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符玉润过嗓之后感觉好多了,但撩起面纱喝茶那瞬间泄露的风光让旁边的女人们瞧着了。
女人与男人的审美是不同的。
反正她们是宽心了,长得确实不如何嘛。
京城贵妇贵女可都是美人,有的容貌出色,有的气质过人,总之各有各的美,她们经常串门喝茶,眼界开阔,就苏遥那普普通通的容貌根本瞧不上眼。
云符玉对她们的眼神和谈话毫无兴趣,自坐下就挺直腰背目不斜视,不搭理任何人,一副独自美丽的样子。
这就很容易叫人误会为自命清高了,尤其传闻里他这位将军夫人出身贱籍,是连老百姓都瞧不起的出身,大家就更加鄙视他,索性也不去贴那个冷脸,隐隐孤立起他。
云符玉倒乐得清静,垂眸看着身前桌面发呆,实际在和悄摸摸蹲在宫殿屋顶上的天道聊天。
天道扒开脚下的瓦片:“听说御膳很好吃。”
云符玉:“日后有的是机会。”
江辞担心他的身子,频频望向这边,惹得傅大人打趣他新婚燕尔,与夫人难舍难分。
午时,随着司礼太监一声声呼喝,皇帝、皇后和太后隆重登场,坐上各自尊位。
众人纷纷跪地行礼,云符玉混在其中,只当自己跪的是头顶天道,浑水摸鱼没有张口,并在心中转过干掉皇帝然后推江辞上位的念头。
可惜天道给他泼冷水:“凡人王朝除非造反,江辞这样的外姓人是不可能继承皇位的。无缘无故造反是不可能成功的,即使成功了也坐不稳那个位置。”
行吧。
“众卿请起。”皇帝非常和蔼的抬抬手,对着众人说了番吉祥话,表彰自己功德天下太平等等的同时夸奖了下重臣,然后提一提各家公子一表人才,是大岐国的未来栋梁,表达了对他们给予厚望。
说完一堆粉饰太平的话,皇帝的大太监适时斟上一杯酒,伺候在旁的宫人纷纷给席间众人斟酒,皇帝举杯,朗声道:“愿大岐明年依然风调雨顺,海晏河清!”
所有人举杯附和:“愿大岐风调雨顺,海晏河清!吾皇万岁!”
除了云符玉,在座每个人都或诚心或无谓的祈愿、喝酒。云符玉只是撩开面纱一角,酒杯沾了沾唇,压根没喝。更别提开口祈愿了。
太监尖利的嗓音传遍大殿:“开席!”
皇帝率先与群臣喝酒,感谢他们为国家的尽忠尽职,以示恩宠,之后就唤上酒菜和歌舞表演,随众人自由交谈,用膳。
第一次见世面的江辞扫了几眼大殿中央表演的舞女,不懂好还是不好,只觉得这些精挑细选的教坊舞女没一个有云符玉看的顺眼。
想着他又忍不住去瞧女眷席位中的云符玉,不知宫中御膳他吃不吃得惯。
在旁人看来,便是江辞瞧着舞蹈出神,想到他的身世,暗道没见过世面,他们看腻的舞都能迷住这位大将军。
想必他娶那夫人就是因为那女子舞姿出色吧。
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包括尊位上的皇帝。
教坊选出的几个节目之后,今天宴会的重头戏来了,皇帝朝世家公子那边扫视,笑着说:“朕瞧着各家公子有些拘谨,都只顾坐着不敢左顾右盼。”
皇后端庄一笑,闻弦音知雅意,“陛下,年轻人难得一见大场合,拘谨些还不是想守礼数,大过年的,臣妾觉得不如让大家轻松些。”
皇帝问:“皇后有何建议?”
皇后很是上道的说:“臣妾常听各家夫人夸赞儿子才情,吟诗作对文采斐然,何不如让这些青年才俊行诗酒令,也好教我们这边的佳人瞧瞧才子风采。”
皇帝拊掌笑:“好主意,给才子们添酒!”
众家公子对视一眼,一人抢先站起来,对大家举杯敬酒,拉起行酒令的序幕。
大岐朝廷重文抑武,世家培养的都是文臣,武人则是出自寒门。公子们说不上各个文采卓绝,但一个诗酒令还是应付得过去的。吟一句诗,喝几杯酒,场子很快热起来。
贵妃不甘皇后一人出风头,由她牵头,名门闺秀们也玩起了以诗文接龙的飞花令。
你一句我一句,酒不好多喝,宫人很有眼色的换上花茶让小姐们玩。
男女两方各自玩起来,这叫他们如何相互观察,相看对象?皇后暗地里讽笑,王贵妃简直是故意拆她台。
没见大臣们都兴致缺缺吗。
酒过三巡,皇后状似无意提起:“陛下,一直喝酒也无趣,听闻李家小姐舞跳得极好,陛下可要看看?”
皇帝笑眯眯喝了口酒,点头。
身边有太监立刻去请李小姐。
才艺展示才是这些妃子小姐们今天来的正事,飞什么花啊,她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各个强颜欢笑背诗喝茶,菜都没空吃。
王贵妃刚进宫,第一次坐上女眷首席的位置,便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了,可以随意要求底下众女眷言行。
宫乐起拍,悠扬的舞曲响起,惊动了正在行酒令的公子们,身姿婀娜的少女身着美艳舞服旋转入场,大家纷纷转过视线,欣赏起佳人。
大臣们看着自家姑娘的表演,心里也满意,一个个瞧过去,在心中相比较斟酌,挑选合适的儿媳孙媳。
节目演了几轮,菜也换了几轮,隔几个座位的一位小姐突然道:“贵妃娘娘,臣女听说大将军夫人自小练舞,那舞技可是专人教导,比我们这些随意学的要精通得多,臣女好奇,想要见识传闻的舞技是怎样的。”
闻言众女都看向云符玉,她们面上笑容得体,心里谁不是在嘲笑云符玉出身。
王贵妃自然也听说过大将军夫人的传闻,她家世好,甚至比一般人知道的多。
有人附和说:“是呀,臣妾也想见见教坊舞与众家小姐跳的舞有何不同。”
先提起云符玉的小姐惊讶掩唇:“呀!将军夫人会跳教坊的舞吗?青楼里学得到这些呀……”
众人讶然。
按她话里的意思,莫非大将军夫人不止是出身教坊,而是从青楼里出来的?
教坊里的至少干净,青楼就难说了,顿时众人微妙的目光落到了江辞头上。
仿佛有点绿。
云符玉侧目扫过挑事的人,他神识强大自可过目不忘,巧了,那小姐他见过,是高溪川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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