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个王权者

    正在进行疯狂行为的九队成员们在往后的日子,随着炭治郎的昏迷延长,行为越发猖狂。

    经过长久的探查,刚得知传教者位置的炼狱杏寿郎站在高处,伸出手臂,五指并拢在虚空中一滑,五指一转顺势接住了凭空掉落的弓弦。

    熊熊燃烧的烈焰相互链接组成一张长弓,波光流转,熠熠生辉,流动的火焰表面形成金属似的光泽,摇曳的光影照亮炼狱杏寿郎满是笑容的脸。

    暗淡的阴影覆盖在眼下,噬人的眸光闪烁着疯狂,金红色的太阳眼眸不再温柔缱绻,冰冷的没有温度,波澜不惊如死水。

    第三代能力者,炼狱杏寿郎真正的能力,操控火焰的形态。

    之所以选择用剑替代了原本的攻击方式很大原因是因为炭治郎。

    炭治郎是炼狱杏寿郎的锁,如同罪犯手腕上的镣铐。

    锁住了他的残暴,也唤醒了他的理智。

    过早失去父母的炼狱杏寿郎选择以暴制暴的方式保护自己,经历了流浪,经历了人间百态,直到见到炭治郎。

    那一段不幸才正式的结束。

    巨大的炎压笼罩在九队上空,富冈义勇在病房的窗边仰着头沉默不语,湛蓝色的眼珠被冲天的火光晕染成火海。

    他身后躺在床上的炭治郎脸色苍白,長长直肩膀的头发铺散在洁白一层不染的床单上,如同纯白的玫瑰上凋谢着艳丽的红玫瑰。

    手背点滴不断,戴在脸上的氧气罩上随着呼吸扬起一阵白雾,很快又消失不见。

    搭在弓弦上的金色箭羽离去,炼狱杏寿郎耳边的碎发翻飞,身后因力量惊一圈烟尘,“传教者…别想逃。”

    疾驰的金色火焰翼鸟带着飓风掠过,扬起九队每个人脸上的沉重。

    时透无一郎站在阴影处看着火焰笼罩在某处地方,寂寥的脸上表情微动,不怀好意的笑容一闪而过,“伤了我们的大将就给我做好心理准备吧,传教者,现在才只是刚刚开始。”

    急促的唳声响彻天边,随后巨大的轰鸣声将其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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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东京。

    旧时代与现代的结合物,钢筋混泥土藏着沉淀不为人知的过往。

    管理日本的,除了理事之外还有一群被赋予了力量的人。

    世人将这群得到力量的人再细分成了两种,天生得到特殊能力的能力者以及……

    后天被选中的王权者。

    权利居于普通警察之上的Scepter 4,也就是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一直都是由第四王权者青之王直属管理。

    今天的Scepter 4依然是忙碌的一天。

    善条刚毅善条拿着一份报告走进室长的办公室。

    他紧绷的脸上出现一丝浅浅的笑容,“迅,这么多年了,终于追踪到灰之王的行踪,就在前天,他在东京出现了。”

    “灰之王突然失踪多年,就连监控也查不到他一丝身影,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他的状态看起来的如何?”坐在办公室室长位置的年轻人留着一头柔顺的蓝紫色头发,垂在脸颊边的碎发微微晃动,缱绻带着笑意的眼眸直视善条,扑面而来的春风柔意像流沙,包容万物。

    善条刚毅捋了一把头发,有点为难的样子,他沉稳带着威严的嗓音说道:“我们只拍到他的侧脸,结果最后还是跟丢了。”

    善条刚毅把照片递过去,照片上的少年有着过分凌厉的美。

    “我看看…”羽张迅看着图片里被偷拍而毫无所觉的少年,唇边不由的溢出轻微的笑声,“看起来挺好的…善条,尽量把灰之王的住处找到,他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才对,不然也不会失联这么长时间。”

    “是——”

