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想要更多的老婆!

    沈星海的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温云告诉他那只手臂的来历后,他瞬间不再伤感了。

    反倒是朱尔崇听闻那是商无央这个飞升巅峰境强者的胳膊后,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 始终跟在云兽后面不愿离去。

    眼下无人威胁这些云兽的安全, 它们自然也都钻出来伪装成浮云飘在周围,兴许是这些日子在小火龙的肚子里总算是学会了何为大肚量,现在也没有再记仇去为沈星海降雨了。

    只是朱尔崇这样紧跟在云兽屁股后面, 终究还是惹恼了它们。

    “滋”

    被喷了一脸水的朱尔崇擦了擦脸, 再想要找先前的那只云兽却找不着了,无奈之下长吁短叹了好一阵。

    温云回头一望,不解“朱师兄,你去惹这群云兽做什么”

    去招惹记仇的云兽,不是自找苦吃吗

    朱尔崇低声道“我就想看看,它们光吃云壤都能拉出那么珍贵的云晶,现在吃了只强者手臂, 到底会不会拉出更厉害的东西”

    温云缄默良久, 最后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朱师兄, 你是不是看多了话本”

    朱尔崇愣了愣,表面上从容镇定,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温师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自己跟梦然师姐合伙做话本生意的事了

    他悄悄瞥了一眼前方叶疏白的背影,想到话本里的那些奇怪形容词“双眼通红将那娇俏小人儿抵在墙角”“声音喑哑”“腰下一紧”

    朱尔崇好似野兽般察觉到危险了,他飞快摇头矢口否认“话本什么话本我从来不看话本”

    温云很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云海城虽大,但是我没寻到什么好看的话本,还想问你那儿有没有呢。”

    师妹啊, 师兄芥子囊中的确是有无数话本, 甚至还有彩印的画册, 但是不敢拿出来啊

    叶疏白回头看了眼后面相谈甚欢的朱尔崇跟温云,声音冷清道“明日平旦时分起来练剑,我在峰上等你。”

    温云愣了愣“我”

    “他。”

    朱尔崇面色一苦,一想到明日天不亮就得起来,观察云兽的心思都没了,再也不想闲聊,对着温云匆匆地拱了拱手“温师妹,我回去补觉了。”

    他带了沈星海一同飞快告辞,生怕叶疏白这位严厉的师祖要将练剑的时间再往前提一个时辰。

    待那两人走远后,往第十峰上远行的队伍便只剩下叶疏白跟温云了。

    他微微侧过头,正好看到温云在看自己,面上微赧,生怕自己方才的那点小心思被戳穿,于是抢先一步开口言正事“你不是说想在岛上布防御的阵法吗预备怎么做,我同你一起。”

    提到空间阵法的事儿,温云的注意力果然瞬间被吸引过来了,她分析着当前的局势“据宿垣前辈所言,东玄派距离云海界很远,不通空间法则的寻常飞升期至此,便是有法宝相助也要耗费年的时间,除非是仙境大能亲至,踏碎虚空而来,那便有危险。”

    “但是东玄派就只有三位仙境大能,不可能一起来寻找商无央,毕竟一大派必须要留人镇守,所以极有可能是商无央的师父前来。”

    “面对一个仙境强者的话空间阵法是来得及施行的,我们不能再拖,需得尽快构思好阵法动手不能因敌人未至便放松警惕,必须要谨慎以待”

    说着说着,温云已然是陷入了亢奋的应敌状态,一边走一边从芥子囊中翻找着纸笔“我现在就来画模拟的阵法,小白你来帮”

    不等她说完,叶疏白已经自然而然地上前,预备帮着温云画阵了。

    然而温云似乎真没打算把这句话说完。

    她眼神古怪地打量了叶疏白一眼,最后摇摇头,轻咳一声继续说“你来帮我磨墨吧。”

    温云本来顺口就想说你来帮我画阵吧,但是她猛然间想到叶疏白的画工,该如何形容才好呢就是小火龙的肥爪子都能像模像样地画个圆,但是叶疏白那么稳的手一旦画画,却永远歪七扭八,着实不堪入目。

    即便她没明言,但是聪颖如叶疏白又岂会看不穿温云的嫌弃

    他皱了皱眉,准备告诉温云,自己其实在阵法上很是下了番功夫,现在应该能帮到她的忙了。

    可惜没等叶疏白开口,他身边的温云却突然咦了一声,紧接着语气都突然兴奋起来“小白你看,那是谁”

    却见长满云草的第十峰山脚下静静立了道清瘦俊雅的身影,身着一袭水绿长衫,乌发端正地以白玉簪高束,面若冠玉,虽不似叶疏白那般令人见之惊艳,但却自有一派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温和气质。

