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带我走吧

小说:[综]前教主再就业 作者:灯叫
    嘴平琴叶第二次逃出来了。

    她从前也试着逃走过一次。那次被抓回来后,她被打得好重,让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她还活着,且一直到了现在。

    等到伊之助长大到能走路之后,会挡在她面前。婆婆顾忌着孩子,她被打的次数变少了,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一切正在慢慢的好起来。

    这个孩子身上有一股狠劲。

    丈夫有时也打他,可他不像琴叶那样默默忍受。等到伊之助能开口说话之后,丈夫再打他时,他就大声骂着、手脚并用地挣扎着。琴叶想要劝:‘不要动,不要动,一会就结束了’,可看着伊之助倔强的、和自己相似的眼,又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她流着泪护住他,只恨自己的软弱。

    昨晚,丈夫又喝醉了,用酒瓶子拍打她的脸。她好怕,站着不敢动。伊之助扑上去使劲地咬住了他的耳朵。

    之后的一切就像梦一样,琴叶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带着伊之助跌跌撞撞地逃出来的。现在,她站在街边,用袖子为他擦着嘴角的血。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她抬头,对上了一双彩虹一样绚丽的眼眸,里面尽是仁慈。

    “带我走吧。”她听到自己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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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磨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女人。她牵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脸上有许多青紫的淤痕和细小的伤口。她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其中的一只貌似已经失去了视物的能力,有些发灰。即使这样,也还能看出来她很美。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他随口一问。

    “带我走吧。”

    女人说。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脸恍惚。

    童磨有点惊讶。“嗯?真是好巧……我正找到了一个好去处呢。”

    他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一个满身伤的母亲牵着孩子,显然是有许多难言的故事。

    他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她身上,只把那个孩子当成无关紧要的一个道具。

    “一起走吧。”他伸出手邀请到。

    而那个在他心中无关紧要的小孩一口咬住他的手。童磨眼疾手快地捏住他的两颊,发现这小孩正用力地咬下去。如果他没阻止,大概会被咬出血吧。

    “哎呀。”他松开手,想,这个孩子像野兽一样。

    琴叶回过神来了。她连声道歉,也让伊之助道歉。伊之助不情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

    童磨带她到了万世极乐教。他差点没找到那,一路上问了许多人,最后是一个老爷爷说,他在还是孩子的时候,好像听人说过在附近某座山上有这么一个地方。

    看来什么东西都会被大家忘记啊。

    童磨看着琴叶。这个从家里逃出来的女人正笑着对伊之助唱歌。

    如果他没有救下她,会发生什么呢?童磨推测,大概是被抓回去,接着被殴打吧。直到再无法忍受,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把她当作现在唯一的教众,需要自己排忧解难的信徒,他问:“你有什么烦恼吗,琴叶?”

    他等着她哭诉。

    “一开始来到这,我真的吓了好大一跳。房梁上有蜂窝,地上、床都是灰尘,还有第二个房间里的木梁已经垮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着童磨的表情从微笑变成疑惑,停下盘点:“您不太懂这些吧,我知道很多哦!”

    童磨笑了。他夸奖到:“琴叶很厉害。”

    她过于乐观了。童磨想。

    他看着她忙来忙去,倒掉一盆盆的脏水,拆掉钉在窗上的木板,收拾出几个房间。

    “这里都是灰。”她抱怨到.但童磨看见她一边抱怨,一边笑了,好像很高兴有那么多活可以干一样。

    他不能理解她是怎么想的,但却很喜欢这个笑容。

    鬼杀队清理过这里。童磨出去看,发现他们在后山立了许多没有刻名字的坟碑。那些碎骨也被清扫干净了。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他用手抚过那些墓碑,都是冰凉的石头,彼此之间没有差别。他想象着那些坟墓的主人从前是如何哀嚎、求饶,却一点用也没有,所有人都被杀死了。

    童磨和这对母子在这座废墟度过了一段时间。

    他觉得琴叶把自己当成伊之助一样照顾了。但这样也不错。

    出乎意料的,在这期间,他感到心灵平静。虽然不是那样的震撼他的感觉,但还不赖。

    他尽量待在那附近巡逻,这样就能在天亮前赶回去,如果有空余的时间,他还会写一些东西。

    【父母死后,入教不必再交一笔数额不小的钱,教里人变得好多。】写到这,童磨咬了一下笔。

    【一度到了五百人左右。也许还要更多。房间不够了,晚上,大家头挨着头,脚并着脚,靠得那么近。因为都是穷苦的人,所以十分理解彼此,情同手足。】

    他念出来给琴叶听。琴叶问:“这都是过去的事情吗?”

    童磨说:“当然不是啦。琴叶,这是故事。故事就是虚假的。”

    “那最后怎么样了?”

    “大家就像姐妹一样,互相扶持着迎来了幸福的未来。”

    “感觉……好幸福。”琴叶有些憧憬的样子。

    “因为是故事嘛。”童磨想。实际上,大家一块进了鬼肚子。

    他又写了一个,这次写的是一个小孩想要一个玩具,父母买给了他。童磨本来想照搬一个鬼杀队成员的经历:【然而父母却被杀害了,留在家里的小孩成了唯一的幸存者】,可一想到自己唯一的读者实在太过天真,恐怕会难以接受这样的故事,于是它就到这里戛然而止了。

    他读给琴叶听这个简短的故事。

    “小伊之助还没有玩过什么东西呢。”琴叶看向伊之助,那个孩子正在外面扔石头,童磨担心了一会他会不会捡到那些没清理干净的碎骨头。

    “哎呀,我也是。”他说。

    他没玩过什么东西。记忆的开端就是人脸,不同的祈祷着的人脸。这样想起来还真是可笑,怎么会有人把生死寄托在一个应该在玩玩具的孩子呢?

    “您见过那种小鼓吗?”琴叶用一只手做出摇晃的动作,嘴里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一摇就会响哦。我以前见过。”

    “有机会买给伊之助玩吧。”童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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