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帕克身手敏捷,紫红色大蜘蛛的捕猎技能也不差。在发现彼得跳蚤似的躲过了它数次的爪击后,大蜘蛛腹部的纺绩器对着彼得·帕克就开始喷蛛丝。而且,还不同于一般蜘蛛一根根地喷蛛丝,它是一喷一团,呈网状,铺天盖地地向彼得而来。
眼角余光捕捉到这一幕的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躲得更快了。
“噗,噗,噗噗噗!”
白色的蛛丝网在半空中成型,糊在墙壁上、地板上,试图封堵彼得的逃生之路。而每一次,彼得都险之又险地跟那些黏糊糊的蛛网擦肩而过。
坐在高脚椅上的涅墨西斯换了个坐姿,双腿交叠,姿势闲适而放松。
兴许是绝境催发人类的潜力,在又一次蜘蛛扑杀之下,彼得直接窜上了客厅的天花板。没有借助任何的工具,只是双腿有力的的蹦跳以及一双手,窜上天花板的彼得的双手紧紧地粘附在天花板上,然后他往下望去,这个动作与刚才顺着蛛丝吊下来的蜘蛛出奇得相似。
不过,比起彼得这跟突然嗑药顿悟了绝世武学的敏捷相比,那只紫红色大蜘蛛像是追累了一样,那八只单眼虽然依旧紧盯着彼得,但能看得出,它的动作要比一开始迟缓许多。
涅墨西斯的身体前倾,认真地看向踩在天花板上的彼得,在他开始利用客厅里的一切摆设开始反攻紫红色大蜘蛛的时候,目光始终落在他依旧柔软飘逸的棕色卷毛还有那双跟之前如出一辙的深棕色眼睛。
片刻后,涅墨西斯笑了。
那不是唇角简单到敷衍的随意一挑,而是眉眼弯起与唇角上扬同时出现而表现出来的愉悦笑容。
这意味着,现在的涅墨西斯很高兴。
“不错,彼得。”
在彼得成功将那只紫红色大蜘蛛暴打一顿并让它违背科学常理直接化为一缕黑烟,飘到他脚下并钻了进去后,不待彼得一脸惊恐地抱住一只脚查看,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谁?!”彼得左右看了看,这么一看,他才注意到,整个客厅因为他与蜘蛛怪物的战斗而毁于一旦时,那只摆放在壁炉前的高脚椅是多么得突兀——一点都没有伤到,整只椅子都透着干净整洁的意味。
一看就有问题。
……等等!
彼得的目光恍惚了一瞬,是不是哪里不对?
比如那只诡异的大蜘蛛,还有比它存在更加诡异的消失方式?
客厅的地板忽然剧烈的晃动起来。
“地震?!”
彼得有些懵,他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就见到周围的一切全部裂开,大片的黑暗涌入他的眼前。
现实世界中,彼得猛地睁开了眼睛。
依旧一身汗,身上的T恤都黏在身体上的彼得有些呆愣地看向前方,那干净的呈现出原木光泽的屋门,那白色的墙纸,那整洁的桌面,呃……还有那散落一地的薯条薯片半块肉饼和餐盘,这分明不是他的卧室!
他怎么会在这里?!
彼得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被明显被糟蹋了一通的房间,角落里沾了一点灰尘的记忆艰难地泛起,那是……那是……
彼得的表情开始变得惊恐,在他被不知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后,他整个人就有些浑浑噩噩的,都记不太清楚自己是怎样跟带队老师说的话然后回到了家里。
他似乎从冰箱里能吃的东西都抱了出来,他想要将那些食物抱回自己的房间吃,但是,他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是薯条,是薯片,是坚果,是吐司面包,是花生酱!
即使隔着一张门板,他还是能够闻到那些气味。所以他……
彼得崩溃地捂住脸。
所以他,迷迷糊糊地扭动门把手,走进这间干净整洁程度不亚于本叔和梅姨卧室的房间里,罪恶的爪子伸向了他之前陪着一起到超市里购入的大量零食。
他,有罪!
