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火车站人山人海,原本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一身格格不入的军人打扮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加上太宰治突然出现,哪怕他年纪轻轻,但是一身黑西装的装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黑手党,因此路过的人有意无意避开这一块地方,目光却忍不住飘过来。
我刚刚闹出来的动静在喧嚣的火车站里并不算大,但架不住从刚刚开始就有路人一直明里暗里关注着这里。
连末广铁肠也呆住了,他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金色的眸子忍不住飘向条野采菊,但很快收了回来,看向同样被我的骚操作惊住了的太宰治,有些义正言辞地劝道:“……当第三者是不正确的。”说完目光又忍不住飘向条野采菊。
条野采菊虽然目盲看不见,但显然对别人的目光十分敏感,他“看”向末广铁肠的方向,皮笑肉不笑地问:“铁肠先生,我怎么觉得你意有所指。”
“不,我绝对没有暗示条野君的意思。”末广铁肠正气凛然地回答。
厉害了我的憨憨,几天没见都会内涵别人了。
我有些新奇末广铁肠的变化,但没有继续纠结,只是换上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看向太宰治:“我和中子彼此相爱,她甚至怀了我的孩子……
原本偷笑的中原中也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脸色瞬间变了,我在他暴走前立刻把他按到自己怀里让他安静下来,继续演戏,“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啊?!
周围的人顿时爆发出激烈地讨论:
“看不出来小伙子长得人模人样居然是个基佬!”
“这小弟弟长得蛮好看的为什么想不开当小三啊?”
“我的天这瓜好热闹我不想走了……”
太宰治冷着一张脸,丝毫不理会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他用他那双死寂空洞的鸢色眸子冷漠地扫视了周围人后,原本围在附近的吃瓜群众顿时吓得作鸟兽散状跑了。
“小……”把周围人吓跑后,太宰治勾起唇角换上一副热情的态度,他刚想叫出我的名字,但看见我眼睛里显而易见的警告后,立刻从善如流地换了称呼,“十分抱歉,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把阁下和这位中子小姐带走。”他盯着中原中也,眼睛里满是戏谑,重重强调了“中子小姐”四个字。
“中子小姐”半倚在我怀里,悄悄捏起拳头,被我不动声色拦住了。
“原来如此……”我的声音顿时降下了几个声调,带着几分悲怆的意味,“中子怀的孩子原来是你的吗?”
太宰治僵住了,中原中也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就连不远处在争辩的末广铁肠和条野采菊都停止内讧齐刷刷看向我,更别说周围竖起耳朵听八卦的围观群众了。
太宰治反应很快,他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用看负心汉的眼光看着我:“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爱的明明只有你一个你不是一直很清楚吗?你之前强行脱我衣服对我做那种事的时候可是热情得很啊,居然这么快就变卦了?!”
……靠,对这个狗男人果然不能放松警惕。
不就是扒了你的衣服看见你的花裤衩顺便拍照留念了嘛?!而且我不是给你留下了外套吗?!!
我一脸冷漠:“那是因为我被你灌醉了,我爱的只有中子。”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一下,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太宰治不愧是戏精学院出身,演起戏来比我还不要脸,他身体一颤一颤,活脱脱一副小白花的模样:“当初明明是我先和你认识的……你说你喜欢我,结果认识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后就抛弃了我……”
我:……
我为什么选择带中也回种花家不带你,你心里没点AC数吗?!
太宰治还在声情并茂的哭诉:“我后来才知道你在外面还有几个相好……你脚踏N条船我不怪你,只要你带着这个小妖精跟我回去我就既往不咎,不然……”
太宰治凑近了我,用只有我才能看清的口型得意地说:猎犬,同归于尽。
这家伙做得出来这种事。
我不动声色看向一旁抱臂看热闹的条野采菊和有些茫然的末广铁肠,感觉一阵头大。
太宰治意思很明确,除非我和他回港黑,不然他立刻就把我的身份报告给军警。如果我真的只是单纯得罪了条野采菊还好说,但太宰治知道关于我的太多事,随时可能抖出来,我毫不怀疑条野采菊会抓住机会给我扣个间/谍的帽子把我扣在这里。
我倒是无所谓,以我的身份没有直接证据没人动得了我,但是中原中也不同,他作为极为强大的异能力者一旦被发现离开日本加入种花家官方会被立刻认定是叛/国,加上他荒霸吐的身份……到时候只有两个下场:被抹杀,或者被当成好用的工具用来杀人和做实验。
太宰治就是拿准了这一点才当着猎犬的面威胁我。
我几乎要被气笑了。
我弯起唇角,伸手把太宰治揽到我的怀里,他的身体瘦削,宽大的外套下有些空荡荡的,腰出乎意料的细,我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摩挲了几下,故意装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宝贝,不要生气嘛,我还是爱你的,我们今后好好过日子。”
太宰治似乎不适应和别人近距离接触,身体有些僵硬,但很快缓过来了,他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唯一暴露在外的鸢色的眸子里含着泪花,轻声问道:“真的吗?”
