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祂的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袍角上是精致的金纹，如同跳动的火焰。注视的时间略微长久一些，古一的脑海中就不自觉浮现宇宙从黑暗大爆炸中诞生的情景,生命的奇迹让人不自觉眼中含泪。

    祂的头上是黄金的冠冕，上面镶嵌着六颗宝石。蓝、红、黄色的宝石光彩夺目，紫、绿、橙色的宝石黯淡无光。

    冠冕之下,是一张与眼前黑发青年出奇相似的脸孔。祂的五官要比青年更加成熟完美，即使阖着双眸,依旧让人不敢生出半点亵渎之心。

    涅墨西斯抬起手,虚虚指向古一眉心处的黑暗印记。

    他的身后，白袍神祇同步抬起了手，做出了跟涅墨西斯同样的动作。

    祂蓦地睁开了眼睛。

    古一呼吸一滞。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没有一般意义上的眼白与瞳孔之分,充斥在整个眼眶中的是无尽的宇宙深渊。只看一眼便觉天旋地转，灵魂震颤。

    涅墨西斯没有给古一适应的时间，他的意志循着古一与黑暗维度的契约，直接踏入黑暗维度之中。

    黑暗维度是宇宙高维度世界之一，那里充斥着黑暗与负面的能量,目之所及，一切都在扭曲，生死颠倒，生灵时刻哀嚎，是最具攻击性和侵略性的维度之一。

    这并不是涅墨西斯第一次踏足黑暗维度，在原宇宙的时候，涅墨西斯曾散步到黑暗维度中，因为着实欣赏不来那种破破烂烂的风格，他并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那里。

    如今,换一个宇宙，黑暗维度一如他曾经见到过的模样，充满了毁灭的风景和负面的能量，跟死亡维度丑得不相上下。

    涅墨西斯嫌恶地皱了皱眉，他看向一个方向。

    一个眨眼，涅墨西斯已然出现在那颗死星上。

    扭曲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睁开了眼睛。而在它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赤红的魔法火焰燃起，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身躯。

    “有趣。”涅墨西斯轻语，他直视着眼前灼目的魔法火焰，缓声道“居然有人选择成为黑暗维度的王。”

    黑暗维度是一个无主之地，只要吞噬黑暗维度的核心，便能够成为这黑暗维度的主人，进而迈入真正神的行列。只是，吞噬黑暗维度核心的代价太大，有能力压过核心反噬的强者嫌黑暗维度鸡肋，没能力压过核心的基本都死在了黑暗维度中。

    据涅墨西斯所知，他那个宇宙的黑暗维度一直都是无主的。而这个宇宙，显然，眼前这团魔法火焰就是黑暗维度的主人。

    涅墨西斯审视着眼前的人形火焰，从来能够剥离虚假直视真实的双眼直直地看进眼前的黑暗之主，他身上的魔法火焰在涅墨西斯眼中剥落，庞大狰狞的身躯开始缩小，漆黑的长袍落在他的身上，他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写满了狂热的苍白脸孔。他的双眼灼灼，闪烁着比之前魔法火焰还要狂热的光芒。他冲无尽的黑暗张开了双臂，大笑着迎接着难以想象的痛苦，最终攫取到了黑暗维度的统治权。

    “地球人。”涅墨西斯恍然轻语，“难怪你想对这颗星球下手。”

    黑暗维度的主人，曾经是来自于地球的巫师多玛姆。他误入黑暗维度后，野心与欲望驱使着他舍弃了人类的身躯，豁出一切吞噬了黑暗维度的核心，成为了黑暗维度的主人。

    弱小又无用的过去理所当然地被他舍弃，多玛姆驱使着黑暗维度大肆吞噬着其他的星球，他沉迷于力量与毁灭之中，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发现这颗落后的星球是意外，连多玛姆都不明白他竟然会对这颗连一级文明都没有的星球起了兴趣，驱使着他的信徒征战地球，想要将那颗星球纳入自己的统治中。

    多玛姆本以为那一次侵略会如之前无数次的入侵那般顺利，可是，变数出现了。

    第一次的失败就那么猝不及防地降临。

    阻止他的就是古一，得到了白魔法之源维山蒂的传承，在至尊会议上力挫其他巫师的胜利者，那一个世纪的至尊法师。

    可能是不甘心那一次的失败，也可能是因为地球真的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那颗看似弱小的心灵俨然成了多玛姆的执念，让他想尽办法不计得失地派信徒过来。

    三百多年来，这是多玛姆距离地球最近的一次，也是他最有可能彻底杀死古一并得到地球的时刻。

    但是，新的阻碍出现了，他甚至来到了黑暗维度之中。

    多玛姆看着那跟地球人似乎没有什么区别的黑发青年，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让多玛姆想起了久远的过去，在他刚刚得到黑暗维度，被黑暗的欲望所充斥，大肆吞噬星球的时候，他不小心越界了。

