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公主放下了长发,皇子把长发当做梯子,顺着长发爬上了高塔。”
终于,第三个故事接近尾声。长时间的讲话,将离喉咙有点干燥。接过辛茉倒过来的茶时,余光不经意的瞟见了正歪着脑袋,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陷入了安睡的阑止沅。
如释重负的轻轻叹了口气,将离朝站立在阑止沅身旁的侍女做了个手势,小声说:“阿姣,扶公主回房休息吧。”
抱着白猫的侍女点头,放下了手里的猫,弯下腰凑在阑止沅耳边小声说话,之后搀着朦胧着眼睛的阑止沅站起,慢慢的朝寝殿走。
将离看着她们走远,放下了茶杯起身站起伸了个懒腰。
澜国小公主有按时午睡的习惯,但自从软磨硬泡的在最初的那天,骗着将离讲完了第一个故事后,就又养成了必须听将离讲睡前故事的坏习惯。
因为将离讲的故事新颖又好玩,于是小公主顺理成章的抛下了吩咐侍卫在宫外四处寻觅的折子戏。
阑止沅总会会在听完了将离融合时代加以改编的童话故事后,眯着眼睛坏笑着胁迫她再来一个,不然不许回去。
因为阑止沅要午睡,再加上男女授受不亲,于是将离朝阿姣告辞后就带着辛茉回到自己的宫苑了。
趁着辛茉去外边端糕点,想起了有好几天没有关注进度,于是将离问系统:“怎么样?信任值多少星了?”
系统公式的回答: “信任值四星。”
居然只剩下一星了,将离有点惊讶。
毕竟在上个世界里,尽管她做出很多努力,但林雪园的数值都没有这么快的增长过。
扶额想了想,将离猜测可能还是因为她们两人个性不同的原因。
阑止沅身为身份尊贵,被宠溺着长大的公主,性格太单纯了。不像身为现代高中生的校花,小公主在接受了一个人之后完全对那人不设防。
想起前天阑止沅甚至主动邀请自己去寝殿里给她讲故事,将离有点无奈。
房间里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将离抬头看,是辛茉端着一盘酥饼进来了。
从辛茉端着的小盘子里拿起一块酥饼,将离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细细品味,只觉得留齿芳香。
看着将离完全无忧无虑的样子,辛茉有点愁恼的问:“殿下,您真的要答应顷王一同前去狩猎啊?”
将离自顾自吃着酥饼,没抬眼,随口回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自从进入了澜国以来,大概是身处异国的关系,辛茉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很多。
比如现在,按以前她根本不会担心这个问题,现在却敏感的很。眉毛皱成一团,继续劝道:“可我听阿姣姐姐说,狩猎场很凶险。澜国的皇家狩猎场设置在一片荒野上,那里因为有很多猛兽,连居民都很少。”
没回应辛茉的话,吞下口里的碎渣,将离无厘头的问:“榆枳刚才问了你我们两的行踪吗?”
榆枳是顷王派来监视将离的侍女。
辛茉老实点头,“问了。”
点完头又疑惑的看向将离,弱弱的问:“殿下为什么问这个,这个和你去狩猎场有什么关系吗?”
笨蛋...
将离无奈的叹了口气,怕辛茉继续钻牛角尖,于是只得给辛茉解释清楚,“既然她问了你我的行踪,而你又诚实的告诉她了。所以尽管顷王怎么查,都只会查到我这些天都是和阑止沅在一起。”
看着辛茉半知不解的样子,将离只得无力的勾起嘴角笑着补充:“阑止沅是澜国的小公主,是当朝皇后的独女,又是顷王最宠爱的小公主。我与阑止沅交好,所以顷王不会随意的对我怎么样的。”
“但是......”辛茉不放心的又冒出质疑。
“没事啦,小公主今天告诉我说,这次狩猎她也会去。”
不久前阑止沅得意的笑脸浮现在脑海,将离忍俊不禁的想笑,又想起在刚才讲故事之前阑止沅有邀约她下午一起钓鱼玩,于是将离朝辛茉洒脱的挥了挥手,堵住了她接下去的话,疲倦道:“我好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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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那处荒野狩猎场的路途有些远,再加上因为出行的人士多为皇室子弟和高官,所以增加了很多官兵陪同。
以乌泱泱的一大条队伍行进,于是速度更加慢了。
又一次停驻休息,掀开马车的遮帘一看,外边此时是一片暗淡夜色。
各个马车边,守夜的官兵小声的交流着,来来往往有川流移动的巡察侍卫。
顷王身边的大太监刚刚来过,说是为了传达顷王的意思,问候了将离一路行来是否有哪个地方不适。
