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公元前1757年

    这些新制出的“日环食”护身符, 不仅给到了工匠和工匠家人们的手中,而且给到了伊丝塔家名下所有的农奴手里,无论男女老少, 人人颈项上都戴上了一枚。

    身为管家的波安感动得快要哭了,双膝跪在“伊丝塔小姐”面前, 激动地说“小姐, 您这是太仁慈了。竟然让我们这些卑微的瓦尔杜和阿姆图也都能得到庇佑。”

    “有小姐在,我们大家所有人都不会惧怕恶龙”

    伊南笑眯眯地望着波安, 心里却打着别的算盘。

    她从没打算把这些护身符贩卖到巴比伦去毕竟她这里观测到的是日环食, 巴比伦那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万一那里发生的是日全食或者日偏食呢

    因此这护身符她只打算在本地抛售。

    护身符的成本很低, 小小一个铜环,耗的铜料很少, 而且用的是伊丝塔小姐的老爹留下的“沉没成本”, 伊南只打算借着护身符的机会, 给自己回笼一笔资金。而这笔资金她将用来改造现有的首饰作坊来做些全新的,这世上还完全没出现过的首饰和手工制品。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老爹留下的黄铜,足以打制成千上万枚护身符。伊南不确定周边地区有没有这么大的人口基数和消费能力,能够消化掉所有这些护身符。

    至于她将这些护身符赠送给所有的工匠和农奴,则主要是为了宣传这些护身符的“功用”, 并且让这些人对自己更加信任与忠诚罢了。

    果然,伊丝塔家的农奴们脖子上挂着亮闪闪的护身符,立刻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

    很快有邻近田庄的阿维鲁打发农奴过来,从伊丝塔家的农奴们口中套话, 想知道那些用黄铜打制的是什么。

    农奴们很老实, 说就是护身符。也有人绘声绘色地说起这是那天“恶龙吃太阳”的时候, 工匠们按照太阳的形状做成的护身符, 据说能够保护人们不受恶龙的影响。

    那天伊丝塔家的工匠们聚在首饰作坊里,用盛了炭水的陶盆观察“恶龙吃太阳”的消息,早已在四里八乡传开。附近都知道那天太阳“缩成了一个璀璨闪耀的环”,之后就“战胜”了恶龙。

    而护身符的事大家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是邻里们都认为,这种护身符一定很有效不然的话,为什么伊丝塔小姐要让她家上上下下,包括农奴,都戴上了这东西

    是的,一定是这个原因人人都戴护身符,能保护整个田庄都不被恶龙影响。

    于是立即有人上首饰作坊来打听,护身符值多少银。

    伊南那边,则需要赶紧定一个定价出来。她找来波克,把当初老爹购买铜矿石的泥板账目翻了出来,大致算了算,推算出每五枚护身符,不算工匠的人工,成本在一舍客勒银左右。

    于是伊南拍板“五枚护身符卖两舍客勒银,十枚卖三舍客勒银。量大的话,价格从优,可以面议。”

    她这个价格定得没什么毛病毕竟黄铜也是和白银一样的贵金属。每一枚护身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能算是硬通货。

    而邻居们一听便宜

    三舍客勒银可以买到十枚,也就是说,一个农奴差不多可以换到七八十枚护身符。对于能够驱走恶龙的效用而言,这点钱真算不了什么。

    于是陆续开始有人到伊丝塔家的作坊来“面议”。

    也不晓得是不是这一带田庄的出产都不算太高的缘故,附近的田庄主大多抠抠搜搜。尽管伊南明说了“量大从优”,他们大多还是谨慎地选择了为家人和直系亲属购买护身符。

    作坊产出了一大堆的护身符,几天过去,卖出了两百枚左右,与伊丝塔家自己“消化”的产量相当。

    波安很担忧地来与自家小姐商量。

    伊南却豪爽地安慰他“没事这些护身符放着又不会坏。”

