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的动静很大，速度也很快。等众人赶到现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根部忍者们也默默消失了踪迹。
宇智波鼬本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但那个方向也是扬羽回家的方向，他有点不放心。
而众人的议论声，也让他更不放心了：
“好像是九尾又暴走了！”
“不会吧，好吓人......”
闻言，他立刻加快了脚步。
一眼望去，这一片才重建不久的建筑全都化为了废墟，警务部队的队员们待在废墟外围，阻止无关人员靠近。
“鼬，不可以过去那边！”宇智波们也拦住了他，“扬羽刚才尾兽化了，现在还很危险！”
宇智波鼬忍不住睁大眼睛：“连你们也知道了......可是，人柱力的事情，不是该保密的吗？”
“......这个嘛，恐怕保密不了了。”这人挠了挠脸，“很多人都看到了。”
换了个角度，宇智波鼬也看到了。
暗部忍者们正在清理废墟，一色扬羽保持着部分尾兽化的姿态，被压在废墟下面，并顶住了一块巨大的建筑残骸。
废墟中传来小孩子尖利的哭声，看来里面还有其他人。
在楼房被炸塌的时候，扬羽及时护住了身边那个大概才两三岁的小孩子。但这孩子哭个不停，令他困扰地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平常的他，也许会愿意哄一哄小孩，但现在的他，尽力平衡着人性和兽性的他......
只觉得，吵闹。
“没关系。”宇智波鼬扶上族人的手，一个翻身，越过了封锁线。“那是扬羽。”
还没等他接近扬羽，又被山城青叶给挡下了。
“小鬼，别添乱。”他神情严肃到不善，“人柱力的情况不太对劲......好像连卡卡西都不认识了。”
宇智波鼬：“......”
“......扬羽。”宇智波鼬纠正道。“他叫扬羽。”
他有名字，他不是种类物，而是独一无二的人。
山城青叶愣了一下。
接着，一色扬羽的声音响起：
“鼬？”
正蹲在一色扬羽面前看情况的旗木卡卡西：“......喂，你这不是还有自我意识吗？”
过了一会儿，一色扬羽才慢吞吞地回答：“刚才，只是不想和你说话。”
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青叶，让鼬过来吧，对公主殿下的情况有好处。”
宇智波鼬：“......”
好吧，他知道为什么扬羽不想和卡卡西说话了。
宇智波鼬绕过山城青叶，上前几步：“扬羽，你现在......”
他不由得顿住了。
此时的扬羽拥有一双金色的兽瞳、一对橙色的兽耳，瑰丽的色泽令他看上去少了一丝人性，多出一丝邪性。
都有点不像扬羽了。
但又确确实实，就是扬羽。
“哇......”鼬把原本想说的问候吞了回去，转而称赞道，“很漂亮。”
话音未落，一色扬羽冷淡的表情已经缓和下来，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瞬间，柔软的笑容冲淡了那份邪异，将其扭转成了淡淡的神性。
“谢谢。”
他说。
宇智波鼬也随之扬起嘴角。旗木卡卡西也不免失神了一瞬，但很快找回了重点：
“......没事了，扬羽不会失控了。”原本哭哭啼啼的小孩安静下来，好奇地抓住了扬羽的衣摆。“现在，全力救援吧。”
不用顾及人柱力之后，暗部们的效率一下子变得很高。鼬正和扬羽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忽然，一名刚被救出来的少年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放开我妹妹！”
因为这句话，没人对他下杀手。并足雷同只擒拿住他的双手，把他按在地上。
但少年不断挣扎，皮肤被废墟的残渣挫伤，刮出淡淡的血痕。
“怪物！”他破口大骂，“去死!”
一色扬羽愣住了。
并足雷同皱了皱眉：“喂，刚才是你口中的怪物救了你妹妹。”
少年顿了一下，眼神依旧凶狠：“但他杀了我爸爸妈妈！”
“他不是九尾......”
