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死婆娘,你煮的什么饭菜!”
“呕,当家的,呕,不是我!”
“娘,好难受,呕!”
“娘,是不是下午的饭菜不干净!”
金家四口人吃完午饭,本打算歇一歇再开始忙活今日的活计,没想到吃完饭没坐一会,就一个个的开始呕吐起来。
胃里翻搅个不停,之前吃的饭菜都没保住,一个个的将刚刚填满的胃给吐了个干净,地上红的绿的白的,四人吐了一堆,别提多恶心了,呕吐物的异味逐渐在屋里散开,熏的他们更加的恶心想吐。
王翠花四人努力的想要停止自己呕吐的冲动,可是他们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直到胃里吐了个空空,酸水还在不停地往嘴巴外冒,整个人吐的都要虚脱了。
金生财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吐着吐着就虚软在地上,他吐的忍不住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吐着,那姿容别提多难看了。
金莲和王翠花两个比金生财好点,两人至少没有嚎啕大哭,只因为这呕吐而流了几滴生理性盐水,两人眼角挂着泪珠,扶着门框跪倒在门边,也是一副没了力气的模样。
金子贵身为一个体魄强健的农家汉子情况比那三个人好多了,至少在呕吐的时候还有力气将王翠花骂个不停。
他们四人倒是没有将这一场呕吐多想,都以为是下午的饭菜不干净,他们四人吃坏了肠胃才会这般难受,只是王翠花嘴巴上坚决不承认他们这悲惨的模样是她煮的饭菜造成的。
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装昏迷躲懒的靖阡听着外面的呕吐声和金子贵咒骂王翠花的声音别提有多高兴了,就差高歌一曲了。
等外面呕吐的动静小了点,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而这个时间王翠花和金莲身上的哭笑不停也要开始发作了。
果然,外面呕吐的动静才消下去,就又响起了金莲和王翠花又哭又笑的声音。
那声音状若疯癫,听的人毛孔悚然,可靖阡却一点不适感都没有,反而觉得这声音好听的不得了,今天一天因为穿越而遭受的各种不好,心中累积的气愤委屈也因外面的声音得到了缓解。
果然看敌人倒霉自己就舒爽啊。
一向只知道寻欢作乐的纨绔靖大爷对这个认知更加的深刻了。
他有些高兴,哼哼两声,翻过身,拽过床脚的被子,盖到身上,将外面又哭又笑的声音当做吹眠曲,高兴地午睡去了。
房间里面靖阡睡得香甜,外面金家一家四口就各种鬼哭狼嚎,混乱不堪。
金子贵在终于止住呕吐后,本想将王翠花教训一顿,解解气,可谁知道他手还没碰到王翠花呢,王翠花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就像疯了一般。
金子贵还以为王翠花在犯什么毛病,开口就要训斥,谁知王翠花不止哈哈大笑,还嚎啕大哭起来。
这又哭又笑的,一转一换,简直可怕,王翠花脸上的面孔也因这两种情绪的转换,变得狰狞可怕。
简直就像突然之间疯了一样,不,比疯了的人更加可怕。
金子贵三人因着王翠花这突然发疯的状态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一个人。
到底吃了三十几年的米饭,金子贵在一瞬间的害怕之后就皱起眉头,他冲着金莲大喝一声:“快去村口将林郎中请过来。”
说完上前想要将王翠花制住,他这边行动还没成功,听了他的话往外跑的金莲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也和王翠花一样开始大哭大笑起来。
两人哭笑的声音混在一起,简直惊悚至极。
将金子贵和呕吐完毕虚软在地的金生财给吓得一愣一愣的。
王翠花和金莲在又哭又笑之余也保留了自己的神智,他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状态不对,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仿若被鬼上身了一般,身体与神智一分为二,只知道哭与笑。
他们两个思绪越清晰,就越感到害怕,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就与村中鬼上身的典故一般无二。
这般想着的他们脸上除了又哭又笑的表情又多了一种惊恐的情绪,咋一看去,脸上扭曲至极,简直吓人。
金生财被吓得连滚带爬地爬到金子贵的身后,抱着他的腿瑟瑟发抖,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唯恐自己也被传染。
金子贵在短暂愣神害怕后就回过了神,他也有些犹豫,但到底是一家之主,不能放任两人不管,略一思索,挣脱了金生财的手,拿了一捆绳子过来,想要将两人捆住再说。
金莲和王翠花两人又哭又笑,还手舞足蹈个不停,在金子贵想要制住她们的时候还挣扎不休,金子贵一个人完全捆不住他们。
他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想要叫金生财过来帮忙,偏偏金生财被王翠花宠成了个没用的,只知道害怕的发抖,将金子贵气了个仰倒。
两个女人哭笑的声音很大,古代又没有隔音技术,一家发生点吵闹,邻里立马就会知道,这会金莲和王翠花动静这般大,没一会就惊动了周围的邻居。
因为家里有人的原因,他们家的院门并没有关上,那些听到声音赶过来看热闹的邻居一下子就看到了王翠花和金莲状若癫狂的模样,还有院子里那堆恶心的呕吐物与瘫在金子贵旁边显得没用又丢脸的金生财。
“这,这是怎么了,这可真是吓人啊。”
“这王翠花和她家闺女早上还好好的,这会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是鬼上身吧?”