    “再说,过两天,他们可能就会改主意了,觉得还是多买一些比较好。”

    波安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姐这样的自信从何而来。他认得不少附近田庄的农奴,那些农奴都对主人家颇有些微词。毕竟主人们觉得农奴们都是自己的“财产”,为“财产”花钱辟邪,这事儿谁听说过

    但真如伊南所预言的那样,过不了几天,邻近田庄的主人陆陆续续返回作坊,想要再多购买一些护身符。伊南一问,果然是想为全田庄上下所有的农奴购置护身符的。

    波安百思不得其解,问伊南,伊南却只笑着说“这就是榜样的作用。”

    道理很简单,她的田庄为每个农奴都添置了护身符,这消息早已在附近各大田庄上传遍了。每个农奴都听说了,伊丝塔家的农奴有办法驱走“恶龙”。

    但到了自家头上,自家主人却抠门到只给主人家购买护身符。有对比就有伤害,农奴们都感觉到受到莫大的打击毕竟“恶龙”是种真实存在的威胁,大家都亲眼看见过的。

    这样的心理影响之下,不少农奴们开始感觉到头疼脑热不舒服,有些人直接病倒了。还有些人行事像是中了邪。对外,这些人一概被称作“受到了恶龙的侵扰”。

    田庄的主人依靠田里的收成过活,但他们大多自己从未下田劳作。农奴一旦病倒或是中邪,他们的收成便难指望上。

    也正是为了这些实实在在的利益考虑,田庄主人们终于下定决心,出一点点“血”,像伊丝塔家一样,用护身符“武装”每一个农奴。

    作坊里产出的黄铜护身符,销售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作坊的工匠们信心满满,来向伊南主动请缨,想问他们是不是该再进一些铜矿石,再多制一批这样的护身符。

    伊南却笑着摇头,表示将这一批产成品全部卖出去之后,再考虑其他。

    她的顾虑有两点第一是这附近的人口,人口基数摆在那里,这种护身符又不是什么消耗品,第一波销售增长之后会马上进入平台期。

    第二是这种护身符的工艺。这工艺太简单了,任何一个铜器作坊都能轻易仿制。一旦有作坊打听到这种形式的护身符销量好,就会着手制作。到时打起价格战,伊丝塔家的产成品因为进货成本高,肯定会亏得更多。

    果然不出伊南所料,等到这些护身符售出上前件之后,渐渐就卖不动了。后来又传出了别处作坊也打算仿制的消息。原本都在兴兴头上,以为这“咸鱼作坊”终于快要翻身了的工匠们,终于冷静下来,开始认同伊丝塔小姐的“先见之明”。

    作坊里还积压了数千枚已经做成的护身符,但是却暂时找不到买家了。

    伊南的“回笼资金”计划,只完成了一半左右。

    还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些护身符宣传出去,卖出去呢

    伊南不着急,让我先了解一下这个时代。

    这天,伊南来到首饰作坊里,在阿普的帮助下,开始了解目前的币值系统。

    这个时代的人所使用的货币是一定纯度的白银。

    辨别白银纯度的方式主要是靠目测、用手掂、用毛皮摩擦和上牙咬。有经验的商人大多练出了火眼金睛,能将白银与锡、铅之类的金属区分开。

    测量白银的重量则是用的天平。这天平已经基本与后世的一模一样了,所用的砝码则是从巴比伦城里带出来的,有1、2、5、10舍客勒等等不同重量的砝码。人们就用天平和这些砝码称量白银的重量。

    至于钱币,现在已经有了雏形为了方便交换使用,有些首饰作坊就轧出了很多大约一舍客勒重量的小银块,成色也是最普通的。这种小银块实际上就是充当银币在使用。

    伊南考虑着,或许她可以考虑让首饰匠人们在这种银块上冲轧上数字,或者再加上作坊的印记什么的,或许能更广泛地宣传一下她的首饰作坊。

    伊南了解了一遍天平和砝码,以及首饰作坊里近来的“账目”。阿普却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小姐,小姐,不得了,不得了”