捂住脸的彼得呜咽一声,他都能够想象到涅墨西斯发现自己房间被他糟蹋成这样,连带着零食被他吃掉时的表情。
“埃尔维斯”曾经也追星,房间弄得比他卧室还花里胡哨,但那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的“埃尔维斯”,挑剔还洁癖,他会被愤怒的“埃尔维斯”干掉的。
彼得猛地扭过身,扑在那张不属于他的床上,单手握拳,泄愤似的捶了一下。
一下,就那么一下。
彼得在羞愤郁闷的时候就喜欢捶枕头出气,他知道他现在不该继续将手伸向这张不属于他的床上,但他眼前的一切实在让他崩溃,现在不抒发一点情绪,他怕他会立刻晕倒。
……后来,事实证明,他还不如立刻晕倒了事。
因为彼得那一拳下去,先是“噗”的一声,紧接着是“咔嚓”一声,再之后就是“砰”的一声。
彼得一脸懵逼地滑坐在地板上,右手握拳,手腕上套着一只被“开膛破肚”的枕头,沾着点木屑的指骨上没有留下一点红痕。但他身下的木床,向着门的那一侧两只床柱齐齐断裂开来,床板破裂倾斜,让彼得坐在同样破了个窟窿的床垫子滑到了地板上。
一拳威力,恐怖如斯。
彼得:“……这是梦,对的,这一定是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彼得猛地跳起来,这一次,他直接跳到了卧室的天花板上,手脚并用,让他整个身体“黏”在天花板上不费力。
彼得傻愣愣地看着倒转过来的世界,是了,除了做梦以外,还有什么能够让他做到这个地步?
必须没有啊。
就瞧瞧涅墨西斯那张死状惨烈的木床,如果不是他在做梦,他能够在无痛无伤的前提下做到这些吗?
他果然是在做……
“吱嘎。”
门从外面打开了。
涅墨西斯看着他已然坍塌的床铺废墟坐落在薯片薯条之间,看着彼得那个侥幸没有变成蜘蛛脑袋的家伙趴在他的天花板上,右手手腕上甚至还套着罪证之一的羽毛枕,他不禁静默三秒,方才缓缓开口,声音沉郁:“彼得·帕克!”
涅墨西斯声音的冰冷更胜西伯利亚寒流,瞬间给这个房间降了温,也冻得天花板上某小虫抖了抖,方才还死死黏住天花板松不开的手脚忽然脱了力,“啪叽”一声砸了下来,砸进本就断了腿的木床上。
“砰!”
本来就碎了的东西,更碎了。
“嗷!”彼得捂住了自己的腰,好痛。
彼得的表情刚因为疼痛而扭曲了一下,下一刻,他脸上疼痛的表情就僵住了。
……痛?
痛意味着……
“Oh My God!”蹬蹬蹬的急促脚步声后,有人跑上二楼,跑到了涅墨西斯的身边。等那人定睛一看,看到这个房间的惨状和毫无疑问的罪魁祸首彼得,刚回家的梅·帕克不禁发出一阵惊呼:“彼得,你都做了什么啊!”
彼得泪流满面,他都做了什么,他也想要知道啊呜呜呜。
***
涅墨西斯平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彼得蔫头蔫脑地坐在对面,被本·帕克和梅·帕克轮番轰炸,话里话外都是疑惑不解愤怒还有羞愧——羞愧是冲着涅墨西斯去的,毕竟人家好好的卧室就那么被他们侄子给毁了,证据确凿,这样的行为简直刷新了他们对侄子的认知。
怎么办到的,他怎么办到的!!!
彼得又是懊丧又是茫然,他是昏了头才进错了房间,他是……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是发烧了一阵子,醒了之后他就变美国队长了?
不不不,即使是他童年英雄美国队长,即使他童年英雄能够一下子窜上天花板在纳粹恶势力中杀个几进几出,但他肯定不能用双手直接黏在天花板上吧?
彼得有些局促不安地抬手摸了摸后颈,他有些怀疑始作俑者是他在哥伦比亚大学科学院实验室里叮咬了他一口的东西。那一口下去有些疼,紧接着,他的大脑就有些热,晕晕乎乎的,能顺顺利利地回到家都算是他本能强大了。
叮咬后颈的是什么东西,创口如何,是否遗留了毒素,他的身体具体发生了多少变化,这正是回过神来的彼得想要弄明白的事情。
从一个普通的书呆子弱鸡突变成超能力人类,兴奋不兴奋?开心不开心?
呵呵,一点都不呢。
彼得的双眼放空,他现在满脑子里只有一个认知:他犯事了。
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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