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守卫对两人道。
禁闭室一人一间,黑漆漆的只有门下方一个方形的口子,估计是日常送饭用的,两人的禁闭室正对着,倒也有个伴。
门一关只能看到一颗莹润着光芒的夜明珠,禁闭室里按夜明珠,鸟儿喜欢叼亮闪闪的东西回窝,看来这些年他们叼了不少,果然有钱。
锦觅坐了没一会儿就有些无聊了,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转身人已消失,只一颗葡萄蹦跶着从门上那小窗跳了出去,滴溜溜的滚到了对面,又蹦跶着跳进了禹司凤的禁闭室。绿莹莹的光芒下,禹司凤盘腿打坐,锦觅也不吵他,跳到他怀里窝着睡觉了。
禹司凤醒来就见自己怀里多了颗葡萄不由得失笑,师父将他二人关禁闭就是想阻止他们见面,却不想竟是关不住锦觅的。
柳意欢来找司凤时,便见到惊讶的一幕,禁闭室的地上摆了一堆的好吃的,“什么时候离泽宫关禁闭这么享受了,我也尝尝?”司凤脸上还带着情人咒面具遮去了他曾经神采飞扬的双眸,面具外的唇角带着一抹笑意,看得出这些日子他过得不错。
锦觅好奇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三只眼。
“这是柳意欢柳大哥。”
锦觅乖巧的叫了一声柳大哥,就自顾自的吃起来东西,美食当前,谁也阻止不了葡萄吃饭。
“这就是那将你袖子扯断的小子,长得一般吗,没你好看?”
“柳大哥,她是锦觅。”对于明知故问还打趣他的柳意欢禹司凤很无奈,“柳大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没被发现吧?”
柳意欢摆摆手:“你柳大哥我现在可是开了天眼的,没人能奈何得了我!再说了,这离泽宫我闭着眼都能摸进来。这小银花还你,她这回倒是得了些机缘。”又看着司凤,看那面具碍眼,叹气道:“唉,你这面具也是我拖累你了。不过你们都断袖了,她还没帮你摘掉啊,怎么这面具带着舒服还是她……”
司凤看着吃得雀跃的锦觅,眉眼间竟是柔情,拉开自己的袖子,道:“已经解了。”
“你小子可以啊。”柳意欢高兴的拍了拍锦觅的背,惊得锦觅差点噎住,不由的咳嗽起来,眼泪都要出来了,委屈巴巴的看着司凤,“他干嘛!”
“柳大哥!”司凤不赞同的唤道,手轻抚着锦觅的背,又给她倒水,小心的递了帕子给她,面色柔和得仿佛能滴出水。
“不好意思,太激动了,小凤凰你运气真不错,柳大哥祝福你。”
禹司凤想了想到,“柳大哥,你见多识广,可曾听过某种丹药会让人灭情绝爱的?动情便会心痛吐血的?”
柳意欢大惊,凑近,”什么意思你还吃了这种玩意儿?”
“不是我,是锦觅。”禹司凤黯然的道。
“我去,你们这是什么运气,同病相连吗?这种丹药我没听过啊?小丫头,你这丹药谁给你吃的,你们是有什么爱恨情仇吗”
锦觅鼓着腮帮子摇头,“她一直不知道,是她之前发作,被我察觉的,我试着取过,可是取不出来。”柳意欢看到司凤晦涩不明的表情,心下也不忍心,“行了行了,你别操心了!这办法呢,我肯定会帮你找到的!”