    他也看到了温云跟叶疏白,眸子一亮,敛了敛衣衫飞快迎上来。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年轻男子已经面容端肃地跪倒在地,重重一叩。

    温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便要去扶“你起来,跪着做什么”

    她才想起玉清泓的事儿。

    凤凰木既然已经得益于叶疏白的生死法则而长成,那原本寄生在凤凰木中的玉清泓也是该重塑身躯了,就跟叶疏白当年一样。不过后者明显比较惨,一来没人帮他,全凭自己努力,二来还摊上个热爱拔树的小徒弟,生生地让他重塑身躯的日子推迟了不知道几百年。

    然而玉清泓却坚持长跪不起,温润的嗓音里透出无比的郑重“多谢二位恩人,清泓今日方得以再生”

    他素来是个守礼的世家贵公子,否则当年也不会因为特意去拜访世交长辈而倒霉,这会儿依然是恪守规矩地重重磕了个头后方才起身,还不忘恭恭敬敬地再称呼叶疏白一声“叶老前辈”。

    叶疏白面无表情。

    按着年岁辈分来算,他的确是玉清泓的老前辈没错,若放在以前,他也不觉得这个称呼有问题,但是自从温云在身侧后,他不知为何就极其在意年岁这种事了。

    更过分的是,玉清泓转向温云后,却是又正经地唤了一声

    “主人。”

    温云被这声主人惊得浑身一震,她先前的两个灵,一个好吃懒做,张口闭口就是愚蠢的魔法师;另一个高冷清傲,张口闭口就是为师。总之,虽然两个都很不错,但是没有一个叫过她主人

    虽然这是她长久以来的愿望,但是真听到以后,顿时觉得哪里不对劲。

    尤其是边上的叶疏白,也不知为何,眼神是越发的凉了。他修炼的分明是生死法则,但是这会儿却像是修了寒冰法则似的。

    温云连忙纠正玉清泓“虽你我的确是有主仆契约,但那是无意产生的,我马上就还你自由,你也不必这么称呼我,就跟师兄他们一样叫我温师妹就可。”

    玉清泓面露难色“此番恩情,唯有效死可报,我岂能不敬二位”

    “不不不,你刚活回来,怎么能现在就死呢”温云飞快地打断玉清泓的话,终于想到这人的用处了,飞快将手中的纸笔塞过去“正好我缺人帮忙辅助画阵,就你了”

    玉清泓自然是乖巧地应下了,玉家子弟几乎人人都精通琴棋书画,又熟读各类杂道典籍,于阵法自然亦有涉猎。

    温云一旦做正事就极为专注,竟然连屋都不进了,就在山脚下的那块巨石上陈设好笔墨纸砚,提笔开始构思着阵法。

    “其实阵法倒也不难,我先前画过许多次空间传送阵法,照着画便是了,不过需要将岛上的位置探明,然后对应阵法的各个方位重新铺设便是”

    玉清泓极为通透,温云在纸上画了空间传送阵法,又讲解了几个节点后,他便知晓其中的关键,尝试着在纸上开始对应岛上的位置勾画起来,落笔平稳飘逸,画出来的线条亦是极美。

    温云又指点了他几处,玉清泓安安静静地听着,随即认真地道了谢,然后跪坐在地,时而沉思云岛地形,时而细想这么大的阵法该如何布置。

    他们两人的背影挨在一起,看着极为和谐的样子。

    叶疏白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他想别开眼,但身子却依然纹丝不动,就这样固执地看着那双背影,心里涌出万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即便是如此,他却也没有上前去制止。叶疏白知道温云这是在做正事,自己不好叨扰,只能静默地立在一边独自等待。

    云草生得太密太长,被风一吹拂,就胡乱地在他掌心晃荡,弄得叶疏白的心也沉不下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云草,又将手往袖口里缩了缩,握成拳。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只手却飞快地将他的手从袖子里牵出来,拉着他便往边上走。

    温云嘘了一声,低声道“小青正在画云岛的地形图,我们别吵到他。”

    叶疏白怔住,下意识地往边上望去,果然发现玉清泓这会儿正坐在青石边上眉头紧锁地画着地图,连温云走了都没发现。

    “你不一起画吗”

    “小青先前是灵体,每日最常做的便是在凤凰木上观察整座云岛,这工作交由他来做再合适不过了,而且我方才画了张地图咳,似乎有点不太顺手。”温云含糊地将自己画的那玩意儿忽略过去,然后拉着叶疏白上了山顶的小院中,冲他伸出手“来,把剑给我。”