    羽张迅视线定在图片上,反光的照片上倒出窗外灿烂的阳光,他交错的双手垫在下巴处,“如果还是找不到他,事情就会变的麻烦,善条,你没办法的话就和我直说,我会去拜托白银之王,关于他的事,我相信白银之王不会坐视不理。”

    “了解,我这就去准备。”善条刚毅把照片留在的羽张迅的桌面,然后离开。

    羽张迅拿起照片放到抽屉,久久房间里传来一阵叹息。

    ——

    炭治郎再次坐在饭桌前,火红色的长发散在身后,血红色的眼眸看着一个鳗鱼饭团。

    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吃东西了,但是并不觉得饥饿,炭治郎摸了摸肚子,他自身察觉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例如长久不需要进食,而且…更诡异的是,食物的香气不能引起他的食欲,反而是街上的每个人,都散发着不同的香味,香的他肚子会发出饥肠辘辘的声响。

    很奇怪…

    炭治郎歪着头再次拿起饭团,放在一旁,走到比人高的书柜旁,随意的抽出一本,坐在沙发上打开。

    一星期前,他从这栋两层的房子中醒来,空白的大脑里什么都不记得。

    就连彷徨,害怕的情感似乎都随着丢失的记忆一并离开。

    只剩下一副躯壳。

    这些日子里,他靠着书籍,靠着观察窗外人类的互动,学习着一切。

    知道人要一日三餐,人通过食物保证能量,人生气时会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语气,流眼泪都是因为过度悲伤…

    越是了解,越发使他产生,自己与这个世界的隔阂。

    并且他生活的这个家似乎只有他一人在生活,连一张照片也没有。

    沉迷于书中的炭治郎在时针指到凌晨时,翻过书的最后一页,手指摩挲页面发出的沙沙细微声音。

    看了一眼时钟,炭治郎把书放回书架,拿起一件黑色的风衣穿在身上,瘦身的收腰线条勾勒出炭治郎的腰部轮廓,苍白的手拿过桌上的饭团。

    凌晨无人的街道令炭治郎无比舒服,通常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香气,也不是不可以忍耐,只是总是饥肠辘辘的感觉令他束手无策。

    他也尝试过吃食物,只是味同爵蜡,而且也没有饱腹感。

    这种食物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

    凉风习习的夜晚,正是猫咪挥洒精力的阶段,炭治郎家没有吃的饭团在这些日子里,都拿来招待这些城市里流浪的小动物们了。

    炭治郎家附近的公园经常会有一两只流浪的猫咪盘踞,今晚,月色正好,银白的光芒如倾盆大雨。

    无声的大雨蔓延,照亮了公园里的黑暗角落。

    炭治郎拿出饭团,猫咪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公园深处杂草丛生,三四人吵吵闹闹的离开,角落散发出的香甜味道令炭治郎走近。

    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出现在视线中,拳头紧握,不合身的白色衬衫灰不溜秋,纯棉的布料短裤,破损的膝盖在寒风里瑟缩。

    黑色的刘海下,一双坚毅充满怨恨又防备的湛蓝色双眼紧紧盯着炭治郎。

    波涛汹涌的眼中之海仿佛要翻天覆地,亮晶晶淬满杀意的眼珠经受着看不见的狂爆。

    小孩无力的靠着墙壁,脸上是扭曲的神色。

    炭治郎站在干净镶砌着鹅卵石的小路上,皮制的马丁靴一尘不染,劲瘦的小腿,中长款的防水风衣拔高了炭治郎身形,血红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慵懒而又危险。

    看着小孩子脸上过分熟悉的面孔,炭治郎心脏跳动的连耳朵都震耳欲聋,心里的一个名字仿佛要脱口而出。

    就在名字呼之欲出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失去掌控,所有的线索画面随之褪去,留下过分刺眼的空白。

    炭治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小孩依旧防备中,两人仿佛在无声的对峙,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首先响起。

    “要吃吗?这是鳗鱼饭团。”

    炭治郎原地蹲下身,数天来人偶似的冰冷脸上,出现了一丝消融的痕迹,眉眼柔和下来,带着令人安心的浅笑,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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