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业第三天

    今日份的问问神奇海螺的问答[节选]——

    问:海螺海螺,怎么办?我是起床困难户,请问该如何解决?

    答:不睡觉。

    ****

    海罗满脸崩溃地回复完今日份的来信。

    这里面居然不乏有问他数学题,比如10203X7125=?求求你们,是计算器不香吗?还有甚者问海罗奥数题、量子力学问题、以及如何制造飞船等等形形色色的问题,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里面找不到的问题。

    “别摸头了,海罗,迟早变成秃头螺。”趁海罗不注意,猛地在祸害海罗爱花的小鹦鹉叽叽喳喳讲着。

    海罗不满地反驳着小鹦鹉,“你才秃头螺。你身为蒲公英,掉毛掉得贼厉害,没资格嘲笑我。”

    “你才是……”

    “反弹……”

    “反弹无效……”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海罗和只鹦鹉吵了半天的架。

    “好了,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就不要互相嘲笑了。”

    最终以各退一步(划掉),存档模式,留着下回有空再吵为结束点。

    海罗自言自语着,“说起来,到底是谁散布的,‘有问题,不如问问神奇的海螺’这句话的?”海罗露出和善的笑容,握紧了拳头,最好保证不要让他知道,不然,呵,他会让那个人知道海螺究竟有多么神奇。

    难得女巫近期出门去走亲访友了,海罗顺带久违地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白天时光。那么,不如去冰帝找迹部景吾好了。

    海罗展开卷起的小毛毯,毫不犹豫地坐上去。

    小鹦鹉机灵地站在海罗的肩头,号令着“出发!”

    毛毯闻声而动,犹如火箭一般冲出家门直上云霄。

    从横滨到东京大概就需要十几分钟的超速毛毯即可完成,就是海罗的发型被吹得格外有特色。

    毛发炸毛导致蓬松了一整圈的小鹦鹉用爪戳了戳海罗,示意后者给它顺顺毛,它也要美美的。

    海罗先把飞毯收起来,感谢深渊巨口能力的妙用,可吞没可吐出,通常只有难吃的深渊巨口才会原封不动地吐回出来,比如毛毯、扫帚。

    迹部景吾放学时打开他的专属休息室时,意外地收获异口同声的问好。

    “午好,小景。”

    “景吾,午好。请大少爷再爱我一次。”

    慢半拍那句显然出自小鹦鹉的口中。

    “好久不见啊,海罗,你是又给小鹦鹉看什么剧了吗?”迹部景吾边说着,边给主动蹭到他身旁求爱抚的小鹦鹉顺毛。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连忙否认三连的海罗拒绝背锅,他看着面前亲亲密密的帅哥与萌宠二人组发出感慨,“你对它还真是宠。上回它把你心爱的玫瑰花给祸害得乱七八糟,这回见它依旧宝贝得不行。”

    小鹦鹉心虚地把头埋在迹部景吾的掌心处,“所以,大少爷最喜欢我了。”

    随即小鹦鹉又骄傲地抬起脑袋,挺起胸/脯,自信满满地自夸,“我才是大少爷的掌中雀。她们不是。”

    海罗充当起小鹦鹉的随身翻译管家,“它前段时间看了不少关于你的同人文,全是那种笼中鸟、掌心雀的调调,气到它几顿吃不下饭,还试图按爪评论景吾是不可能看上这种人的。”

    迹部景吾听完不禁哑然失笑,亲昵地摸了摸小鹦鹉的脑壳,“是是是,本大爷审美怎么可能那样。”

    简简单单地吃完一顿饭,小鹦鹉赖着不肯走,海罗只好把它留下。

    迹部景吾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明天本大爷派车把它安全送到家。”

    ……头一次听到用劳斯莱斯送一只鹦鹉回家的。

    海罗委婉地提出建议,“没事,你让它飞回来就行。”

    迹部景吾迟疑着,“飞得动?”迹部景吾端详起小鹦鹉的体型,深深地感觉海罗的提议不太靠谱。

    海罗思考了片刻,他当年就是冲着养个坐骑才养的鹦鹉,飞的过程中,还能说说话多好。

    小鹦鹉装死中,假装听不见。

    舒舒服服地坐在飞毯上的海罗,见证着天色交替的过程。等他落地时,月色已经爬上梢头。今晚似乎推迟开业了好一会,不过也无关紧要,毕竟占卜店开门营业两天共计两个客人。还真是收益惨淡啊,海罗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结果,海罗出乎意料地在店门前碰到一对疑似父女的搭配组合。男人穿着白大褂,女孩穿着红色小洋装。

    “是爱丽丝和林太郎吗?”海罗迟疑着,直至二人闻声转身才确认无误。

    “海罗。”爱丽丝跑去来抱住海罗,森鸥外也随着爱丽丝的脚步挪动到海罗身旁,伸手张臂抱了抱海罗。

    “欢迎回来,海罗。”森鸥外注视着与当年毫无差别、依旧是美少年模样的海罗,轻声说道。

    傍晚黄昏、海边。

    有个在落日余晖底下依旧闪闪发光的少年,踩着细软的沙子,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海罗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很难用言语去描绘海罗给人的感觉。

    像什么呢?