    那一只黑暗的触角被强大的力量生生绞碎，让他毛骨悚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以着轻慢的语气说“一头贪食的鬣狗跟这黑暗维度倒是般配得很”，然后只一击，不仅多玛姆本身，就连黑暗维度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缩在黑暗深处疗伤的时候，他将散落在黑暗维度的一些古老记忆碎片收集起来，方才知晓黑暗维度并非唯一的高等维度，这个宇宙中有比宇宙还要古老的神祇，祂们的力量都是难以想象的强大。祂们创造维度，掌管维度。即使他得到了黑暗维度，也不足以跻身祂们之中。

    古神，越是古老，越是强大。

    多玛姆从未忘记从那位古神手上受到的屈辱，不断的吞噬也是想要更强的力量，以期某一日能够报仇。在地球上的失败多少让他有种恼羞成怒，那等古神，多玛姆暂时没有办法对付，可地球还有古一，他们凭什么

    可现在，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和毛骨悚然再一次出现了，就在他即将弄死古一，侵入地球的时候。

    “你”多玛姆想要咆哮，想要警告他别多管闲事，可那些话到了嘴边却不自觉变得弱气，他的身上，魔法的火焰开始不稳定地颤动，一如他此时无法平静下来的内心，“也想要阻止我吗”

    “这只是一个警告。”暂时并不打算换星球居住的涅墨西斯漠然看着眼前的火焰巨人，“离开，或者，永远地留下来。”

    多玛姆“”

    涅墨西斯在黑暗维度中耽误了三分钟的时间，现实中不过是一个眨眼。还未等古一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忽地一轻，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自己身体与灵魂的黑暗力量倏然退散，微如风中烛火的生命竟如回光返照一般再度旺盛起来。

    “您”

    涅墨西斯摆了一下手，古一的灵魂倏然消散，却是被涅墨西斯直接丢回到了她原本的躯体中。

    镜像空间中，气息微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断绝的至尊法师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她蓦地睁开了眼睛。

    镜像空间在她眼前寸寸断裂。

    而在此时，她的大弟子莫度还有新弟子斯蒂芬斯特兰奇冲进了镜像空间中。

    “古一”

    古一刚才施展出来用来封堵黑暗力量的法术太过强大，这使得莫度和斯特兰奇一直无法开启镜像空间。但在刚才，他们感觉到那直逼地球的黑暗忽然退去，之前阻碍他们开启镜像空间的力量也不再那么决绝，他们这才得以联手开启镜像空间。

    两人不敢耽搁，扶起古一就冲出了镜像空间。

    刚出镜像空间，古一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

    从未见过古一如此虚弱模样的莫度整个人都慌了，他抓着古一的手腕，感应着她体内混乱无序的魔力和称得上千疮百孔的身体，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没事。”古一的语气出奇平静，甚至带着一点莫度和斯特兰奇难以理解的欢欣，“我很好。多玛姆已经退去，但他留在地球上的信徒还在，追捕他们是三圣殿和卡玛泰姬的任务。莫度，我需要你负责这件事。”

    “我知道我明白，古一，你需要休息。”莫度急切地道。

    “不，她需要去医院。”斯特兰奇认真提出建议，这人眼见着要不行了，哪里是能休息好的，果然应该去医院。

    “她是至尊法师，斯特兰奇”莫度瞪向斯特兰奇，“你知道至尊法师意味着什么吗她根本就不需要医院”

    古一的强大是他一直看在眼中，无比向往与敬佩的。这些年来，古一率领的三圣殿多次击退多玛姆的阴谋，这一次不过是多玛姆的又一次失败和古一的又一次胜利而已，不该有伟大的生命因此而逝去。

    难道就因为这一次多玛姆的信徒曾经是跟古一学习过的法师，他了解卡玛泰姬和三圣殿的一切，所以就要赔上古一的生命吗

    这绝无可能

    “我要死了，莫度，我们终究无法左右生命。”

    古一轻声叹气，但她眼中没有恐惧不甘，一如往日里教导莫度时的平和睿智。

    死亡是她无法避开的命运，但在她看来无比幸运的是，在那位阁下以她灵魂上的黑暗印记为媒介踏入黑暗维度时，属于那位阁下的力量冲毁了那个黑暗印记。这或许加速了她生机的流逝，却也毁掉了她曾经汲取过黑暗力量的证明。

