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与云符玉的一番交锋,陆神医落得下风,心情复杂的写下调理药方便要告辞。

    云符玉有句话说得对,与他无关的事,他还是不要掺和了。江辞可不单单是什么河山派没登记入门的弟子,他最重要的身份是他们大岐国的护国大将军、枢密副使!

    涉及朝廷要员,江湖人最好敬而远之。

    谁料江辞把陆神医请到了书房,奉茶说道:“神医,江某有一事请教。”

    “哦?”陆神医有点好奇。

    “符玉中毒后说他忘记了以前的事,这能治吗?”

    陆神医有些意外,又不觉得意外。那位夫人明显不是省油的灯,忘记以前的事肯定是假的,恐怕是为了掩盖什么。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陆神医撸把胡子,故作惊讶说:“当真?那老夫再开剂方子,将军多费心给他精心调养。”

    “蚀毒会使人忘却过去吗?”江辞冷不丁问。

    陆神医一噎,他该怎么回答?

    蚀毒蚀毒,蚀骨腐肉,干记性什么事?

    “我明白了,多谢神医,您若愿意请在府上小住几日,待您想走时我再派人送您回神医谷。”

    明白什么了就明白?陆神医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老夫正好要去拜访住在京城的老友,就不叨扰将军大人啦。”

    江辞不强求,唤来守在门外的程昱送上一百两银子诊金,送陆神医出府。

    陆神医千里迢迢从神医谷到京城来,百两诊金仅能聊表心意,实在是江辞没有更多钱,也没有别的拿得出手。陆神医是江湖人,不说废话,痛快收了钱走人。

    神医济世救人,他神医谷也是要吃饭的嘛,出诊收诊金天经地义。

    江辞回到云符玉的院子,径直进屋,走到床边。

    撸着兔子毛的云符玉抬起头。

    江辞俯身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问:“有没有话想对我说?”

    没头没脑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云符玉半点不心虚的放下兔子说:“我想再养一只兔子,要黑色的。”

    江辞噗嗤一声笑,松开他,拎起兔子道:“它是公的母的?我们配成一对,来年春天抱窝小兔子。”

    云符玉想象了下一群小兔子的景象,赞同的点头。

    江辞笑着拨弄兔耳朵,说:“我听说兔子不能单养一只,它会孤独死。其实人也一样。”

    云符玉:“???”

    天道:“为啥突然谈心?”

    “我承认我娶你目的不纯。”江辞坦诚直言:“你深陷将军府,身中剧毒,当初在安奉王那是我点的你,却害你在我府里丢命,是我的责任。我怜惜你,想补偿你。”

    天道:“这就是你娶人家的理由?”

    江辞:“你在府里身份不好,男扮女装混在后院,你的身体需要照顾,而我若无故照顾你,定然惹那些姑娘、下人眼红和闲话。给你名分一是为照顾你,二是我需要一个出身平寒甚至低贱的妻子。”

    天道:“啧啧啧,那不就是利用吗!”

    云符玉戳了下天道鸟肚子,安静听江辞说话。

    江辞温声说:“我利用的不是你,只是借你身份一用。成亲当日的誓言,每个字我都记得。我不会背叛你,今生也不再另娶。因为我想有个人陪伴我,我在战场杀敌,他在家中等我凯旋。不论他是真妻子还是假妻子,这样的人一个就够了。”

    天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云符玉:“???”

    江辞搂住云符玉,深深凝视他的眼,“我以为你这样流落风尘的罪臣之子,半生困于妓馆,是普通的、是单纯的小倌……罢了,待余毒肃清,养好身子,你就离开吧。”

    云符玉愣了。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在说了一堆奇怪的话后莫名其妙就赶他走?

    “枢密院虽然是武职部门,但以文官为主。皇上擢我做枢密副使实属破格提拔。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要培养我的势力,要我与世家门阀势力相抗衡。我只有一人,在朝堂如履薄冰,不知道哪天就命丧这繁华京城。”江辞摸摸他的头发,“你离开,去过安稳日子吧。我会安排你假死,再送你出京,天南地北随你去哪。”

    “不行!”云符玉猛地拍掉江辞的手,倏然起身下床,赤足走向门外。

    “穿鞋!”江辞急忙拦他。

    云符玉不听,居然改走为跑。

    江辞拎起他的鞋子运起轻功追上,一手抱腰一手搂腿,足尖轻点旋身回房。

    “跑什么!不会穿鞋吗?”江辞拧眉教训,“着凉怎么吧?你的毒没祛干净,身子不好,还不知道注意吗?”

    说着他蹲下来,捧起云符玉的脚给他穿鞋。

    云符玉乖乖由他穿鞋,同时说道:“你方说过当日誓言字字在心,下一刻就赶我走?”

    江辞无奈苦笑:“不是赶你走,我不想连累你。”

    “今结良缘,嘉礼既成,姻缘缔结。契结同心,同心同德,不离不弃,永不背叛。”云符玉冷嗤:“呵,不离不弃!”

    “符玉,你与我并无感情,何必与我绑在一起?你未及冠,尚有大好人生,为我死不值。自由不好吗?”

    鞋穿好了,云符玉再次走向房门。

    江辞在背后唤他:“符玉,你要去哪里?”

    云符玉回身冷冷注视他,“背誓者,心魔丛生,生则受噬心之苦,死必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你欲违誓,我去找把剑来一剑杀了你,给你个痛快!”

    江辞心脏咯噔一下,后知后觉他把人惹生气了。

    怎么办?该怎样哄?

    江辞没被吓着,只顾苦恼思索怎么哄人。天道却给吓到了,“啾啾”叫着扑向云符玉。

    “魔君冷静啊!你不要命啦?你不能动他的啊!”

    啁啾鸟声惊醒了江辞,他慌忙认错:“我错了符玉,你别生气!”江辞上前用力抱住云符玉,低声哄劝,“此事不会再提。但若出事,我会尽力保住你。”

    云符玉表面上在听江辞说话,实际上他在同天道传音:“本座不过吓吓他。当初要娶本座的是他,今日要赶人走的也是他,出尔反尔,他江辞凭什么?当本座是什么?呵!天道,你说的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天道踟蹰道:“魔君啊,你也是男人。”

    云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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