡觉。”炼狱杏寿郎靠着蛛丝般的理智,艰难的问道,气息很不稳,握在刀柄上的手在抖抖抖。

    “他昨晚的情绪不太稳定,所以我才让他和我一起睡的,具体的起因,他自己也不太想让大家知道,我就下说了。”

    炭治郎没想到炼狱杏寿郎听完他的话后笑容越发的灿烂。

    炭治郎:???

    森罗日下部有着小动物的直觉,不用转头他都感应的到隔壁传来如同超级赛亚人的冲天气焰。

    炼狱杏寿郎脸上露出灿烂得体的笑容,金橙发男子剑眉毛下一双伪装平静的眼睛,偶尔闪过血红色的狰狞微光。

    不经意瞥了一眼的森罗反应过来这笑容里反馈着妒火中烧到极致的意味。

    瞬间冷汗涔涔,他吸气的瞬间揪住亚瑟的后衣领一下退了好几步远,他闻到那一个大圈里有着十分浓烈的修罗味道。

    “炭治郎,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俊气的炼狱先生对着炭治郎扬起嘴角,是那种能让炭治郎安心的熟悉笑容。

    一转头,金色金色琼浆的眼里暴戾恣睢,极具威慑力的气焰弥漫,像足了一只被惹怒挑衅的狮子。

    炼狱杏寿郎一个箭步消失在了的大家面前。

    因为善逸的喇叭buff,那一句你还和他睡了的回音绕梁九队。

    富冈义勇脚步一顿,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走着。

    回到办公室的不死川实弥狂放不羁的脸上阴森霜冷,很显然他也听到了那句话,能让善逸情绪波动如此大范围的只有炭治郎一个。

    没等他找出那个犯人,炼狱杏寿郎爆裂似的直铲向富冈义勇的所在地。

    神情寡淡的实弥低笑一声,犯人找到了。

    坐在医疗室的蝴蝶忍低叹一声,蝴蝶头饰在阳光下反射着斑斓的颜色,就像忍此时的心情,“啊啦啦,被人发现了啊…”

    “我发现我也有事要去办。”我妻善逸颓怅的摇晃着身子,脸色异常可怖,恍若僵尸,他精神萎靡的离开,方向和炼狱杏寿郎一致。

    “炭治郎我会提着那个禽兽的首级来见你,等我。”嘴平伊之助戴着猪猪头套风风火火的跑了。

    越听越不对劲的炭治郎急忙伸出无用的尔康手,等等!!!你们要去做什么!!

    ——

    午饭途中,九队的另一边上演末日般的风景,食堂里炭治郎和妹妹愉悦的进行着午餐,饭后他站在屋顶看着妹妹回到家。

    这才去往审问室。

    抓到的传教者很有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难以撬开他嘴里的信息。

    忽然,炭治郎猛的一抬头,脚尖一点地直直跃向几米高的高空。

    那里一支携着蓝色光芒的箭极速飞来,就在炭治郎挥剑快要正面截断它的时候。

    箭擦着炭治郎的赤红色镜面刀刃穿透手臂的衣袖一个急转弯,目标明确的击中炭治郎身后的大楼。

    「轰——」

    蕴含着强大破坏力的蓝色箭羽破坏了整个房间,像受到冲击的豆腐一样四散开裂,碎裂的镜子如同子弹飞溅。

    铐住手链脚链的传教者倒在血泊中,胸口破开一个光滑的大洞,身上还压着碎裂的砖块,箭在击中目标后就消失了,不留一点痕迹。

    箭的方向来自西面,炭治郎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跃进半空的身影像燃起的火焰,炽热的红色火焰漫上炭治郎的头发,熠熠生辉的瞳孔像熔岩绽放着火苗。

    顷刻间,高频率闪动的火焰出现在百米之外。

    传教者见识过炭治郎的厉害哪里敢和他硬刚,穿着白色制度的身影无奈的仓皇逃窜,像老鼠一样奔进城市隐匿起气息。

    通透世界以炭治郎为中心四面八方的覆盖整个城市,像无声的透明海浪。

    炭治郎面无表情矗立在高建筑上,那里狂风阵阵,往后梳的刘海在风中乱了方向,几缕中长发从额前弯下然后滑过脸侧。

    头顶上方的阳光被一片白云遮挡,失去光线的烈焰头发微微暗淡,反而瞳孔中眼珠像熔浆爆裂出盈盈微光,夺目的如同黑夜里璀璨的篝火。

    低垂的瞳孔就像一个空洞的玻璃球,眼角的斜向太阳穴,拉扯出漫不经心的态度,笔挺的鼻梁完美的分割出侧脸。

    手中的绷带在刚才的大幅度动作里再次崩开,炭治郎无暇顾及的绷带任由它随着变换的风向,洁白如雪的绷带一圈圈的缠绕在剑上,把他的手臂和剑缠绕在一起。

    不一会,追踪着敌人痕迹的炭治郎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感知被人切断了,一下子失去了敌人的位置。

    这种感觉他在焰人爆发那天也感觉到了。

    “传教者…”炭治郎自言自语。

    ——

    “炭治郎情况怎么样?”时透无一郎看到炭治郎回来迎了上去。

    “是传教者没错,我在追踪他们的时候感知被人为切断了的,被他们逃走了。”炭治郎解开手上的绷带,伤口没有崩开,伤口的愈合情况比昨天好。

    “切开队长的感知?”蝴蝶香奈惠拿着药和绷带走近炭治郎,“简直闻所未闻,这个能力,总感觉很危险。”

    “难道是把能力无效化?”宇髄天元疑惑的问道。

    “无效化的话,他们直接出来对战不是更有利吗?出其不意就可以结束战斗了。”时透无一郎看着窗外和平的城镇说道。

    “不对,他的能力不是无效化,”炭治郎否认,“我的通透世界不是能力,而是感知,这样一对比,那个人的能力比无效化还要恐怖。”

    “再进一步的说,这个人的能力强到甚至不需要他出面战斗,又或者即使不靠战斗他也能在暗中取得胜利,是一个十分棘手的对手。”

    “或许是精神操纵之类的?”