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太监,那尖锐的嗓音和诡异的语气,都让将离在觉得新奇的同时感到有些不自在。
假模假样的咳嗽着敷衍回应后,大太监就识趣的出言告辞了。但将离总觉得他直至最后都维持着的那一副献媚的表情里藏着点什么。
尽管现在夜幕已深,但随行的侍女和侍卫们还是不许休息。他们要轮流替换着守夜,以确保皇子和重臣官员们的安全。
稍稍探头朝旁边看了看,官兵们都在干自己的事情,挺直着腰板认真守夜。将离便把车帘又朝旁边拨开了一点,低头轻声问站在窗户外一侧的辛茉,“带了吗。”
闻言,辛茉也谨慎的朝她的后方看了看,检查了好几圈,才一眼严肃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纯白小瓶,迅速的递进了窗户里。
将离接过,迅速合好了车帘。
按那个才离去不久的大太监的话,大概明天中午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而因为好些天没有吃那瓶药,药效已经减退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那位大太监临走时的带着探究意味的表情,将离怕露馅,拿起小白瓷瓶看了几眼,最后决定一反常态的多吃一颗。
从瓶子里倒出两颗药丸,纯黑的小球搁远闻都能闻到一股子苦味。
将离讨厌苦味,更讨厌吃药。但不吃不行,明天她极大可能会见到顷王本人,而这药的药效生效时间变化也不定,再拖延只怕到时候会出意外。
陷入挣扎犹豫的将离没有听到马车外的异常响动,正咬牙打算强忍下苦味的咽下药丸时,才终于注意到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
有人隔着一帐帘子,站在马车外。
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已经举到嘴边的手,一道熟悉的甜腻嗓音便传来:“你在干嘛呢?”
是阑止沅。
阑止沅掀开一角车帘,露出了半个身子 。看见她此刻的样子将离还不适应的怔愣了会儿。
不同于往日所见的打扮,阑止沅乌黑的长发被梳成了和其他皇子一样的发冠,两侧多余的碎发被特地别好,让她娇俏的面貌带上了抹少年意气。
她还换掉了精致好看的柔软襦裙,穿上了件颜色浅淡的寻常皇子的衣裳。胸前的那块布料上,用金丝线修着一只猛兽,但因为马车里的光线昏暗将离并看不太清。
下意识放下拿着药丸的手,并顺带着藏进宽大衣袖里,将离强撑着脸撒谎:“啊...没什么啊。”
“骗人,我刚才看见了。”
阑止沅挑眉掀开车帘跨进马车里,朝坐在车内小床榻上的将离走近。
将离把手又往袖子里缩了缩,守在车窗那的辛茉此刻也焦急的冲了进来,看见了眼前的景象,怕说多了错的也多,于是只是慌乱的开口叫了声:“殿下!”
阑止沅看出了不对劲,于是脚步更快了,一两步就走到了将离身边,自然的坐在了她身边的空位,歪着脑袋偏头问她,配着弯起的狐狸眼,显得十分狡黠,“珞奕殿下,你手里到底藏了什么好玩的?”
将离默默搓了搓藏在袖子里的药丸,那两颗球还有点大,而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成的,质地坚硬,凭着指甲居然还捻不碎。
阑止沅视力很好,前段时间她们两人在池塘边钓鱼,那处水很浑浊,但透着那层从池塘底下激起的灰尘,阑止沅居然都能成功的看见鱼的游动。
于是自知藏不下去,将离干脆甩甩袖子把手露了出来,还顺带着把随意放在身侧的那个小白瓶往身后推了推,语气轻松道:“哪有什么好玩的啊。这只是我从羌国带来的治疗风寒的药。”
“哦?”阑止沅摸着下巴,漂亮的黑眼珠转了转,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但还是开口问了句:“你的风寒还没有好吗?”
“原本是好了,但是这几天赶路,可能是我睡相不好,每次早晨醒来时,被褥都被我踹下床了。”将离笑着道。
阑止沅想象力非常好,再加上将离刻意的用词,便轻而易举的就脑补出了将离夜晚睡觉踹被子的画面,被逗得笑了起来,笑完了,刚才纠结的事情也忘掉了,正色坐好,语气带着点玩笑的鄙夷:“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我睡觉都不踢被褥。”
“是公主你厉害呀。”
将离捧场的露出点崇拜的表情。
怕她再想起来转回去提问,于是将离快速的开口转移话题,“公主你现在过来找我干什么?”
阑止沅勾起嘴角,压低嗓子神神秘秘:“找你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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