我微笑:“当然。”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真是……太好了啊。”
只有我、太宰治和同样被我半搂着的中原中也知道,我的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手臂牢牢地将太宰治困在我的怀抱里,匕首刀尖对准了他的腰部。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太宰治宽大的外套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我不杀人,但是我不介意让太宰治这家伙也尝尝被捅肾的滋味。
我和太宰治达成共识,我跟他回去见森鸥外,他掩护我脱离猎犬的视线范围。
我不在乎周围人怎么看我,反正我出门化装成了一个男人,太宰治则是实打实的真面目,风评被害的又不是我。
于是我一手搂着中原中也,一手搂着太宰治,当着末广铁肠和条野采菊的面,完美维持自己渣男人设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火车站。
出门时,港黑那名叫广津柳浪的老爷子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前等我们,看见我们三个人的姿势时一愣,然后像是没看见一样,镇定地替我们拉开车门。
“三位,首领等候多时了。”
不得不说,老爷子这番绅士做派十分合我的心意,本着能挖一个是一个的原则,在广津柳浪开车们地时候我幽幽地开口:“老爷子这么一把年纪了,考虑过去别的地方退休养老吗?”
毕竟斥力这种异能力用在炸山建铁路上比炸/药还要用,环保无污染,而且某些特定场合用于救援也非常的方面。
广津柳浪开车门动作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然后他十分淡定地向我笑了笑:“小姐说笑了,在下已经决定将余生奉献给港口黑手党。”
“是吗?真可惜……”我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把他撬走,只是随口问了问,能顺便给森鸥外添点堵就更好了,当然就算撬不走也无所谓,毕竟我已经有中也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森鸥外找我的理由无非是因为他看中的中原中也被我截胡,又或者兰堂没死的事情暴露了。
更大的可能性是前者,毕竟以他的智商不至于猜不出兰堂就是之前搞事的罪魁祸首,他让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搭档,显然是打着磨练他们两个的主意。
森鸥外心里算盘打的很响,他原本计划着哪怕舍弃兰堂这一个准干部也要把中原中也牢牢套在港口黑手党,可惜棋差一步,没想到不仅中原中也被我先一步被我带走,兰堂也被我说服去了种花家,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宰治可以说是我们的共犯,无论他是不是被我威胁加入帮助我们,在森鸥外眼里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无疑,他派太宰治来“邀请”我们去港黑也存在着几分敲打太宰治的意思,这里面毫无疑问透漏出一个信号:他基本全都知道了。
如果说森鸥外知道了,那恐怕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同时出现在火车站就不是意外……八成是森鸥外那个王八蛋在后面搞鬼。
太宰治刚刚就明里暗里提示我,如果不跟他回去就闹个鱼死网破……只怕也是森鸥外的意思。
老狐狸。
我心中暗骂一声,难怪父亲当时说少和这家伙打交道。
接下来森鸥外八成……不,肯定会拿猎犬威胁我,又或者通过我间接威胁中原中也。
我垂下眼帘,手深入背包里,藏在背包里的皇后与我心意相通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它在背包里拱了拱帮我把手机拱了上来,我默不作声地解锁点开信息界面,把草稿箱内早已编辑好的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和森鸥外撕破脸,毕竟我日后说不定还会来横滨,和当地龙头组织撕破脸对我没好处。
——假如他不挖我墙脚的话。
“中也君,”黑发紫眸的男人无视我铁青的脸,说出了我最不想听见的话,“要加入港口黑手党吗?”
然后他像是觉得没刺激够一样,看向了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黄尚小姐这样的人才我也是渴慕已久。”
我:???
我被气笑了。
森鸥外你脑子进水了吗?!抢我的人也就算了还想对我下手?!!
天凉了,是时候让港黑总部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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