幽静的禁闭室内,司凤一脸柔情的给锦觅喂食,心中却是百般苦涩,隐隐不安。
时间如流水,转眼到了四年后,离泽宫多了一条宫规以及一个令个弟子雀跃期待消息,宫规是弟子之间要保持一米距离,随侍同吃同住的规定也取消了,司凤妥协,锦觅搬到了他的隔壁,消息则是弟子在成年历练回归后,可回金翅岛相亲,成亲后可生活一年,以后每年可回去一个月。这消息一出,离泽宫沸腾了,都明白这是当初新弟子一番言论提醒了长老会,这才有了这一规矩,不由得对这个将禹司凤袖子扯断的师弟多了许多好感。
漓梓宫锦觅房中。
四年时间锦觅早已飞吴下阿蒙,她爹给她的法术学的差不多了,就连做她老师的禹司凤也受益匪浅。锦觅盘腿而坐,身前一只赤铜小鼎,锦觅催动鼎中灵火,待鼎身都烧热了,将一堆水神爹给她的天材地宝投入鼎中,等那些材料都融炼完美,翻手将自己分离出的那一瓣真身也投入鼎中。
一瓣真身被熔炼的滋味并不好受,她自身实在是备受煎熬,且还要控制火候和鼎内的熔炼之物,哪怕上涌的血气将欲冲出口鼻,她也强自压抑着硬生生忍住。
良久,时机到了,手指翻飞如影,一道道法诀投入鼎中,短短几息便多达几十道,最终鼎盖一开,一物泛着灵光从中飞来,被她抬手接住了。
这是一只通体黑莹的玄天镯,周身闪着薄薄的纯净灵光,只是拿在手中也能感到其莹润之感,宝光内敛、精致完美。
锦觅终是没忍住吐出了口中的鲜血,擦掉唇边血迹,满意地笑了笑,道:“司凤一定会喜欢的。”
自从司凤将他娘亲的遗物给了他,锦觅一直想着要回礼,可她觉得一般的东西比不上金翅钗的意义,后来就想到了用真身一瓣花瓣炼制这护身法宝,正好他们要出宫历练了。
司凤从师父那回来没有如常看到等在房中的身影,有些不放心,便要去锦觅房中一看,刚迈出房门,怀里撞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低头,对上了一张明媚的笑脸,亮晶晶的眼里全都是他的身影,四年过去,锦觅这张脸没什么变化,可只有他知道这易容术下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
锦觅献宝是的举着镯子,“司凤儿,礼物,你给了我金翅钗这个给你,这是我炼制的,可费力了。”
司凤心似被扔进了暖汤中,却不敢有任何动作,这四年来,朝夕相处锦觅动情次数越发频繁,自己舍不得她吐血,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心思尽量和她保持距离。仔细的端详着镯子,看着上面隐隐约约的流光滑过显现一只金翅鸟口含一朵六瓣霜花,深深吸了一口气,锦觅,你让我如何不爱你。
“这礼物我很喜欢。”
几日后,离泽宫年轻弟子由禹司凤领头出宫历练。
“大公主,那我们走了,我会好好照顾司凤的。”锦觅热情的和大公主道别。
锦觅的性格真的很难不让人喜欢,这四年来离泽宫上上下下对她都是欢喜非常,就连副宫主对他也是和颜悦色。
可是,大宫主撇开眼,不想见到这只傻鸟,他恨啊,离泽宫以前怎么没有宫规禁止断袖呢,让这傻鸟钻了空子,他的小凤凰啊~可偏偏他也不能因此赶他出宫,他没犯宫规啊,也不能坐实司凤断袖啊,只好留着这傻鸟碍眼,免得元朗看司凤笑话。
元朗表示现在这笑话我看的已经很可乐了。
现在出去历练,自己也能眼不见为净。
望仙镇后山一处山崖底,禹司凤、若玉、锦觅和化为人形的小银花,躲在密林中埋伏,锦觅更是在头上插了不少树枝丫子,“锦觅,你插这个巨丑。主人肯定不喜欢你了”小银花挑衅着,日常和锦觅争宠。
“你胡说,司凤最喜欢我了,我这叫伪装,你这刚化形的小蛇是不懂的。”锦觅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气得小银花恨不得咬她几口,可咬她主人更心疼,气死蛇了。“我不理你了。”背过身,不理锦觅。
“别呀,小白,司凤第一喜欢我,第二喜欢你,我不和你计较了。”锦觅觉得和小白斗嘴可有意思了,“哼,我是小银花,不是小白,不要随便给我改名字。”
这时“砰”地一声,四下里骤然大亮,满山遍谷犹如白昼,黑鸦鸦一群不知名的鸟儿,一见到亮光,齐齐受惊飞起,发出“瞿如,瞿如”的怪叫
“那个傻蛋坏了我们好事。”小银花气急。
“司凤,瞿如鸟跑光了,我们要追吗?”锦觅道。
“去看看。”四人御剑而飞,不出片刻便到了出事地点,见到两男一女正在奋力拼杀,夜色中瞿如鸟两眼犹如猩红的火焰,密密麻麻无数点聚集在一起,三人被团团围,一声声鸟鸣伴随着一道道弧形的各色灵光激射而出,瞬间就打散一大片怪鸟,腥臭的血犹如下雨一般纷纷落下。
玲珑几乎要哭出来,嘴里嚷嚷:“童师弟!小六子!你们在哪里?!”