    只听脚步声“咚咚咚”响起,阿普飞快的冲进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地冲伊南大声喊“田庄外头来了大人物。”

    正说着,波安也进来。这位田庄的管家则脸色煞白,对伊南说“王王的军队,正在经过您的田庄。”

    伊南怔了一下,反问“王”

    波安点点头“是的,巴比伦的王。”

    伊南马上站起来,飞快地思索片刻,说“让所有的瓦尔杜们多取一些陶罐,打上清水,聚到田庄外的道路两侧去。所有人都去。”波安马上应了,要去安排的确,外面这么大的日头,为王的士兵送上清水,这是相当受欢迎的做法。

    “阿普,你也去取一陶罐清凉的井水,到田庄外面去找我。”

    阿普兴奋得一蹦三尺高,这个年纪不大的侍女最喜欢的事莫过于“看热闹”。她应了一声,马上就去了。

    波安却极为吃惊小姐这是要到田庄外面去抛头露面吗连面纱都不戴,就以她这副容貌去直面王吗

    波安直觉这有些危险,毕竟经过的是大批巴比伦的军队士兵,其中还有巴比伦的王。但是小姐自从病愈以后,就再也没有戴过面纱。

    可是,小姐这样做,或许是有特殊用意的呢

    一介瓦尔杜是没有资格猜测尊贵的阿维鲁的心思的。波安赶紧打消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紧去招呼农奴们。

    田庄外,果然来了一群又一群王的战士。他们大多穿着皮制的铠甲,但因为天气很热,不少人把外头的皮甲敞开,将青铜制成的头盔取下来,抱在臂弯里。

    在这种时候,路边的农奴们递上的清水就是最清凉解渴的饮料。

    但是他们无法停留,有些人接过农奴们手里的陶罐,喝过之后,递给同伴再喝,直到都饮尽了,就把陶罐再放在路边,队伍则继续向前,完全不曾停留。

    伊南在旁看得连连点头眼前的战士们看起来是常备军的样子,军纪看起来很严明。

    王的战士们人数众多,一队一队地从田庄旁经过。伊南就命自家的瓦尔杜们不停地打来清水,供人们饮用。

    过了十几队士兵之后,有人好心地提醒“等会儿你们都离路边远一些,但是也不用被吓到。”

    还没等农奴们反应过来,道路的尽头忽然响起狮吼声。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农奴,出言提醒的士兵一笑说道“它们也是王的卫士,相伴王很多年,因此你们不必太怕它们。”

    果然,下一刻,路的尽头出现了几只威风凛凛的雄狮,傲然走来。

    农奴们都吓傻了,连最爱看热闹的阿普都吓得呆在原地,伊南问她怎么了,她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小小姐,阿普阿普动不了啊”

    伊南则微笑“不就是狮子”她赶紧从阿普手里接过水罐。

    话说,她还真是想念哈基什啊

    狮子的寿命比人的短,当初哈基什靠在吉尔伽美什的膝盖上,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伊南心中曾有万般的不舍,只恨时间轴被调得太快。

    阿普看着自家小姐镇定如桓地站在路边,望着走过来的狮子,流露出欣赏与喜爱的神情,也颤巍巍地转头去看道路上。

    可是不看没事,一看吓一大跳,只见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看见了路边的她们,竟然径直走了过来。

    阿普眼一黑,向后一摔,吓昏过去。她因此错过了一副奇景巴比伦的王所豢养的雄狮,竟然来到自家小姐跟前伸出前爪,身体向后蹬,像是行了一个礼。

    伊南则将陶罐里的水小心翼翼地倒出来的一点点在狮子的前爪上。雄狮伸舌头在自己前爪上“哧溜哧溜”,瞬间把水都饮去了。

    这副奇景,别说是田庄的农奴们没见过,就连王的卫士也都没见过。王向来喜爱带着这几只狮子出行,用以彰显王的赫赫威势。而路人非但不怕,反而上前为狮子喂水,这也太胆大了吧