    他知道了,海罗就像是趁着父母不注意就偷偷地从海底宫殿里跑出来,上岸玩耍的美人鱼王子。

    有着异于常人、格格不入的貌美。

    “林太郎?”海罗不明所以的轻唤打断了森鸥外的回想。

    爱丽丝拽起海罗的衣角,嘟囔着撒娇道,“不要管笨蛋林太郎啦,我们先进去就好嘛。”

    “哎?”拗不过爱丽丝的海罗跟着她进屋了。

    森鸥外收起复杂的眼底情绪,跟在身后一同进屋。

    “海罗以前不是骑飞天扫帚的吗?”爱丽丝看着海罗把飞毯给折叠得整整齐齐地疑惑着。

    海罗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嗯,但是那个硌得慌。没有飞毯舒服,而且脾气还不好,动不动就从背后打我脑壳。”

    爱丽丝发出阵阵咯咯咯笑声,幸亏小鹦鹉不在,不然这对好朋友估计能一起笑到天明。

    “咦,小鹦鹉呢?”爱丽丝环视了一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小伙伴并没有在屋内。

    “在景吾家蹭吃蹭喝,明天才回来。”海罗随口答道,“对了,你们要喝点什么?”

    “混合果汁。”爱丽丝抢先回答,“不用管林太郎。他不喝都行。”

    森鸥外配合地捂住他的小心脏,西子捧心状,“哎哎?爱丽丝真的太伤我的心了。”

    爱丽丝嫌弃地别开双眸,“我还是看看海罗来洗洗眼。林太郎,你丑到我了,你以为自己还年轻吗,是不是海罗?”爱丽丝转头寻求盟友海罗的答案。

    海罗摇了摇头,“没有,林太郎这样也很好。”

    时间是公平的,它自有流动的魅力,赋予每个时间段的不同闪烁点。不像他,至死也终将是少年模样。

    海罗手脚麻利地端来由魔法森林特产的各种水果的混合榨汁。

    爱丽丝舒服地眯起眼睛,“好喝。”

    “咦,为什么我这杯是苦的?”一脸懵圈的森鸥外把他的杯子举到海罗眼前,海罗想都没想就接过他手中的饮品尝了一口,“我觉得还好啊。”

    爱丽丝好奇地凑过来,表示她也要尝尝。

    “笨蛋,哪里苦了。”尝完的爱丽丝毫不犹豫地怼了森鸥外一句。

    森鸥外讪笑着接回他的杯子。

    “林太郎是成功当上医生了吗?”海罗不禁回想起许久以前,约莫还是十五、十六岁年纪的森鸥外,他信誓旦旦地说将来要间属于自己的小医馆,医馆外面种植大片小鹦鹉爱啄的玫瑰花。

    许是这个话题开启得不成功,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爱丽丝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正低着头陷入回想的海罗,森鸥外久久沉默不语。

    “当过,只是前几年换了个新职业。”森鸥外开口打破了满室的沉闷。

    被唤回神的海罗心不在焉地应了句,“那很好啊。恭喜你啊,林太郎。”

    海罗顿了顿,自然而然地提起旧事,“那时候的我,还想着是不是该给自己报个幼儿园班上上。”

    爱丽丝毫不犹豫地接话吐槽着,“幸亏被林太郎拦住了,哪有你这么一个大龄儿童报名幼儿园的。”

    海罗讪笑着把碎发拨到耳后,“这不是想着从小升起,学习才比较不吃力嘛。”

    森鸥外伸手帮着海罗把不听话的调皮碎发给拨弄开来,他低声感慨着,“海罗还是和以前一样。”

    海罗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反而是森鸥外揭过话语,“既然我来都来了,不给我占卜一下吗,海罗?”

    提起占卜,等于来金币,海罗的心里小算盘打得飞起,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好啊。请问您需要占卜什么问题?”

    “还是那个老问题。”森鸥外注视着海罗认真说道,“我想知道我何时能得到它。”

    海罗自觉地摆弄起海螺。

    出乎意料的是,海螺并没有反馈出任何信息。

    海罗缓缓开口答复,“占卜结果和以往一样,海螺显示不出任何答案。”

    森鸥外对这个结果没有任何态度,像是料到。

    “那么结账吧。”森鸥外利落地付钱,牵起了爱丽丝的手,“天色已晚,海罗,早点休息吧。”

    困倦的爱丽丝揉了揉眼,不舍地说,“我明天还要来找海罗玩。”

    海罗一口应下,保证他明天会在家等着爱丽丝来找他。

    今日份的营业日记——

    开店四小时,实际营业十分钟。

    收入:¥20000

    海罗困意满满地合上手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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