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君轻寒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他看着白秋风的眼晦暗莫名,“你刚当我是什么?”
白秋风躲在江狂身后,反正江狂身具主角光环,空手也能拧断这只恶毒吸血鬼的脖子,顿时有恃无恐了起来,“当然是杂碎了,不然你以为你是什么?长得怪模怪样的,有本事露出你的獠牙,我拿锉刀给你磨平了,看你还怎么作恶多端。”
“噗。”许艺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他算是听明白了,他这是把君轻寒当吸血鬼了,不过某些层面上来说,白秋风这形容简直太到位了,君轻寒可不就是做着吃人不吐骨头还吸血的事吗?
他看向白秋风,眼中带着几分审视,病了之后对外面的世界一直不闻不问的他,居然能直接说出君轻寒的所作所为,简直太过一针见血了。
“喂,你说话客气点儿,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怎么?需要我把李警官他们再喊回来?”江狂看着出声的保镖,君轻寒轻轻抬手,微微歪头看向江狂,突然朝他走了过来,看着在他身后的白秋风。
君轻寒的瞳仁黑且纯净,这样肆无忌惮看人的时候,完全觉得这就是一个毫无心机略显柔弱的大男孩,可前一秒他还关着他,放了好几条大藏獒吓他呢,顿时傲娇地把头一扭,“哼”了一声。
君轻寒复又看向江狂,近乎耳语般在江狂耳边轻声道:“江狂,这是你护了十几年的人,这次,但愿你还能护得住。“说完他就仰头看着江狂,嘴角勾勒出几分邪肆的笑意。
白秋风眨了眨眼,咦?这只吸血鬼什么意思?随即他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这样挑衅吸血鬼猎人真的好吗?他不怕他的十字架还有大砍刀?
嚣张,真是嚣张。
白秋风感觉自己的血都在往外流,拽了拽江狂,“我们走吧。”他怕下一秒那玩意儿突然露出尖牙速度极快的朝他冲过来,江狂什么准备都没有,普通刀据说砍不死吸血鬼。
江狂见白秋风好像真的挺怕,揉了揉他的头,朝许艺喊了一声,“走吧许艺。”
他隐约能猜出君轻寒想要做什么了,他握紧了白秋风的手,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黑夜,他不会让他得逞的。
许艺看着渐行渐远的江狂,走到君轻寒身边,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说出一句,“轻寒,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怎么?我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报备?”君轻寒的脸上一直似笑非笑,那一瞬,许艺突然觉得君轻寒变得更加陌生了,他原以为他是这世上最了解君轻寒的人,可这一瞬……
他拍了拍君轻寒的肩,轻叹一声后紧跟江狂的步伐离开。
三人一走,君轻寒脸上的笑不再,而是彻骨的恨,什么从小一起到大的玩伴,什么毕生挚友,不过都是骗子,滑天下之大稽的骗子。
“哗啦啦……”君轻寒扬手一挥,身边立着的东西摔了一地,旁边的保镖噤若寒蝉,跟了君轻寒也好多年了,不可能不了解这位金主的脾气,那是典型的笑面虎,斯文败类。
“老板!”身边的保镖见君轻寒的手被碎掉的玻璃划开了一道口子,凝眉开口。
“没事,出去。”君轻寒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听不出丝毫怒气来。
保镖们犹豫了一下,全部出去了。
另一边,车里。
江狂把白秋风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除了后颈青了一块,完好无损。
“没事,真是太好了秋风。”江狂抱着他,力气太大,白秋风觉得有点呼吸困难,把江狂推开后,白秋风就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江狂,有点不信邪的开始剥江狂的衣服,一边剥还一边碎碎念,“不可能啊,你身为吸血鬼猎人怎么那么没有职业觉悟,你连砍吸血鬼的刀都不带!”
等他把江狂剥得只剩一条裤衩他才接受真的没有对付吸血鬼工具的事实。
“还好跑得快,不然咱们都要交代在那儿。”说完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坐在副驾的许艺原本在想君轻寒的事,从后视镜看到后面的两人也忍不住笑了,他现在非常肯定,白秋风从抑郁症发展成了精分,还是幻想症特别严重的那种。
“我说你俩,要脱能不能回家慢慢脱?你们不会想在这里来场车/震吧!”
“车/震?”白秋风愣了一下,然后就蹲在座椅上使劲儿往下压,“这样吗?感觉到车/震了吗?”
