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相看

小说:重生之将军太难追 作者:沉闻
    苏意如买完了衣裳,苏子曾便同岚青从芸苜居出来,今日他原本约了好友比剑,妹妹却嚷着芸苜居来了新料子,非要他陪着出门买衣裳。

    苏子曾问了岚青的意思,这才应了妹妹,一起出门来。

    谁知刚跨出芸苜居,便察觉到了一抹不善的视线,待寻回去,便只看到了司鸾儿冲他哼了一声,提着裙子上了马车。

    苏子曾摸摸鼻子,偏头问妹妹,“那位可是英国公家的大姑娘?”

    苏意如点点头,“是她,我刚瞧着,还有威远侯府的三姑娘。”

    苏子曾不解,“我是何时开罪了司大姑娘?她瞪我做甚?”

    苏意如不以为然,“哥哥不必往心里去,她素来骄纵跋扈,十分不好相与,那三姑娘也不是个简单的,她的母亲不过一介商人之女,若不是攀上了英国公府的高枝儿……”

    苏子曾打断妹妹,“意如,你再胡言,我便要禀父亲打你的板子了。”

    苏意如瘪了瘪嘴,不由又看向岚青,英国公府的马车已经行远了,他却不知在看什么,正愣着神。

    苏子曾唤了两声,岚青才回过神,只听好友问自己,是否同去杏春楼用膳。

    他摆了摆手。

    苏意如倒是有几分不开心,小声嗫喏道,“岚哥哥,不如同去吧?”

    “不了。”

    岚青礼貌地同好友告别,去了南街,他应了母亲顺便去南街的糖水铺子捎一份银丝酥。

    谁知他刚到了南街的糖水铺子,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分明是我更好看!”

    司鸾儿无语,“你都拿小镜子照一路了。”

    林音在这个问题上十分的纠结,再次强调,“定然是我更好看。”

    司鸾儿扶额,咬了口银丝酥,不再管对面神经兮兮的女人。

    倒是岚青,站在铺子外,没忍住笑了出来,掌柜装好了银丝酥递来,他便多说了一嘴,“里面那两位姑娘的帐我便一起付了。”

    掌柜没多想,指了指林音和司鸾儿,“可是那两位?”

    岚青点头,掌柜算了一下,“两位姑娘吃了六份,加上您这两份,一共一钱银子。”

    岚青把银子递过去,笑着摇摇头。

    倒是挺能吃。

    *

    林音因着那句“不错”,气了好些日子,衣裳自然是没再做,还是叶榛请了师傅来家里量身,才定下了笄礼的冠服。

    父亲这趟宿州的差办得有些久,迟迟未归。林音心里发慌,万一岚青瞧上了苏意如可如何是好!

    晚间用饭食的时候,叶榛看着女儿提起瓷匙又放下,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提了一句,“明日,你陪母亲去相国寺进香。”

    “嗯?”

    林音诧异,叶榛怕暑热,一到夏日便不爱出门,怎地突然要去相国寺进香?

    叶榛交待了半夏去收拾行装,才回身同女儿讲,“母亲明日约了薛家夫人,去相国寺为你相看。”

    “薛家?”林音眨眨眼,“可是翰林学士薛家?”

    “自然,这满上京哪里还有第二个薛家。”

    叶榛说得兴致勃勃,“母亲听闻薛家二郎才情卓绝,尤善吹笛,年纪轻轻便中了探花郎。”

    叶榛说着,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想着前些日子回绝了韩相爷家的幺子,还义正辞严讲说相府门楣太高,结果转头却又想和翰林学士薛家结亲。

    罢了,谁让韩家幺子个头矮了许多呢?

    叶榛瞧着女儿似没多大兴致,便又夸了一句,“薛二郎相貌绝佳,人称上京第一美男子。”

    林音拨开茶盖,饮了口茶,“母亲,你怎能只看皮相呢?”

    上一世母亲带她相看了颇多人家,最后都没瞧上。这薛家二郎似也在此列中,没瞧上的源头好似是薛家夫人自视甚高,言语颇不讨喜,母亲生怕婚后婆婆难处,便将这门婚事推了。

    薛家二郎?

    林音猛地坐起,这不是司鸾儿的夫婿么?!

    “怎地了?”叶榛琢磨着女儿的意思,“音儿迫不及待,想去瞧瞧薛家二郎?”

    “……”

    “母亲,女儿能带着鸾儿同去么?”

    “这怎行?薛家夫人仅带了自家二郎,我却带两个丫头前往,这传出去,京中官眷又要笑为娘不知礼数了。”

    林音只得又坐下去,罢了,左右是没有瞧上,便只当去进香吧,都说相国寺灵验得很,她要去佛祖面前好生参拜,求得岚青识得她的美貌,快些对她动心。

    次日一大早,半夏扯了林音起来梳妆,天尚未亮便坐进了马车里。

    马车极为宽敞阴凉,林音扯了薄被,昏昏欲睡,叶榛将她拽起,“母亲平日里教你的规矩呢?你这般睡过去,待到了相国寺,发髻散了可如何是好?”

