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稻荷心子的母亲握着女儿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你这次真的吓死我了。”她眼眶通红,才刚哭过,“不要做忍者了,好不好?我以前就说过,我们家不需要你来逞英雄......”
木叶是忍村,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忍者、每个孩子都必须上忍者学校的。然而,当忍者是平民晋身最直接的渠道之一,高风险才有高回报。
“......我知道啦。”原本活力十足的女孩无精打采,语气悻悻。她脑袋上缠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理论上来说,忍者这个身份是不可以半途而废的,一日是忍者,一生都是忍者。只不过,像稻荷心子这种普通忍者,在非战争时代,是可以选择不接任务、从事其他行业的工作的。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打搅了。”一色扬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请问,现在方便探视吗?”
稻荷夫人便站起身,把门推开,让开通路:“请进。”
“......哇咧。”稻荷心子视线下移,冲着佐助挤出一个微笑,“这不是小佐助吗,谢谢你来看我。”
“不用谢。”佐助放开哥哥的手,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枚千纸鹤,递给了她。“心子姐姐,你要快点好起来呀。”
“啊哈哈,借你吉言了。”稻荷心子接过千纸鹤,冲着一旁的宇智波鼬挑了挑眉。“鼬,佐助可比你可爱多了。”
宇智波鼬:“......”
佐助睁大了眼睛:“哥哥最好了!”
稻荷心子失笑:“是,是。”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一色扬羽把花放到她床头柜上,“伤势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大概两三天就可以出院。”
这过程中,稻荷夫人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那个,这次的任务里,我们家心子给鼬君拖了后腿吧?”
稻荷心子:“妈妈!”
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没有。”
稻荷心子的确没有拖后腿,但也没有起什么积极作用。水无月老师被杀后,她完全被吓傻了,如果不是被天麻拉了一把,现在就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躺在太平间了。
“我知道我女儿的,她就不是块当忍者的料。”稻荷夫人絮絮叨叨:“基础不扎实,优柔寡断,好奇多过谨慎,这样的人,在战斗中是活不下去的......”
这种负面的评价召来了稻荷心子不甘的反驳。
但在母亲的忧心面前,女儿的种种言辞只显得色厉内荏。
天麻死了,水无月老师死了,她差一点也要死了。
而死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稻荷心子对忍者的所有憧憬,都像泡沫一样,点点滴滴消融在了死亡的阴影之下。
告辞之后,佐助有了疑问:
“哥哥,人居然是可以不当忍者的吗?”
宇智波鼬点了点头:“对。”
“人怎么可以不当忍者呢!”佐助难以置信,“我以后也要当忍者的。”
“佐助为什么要当忍者呢?”
“因为,爸爸、妈妈、哥哥、扬羽都是忍者吔。我想和你们一样。”
在他的思维中,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而身为一个宇智波,不想遭受族人白眼的话,他也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那,你平时的训练可不能偷懒哦。”
佐助脸红了。
“才、才没有啦!”他忙不迭为自己辩解,“我平时很用功的。扬羽,帮我跟哥哥说啦......”
接下来,他们还去了出云天麻的家,但并没有多待。天麻的父亲身体不好,在得知了儿子的死讯之后,一下子就病倒了。
和早早见识过战场的鼬不同,佐助并不能直观地领会到死亡的含义。他只记住了大人告诉他的话:死亡就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我每次都有好好说再见的。”他满心疑惑,“可是,为什么会再也见不到了呢?”
佐助的这个问题,没有人能解释清楚。
哥哥和扬羽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没有继续追问,注意力很快又转移到了别的东西上面。
比如说,一袋子小钢珠。
那是水无月勇基的遗物。
“这个给你们。”水无月老师是个孤家寡人,连身后事都只能交给朋友吉良千鹤来处理。吉良千鹤需要把他的遗物清理出来,将不动产还给村子、重新进入再分配流程。“有时间拿去换成奖品吧。”
一色扬羽:“......”
宇智波鼬:“小钢珠是什么?”
“一种赌博游戏的用具。”一色扬羽斜眼看吉良千鹤,“忍者不可以赌博的吧?”