“说谎！我全都看到了！”
他是个在九尾之乱中失去了双亲的普通人；而普通人，是搞不清尾兽和人柱力之间的差别的。
一色扬羽回过神，没解释什么，只等周遭清理地差不多了，把身边的孩子递了出去。旗木卡卡西把孩子接过来，往少年那里一送，少年就怨恨地瞪了他一眼，抱着妹妹、转身跑掉了。
“......什么啊。”宇智波鼬鼓起腮帮子，“又不是扬羽的错。”
一色扬羽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就是，这耳朵......不是挺可爱的嘛。”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吧，鼬？”
“......对。”宇智波鼬把目光落在他的耳朵上，“可以摸吗？”
一色扬羽眉眼弯弯：“好的呀。”
见状，不知火玄间吹了一声口哨，觍着脸凑上前，指着自己：“我也可以摸吗？”
然后山城青叶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后脑。
不仅耳朵可以摸，尾巴也可以。扬羽自己抓了两把，觉得手感还不错......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查克拉聚合形成的肢体，连外表和手感也和真的狐狸几乎一模一样，就很好摸。
“九尾，我还是摸到你了吔。”一色扬羽不忘和体内的尾兽知会一声，“毛色很好哦。”
九尾：“......”
他冷哼一声，默默看着一色扬羽脱困后，重新把封印裂开的缝隙补了回去。于是，扬羽又恢复了原本清爽的配色，就是精神状态很糟糕，脸色很差。
“......你看起来不太好。”宇智波鼬的手边一空，转而握住了扬羽的头发，“外面有人说，是暴走。”
“......是遇到了暗杀。”一色扬羽按住脑壳，没了九尾查克拉的刺激，他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这下，糟糕了......”
传言散播的速度可真快，不用想都知道，他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人类本能会恐惧超出常人力量的异类，更何况是可能发生暴走、伤害自己的异类。漩涡玖辛奈之所以能过与常人无异的平静生活，是因为她的身份并没有被广而告之。
“暗杀......”宇智波鼬很吃惊，“居然是在村子里？”
九尾之乱过后，村子应该更警觉了才对......怎么还会让扬羽遇到这种事情？
“......啊嗯。”一色扬羽的神志开始模糊了，“无所谓了......鼬，我先睡一下......”
话音未落，他向前栽了下去。
宇智波鼬抬起手，想要接住他，却被旗木卡卡西隔开，挡在了后面。
“人柱力遇袭是大事件。”旗木卡卡西捞过扬羽，摸了摸鼬的头，“我先送扬羽去医院。等他醒来后，我还得带他去见水门老师。所以，你还是先回家吧。”
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嗯。”
他只好放下手，转过身，迈开脚步。过了一会儿，他又回过头，然而卡卡西已经带着扬羽消失不见。
那片先被扬羽支撑着、后被暗部们拦阻着的断壁残垣，轰然倒塌。
感觉自己......根本帮不到忙。
到了家里，房间里传来母亲拍手的声音，还有佐助清脆的笑声。
说起来，佐助都开始学爬了，但扬羽还一次都没来过新家......
等宇智波鼬出现在房间里，原本向母亲爬去的佐助立刻改变了方向，向哥哥伸出了手。
“啊啦，鼬，欢迎回来。”宇智波美琴笑道，“看，佐助已经能爬很远了哦。”
宇智波鼬坐下来，等着佐助爬到身边，再将他托起来抱在怀里。佐助找了个自己喜欢的姿势坐着，揪住了鼬的衣襟。
再这样下去，等下次见面，佐助一定又会对扬羽生疏不少。
“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呢。”宇智波美琴歪了歪头，“而且，你看起来又有点闷闷不乐。发生什么了吗？”
“嗯。”宇智波鼬点了点头，“扬羽出事了。”
“哎？怎么会？”
“......不清楚。”
“也是，”宇智波美琴垂下眼帘，“毕竟他成了......九尾人柱力。当年玖辛奈也......”
然后她就不说话了，只静静出神。
“母亲。”
“什么？”
“我有什么能帮到扬羽的吗？”宇智波鼬顿了顿，“就像你和玖辛奈阿姨那样。”
“这个嘛，”宇智波美琴想了想，“是陪伴。”
“只有这样而已？”
“你不需要多做些什么，因为你本就无法和她感同身受。”宇智波美琴的心情很复杂，既悲哀，又怀恋。“只要你一直喜欢她、陪在她身边，耐心听她说话，偶尔陪她胡闹，她就会很高兴很高兴......我想，扬羽也是一样的。”
宇智波鼬想了想，点了点头。
扬羽天性乐观，很能自我调节，的确不需要他再做些什么。就像母亲说得那样，只要陪在扬羽身边，扬羽的心情就会变好。
这一点，他自己也是。
“马上，忍者学校就要开学了，你也要去哦。”宇智波美琴提到了另一件事，“说不定，四代目也会让扬羽去学校。”
“真的？”
“可能性很大。”宇智波美琴点了点头，“毕竟......现在可没有另一个玖辛奈给扬羽上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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