腰上一紧,被一个身影紧紧护在了怀里,“没事吧?!受伤了吗?”童敏梧一面护住玲珑,一面抵御大群怪鸟,高声问着。
玲珑死死抱着他的腰,哽咽道:“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如今这副可怜模样,哪里还像初见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嘴上逞能,其实本性还是个胆小的丫头。
另一头的钟敏言见状,挥剑又驱退一大批怪鸟,横冲直撞地,硬是在空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两人面前,“玲珑,没事吧!”狠狠的剐了一眼童敏梧,对于这个初入门就得师父看中的童敏梧说不出的讨厌,尤其是玲珑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想和他抢玲珑,不可能!
“司凤儿,是玲珑和小种子还有乌童。”锦觅道,“咱们去救他们吧!”
“乌童?!你说那人是乌童!”
锦觅点头道,“他戴着我送他的锁灵簪。”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在一起。
“你送他簪子!”司凤抿唇,握紧了拳头。
“对啊,他当初可惨了,我就给他锁灵簪,要不然他估计就被人杀死了。锁灵簪我有好几支,你要吗?”锦觅觉得司凤好像有点不高兴,是因为没有锁灵簪吗?
“不用,下次不要送男人东西。”司凤道。
“你也不行吗?”
“我不一样。”
锦觅似懂非懂,”我以后只给你送。”
若玉听着两人的对话,戳了戳胳膊,觉得自己不该和他们同行。
“那还要救吗?”锦觅道。
禹司凤点头,几人纷纷出招攻击瞿如鸟,击落大片的怪鸟,不多时,一大群怪鸟就被驱散。
三人组见危机解除纷纷落地,看清来人,玲珑惊喜道,“司凤!”
锦觅兴奋的跑过去,正要抱玲珑被钟敏言隔了开去。
“小种子,玲珑,是我呀,我是锦觅。”闻言二人心喜的唤道:“锦觅!”
乌童在一旁神色莫名晦涩。
锦觅和玲珑高兴的抱在一起转起了圈圈,“玲珑,我好想你们啊!”
“锦觅,你怎么戴起来面具?你是加入了离泽宫吗?可你不是……”
“他是棠樾。”司凤打断道。
玲珑、钟敏言心领神会,这是女扮男装混进去的。
“乌……”锦觅正要和大兄弟打招呼就被他打断了。
“棠樾,好久不见,童大哥可是想你的紧。上次那事我还没和你说呢,你跟我来。”说着直接拉着锦觅走到了一旁。
“禹司凤,我和棠樾有些私话要说,你……”乌童皱眉。
“你的身份我知道。”
乌童心头一紧,看了一眼锦觅,压制翻滚的戾气道,“棠樾,如今我叫童敏梧,我加入了少阳派,你能不能替我保密,我好不容易安顿下来。”
锦觅连连点头,“大兄弟,你放心,好兄弟讲义气。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乌童又看向禹司凤,“你的事我没兴趣。”
见乌童离去,禹司凤叮嘱道,“乌童此人心思诡谲,不可不防。”
锦觅摇摇头,“乌童是好人,他喜欢玲珑,他对着玲珑时心口那团气和你对着我时是一样的。”变色龙大兄弟不变色了,没意思。
“心口那团气,什么意思?”
“咦,我没说吗?”锦觅疑惑道,见司凤点头,“我爹给了我一样法宝可辨人心,所以好人坏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看我时,这气变的红彤彤的,乌童现在的样子和你是一模一样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簪花大会啊,那时候乌童可有意思了,变色龙一样,变来变去,现在稳定了不好玩。”
禹司凤该高兴锦觅不知情还是要难过,要不是她不懂情为何物,岂不是那么早知道自己喜欢她,莫名让人有些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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