江狂已经黑了脸,许艺更是张狂地大笑起来,就连司机的肩膀都在抖。
“嗯?”白秋风看着许艺,觉得这个人的思想很不正常,这有什么好笑的。
江狂无奈的开始穿衣服,白秋风就蹲在座位上,蹲着蹲着就开始打瞌睡,最后直接瘫软了下来,江狂把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车子里一直沉寂着,进了市区把许艺送回了他的公寓江狂才回家。
回到家张姐还没睡,正在客厅里担忧地来回踱步,看见江狂抱着白秋风回来,立即紧张地迎了上去,“江先生,白先生他……”
“吧唧吧唧~”看到白秋风吧唧嘴,张姐的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张姐,不好意思,连累你了,秋风没事,你也早点去睡吧。”江狂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下,转身,“张姐,我补发你三个月工资,明天你就离开吧!”
凭着君轻寒的行事作风,他怕君轻寒最后真的连犯罪的事都能干得出来,张姐从他们住在这里就一直照顾着他们,没必要牵扯进他们这些事情中来。
“不是,江先生,我……”江狂没有给她说话的余地,又顾忌着白秋风的病情,话终是没有说完。
屋里。
江狂把白秋风轻轻放在床上,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才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回来的时候,大床已经被白秋风摆个“大”字对角睡的给占完了。
他坐在床沿看着白秋风雪白的脸,长而浓密的睫毛把眼角那颗血红的泪痣盖了一半,挺直的鼻,颜色略淡的唇……
看着看着江狂就欺近了,白秋风本来睡得挺安稳,突然感觉一股灼热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猛地睁开了眼。
放大的江狂近在咫尺,吓得白秋风一激灵就想起身,江狂没反应过来,两人亲密的狠狠挨了一下。
白秋风揉了揉额头,江狂则揉着鼻子,好了,瞌睡这下全给痛没了。
“没事儿你挨那么近干嘛啊。”活像以前半夜经常蹲他床边看他睡觉隔壁病房的大花。
江狂没有说话,揉了几下鼻子就躺进了被窝,把白秋风一搂,一夹,“睡觉。”
白秋风:……
他仰头看着江狂,能感觉到他的疲态,只能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声,“好吧!”
怀里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江狂把怀里的人又搂紧了一点,不论君轻寒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像上次那样后知后觉,等你被伤害了以后才发现,秋风,我发誓。
翌日一大早江狂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江狂伸手接,白秋风的手就不老实地在他身上胡乱祸祸,江狂按住他乱动的手,接听电话,“江狂,这几年没管你你是不是就要翻天了,你把我们江家的脸往哪儿搁?把我们江氏的脸往哪儿搁?”
听着电话里的怒喝,江狂的瞌睡瞬间就醒了,他惊讶地喊了一声,“爸?你怎么……”
“江狂,你少给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给我回来,马上给我回祖宅。”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白秋风的手还落在江狂的裤子上,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困惑的睁开了眼。
江狂皱着眉头,他爸几年没联系过他了,出什么事了要他回祖宅?
电话又响了起来,是许艺。
刚一接通,许艺有些焦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江狂,你看到今早的头版新闻了吗?说你大闹君临新任董事长家,连着江氏的股票一大早就在狂跌。”
许艺一说完,江狂就懂了为什么他爸这么急着要他回去。
君轻寒,这就是你的后手吗?
“喂,江狂,你在听吗?”那边许艺很急,现在他突然明白了,君轻寒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只是针对江狂,而是更大的目的。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嗯,我在。”江狂的语气很沉,他看着白秋风还扒拉着他的手,目光沉凝。
那边许艺正打算说点什么,就听江狂道:“我要先回一趟老宅,许艺,你今天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看着点儿秋风。”
“好,我马上过来。”许艺说完就挂了电话,紧接着收拾好出门。
君轻寒还没上位就敢对江氏下手,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轮到他们许家了?
君轻寒,你的胃口怎么就那么大?你就不怕一口把自己撑死吗?江家是你一个新闻就能吞下去的吗?
许艺到江狂家的时候,白秋风正在草坪里挖坑,江狂就在门口看着他。
看见许艺来,江狂沉着脸朝他点了点头,许艺立即跟白秋风打招呼,“嗨,秋风。”
白秋风抬头,一看是许艺,立即道:“哦,是你啊,脑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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