“啊哈哈,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还是在意一点比较好哦。
一色扬羽从佐助手里把小钢珠收走,就算真要拿去换奖品,也绝不能让佐助进店——鼬也不行。
“......真是的,这家伙,到死都是处男。”吉良千鹤还整理出了一摞的小黄书,挠了挠头,叹了一口气,“真是太遗憾了。”
一色扬羽继续:“......”
宇智波鼬也继续不明所以。佐助就直接问了:“处男是什么?”
“啊哈哈,你们知道这个还太早了......”
所有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全被冲淡了呢。
“什么太早?”
波风水门的声音响起。
年轻的火影从墙上跳下,御神袍的下摆随之高高扬起。
“四、四代目大人?!”吉良千鹤后退一步,“你怎么亲自来了?”
“......好歹同学一场。”波风水门笑容和煦,“别这么见外嘛,千鹤。”
一色扬羽好奇地问:“水门老师,和水无月老师、吉良前辈是熟人吗?”
波风水门点了点头:“我们是同期哦。”
吉良千鹤竖起一根手指,笑嘻嘻地说:“其实,我跟勇基和玖辛奈大姐头更熟一点。”
“......大姐头?”
“没错,我们都是她的部下。”
吉良千鹤挺起胸膛。
“其实就是都被玖辛奈揍过。”
波风水门翻译。
“......四代目大人,”吉良千鹤的气势一下子泄掉了,“可不可以别拆我台?”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吔。
波风水门假装没听到,弯下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摸了摸宇智波鼬的头,冲着他微微笑:“鼬,好久不见。这次任务辛苦了。”
宇智波鼬摇了摇头:“没有。”
四代目大人的笑容很温暖,就像太阳一样......他其实,挺喜欢这样的笑容。
只是,父亲好像不太喜欢,最近偶尔会用“笑面虎”来指代对方。
这让他在面对波风水门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是佐助吧?”就在宇智波鼬感到困扰的时候,波风水门善解人意地移开了视线,看向一旁的佐助。“初次见面,我是你水门叔叔哦。”
佐助被吓了一跳,怕生地藏在了哥哥身后,又忍不住抓着哥哥的胳膊、探出头偷看。
......但是,这个人,好好看呀。
“初、初次见面。”佐助害羞了,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水门叔叔。”
波风水门就又笑了。
虽然和他作对的宇智波们大都很讨人厌......不过,像佐助这样,一个小小的、会害羞的宇智波,真的蛮可爱的。
另一边,旗木卡卡西踱着步子,走到一色扬羽身边。
“这么看起来,”他摸了摸下巴,“佐助长得和你有点像。”
一色扬羽奇怪地问:“哪里?”
他们的五官差距蛮大的,佐助明明是和美琴姐姐长得一模一样才对唉。
“都很漂亮。”
潜台词:漂亮得像个女孩子。
一色扬羽:“......”
一色扬羽的脸上挂上了礼貌的微笑:“对了,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呢。”
“什么?”
“你是暗部队长吧。”
旗木卡卡西隐约猜到了一色扬羽接下来想问什么了:“......等等——”
一色扬羽面不改色地打断他的话:“鼬这次任务为什么会这么危险,居然碰到了岩隐暗部?”
“这是保密事项——”
“虽然很感谢你带队救了他,”一色扬羽继续打断他的话,“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都说了,”旗木卡卡西嘴角抽了抽,“这是保密事项。”
“......行吧。”一色扬羽换了个方向,“希望村子以后对任务的评级能更准确一点。”
“那你得去找情报人员麻烦。”
“但这种事情再发生的话,也会妨碍到你的吧,暗部队长?”
旗木卡卡西:“......”
果然好啰嗦啊,扬羽。
不经意间,他瞥见了宇智波鼬的眼睛,愣了一下。
明明水门老师在和佐助说话,鼬怎么一直在看这边?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鼬在看扬羽。
与此同时,鼬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卡卡西前辈,之前因为我的不成熟,给你添麻烦了,多谢。”宇智波鼬向他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微笑,“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啊?哦。”旗木卡卡西的应声慢了半拍。“加油。”
鼬刚才说的那段客套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哪里奇怪,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像蕴含气泡的玻璃,又好像染色不均的布片。
完全不协调。
果然搞不懂呢,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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