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正

    “……”

    “……”

    大雨还在下,你的心里怕不怕。

    怕,我怕。

    我和富冈义勇站在黑夜里,雨滴不停的打在我们脸上,浑身上下都湿透几乎成了一个落汤鸡。

    而我们的面前,是正在被大雨给浇灭的,因为一盏灯火而酿成的大火。

    火的中央就是万世极乐教,从这里还能听到有信徒在尖叫。

    火是我烧的,嗯,手抖没拿住就烧了。

    雨是我吼的,嗯,巧合吼了下就来了。

    “……”

    不知道该说我欧还是该说命运太给我面子,这样的情况着实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但说实话,我真不是故意的。

    没拿住火我也没办法啊,当时突然跳楼谁能想那么多啊!

    可突然下雨就诡异了。

    明明跳楼前我在房内分析战况外面还星星点点的,月亮也亮的像什么似的,怎么吼了一声就下了雨了?

    让中彩票时也来的这么猛烈吧——

    叹了口气,我丧丧的拢了拢身上湿透的衣服,出了一口气后决断的转过了身。

    ——不决断也没用,火都已经灭了,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反正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童磨,是我对不起你!但这跟我逃跑有关系吗?没有!

    但是,

    唉——

    “……我们走吧。”

    富冈义勇目光看了我一眼,开口淡淡的说,“火就烧了两间空屋子,是我没听你的话,不是你的错。”

    抬头感激的看向了他,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不少。

    没想到富冈义勇还挺体贴人的。

    “谢谢安慰哈。”

    “我没安慰你。”他突然冷不丁的开口,就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往前面走。

    “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我:“?”

    这什么话?!

    一下子我的内心只剩了懵与不敢置信,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

    不行,孤傲的我感觉到了不满!

    所以你不能比我走的快啊喂!

    “喂!等等我啊!”

    我抬脚赶紧追上。

    路上富冈义勇走的很快,下着雨好像完全跟他没关系一样,我在后面吐槽了两句原来真的没有风度后也加快了脚步追上。

    中途他似乎注意到了我追的辛苦脚程倒是也慢了下来。

    但一慢下来,淋的雨就多了。

    哪怕没过多久雨就停了下来,我还是觉得身上的衣服能拧下来好几升水,重的我抬不起脚,郁闷之际只好脱下了身上的羽织。

    结果富冈义勇不干了。

    在我脱下了衣服后他也脱下了自己的羽织,把衣服对向了我。

    “过来。”

    我:“?”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我尴尬的摆了摆手,“不用了富冈先生……”

    我是嫌吸水了变重才脱下来的你给我穿你的不也是重吗……咦?

    我眨了眨眼睛,才发现他身上竟然除了头发以外竟然都是干的。

    同样都是淋雨,怎么你这么特殊??

    “鬼杀队的制服是特质的,柱有特权,其他衣物也可以交给做衣服的前田加工。”富冈义勇走过来把他的羽织搭在了我的肩上。

    “是防水的。”

    这么神奇?

    我挑眉,感觉到身上的两色羽织的温暖好奇的看向了富冈,“柱又是什么?”

    “柱是……”

    富冈义勇张口,但刚开口又迷惑了,似乎难到他了。

    平常这种问题他们都是怎么说的来着?

    迟疑了两秒富冈义勇才不确定的继续,“……就是鬼杀队的支柱。”

    说要后又发觉不对劲就改口:

    “不是支撑房顶的那个柱子,就是……支柱。”

    看向面前富冈义勇一脸迷惑,明明懂却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我差点笑出声。

    发现了我的反应富冈义勇背过了身,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憋出了一句话。

    “……你懂就行。”

    我哈哈哈的大笑了两声。

    后来没走多长时间,天空中传来了一个聒噪的声音——

    “义勇——,水柱义勇——”

    那声音大的,在下完雨的寂静夜空中响起比菜市场的喇叭还响。

    “富冈先生。”我拽了拽富冈义勇的袖子,“有人在叫你吗?”

    “嗯。”

    富冈义勇转过了身,然后看向了天空。

    我也跟着看了过去,之后就发现天上有个黑影在盘旋着,是一只聒噪的乌鸦。

    我抬头就这么盯着它看。

    不是我不惊讶。

    是我以前也见过这样的鸦,社长也有一只来着。

    富冈竟然也有吗?

    同样是社员,不过老旧的区别而已,为什么我没有?

    乌鸦似乎看到了我们从天上慢慢降下来,在我和富冈义勇之间绕了一下后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对着我的脑门:

    “义勇——”

    我:“?”

    我迷惑的看向了富冈义勇,却见他脸上十分无奈。

    “是鎹鸦,抱歉……它好像只认衣服。”

    这样的吗?

    我好奇的盯着乌鸦看,哪哪都觉得它很神奇,富冈义勇倒也不在意任凭乌鸦站在我的肩上。

    “民宿在前面——”

    “我知道了。”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尽管鎹鸦根本没看他。

    之后我们两人听着鎹鸦的指路走下了山,终于也看到了民宿的踪迹,鎹鸦看到后又飞了起来在民宿环绕,聒噪的喊着富冈义勇的名字。

    我在富冈义勇之后赶来,本来松了一口气的我在看到了所谓的民宿之后眨了眨眼睛。

    这怎么看……都不是民宿吧。

    好贵族的府邸啊,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

    “富冈先生……”

    我咽了下口水再次叫起在场唯一的一个人的名字。

    “富冈先生,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极乐教那里是旧时代风格我理解,怎么出来见个民宿也是这种风格的?

    这里的人都这么有钱吗?

    “是紫藤花家纹之屋。”

    “紫藤花……?”

    “是鬼杀队休息的落脚点。”说着,富冈义勇收起了刀迈开了步子走进了门槛,见我没动回过了头,“跟我来。”

    我看着明显对这府邸熟的很的富冈和鎹鸦站在门口陷入沉思,开始思考我们这算不算闯空门。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鬼灭学院,有什么提供休息的落脚点的?

    “水柱大人。”

    一个年迈的声音从院中传来,提着灯的老人从院内朝着我们靠近。

    义勇点了点头,“麻烦您了。”

    鎹鸦进了小院后打起了哈欠,又重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向老人扇扇翅膀,像是打招呼一样。

    老人笑了笑,温和的开口,“辛苦了。”

    “这位也是猎鬼人大人吗。”

    “我……”

    “很辛苦吧。”

    老人伸手接下了我手上的湿衣服,依旧笑着,“热水已经烧好了您先暖暖身子吧。”

    烧……烧水?

    我露出了颇为怪异的小眼神,但老人友好又违和的态度却让哽着完全说不出来话来。

    有点奇怪……又不奇怪。

    心里有什么想吐槽却又吐槽不出来。

    不知所措的我抬头看了一眼富冈,发现他已经自顾自的走向了一个房间。

    转过头,就连鎹鸦也在我的肩膀上打起了盹。

    我收回了目光咽了下口水,最终也接下了老奶奶手上的毛巾。

    “麻烦您了……”

    为就我感觉到不对劲吗……

    是错觉吧,一定是这样没错吧。

    -

    然而,一个时辰后。

    房间里。

    不要问我为什么用时辰代称时间,因为除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看着手上的报纸。

    这是刚刚的老奶奶拿来暖身的汤品时,因为烫手顺便拿来垫手的报纸。

    看着黑白纸张上只有在历史书上才能看到的时间。

    大正三年。

    “……”

    我露出了一个平和的笑容平静的把报纸叠了起来,以跪坐的姿势坐直。

    一秒。

    两秒。

    我猛拍桌,无声的呐喊:“救命啊——”

    谁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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