    “很难确定,接下来的时间你们继续挖掘传教者的线索,加强戒备。香奈惠整理一份文书发给樱备,亚瑟森罗让他们再锻炼两天就回到八队。”

    ——

    空气混浊阴冷的地下,墙壁沁着水珠,几人步调不一致的走着。

    “又是炭治郎!又是他!像个烦人的苍蝇!不对,苍蝇都没有他那么烦人…幸好妊神星你来的及时……”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找到方法,炭治郎的身体似乎一直有问题,所以我拜托教里的人以这个为切入点制作了一剂药。”

    “要怎么做?是毒吗?你要怎么进入他的城市而不被发现?我可不会每次都跟着你们跑来跑去。”

    “很简单,而且刚好天助我也,我发现炭治郎的手臂有伤口,虽然这个药通过皮肤吸收也可以带来作用,但是…直接从伤口进入效果会来的更加猛烈。”

    “药什么时候制好?”

    “已经制作好了,我们明天就行动,从教里选几个人去当诱饵,一旦炭治郎发现我们,他肯定会过来,我们只要把药剂洒在他的身上……到时候…嘻嘻嘻。”

    ——

    正如传教士所说,炭治郎为了城市的安全,扩大了通透世界的范围。

    第二天捕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在城市的角落,炭治郎二话不说向着该方向跃进。

    穿着深色和服外面套着防火的消防服,踏着木屐,炭治郎赶到所在地时,那里陈旧的二层木屋楼里已经有变成的焰人,滚滚的浓烟飘升至城市半空。

    周围的居民已经自行疏散。

    望着没有四处破坏,而是仍然保持理智坐着的焰人,炭治郎抽出日轮刀,如镜子反光的刀刃燃起跃动的火焰,与他的头发眼眸交相辉映。

    焰人坐在椅子上,漆黑的两个窟窿望着炭治郎,静静的等待着他的死亡。

    炭治郎动作停了几秒,接着手腕一转,瞬间覆灭掉刀剑上的火焰,一声长鸣似的瓦斯声伴随朦胧的水雾涌起,血红的刀刃飞快的被剑刃上的黑色雾气吞噬,一把黑色剑刃笼罩在缭绕的烟气之中。

    “水之呼吸,五之型,乾天的慈雨。”

    乾天的慈雨是炭治郎用过最温柔的斩落方式,让对方在受到攻击时毫无痛苦所言。

    也是水之呼吸,最为仁慈的招式。

    解决完焰人,炭治郎紧追着白衣人进入弯弯绕绕的胡同,逐渐远离人烟。

    “没错…就是这样!!”远方的监视者激动的看着炭治郎如同他谱写的剧本那样行动,语气却十分克制的又低了下去。

    这一次传教者派来的人不堪一击,这是炭治郎最直观的感受,明显和上一波人产生差距。

    没等炭治郎再多思考,身体下意识挥剑斩断迎来的攻击。

    但是,令炭治郎变了脸色的,是因为剑砍断的不是飞镖,而是一管药剂,扔出药剂的人很用力,在惯性之下,碎裂的管中液体仍然大量的洒在他的手上,裸露的肌肤上。

    一得逞,所有袭击炭治郎的白衣人通通眼睛无神挂着诡异的笑容,保持统一的自杀。

    这也是计划之一,如果他们全部化成焰人,那么他们想要炭治郎在悄无声息的角落里死掉的计划就会有冲突。

    监视者脑海里试想着心爱的队长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自己的管辖区域,甚至在求救的时候都没有人听到,那一堆队员会不会直接精神崩溃,想到这,监视者再也忍不住的发出刺耳的笑声。

    ——

    液体有问题!

    炭治郎立马甩掉手上残余的液体,过程不到几秒,液体接触到空气,瞬间散发出奇异的怪味,一吸入。

    炭治郎便觉得喉咙剧痛,手不由自主的恰上喉咙,咽不下的唾液从嘴巴流出,大脑嗡响,视线模糊。

    不一会,炭治郎倒在地上,宽大的消防服盖在他身上,发出微弱的光芒。

    远在九队的嘴平伊之助猛的抬起头,双刃插入木质地板,本来就嘶哑的嗓音拉扯到了极致,“善逸,炭治郎出事了,西偏北30度!!!!快!!”

    善逸金色的瞳孔一缩,身上的雷电噼里啪啦的乱响。

    眨眼消失在嘴平伊之助的视线里。

    雷声一共响了八次,最后一声雷击,我妻善逸抱着炭治郎出现在离蝴蝶忍医疗室最近的地方。

    一落地,善逸抱着炭治郎跑了起来,神色慌张,太阳穴的青筋鼓动着,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声音也在哽咽之中传了开来,“忍…忍小姐!!!”

    那一天,几乎一半的人目睹了我妻善逸哭着抱起毫无生气,脸色苍白的炭治郎冲进医疗室。

    紧闭双眼的炭治郎就像被施予魔法沉睡的公主,头靠在善逸的胸前,再也不打算醒来。

    炭治郎的样子十分不对劲,我妻善逸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仿佛他不用尽最快的速度回到九队,炭治郎一定会死亡。

    事实也是如此,善逸抱起炭治郎的时候,呼吸已经很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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