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晋|江|独|家|-红衣归来

小说:长公主的小女匪 作者:君一醉
    “不是要成亲么?本宫言出必行!”

    耳畔响起唐雨遥颇为义愤填膺的熟悉声音,时逢笑猛地抬头向前看过去。

    正气堂张灯结彩,唐雨遥牵着红绸的另外一端,走在她身侧,进门的时候,往她身旁靠了靠,轻声道:“小心脚下。”

    跨过高门槛,时逢笑眼前是一个红色的虚晃人影,她突然喜极,眼中柔情似水。

    喜堂之上,时正岚和戚满意夫妇端坐,笑意盈盈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也是满脸的喜不自胜。

    时逢笑的心被柔情蜜意紧紧占满,她听见八喜站在堂前,高声喊着:“一拜天地——”

    身侧的唐雨遥带着她转向门口,两人对着门外大摆的酒席和湛蓝的天行了叩拜之礼。

    八喜洪亮的嗓门儿又喊:“二拜高堂——”

    两人一起转身,朝着时正岚夫妇再次叩拜。

    “夫妻对拜——”

    时逢笑激动得整个人微微发颤,她没有与谁成过亲,紧张得掐白了自己的手,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当她正疑惑之际,转身面对着唐雨遥准备屈膝,眼前的人突然化作一只蓝色光鸟,红绸坠落,光鸟高飞,飞出了正气堂。

    她一时慌了神,连忙扔掉盖头追出去。

    光鸟在门口半空中盘旋两圈,随后碎裂开来,绽放成绚烂的蓝色烟火,她伸手去捧,去抓,可那蓝色光点一触指尖,便瞬时散尽。

    她什么也不曾抓住……

    她觉得好委屈,为什么?只差最后一拜了啊!

    鼻尖发酸,眼泪簌簌落下弄花了新妇妆。

    眼前的一切如烟火般消散开来,天空重重坠下大块落石,将露天酒席砸了个粉碎,灰尘四伏,她猛然吸入一口,呛得胸腔、肺部火辣辣地疼。

    她开始剧烈咳嗽,咳得五脏六腑颤动刺痛,咳到几乎背过气去。

    四周渐渐尘埃落定,眼前出现一望无际的广阔荒草地。

    她提着绯红裙裾往前走,杂草绊住她的鞋,一个踉跄她向前扑倒,摔进草里。

    “啊啊啊——”有人在哭。

    哭得昏天黑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她从草里爬起来,朝着哭声的方向寻过去。

    拨开大片荒草,唐雨遥蹲在草里双手抱着膝盖,痛苦不堪地哭得浑身发抖。

    时逢笑觉得心好疼好疼,她踉跄着跑上去,单膝落下跪在唐雨遥身侧。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伸手过去,欲要将人揽入怀中,却在还未触及到唐雨遥时,眼前的画面又开始分崩离析,急速消失。

    零零碎碎的画面散落之后,新的画面又开始飞速汇集起来。

    这是在万安小镇上,她们投宿的那家客栈,唐雨遥跟她相对而坐,匀称纤细的手将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

    时逢笑看着唐雨遥微闭了下眼,在她对面的席上站起身来朝自己叠手一拜。

    “遥受教了!”

    随后画面翻转,厢房中,唐雨遥半倚在罗汉床上,眼瞳瑰丽,手伸向她。

    “过来。”

    时逢笑快步走过去,夕阳金辉中,她闻到那独属唐雨遥的体香,怅然若失。

    砰、砰砰砰——

    心跳好快,脸颊好烫,烈火灼原,快把她烧成灰烬了……

    她鬼使神差闭上眼,似乎在期待什么,盼望什么,她想伸手去拥住榻上的人,又怕如之前的景象一般消失,她四肢僵硬,呆在原地不敢动作。

    便是在那香味越来越近,愈发浓烈的时候,狂风骤起,将她所有的期盼席卷而空。

    她站在了一扇紧闭的门扉外。

    唐雨遥的声音隔着门冰冷决然地传出来。

    “你走!”