    但事实上,伊南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知道眼前的雄狮是上了年纪的老狮,不能像哈基什那样,上前就撸。她只敢用陶罐喂喂水,要她再做点别的什么亲密举动,她绝对没这打算。

    “停”

    狮子们的身后,就是王的车辇。

    一个威武却略显苍老的声音轻声喝道。

    但是整个行进中的队伍,包括人和狮子,都停了下来。

    “行礼。”另一个声音年轻而清朗,大约是礼官,朗声呼喝。田庄的农奴们,凑上来在道路两边看热闹的路人,甚至包括随队行进的士兵,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或跪或趴,齐刷刷地向王所在的方向行下礼去。

    相比之下,只是微微欠身颔首的伊南,就简直像是鹤立鸡群。

    “此处是巴比伦的王汉谟拉比。见者跪拜。”年轻的礼官很明显也看见了伊南。

    只听少女动听的声音响起“尊贵的阿维鲁除了神明之外,不会跪拜任何人。”

    但是她的声音里还是掩不住兴奋与激动果然,果然是汉谟拉比。现今端坐在巴比伦王位上的王,竟然是这位名声响彻史册的汉谟拉比丹尼尔说过,一旦她弄清楚了自己所处的时代,就会立即明白她在本阶段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汉谟拉比,汉谟拉比法典世界上第一部成文法1这难道不正意味着,这个历史时期她的任务就是见证法律的诞生吗

    “果然,果然是一位尊贵的阿维鲁。根据王早年所颁布的礼仪制度,尊贵的阿维鲁确实无需跪拜任何人,包括王。”

    王辇上那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年轻的小姐,看起来你对王的礼仪制度,熟悉得很。”

    事实并非如此,伊南研习过汉谟拉比法典,对其中所阐述的关于刑事、民事、婚姻、继承、贸易、审判等多个领域的制度都有所了解。但在礼仪这一块她完全是蒙的她只想着自己这个社会阶层既然叫做“尊贵的阿维鲁”,理应与他人有所区别。

    竟然让她给蒙对了。

    “尊贵的阿维鲁,年轻的小姐,请你抬起头来,面对王。”

    伊南依言抬起头,王辇上正转头俯身,面对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巴比伦的国王汉谟拉比。

    汉谟拉比看起来大约五十岁上下,黑发,唇上与下巴上都留着浅浅的一层髭须,棕色眼睛,看起来相当精明。他一见到伊南的脸孔,眼中立即闪过一丝惊艳。

    而伊南此刻的样貌,也正是鲜妍明媚到了极点。她眼中飞扬的神采根本没法儿瞒人她现在就是心情正好,正得意。

    两人眼光对上,汉谟拉比立刻露出笑容。他回头去唤身边的礼官“希律2,你可记得这位小姐的名字。”

    王身边那位年轻的礼官马上低头向前走上两步“在这一带居住的尊贵阿维鲁,又能以年轻女子之身,自行其是而无人管束的,应当只有乌鲁克的耶尔塔老爷与埃利都的薛西斯夫人留下的未嫁女,继承了全部家业的,伊丝塔小姐。”

    伊南顿时向这个礼官瞪眼,什么叫“自行其是而无人管束”,既然未嫁女也能拥有“阿维鲁”的身份,证明这个社会阶层是不分性别的,她又凭什么必须终日留在家里,不能见外人

    她上下打量这个名叫希律的礼官,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知道他是一个身份稍低的穆什钦努,忍不住开口嘲讽“这位穆什钦努真是好记性。”