    这是一个卑劣的秘密，她所窥见过的一条命运线中，莫度会因为发现了这一点而信仰崩塌，走上一条黑暗的道路。虽然她现在已经无法使用阿戈摩托之眼窥视未来命运，但她希望，莫度可以因为她今日的死亡而走上她一直期许的道路。

    莫度用力地攥紧拳头。

    斯特兰奇不甘心地追问道“你真不愿意去医院”

    “医院可救不了我。”古一看了斯特兰奇一眼，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红色斗篷上。那斗篷见古一看过来，还卷起一角挥动了两下，似乎在冲古一打招呼。

    “魔浮斗篷看来它很喜欢你。”

    三圣殿中收藏着各种法器，极少数顶级法器有着自己的意志，挑剔着使用者，魔浮斗篷便是其中之一。这些年来，她还没见过魔浮斗篷主动披在谁的背后。

    果然，斯特兰奇有着竞争至尊法师的潜力。

    “还行吧。”斯特兰奇敷衍地道，他的眉头紧锁，正在脑中排列着古一的治疗方案。

    “听着，你们两个。”古一抓住莫度和斯特兰奇的手，轻声道“在我死后，维山蒂会提前召开至尊会议，竞选出新的至尊法师。我的死亡不是秘密，很多觊觎地球的势力都会蠢蠢欲动。”

    古一的至尊法师不是随便得来的名头。每隔一个世纪，维山蒂所在的维度空间便会向宇宙各个星球具有出色魔法资质的生灵开启维度之门。他们将在维山蒂的世界进行角逐，获胜者不仅得到“至尊法师”的称号，还能够得到完整的维山蒂传承。

    维山蒂是三位一体的神祇，分别为阿戈摩托、奥淑图和霍格斯，祂们是宇宙白魔法的源头，祂们只要最好的法师，祂们眼中的至尊法师。死去一个旧的至尊法师，祂们理所当然会选出一个新的至尊法师。至于古一一直以来所保护的地球，祂们是决计不会顾惜半点的。

    古一蝉联了四届“至尊法师”的称号，这样的存在镇守地球，很多对地球存了心思的神秘侧势力都不敢妄动。也就是多玛姆，作为黑暗维度之主，跟一般的法师都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是神级的存在，才敢派信徒锲而不舍地找地球麻烦。

    地球的发展也是奇特，科技和魔法干脆走两条不想交的平行线。魔法侧有着让宇宙神秘侧势力侧目的至尊法师，但科技马马虎虎，连一级星球文明都够不上。

    多玛姆的这一次败退虽然给地球刷了一次名声，但地球同时失去了她。名声只能一时震慑心怀不轨的势力，实力才是保护地球的关键。

    她曾经看到的命运线中，斯特兰奇会成为新的至尊法师。虽然命运已经改变，但她相信，这一点，不会改变。她不必嘱咐什么，时候到了的时候，斯特兰奇自然能够登临尊位。

    “卡玛泰姬和三圣殿就交给你们了。”古一阖上眼睛，她的呼吸停止了。

    莫度用力地俯下身，之前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斯特兰奇呆呆地看着古一，作为医生，他自然是见惯了死人。可古一不同，她是她的引路人，莫度口中无可匹敌的强者，她就这么死了

    “我我只是想来医治我的双手。”斯特兰奇喃喃，这才几个月，怎么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连地球的生死存亡都摆在了眼前

    “斯特兰奇”莫度红着眼睛看向斯特兰奇，“斯蒂芬，这是整个地球的危机。”

    斯特兰奇沉默了。

    是啊，在来到卡玛泰姬之前，满脑子只想着治愈双手的他压根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力量。见识到多玛姆的黑暗维度侵入地球，即使对方没有成功，他也知道地球刚刚跟一个生死危机擦肩而过。

    他并没有一头扎进神秘侧的心理准备，从来不会有准备好，因为现实不会给人时间。

    斯特兰奇沉默片刻，开口道“多玛姆的信徒一时半刻难以追踪，三圣殿的修复也可以在之后进行，现在纽约危在旦夕，我们或许应该出手。”

    莫度的眉头皱了起来，外星人入侵并不在圣殿法师的工作范围，他们负责防备的是宇宙神秘侧的袭击。

    “莫度。”斯特兰奇赶在对方否定前再度说道，“我们需要联合一切力量来保护失去了至尊法师的地球。”

    “我明白了。”

    莫度是一个对原则近乎固执的人，总是能够将本心压在原则之下。但现在，在失去了他的领路人之后，他想试试，循着本心能不能走出一条古一一直期待他迈向的道路。

    卡玛泰姬的法师，参战。

    以悬戒为媒介，引动传承自维山蒂的魔力源头，几乎凝成了实质的金色电光在纽约曼哈顿区的各处亮起。人类还未露出惊恐的表情来，一个个僧侣打扮的男女就走出了金色凝聚出来的漩涡中。