    “没有可是!”

    “无话可谈!”

    时逢笑的心倏然如千刀万剐一样痛了起来,她捂住胸口,跌坐在地上,眼睫一垂,眼泪便疯狂肆虐,她痛哭喊起来:“不是的!!!不是——”

    她的视线模糊起来,她趴在地上哽咽抽泣。

    天亮了,可未大亮。

    是黄昏时分,眼前一片巨湖,湖畔有白鹤孤鹄振翅,远处天长水阔。

    有红衣女子浅笑阑珊朝她走来,微风卷动她如火的衣袂,吹乱她额前黛色碎发,她越走越近,走到自己身前,朝自己伸出了手。

    “起来吧,我带你回去找唐雨遥。”

    时逢笑错愕地望着她:“你是……谁?”

    红衣女子的脸模糊不清,声音却与自己一般无二:“我是时逢笑啊。”

    时逢笑瞳孔收紧:“你是时逢笑?!那我是谁?!”

    红衣女子似乎在叹息:“你也是时逢笑啊。”

    时逢笑头疼不已:“不对!不对的……”

    红衣女子抱着胳膊:“哪里不对?”

    时逢笑心中一片混乱:“为什么有两个我?!为什么有两个你?!”

    红衣女子好像急了:“没有的,我就是你啊,你也是我,我们同生,因机缘巧合,半个灵魂落入了异世,又因命数注定,灵魂回来了,自然该合二为一呀。你能不能别他妈婆婆妈妈的了,你怎么这么软弱?”

    时逢笑快崩溃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红衣女子弯下腰,双手捉住了她的肩膀:“不懂也没关系!你不是想找唐雨遥吗?你起来,我带你去!你再墨迹下去!咱两都玩完!”

    时逢笑鼓起勇气抬头去看她,可怎么也看不清。

    她只好急迫地道:“你真的能找到遥遥?!”

    红衣女子也在抓狂,手上的力道大了些许:“你醒过来就找到了!到底去不去?!”

    时逢笑被她带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起唐雨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突然大骇,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失魂落魄地摇头。

    “不……我不去……我不想去……我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好……”

    那红衣女子似乎突然笑了起来,歪着头,好像在打量她一般:“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了哦?你可别后悔啊?”

    “我好困,你让我休息休息,你让我喘口气……”

    时逢笑在孩童的嬉闹声中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笠儿蹲在床头,正在跟牛大壮的女儿玩挑花游戏。

    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鬼门关去走了一遭,直接就想从床上爬起来,然而肌肉刚一用力,自己身前就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她倒抽一口凉气咬牙忍了忍,低头伸手撩开衣襟,发现左边肩胛骨下面缠着厚厚一层纱布。

    笠儿听到动静,欢喜道:“时姑娘醒了,笠儿去叫师父来!”

    小女孩的嗓音总是甜甜糯糯的,可时逢笑脑子却乱哄哄,那半个灵魂也太怯懦了,一点打击都扛不住,真不知道异世生活的那些年是怎么抗下来房贷车贷的,她们本为一体,记忆共存,那个自己在这里生活快半年,倒是愈发的弱,连铁掌门的一个门生的偷袭都躲不过,太不像自己了。

    她转头瞧了瞧窗外,阳光微醺。

    耳边有麻雀叽叽喳喳,鼻间能闻到一丝丝淡淡的桂花香味。

    她大口呼吸了一下,心情颇好。

    行吧,懦弱的自己要躲懒,那就由她暂时帮着照顾一下这群美人儿。

    时逢笑这样想着,勾起唇笑得坏坏的。

    片刻后,一抹白衣快步进门,时逢笑转头看去,那女郎脸上戴着面纱,一双瑞凤眼睁得极大,眼底全是欣喜之色。

    时逢笑抬手朝她挥了挥,嬉皮笑脸打招呼:“郭先生早呀!”

