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门被“嘭”地一声打开的时候,戴维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紧接着他听到了靳川带着暴躁意味的呼喊。
几乎没有过多反应,戴维拿了茶几上的药箱便往楼上跑。
在接近主卧门口的时候,他闻到了一阵浓烈的冷杉气息,以及,其中混杂着某种甜腻馥郁的花香味道。
戴维几乎要被这过于浓烈的信息素浓度吓到,他飞快地推了门进去,而后发现池桉正奄奄一息趴在沙发的一角。
“天……你做了什么?”
戴维有点绝望地闭了闭眼,怎么就真的让他猜到了。
戴维不由得想,靳川的天赋怕是都用在了他的工作中,在这种事情上,靳川怕是要在全帝国的Alpha里倒着数。
靳川脸上的表情顿时也有些讪讪的。
戴维顾不得问前因后果,立刻将手里的医药箱放在桌子上上前查看池桉的情况。
他只躬身看了一眼便傻在那里,池桉的后颈上,腺体的位置,有一个很深的咬痕,此刻还在微微向外流着血。
戴维伸手摸到池桉的鼻端,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他皱了皱眉,立刻拿了医药工具出来帮池桉紧急处理后颈上的伤口。
戴维首先给池桉腺体上的伤口消了毒止了血,然后又帮他贴好了纱布包扎好。
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戴维额上已然起了一层薄汗。
“他怎么样了?”一直沉默着的靳川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戴维转过身来,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Alpha,沉了沉气道:“他没事了,应该一会儿就会醒。”
戴维默了默又继续道:“抱歉上将,这是我的疏忽,没有考虑到实际的情况,我之后回去会给您找一些影视资料给您,您可能需要学习一下。”
靳川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学习”两个字被用在靳川身上着实是有些奇怪的,毕竟他从小到大从未被人要求需要去学些什么,后来又一直身处高位,实在是难得听到这个词。
但戴维语气真诚理智,故靳川沉默着听他讲下去。
“您可能还没有意识到,池先生的信息素浓度其实还未达到发情的标准,就被您按着在腺体上咬了一口,所以才被您过强的信息素激得昏过去了。”
靳川闻言一怔,“可是他说……”
戴维摇了摇头,“唯一的解释就是池先生的阈值非常低,更直白一点来说,他本人非常敏感,容易受到Alpha信息素的影响,他的心理可能先于他的生理进入了发情状态,所以……他才会产生了误解让您标记他。”
“而您的信息素又过于强大,所以……在他还没有完全进入发情状态的时候,他血液中的信息素水平和您的信息素水平是处于完全不对等的状态的,因此直接因为您血液中过高的信息素浓度被激得晕过去了。”
靳川听得有点愣在那儿了。
“还有,标记这件事情不只是对着后颈咬一口就结束的事情,您……需要温柔一些,”戴维似乎在努力措着词,“毕竟Omega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
“池先生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会醒过来,”戴维看了看时间,而后站起身来开始收拾医药箱,“我在这里池先生大概会觉得尴尬,所以我先走,学习资料我会尽快整理好发给您。”
靳川沉默地点点头,起身送戴维离开。
戴维一边往玄关走一边转头对着身边的Alpha道:“明天我会再来,最近几天请您务必照顾好池先生,还有,他最好卧床休息,毕竟是第一次。”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眼靳川,有点无奈道:“您真的是太……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Omega在暂时标记时被Alpha弄晕过去。”
靳川有点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好了我先走了,还有,请您记得开窗通风,您服用的阻隔药就要失效了。”
“我可不想看到池先生再出什么意外了。”
……
靳川坐在主卧的沙发上,看着对面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Omega。
窗外的风将窗帘吹得微微飘荡起来,靳川一转头,才发觉天已经不知不觉黑了下来。
傍晚的风有些凉,靳川的眼神落在池桉光着的脚丫上。
他的脑子里不由得想起戴维的话:Omega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
他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取了一条毯子回来,盖在了池桉的身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池桉还露在外面的雪白的脚,敛了敛眼神,将毯子向下扯了扯。
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池桉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见坐在面前的Alpha明显怔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条件反射地去摸自己的后颈。
“别摸,”靳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小心感染。”
池桉怔怔地看着靳川,缓缓收回了手,他忍不住去掀衣袖查看自己的手臂,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带着些虚弱,“没有……抽血吗?”
靳川的沉默让池桉抬起头来看向他,“没有……成功吗?”
靳川沉默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
他脑子里盘桓着戴维给他做出的那些专业解释,可当他面对着眼前这个Omega,却多少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他只能换了一种含蓄的说法,“可能我们还需要多试几次。”
池桉轻轻咬住了嘴唇,也没有再追问,半晌他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标记已经结束,池桉便也没有了留在靳川房间里的理由,他有点尴尬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刚想要起身,却突然间面前的Alpha“嚯”地站了起来。
池桉:?
靳川的脸上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和愧疚,他看了池桉一眼,而后道:“我抱你过去吧,戴维说你最好卧床休息。”
池桉一怔,好半晌才垂着脑袋轻轻点了点头。
几乎是一瞬间,Alpha的气息陡然靠近了,一只温热的大手从池桉的膝窝穿过,另一只手圈住了他的腰。
只略微施力,池桉的身体便腾空了。
池桉窝在靳川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靳川抱着怀里的Omega,步伐稳健地朝着隔壁的客卧走去。
说起来,这是在池桉搬进来之后,他第一次走进这间房间。
原本装饰风格清冷的屋子,此刻却因为有人居住明显带上了温热气息。
靳川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的时候,他的身形突然顿了一下。
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香气飘过他的鼻端。
“上将,怎么了?”
池桉没有忽视掉靳川一瞬间微微皱起的眉头。
靳川愣了一下,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床边立着的那只花瓶,里面那束蓝白相间的鸢尾正好好的生长着。
“没什么,阻隔药药效过了。”
池桉愣了一下,立刻也顺着靳川的视线看向了窗台,“抱歉,我把它……”
他立刻有些着急地想要下床去,却又被靳川按住了。
靳川收回视线,“你好好休息,等会晚餐我会让阿姨送上来。”
池桉感受着靳川的手扶在他肩膀的热度,脸上一寸一寸燥热了起来。
他飞快地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当客卧的门终于被关上的时候,池桉终于轻轻舒了一口气。
后颈上隐隐传来的疼痛感昭示着,他最后昏过去之前的触感并非梦境。
靳川标记了他。
池桉到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包着纱布的后颈。
池桉红着脸倚靠在床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慢吞吞地下床来。
他在衣柜里找了换洗的衣服,然后走向了浴室里。
池桉把浴室里所有的灯光都打开了,他缓缓动手一层一层剥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家居服被堆放着浴室地板的一角,此刻池桉光|裸着身体站在巨大的镜子前,他手里拿着自己的小裤,红着脸,甚至不敢再看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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