“怕是亏心事做多了吧,才遭到了报应。”
……
门口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更有平日里和王翠花有些过节的村妇开始散播王翠花娘俩这是遭了报应的缘故才会这般疯疯癫癫。
一时之间竟是没有人主动上前帮忙。
金子贵气的面红耳赤,只觉得丢脸,他何曾被人这般围观着指指点点过,可是这会他却没功夫顾得上那些只知道看热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的村民。
他将疯癫的王翠花制住,本就因为之前的呕吐身体有些没力,这会为了制住王翠花,金子贵更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一时之间大汗淋漓,显得好不狼狈。
他气喘吁吁地对着门口赶来的一名汉子喊道,“金大发,快过来帮帮我,将莲儿给制住。”
这一喊,将赶来被这情况吓住的其中一个汉子喊回神,汉子穿过人群,挤进金子贵的院子,动作利索地将金莲制住。
“金子贵,他们这是怎么了?”金大发很是疑问。
围在院子外面的邻里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亏心事做了太多才遭了报应被鬼上身?
金子贵又哪里知道金莲和王翠花这是怎么了,愣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他们家今天发生的这些倒霉事都与靖阡有关。
金子贵心中烦躁,怎么想也想不通,而且他这时候心中想的最多的并不是对金莲和王翠花的担忧,而是气愤恼怒于金莲和王翠花让他今天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今日这事过后,还不知道村里会怎么谣传议论他们家呢。
“快,你们快去个人将林郎中请来,嘿,婆娘你快去。”金大发见金子贵只涨红了脸不做声,不得已只得唤自己的婆娘去请郎中。
……
外面吵吵闹闹,各种忙碌议论,这些都打扰不到靖阡,他此时正睡的香甜呢。
等靖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而金家的闹剧也告了一个段落。
金大发的婆娘将林郎中请来后,林郎中左看右看,愣是没有看出王翠花和金莲这是出的什么毛病。
林郎中本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赤脚大夫,只会看些普通病痛,医术比起才入门的靖阡还差上一筹,又怎么会看得出来两人是被下了药才变成这个模样。
他最后只得摸摸下巴的山羊胡子,表示自己无能无力,让金子贵去镇上请大夫,当然他更多的建议是让金子贵去请个道士回来做法,毕竟金莲两人的状态真的很像是中邪了。
就在众村民讨论是请镇上大夫还是道士来的时候,金莲和王翠花突然停下了哭笑的声音,两人一齐恢复了正常,如刚刚开始哭闹一般没有个征兆。
两人刚刚在哭笑不停的时候都保持着自己的神智,因此都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清醒就立马吓得哭倒在金子贵的身上,直嚷着自己是被鬼上身了,要让金子贵给他们请道士做法驱鬼。
金子贵的脸色更黑了。
最后金子贵无奈之下在村里一个装神弄鬼的道士那买了两张驱鬼符才将金莲两人安抚下来。
村民们见没事了也就七嘴八舌地散了。
金子贵因着这事丢了脸面,又忧愁明天他们家还不知道怎么被村民们编排,处理完这事后也没心情去下地劳作。而王翠花母子三人也因这事有些被吓破了胆,一个下午就都躲在房里瑟瑟发抖,什么事也没做,晚上一家人草草吃过晚饭就各自回房安抚自己早早地睡了。
因此这会靖阡醒来后金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摸着因为饥饿而咕咕叫的肚子,靖阡从床上翻身而起,打算趁夜去厨房摸点吃的犒劳自己的肚子。
靖阡在房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可以照明的工具,无奈之下只好摸黑行动。
好在今夜的月光很是给力,没有照明的工具,靖阡也可以凭着眼睛看到房子的轮廓,倒是不担心找不到厨房。
于是靖阡在月光下蹑手蹑脚的往厨房挪去,开启了他第一次做贼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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