    但是话一出口她又猛然记起,自己以社会地位的差别而轻视他人,与眼前这个希律,以性别来区别对待旁人,有什么区别

    谁曾想希律却将头垂得更低,朗声道“多谢伊丝塔小姐当众夸奖。”语带讽刺,将伊南送他的嘲讽又原样送了回来。

    两人暗搓搓的唇枪舌剑都逃不过汉谟拉比的法眼。

    这位巴比伦的王哈哈大笑“王和王的兵士自然都感谢伊丝塔小姐带人奉上甘美的清泉。不过,年轻的小姐,你也确实没有看错于希律的才干,他只看过一次这个地区所有的继承文书,就能推测出你的身份与名姓。”

    伊南点头而笑,承认对方这样本事确实厉害。希律抬起头,正好看见她落落大方的笑容,两人的眼神再次互不相让地冲撞一回。

    “好,非常好不愧是王的子民,是神明选中的阿维鲁。”汉谟拉比继续笑得舒畅,似乎对伊南的反应很满意。

    “对了,你们所有人身上,都佩戴了一枚黄澄澄的戒环那是戒环吗”汉谟拉比问,仿佛他刚才坐着王辇到此,一路经过的时候曾被路边人身上挂着的这样黄澄澄的东西晃花了眼。

    伊南微笑着回答“那是仿照前些日子恶龙食日时,太阳的模样造出来的护身符。”

    “太阳的模样”汉谟拉比好奇地问,“恶龙食日当时,你们看见了太阳的模样了吗”

    伊南点头“用一只陶盆,盛上会有炭灰的清水,清水会被炭灰染成黑色。等到水面平静下来,能从水面上看见太阳的倒影那是太阳的模样,正是一枚光辉灿烂的圆环。”

    汉谟拉比很明显有些吃惊,与身边的希律看了看。

    伊南可不知道他们如此惊讶,是因为这种借用被染成黑色的水面来观测“恶龙食日”,事实上是只有巴比伦宫廷知道的观测方法。一旦遇到日食,王的占卜师就会用这种方式来观察太阳的形状,用以占卜吉凶。

    “所以,你们就找了一间铜器作坊,打制了很多很多这样的护身符”汉谟拉比继续问,眼光扫过依旧在伊南身边跪拜着的农奴和工匠他们每个人都明晃晃地佩戴着一枚护身符,看起来,其实有些刻意。

    伊南到这里稍稍有些卡壳,她已经感受到汉谟拉比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大寻常的意味。她斟酌了片刻之后,做出一副踌躇不已的模样小声回答“事实上,我家就有一座铜器作坊。我叫人打制这样的护身符,其实就为了救一救这座濒临关门的作坊。我不想让父亲传到我手上的产业就此败落了。”

    她回答得非常老实,把自己那点儿小心眼全部和盘托出。

    汉谟拉比听见了这番大实话,顿时忍俊不禁,伸手扶着唇上的髭须,呵呵地笑出了声。

    “真是个倔强不肯服输的姑娘啊”

    伊南稍稍舒出一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她没有冒险在汉谟拉比这样见惯人心的老王面前耍什么花腔,而是把小聪明都放在一边,从而赢得了汉谟拉比的好感。

    “传令下去,前些日子刚刚发生过恶龙食日。但是,今日,王将为王麾下的每一名兵士配备一枚能够抵御恶龙的护身符。”

    汉谟拉比果断下令。这命令通过礼官之口,传到了每一位士兵的耳中。

    前前后后的队伍立即齐刷刷地转向汉谟拉比所在的方向,单膝下跪,感谢王的厚赠。

    伊南身边的工匠们一听见这话,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早先被狮子吓晕的阿普也已经醒来,此刻跪在伊南身边,拉着她的袍角,反反复复地问“小姐,是我听错了吗咱们家作坊出的护身符,能供应给王的战士们”

    伊南正心花怒放,心想她的努力好赖没有白费

    却只见汉谟拉比转向礼官希律,吩咐道“希律,这件事交给你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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