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最后一个周末迎来了万圣节。
砂糖、奶霜、奶油,到处都是甜食轻飘飘、软乎乎的香味,感觉整个人埋在了大号的云朵蛋糕里。
“TrickorTreat!”
我掀开斗篷从角落蹦跶出来,塞德里克猛的朝后退了一大步,反倒把我吓了一跳,于是就这么左脚绊右脚,和斗篷纠缠在一起了,“咚”地倒了。
我仰天看着雕刻精细的天花板,第一次体验到,这就是传说中的作茧自缚。
感谢梅林,我短短的人生中留下了恶作剧翻车体验的记忆,非·常·高·兴。
【系统温馨提示,任务“完成一次万圣节恶作剧(1/1)”达成,奖励点数2】
“救命。”我干巴巴地对他说。
他费了好大劲把我从斗篷里扒拉出来,像剥玉米叶子一样。
“你现在是真的吓到我了,”他一边解救我和斗篷过不去的头发,一边憋笑,“成功的恶作剧。”
“你想笑就笑好了,我不会有意见的……”
要不是系统大早上逼着我在万圣节完成一次恶作剧,打死我都不会来吓人。
至于为什么挑中塞德里克,因为他人好啊,只要不过火绝对不生气的类型。
我郁闷地理了理乱掉的头发,“咝”地倒吸一口凉气,顺着那缕头发找过去,原来不知怎么的缠在他胸前的纽扣上了。
太倒霉了,祸不单行。
“你等一下喔,”我凑近了那颗纽扣,眯起眼睛解头发,“我马——上——就——好——”
但是缠得似乎太紧了,和缝扣子的线搞成一团了。
我凑得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到他身上,头顶上方忽的落下一片阴影,挡住我的视线。
我抬起头,蹭到了他的鼻尖,万圣节特意装饰过的灯光千姿百态,赤红、橙橘、明黄,一团团的晕染在他的眼睛里,明亮又不灼烫,像是午后一杯泡的正好的蜂蜜茶。
“没事,你慢慢来。”他顺着我的头发,把它们尽数拢到脑后,大拇指似有似无地揉到了耳朵,指腹热烘烘的。
“这不是慢不慢的问题。”
我捏着他的脸,嫌弃地别到一边,“闪开,你挡着光了,我看不见。”
但是任凭我使出十八般武艺都没法解开。
所以我为什么要留一头这么长的毛,毁灭吧,烦了。
我自暴自弃地扯着那缕头发,打算使用武力把它拉断,反正头发没了还能再长,“算啦,我不要了。”
“你别动!”
还是我头一回听他这么着急的音调,他赶紧一只手按住我,然后把纽扣硬扯下来了。
这枚我施尽浑身解数意图保留完整的扣子,终究还是和它主人的马甲说了再见。
“我还以为能保住它。”我捧着这颗命运坎坷的扣子,充满敬意。
“奥翡,我告诉过你要重视自己,如果我没来得及,你是不是又要做出这种事了?”
难得看见塞德里克有些生气的样子,他又紧张又后怕,“我的扣子只是一件小事,你不用——”
“头发没了可以长,扣子掉了也可以缝回去,我都知道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可是学长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我肯定会第一个想到你的。”
他在所有人远离我的时候站出来,愿意和我说话,相信我,尝试我每次新奇的菜谱,鼓励我练习魁地奇,纵容我放开手完成想做的。
塞德里克就是这样一个好人。
“所以笑一笑嘛!”我笑嘻嘻地把扣子塞给他,“万圣节快乐!把糖给我,否则我就捣乱!”
他被我弄得没辙,无奈地笑了起来,“好吧,万圣节快乐,恶魔小姐。”
我带着战利品——两根彩虹棒棒糖悄咪咪摸进了地窖。
没错,我今天除了恶作剧,还有这项伟大但不光荣的使命。
我猫着腰推开门,四下环视,“斯内普教授,您在吗?”
无人应答。
我准备先踩个点,不急着全拿走,如果能够通过其他方法要到就更好了。
满月摘采的流液草,蚂蟥,非洲树蛇皮还有双角兽角,不错,这几样材料都放在这个架子上,我也太幸运了吧,回去之后得买张彩票。
“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放这么大一个铲子?教授你的另一重身份是摸金校尉吗?”
我小声嘀咕,蹲在地上仔细端详,要是给我拿去种树多好,我蛮想在霍格沃茨种一棵桂花树的。
系统没提示我双重间谍的任务完成,否则我的世界观也得碎了。
人前巫师,人后倒斗。
“艾哈特小姐,恕我拙见,你是打算挖穿地窖吗?”
他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揣着袖子,像一个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只有开口的时候才会把人吓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我觉得离自掘坟墓就差那么一点。
……
“呜哇!”
小姑娘瞪大了水蓝色的眼睛,看到他的一刹那,霎时倒吓得跳脚,不偏不倚地踩中了铲子,然后铲柄腾地竖起来,敲在了她的脑门上。
那声音相当清脆,清脆到换任何毛头小子都会心疼地奔过去嘘寒问暖,给她吹气。
很可惜,斯内普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奥翡莉亚也不是需要人哄才会停下掉眼泪的小孩子。
“教授,您来得真巧,哈哈……”她捂着额头,因为敲得着实狠了,双眸水汪汪的。
“我想我是打扰到艾哈特小姐对于地窖的探索了。”
她疯狂摇头,“不不不不不不怎么会呢,您永远是对的,错的只有我。”
斯内普扫了一眼她站着的区域,毫无疑问,那一块的原料是用来熬制复方汤剂的。
再仔细想也并不难猜,奥翡莉亚在他这里处理材料这么久,从来也没发生过丢失的先例,她是为了那三个麻烦鬼来这里的。
她捂着额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教授,我非常感谢您那天把我送医疗翼,虽然吧——”
他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不是我。”
“咦,什么,可是当时明明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我不知道艾哈特小姐对我产生了什么误解,但我有义务提醒你,你的好心给错人了。”
他俯视着茫然无措的小姑娘,她仰着脑袋,不安地咬了下唇,似乎对这个答案难以置信。
他们两人之间只可能是师生关系,再多的都是节外生枝。
也对她不好。
其实他什么都记得。
包括她晕倒后还意识不清地呓语,幼稚地念叨了一串零食的名字,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水梨香味,体重轻得不可思议,喜欢钻人怀里的小动作。
一路送到了医疗翼的床上,她非得抓着他的手指不松,写下那张“笨蛋”的纸条,都是顺其自然罢了。
也仅限于此。
“那也不要紧啦,反正送我来的人是好人,教授你也对我很好。”
她重新展露笑靥,“祝您万圣节快乐!吃糖吗?”
“哼……小孩子的把戏,留给你自己。”
他背过身,嘴角多了一丝自己也意识不到的笑意。
“只限这一天,”他说,“你可以拿走你想要的。”
“随便、随便拿吗?”
“我没有重复第二遍的习惯。”
她的眼神一下子雀跃了,立马小心地掩盖住浮现表面的喜悦,朝着复方汤剂的原料走去,还不忘偷偷摸摸地瞄他的位置,生怕被抓包。
一点也不适合做坏事,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尽管邓布利多早就说过,如果是哈利他们需要,他就必须装作看不见,放任他们寻找。
可是知道奥翡莉亚会代替他们过来找之后。
斯内普不会承认那些材料就是他有意收集在一起,只为她方便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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