    叶疏白脸上似有为难之色,不过还是顺从地从芥子囊中取出一截几乎快要碎裂成渣的剑柄,愧疚道“抱歉,我没能将它护好。”

    仔细算来,这是温云给他的第一件东西,也是他自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件礼物,不是凭着自己本事寻来,而是她单纯地为了他高兴而送出来的礼物,更重要的还是她亲手削了好几日才做成的。叶疏白一直都很珍惜这把剑,所以不管是御了剑也好,杀了人也好,之后一定会认认真真地将那些污渍血痕一一擦拭干净。

    然而如今,这把剑就只剩一把剑柄了。

    温云有些错愕“你竟然还留着它这拿来无用了啊。”

    叶疏白言简意赅“它是你所赠。”

    她眨了眨眼,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让你把凤凰木剑给我,我看你那会儿直接用源力给削的,瞧着不是很精细,我打算给你再慢慢雕琢,顺便加点儿阵法在上面。”

    正好现在玉清泓还在画地图,趁着功夫赶紧把叶疏白的剑弄好,这样子东玄派有人来偷袭,战力也能跟着增强几分

    叶疏白压根就没听温云的解释,她只一开口,他便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小老婆递给大老婆拿去削了。

    温云在院中拿着刀认认真真地削着木剑,暖色的暮光扫在她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温柔,他就这样立在她身旁,却忘了看剑,只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的脸,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起来,只有风掀乱云草的窸窣,还有心跳的声音在响。

    第二天,天都没亮,练剑三人组已是早早地站在了峰上,练完一轮剑了。

    好在叶疏白虽然严厉,却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还是放那两人去边上歇息了。

    “叶师祖好像在笑”朱尔崇悄悄地跟沈星海咬耳朵。

    沈星海也看了一眼,迟疑道“应当是你看错了,先前越师祖他们几人都说,叶师祖生来面瘫不会笑。”

    叶疏白的修为极高,当然也听到了这两个人的耳语。

    他手中只拿了根普通的木棍,随意地点向朱尔崇“朱尔崇,过来。”

    朱尔崇心下一紧,当即辩解道“叶师祖,我没有背后说你坏话”

    叶疏白倒也没有计较他的自曝,而是从芥子囊中抛出一物,淡声道“这柄剑给你,剑上的杀戮之气跟神魂烙印我已用生死法则将其淬炼干净了,直接用便是。”

    朱尔崇拿着剑就知道这玩意儿绝非凡物,他先前做话本生意很赚了一笔灵玉换来的那把剑,也完全无法跟眼前这把剑相提并论。

    他激动得磕磕巴巴“这剑这剑是哪儿来的”

    叶疏白语气平淡“捡的。”

    他没说谎,这真是捡来的,当日商无央被断臂,叶疏白立刻就用源力把这把剑给卷入自己的芥子囊中的,毕竟他也是个勤俭节约的剑修,废物利用做起来再顺手不过了。

    至于商无央的断臂,不好意思,那玩意儿连废物都不如。

    朱尔崇却感动得涕泗横流,张口就胡言乱语了“叶师兄,我的好兄弟,你为了让我心中无愧地接下这等宝贝,竟然编出这么拙劣的谎言,我真是太感动了”

    叶疏白懒得理他,旋即看向沈星海,沉声道“你手上不便,而且按着清流剑宗的规矩,本该就由长辈替你铸剑,将云晶给我,我为你铸这把剑。”

    沈星海亦是心中激动,他早在第十峰上就听白御山吹嘘了许久,说是叶疏白的铸剑手艺天下无人能敌,而且那三人的剑的确都是罕见的精品,而他的师父却对他一直都是放养态度,连修行都不怎么关心,更别提铸剑这种劳心费力的事儿了。

    先前他正在愁自己手断了,空有云晶这等宝贝却不能铸剑,没想到叶疏白竟然主动帮忙

    虽然他好歹比朱尔崇稳重许多,但这会儿也忍不住猜测“他好像心情很好”

    朱尔崇猛地点头,抱着那把宝剑爱不释手,头也不抬地就说“那我祝叶师祖天天心情好,明天再送我一把剑”

    明人不说暗话,他想要更多的剑

    “”叶疏白听得想打人,为何清流剑宗的这群后辈越来越憨了

    他沉了沉气,这才凉飕飕地开口“既然你二人如此欢喜,那为了庆祝,今日就多练两个时辰的剑吧。”

    朱尔崇跟沈星海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好在营救他们的人到了。

    消失了一整日的宿垣真人飞快地掠向峰顶,声音洪亮地喊道“徒子徒孙们速速集结有数队人马在向我们这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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