    女郎匆匆行至床榻前,也不管其他,先去捉了她的手腕摸脉,随后松下一口气:“太好了!你接连昏睡了三日,总算醒了。”

    时逢笑拿开手,她可是什么都知道。

    这姑娘是唐雨遥的知己,在齐天寨的时候,那个自己好心带她去田园观光,回程路上这姑娘就打起了齐天寨的主意,后来又对自己嘘寒问暖,给自己做什么驱寒香囊,无事献殷勤,坑蒙拐骗估计都是为了帮唐雨遥。

    时逢笑调转话题:“嘿嘿,我家小媳妇儿呢?”

    “谁?”郭瑟惊讶了一瞬,脱口问出。

    时逢笑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不慌不忙道:“我的小遥遥啊。”

    “……”郭瑟反应过来后,皱了眉,眼里的欣喜褪去,换上一丝落寞:“她去韶官城了。”

    时逢笑穿鞋下地,拾起床头的外衫不太利索地穿戴整齐。

    “我睡了三天,那不是中秋都过了?她去韶官城干什么?收拾烂摊子?”

    郭瑟立在一旁,小心翼翼观察着她,解释道:“你和八喜的伤已无大碍,她带南风去采买,回来我们便要上路前往金平。你昏迷这几日,我擅作主张往齐天寨送了信,你三哥说邹明一事由齐天寨解决,让我们安心赶路。”

    时逢笑点头:“铁掌门毕竟是江湖帮派,三哥插手,我们省得麻烦了,要不是那个……呃,要不是我一时心软,要管这档子闲事儿,咱也不用耽误这几天,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早溜早好。”

    郭瑟稍稍皱起眉:“你知道铁掌门?”

    时逢笑点头:“睡舒坦了刚想起来。”

    她边说边往外走,郭瑟那双瑞凤眼极大,眼角余光一瞥,只见她笑如春山,让人心悸,却微微颔首,不敢再看。

    郭瑟跟在她身旁同路而行,二人一道出了门后,郭瑟便犹豫着吞吞吐吐地开口:“时姑娘你……有没有哪里不适?”

    时逢笑不知道她已经对自己的情况一知半解,抬手挡了挡有些刺眼的阳光,半眯着眼答她:“一点小伤,小爷我不在话下!八喜呢?她咋样了?”

    郭瑟听了时逢笑的自称,猛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时逢笑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曾这样自称过……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只顺着时逢笑的问话答:“八喜姑娘并无大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看看她去!”时逢笑朗声道,说完加快了步子。

    两人刚走出院落,迎面撞上刚从韶官城采买归来的唐雨遥和南风。

    唐雨遥顿住了脚步,定定看向时逢笑,怀中的大包小包尽数脱了手。

    时逢笑看她呆住的模样十分可爱,连忙朝她走过去。

    “哎呀,你这是看到我就丢了魂吗?”

    她笑得眼睛弯弯,像月牙一样,边说边蹲下身,将地上的物什一样样拾起来。

    唐雨遥低头看着她,怔了半响,才跟着蹲下去和她一起捡。

    时逢笑终于醒了,整个人看上去颇为精神,唐雨遥也不必再担忧什么,便语调平淡的问:“你何时醒的?”

    时逢笑满不在乎她凉薄的口气,只心道看着她和另一半自己一路走来,每次只能这样看着,摸了摸不到,抱也抱不了,这下终于见了真人,她心里一阵喟叹,这女人生得的确对自己胃口,凤目狭长,秋波冷冽,举手投足一股金枝玉叶的气势凛凛不可犯。

    她空出一只手,去捉住跟前唐雨遥那骨节分明纤细白皙的手,自己手中的薄茧摸到柔软的肌肤,顿时心痒难耐,眼中淌过热浪,情意绵绕,清亮的嗓音压低了些,带着撩拨人的语气答了又问:“我刚醒过来,你想我没有?”