    他们的表情肃然，手握各种趁手法器，毫不犹豫地攻向那些正在屠戮普通人的外星怪物们。

    纽约沦陷的时候，三圣殿正被多玛姆的信徒袭击。那些人有着多玛姆赐予的力量，能够在现实中就折叠空间，猝不及防下，他们损失惨重，也就没能顾得上纽约这边的外星人入侵。

    法师们习惯于将自己隔绝在普通人之外，即使他们怜悯纽约正在受难的普通人，但摆在他们面前的首要任务依旧是守卫圣殿。可斯特兰奇说得对，当地球面临危机的时候，再去计较那是科技侧的力量还是魔法侧的力量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即使他们比普通人多了神奇的力量，他们依旧都是人，地球人。

    修复圣殿的事情暂时放一放，他们先来打外星人和救人好了。

    莫度跟斯特兰奇并肩作战了一阵子，不得不承认，古一之前说斯特兰奇有天赋还擅变通是真的贴切，莫度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卡玛泰姬法师们用来赶路的空间法术在运用上居然有那么多花样。

    什么开个空间通道前脚转移对方的能量炮后脚在敌人对面开个通道将能量炮返还给对方，什么给某个救护不及的普通人脚下开个空间通道让他人直接掉到安全的地方，简直了，花花肠子多得让正如如莫度觉得这个小师弟真是阴险。

    不过，阴险归阴险，斯特兰奇的效率着实很高。

    莫度犹豫了一下，对着一架三角形飞行器划开了空间通道，在它一半冲入那个空间通道的时候，他干脆利落地关掉通道，闭合的空间毫不留情地将那架飞行器截成了两段。

    斯特兰奇“拜托，莫度，你还好意思说我阴险”

    最起码，他就没用这招玩拦腰斩断。

    莫度“闭嘴，战斗”

    与此同时，神盾局的空天母舰上，见证了卡玛泰姬法师们战斗的众人“”

    尼克弗瑞“我就想要知道，这群人之前都躲在了哪里。”

    神盾局的全称虽然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但它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国家组织。神盾局受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监督与领导，这是一个世界性的组织，也因此，尼克弗瑞才能够在世界各地挖基地，监控异常情况的发生。

    可在这群能够使用法术的僧侣出现前，尼克弗瑞从来不知道世界的某个角落竟然有这样一群人存在，这简直就是对神盾局情报系统的挑衅。

    “长官，发现其中一人的身份。”

    情报组的一台电脑上，身披红色斗篷，手握金色魔力凝成武器的高瘦男人赫然在上。魔力凝成的绳索正缠在一艘巨型飞船的前端，冰蓝色的巨蟒则缠绕在飞船的后方。画面已经定格，但始终盯着监控的神盾局探员都知道这艘飞船粉身碎骨的结局。

    “叮。”

    一声轻响，一个缩小的界面弹出。

    界面上，是一张照片，比起正在纽约绞杀外星飞船的高瘦男人，照片上的那张脸明显更加年轻和意气风发。

    “斯蒂芬斯特兰奇，神经外科医生，曾被誉为上帝对手术界的恩赐。一年前，一场车祸给他的双手造成了粉碎性骨折。为了治愈双手，他前前后后进行了七次手术，为此倾家荡产，始终没能治愈他的双手。四个月前，斯蒂芬斯特兰奇购买了前往尼泊尔的机票，自此后再没有出现过”

    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便是现在，不是以医生的身份，而是以法师的身份。

    “所以，我们的法师联盟，极有可能在尼泊尔境内”

    不提神盾局那边一边派人接应超英和军队，一边还职业病发作地调查这些主动对遭难纽约给予帮助的神秘法师们，纽约战场在卡玛泰姬法师们加入中，局势明显有了变化。

    只是，不断涌入外星军队的空间虫洞一日不封闭起来，现在的优势随时可能被源源不断的外星军队翻盘。

    摆在他们面前的首要任务是关闭这个空间虫洞，可他们对这个能够开启空间虫洞的外星机器束手无策。主要是因为机器启动的时候，外部会形成一道纯能量构成的屏障，他们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穿透那个能量罩。

    偏偏这个时候，世界安理会又出骚操作。

    安理会是神盾局的监督者和最高长官，安理会的议员们经商讨，一致认为纽约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未免糟糕形势扩大，他们要求神盾局出动核弹来炸毁曼哈顿区。

    作者有话要说古一带着秘密gg，莫度就不跳槽了

    话说，奇异博士后期总让人有一种卡玛泰姬三圣殿只有他和王两个法师的错觉讲真，那些法师都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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