    林音强撑着坐了一会儿,咕哝一声又睡了过去。睡去之前还在想,上一世她为何那般规矩,整日坐得笔挺,丝毫不嫌累吗?

    做那么直做甚,好好睡一觉不好么?

    叶榛见叫不醒她,气得叹口气,但也不忍将女儿推醒,只得在她腰后塞了个软枕。

    到了相国寺,梳好的发髻果然松散了,半夏为林音重新理了发髻,念着相国寺来往的香客众多,又拿了帷帽同她戴上。

    这相国寺香火鼎盛,香客众多,在此偶遇最是寻常,京中官眷也多得是借着上香的名义来为儿女相看。

    日头毒辣,寺庙虽在京郊,古树盘桓,算得上是处避暑之地,但一路拾级而上,又带着帷帽,林音已是香汗淋漓。

    半夏同她咬耳朵,“姑娘,奴婢听闻薛家二郎一曲《乌江吟》名动上京,是上京许多闺秀的梦中情郎呢,姑娘若真和薛二少爷成了一对儿,必定琴瑟和鸣,好不美满。不比那不解风情的兵鲁子强许多?”

    “你小些声,别让母亲听到了,岚青的事你可不准同母亲说。再则,甚么兵鲁子,那可是你未来姑爷。”

    姑娘为何变得这般不知羞。

    半夏看了眼燥热的太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前方终是到了大殿。

    薛夫人方氏已然在金殿进香了。

    叶榛被小沙弥领进去,带着林音在方氏身旁跪下,方氏只偏头看了一眼,道,“威远侯府与我薛府相隔不远,怎得来迟了这般久?”

    朝中这些年原本就重文轻武,翰林学士又是宰执之才,儿子年纪轻轻便中了探花,方氏自然傲慢得很。原本瞧上这威远侯府的姑娘,便是听闻这姑娘谦谨守礼,且陪嫁颇多,这才同意了来相看一番。

    林音知晓这门婚事成不了,乖顺地如鹌鹑般,好让母亲多体味一些方氏的刻薄,这门婚事便也弃得容易些。

    叶榛俯身冲佛祖叩了头才道,“许是薛夫人和薛少爷体力充沛,走起山路来并不吃力吧。”

    方氏笑道,“堂堂武将世家,体力竟还不如我朝文官官眷。”

    薛二郎终是开了口,“母亲,此是在佛祖面前。”

    方氏耀武扬威毕,才缓缓开口,“素闻三姑娘沉鱼落雁之姿,我还未曾见过,便将帷帽取了吧。”

    叶榛淡淡地叩完头,才道,“不必了,音儿是来陪我进香,有外男在,还是不取为好。”

    方氏被薛二郎扶着站起,眸中浮现怒色,“这是自然,我不过客套一句,也没多大兴致瞧。”

    薛二郎又沉声提醒,“母亲。”

    林音这才回首看向薛二郎。

    隔着帷帽上的白纱,只依稀瞅得一个颀长的轮廓,薛二郎冲她点头致意,才扶着方氏走出金殿。

    叶榛见方氏走了,低声劝林音,“薛家二郎是个好的,薛夫人却着实不好相与,便算了。今日不过是来相看,她便这般威风,日后若真嫁了去,岂不要日日站规矩。她今日说的话你莫往心里去,母亲再为你寻别家公子。”

    “是。”林音乖乖的应了一声。

    叶榛进了香,添了香油钱,林音才扶着叶榛出来,立在门口的小沙弥道,“住持正在礼佛堂讲经,夫人可要去听?”

    “自然,”叶榛颔首,“便劳烦小师傅引路了。”

    林音却道,“母亲去听罢,女儿还有心愿未求,想再去同佛祖求一求。”

    “莫要乱跑。”

    叶榛嘱咐了她一句便匆匆去听经了。

    林音又回了金殿,许是前来进香的夫人都去听住持讲经了,殿内倒是无人,半夏将燃好的香递给林音,“姑娘还有甚么心愿未求?”

    林音上完香,规矩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佛祖在上,信女林音,有事祈愿,望得佛祖保佑,能觅得如意郎君,父母朋友康健,勿遭小人算计。”

    林音想了想,又道,“佛祖在上,信女其实已有心上之人,是为宣威将军岚府长子。盼得佛祖保佑,祈求心上之人,早些看上信女,痴迷于信女,离不开信女片刻,最好如中了蛊一般,眼中仅信女一人,纳妾最多不得超过两房,且相貌不得比过信女去……”

    金殿很大,佛像也是双面而立,林音所拜的佛像背后,赫然立着两个人。

    今日刚回京的秦王沈漠正进香的手顿了顿,看向身侧,低声道,“外头那人,可是在说你?”

    岚青:“……”

    不是我,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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