    唐雨遥将手抽离,继续捡掉落之物,她自然是不会回答时逢笑的,在时逢笑跟另一半自己共存的记忆中,唐雨遥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露骨的话,而另一半自己也是太过于小心翼翼,想追姑娘家,天天温水泡茶,现在换了她,可就不想继续那么怂下去了。

    她调戏着人眨了眨左眼裂开嘴口里打了个响儿,边一同跟唐雨遥站起来边道:“没事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忒想我。不过我现在要先去看看八喜,你要不要跟我同去?”

    她自顾自说着话,手上却没有给唐雨遥拒绝她的机会,直接侧过身子手臂揽到唐雨遥后背腰窝出就往前走,先前跟在唐雨遥身后的南风看了看两人亲密的背影,脚下加快步伐,大步窜到她们跟前。

    “属下先去马车归置行李。”

    唐雨遥点了点头,把采买之物尽数塞到了南风怀里。

    时逢笑看了看南风怀里堆积如山的纸包,道:“我给你你也拿不住,先把那些放了,剩下的赶下一趟啊!”

    郭瑟转头瞧了瞧院中还在和牛大壮女儿玩耍的笠儿,扬声道:“笠儿,过来。”

    “来了师父!”

    等笠儿奔到她们面前,郭瑟便指了指时逢笑:“帮忙拿去马车上归置。”

    “好!时姑娘,都给笠儿吧!”

    南风屈膝算作行礼,眸光扫过开心将东西递给笠儿的时逢笑,没再说别的,转身领着笠儿一道走了。

    时逢笑双手都得了空,跟唐雨遥和郭瑟两人左右并肩,她便大大方方又去握唐雨遥垂在身侧的手,感觉到唐雨遥想将手抽出来,她则多使出一分力道,既不会握疼了那柔如无骨的手掌,也不容唐雨遥逃跑。

    气定神闲道:“媳妇儿啊,我瞧你瘦了,是太担心我吗?”

    “谁是你媳妇儿?”唐雨遥咬着后槽牙,斜她一眼,似乎很不喜她这般略带冒犯的称呼。

    可时逢笑并不计较,她攥紧了唐雨遥的手:“谁和我拜过堂,谁便是我媳妇儿啊,这还用说。”

    她说得理直气壮顺理成章,唐雨遥收回目光闭了嘴,不想跟她去争那场玩笑,可时逢笑这句话却重重砸在了一旁的郭瑟心上。

    郭瑟诧异地朝两人望过来,惊讶道:“你们拜过堂?!”

    时逢笑以为唐雨遥要矢口否认或者辩驳,正欲接话,唐雨遥却直接“嗯”了一声,时逢笑顿时笑开了花儿,她左右看看两位美人的神情,瞬间明白了点什么。

    看破不说破,这句话她深以为然,眉头一挑,右手松开转而去搂住了唐雨遥的腰。

    “……”唐雨遥浑身一僵,似乎背都绷直了,可她只低着头盯着地上的路,没有推拒之意。

    时逢笑更加确信,在郭瑟面前,唐雨遥是不会拒绝她的亲密举动的,手指作恶地按了按唐雨遥的衣服,隔着衣料轻轻摩挲几下,再仔细观察唐雨遥的反应,对方没说话,也没抬眼瞪她,只是耳根悄悄红了。

    有趣!时逢笑心里得意到不行。

    “到了。”唐雨遥内心慌乱不已,但依旧自制力很好地冷声提醒。

    牛大壮家的院子里,东花仔仔细细地剥着晒干的南瓜籽,剥完就放到面前的土瓷碗中,八喜靠在躺椅上,椅子向前摇,伸手捞两颗塞进嘴里,闭着眼晒太阳,吧唧着嘴用鼻子哼齐天寨的歌谣,露出一副十分惬意的模样。

    “八喜姐姐,好吃吗?”东花背对门口,便没注意到三人已经走了进来。

    “你再剥些吧,攒多了我一起吃才够滋味儿!”八喜绣花鞋点地,摇椅子摇得欢快。

    时逢笑步子轻,走到八喜椅子后面八喜都没发现,直到她猛地伸脚踹了踹椅子背:“你倒是快活啊!”

    惊闻自家小姐的声音,八喜瞳孔大睁双手撑在扶手上跳下地,转头一看,随后欣喜不已。

    “小姐!您醒了啊!”

    “轻声些,小爷要聋了!”时逢笑笑着皱眉掏了掏耳朵。

    八喜一把朝她扑过去抱住人,激动中都没注意到时逢笑换了以前的自称,只道:“太好了太好了!您睡着这几日,八喜可难过了!”

    “嗯?”时逢笑被她撞得肩胛骨下的伤口隐隐作痛,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其带开一步,“你难过没瞧出来,倒是见到了只猴子?”

    八喜伸手搓了搓自己的刘海,呆傻地问:“哪儿来的猴子?”

    郭瑟和唐雨遥都在心里偷着笑,倒是东花这丫头实诚,不禁开口:“时姑娘是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了霸。她是老虎,八喜姐姐是猴子。”

    八喜这才反应过来:“猴子就猴子呗!给小姐当猴子我乐意!”

    东花瘪了瘪嘴,站起身朝唐雨遥见礼:“主子,时姑娘醒了可喜可贺。”

    时逢笑瞧了瞧乖巧可爱的东花,接过话道:“我醒了你跟她道喜,还是东花会说话,不过,你怎地给八喜剥起零嘴儿来了?我睡着这几天,她都这般欺负你啊?”

    八喜连忙嚷起来:“小姐!我哪里是欺负她啊!她是自愿给我剥的!”

    东花道:“是、是东花自愿的,时姑娘和八喜姐姐救了我们,我只是……只是想……”

    郭瑟看她憋红了脸,解围道:“时候已不早,既然时姑娘醒了,这便赶路?”

    时逢笑一一看过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点头的唐雨遥脸上。

    她挪过去两步,胳膊肘捅了捅唐雨遥的腰侧:“邹明的事?”

    唐雨遥摇头,没答她的话。

    时逢笑想起另一半灵魂跟自己一模一样好打抱不平的性子,跟着追问:“你处理了?”

    唐雨遥答:“也是,也不是。”

    时逢笑不解,把头靠到唐雨遥肩膀处凑得更近了些,灿灿笑着:“嘴上说着不管闲事,我一昏迷,你不还是管了?媳妇儿你咋这么别扭啊!”

    唐雨遥目不斜视,视线落在碗里的南瓜籽上,往旁边移了移:“并不曾管到底。”

    时逢笑啧了声,没脸没皮地又朝她挪过去:“邹明那恶棍偷袭小爷时用的铁掌功,当时未曾想起,睡一觉省得了,你不管也是好的。”

    唐雨遥往后仰身,频频皱眉:“铁掌功?江湖帮派?”

    时逢笑点头:“对的,江湖帮派,这事儿先这么着,你急着往金平去,咱就先走。”

    八喜本想插点话,告诉时逢笑自己帮郭瑟往齐天寨送了信,但见郭瑟朝她轻轻摇头递眼色,瞬间会意,挽起时逢笑的胳膊,才道:“小姐说得好!咱先走离开这里吧!”

    临行前,时逢笑救下的村民们闻讯过来送行。

    时逢笑撩开马车窗户竹帘,打眼瞧了瞧牛大壮依依不舍的模样,勾唇道:“大壮啊,有句古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牛大壮弓着腰:“时女侠请说!”

    时逢笑朝他挑眉:“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所以就甭送了。村头桂花开得不错,云湖的鱼也多,今后如何养家糊口,你自个儿掂量啊。”

    牛大壮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女侠一路好走!”

    时逢笑嗯了声,放下了竹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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