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粘土才不脏……忍者的事情，怎么能算脏？
“哪里脏了！”迪达拉不服气，“我很爱干净的，手上沾了脏东西都会用粘土清理掉——”
扬羽的脸色变得更加一言难尽了呢。
“然后把脏掉的粘土炸……扔掉。”
肉眼可见的，扬羽的脸色稍稍缓和。
“就是会沾到点口水而已，可是口水和自己的查克拉、敌人的血有什么分别？”
于是，扬羽的脸色再度恶化。
“你连人的身体都捏碎过，说不定还摸到过更恶心的——”
“收声啦！”一色扬羽双手在胸前划个个大大的叉，“现在又没到非忍不可的时候，总不至于我讨厌香菜，点餐时还非得点香菜吧！”
迪达拉想了想：“你说得对。”
一色扬羽呼出一口气，放下手。
“我也讨厌香菜。”
“……”
行吧。
一色扬羽卷了卷垂在胸前的发丝。
虽然迪达拉看起来没心没肺，但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还是个胆大包天离家出走的小孩子。
“那个，迪达拉。”他转移话题：“第一场考试就算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迪达拉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啊？”
……显得有点傻乎乎的。
“你真不跟同伴们一起？一个人可不安全。”一色扬羽按了按太阳穴，“赤土……还有你的老师，会担心你的。”
迪达拉和他对视，然后猛地把头扭到一边：“多余的事情。”
一色扬羽张了张口，迪达拉又抢过话头：“我、我很强的，”他用眼角瞄扬羽，“别、别小看我！”
“……是，是，”一色扬羽顺着他的意思应声。但是，“那些雨忍，真的可以信任吗？”
迪达拉不自在地擦了擦鼻子：“那些雨忍，当然不可信任啦。”
水木忍不住吐槽：“你居然还知道啊。”
但迪达拉没理他，只对扬羽开口：“放心啦，他们都是笨蛋。”
“笨……不是，”一色扬羽差点脱口而出，“别太自信比较好哦。”
“可他们是真的很好对付啊，刚见面的时候就是……”
但没等迪达拉把话说完，雨忍们就靠了过来。
“迪达拉，你这样讲，就太伤我们的心啦。”这是一位斜戴着恶鬼面具的女性，“明明是你为了得到考试申请书炸伤了我们的同伴。”
“所以你要负责。”另一位男性则缠了满脸的绷带，“负责帮我们通过中忍考试。”
迪达拉就指着他们说：“看吧，不想着为同伴报仇而是拉我入伙甚至让我当老大，你说笨不笨？”
一色扬羽：“……”
笨不笨倒不一定，功利性十足却是真的……如果他们没有别的目的的话。
而此时，负责把合格考生叫出教室的监考官也念到了他们的名字：
“绝妙，”监考官拿着名单，挠了挠头，“还有，绝伦？”
雨忍们对视了一脸，异口同声道：“念错啦！”他们甚至还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不是绝，是糸色！”
“……怎样都无所谓啦快出列！”
陆陆续续地，所有合格者都被叫到了操场上，人数只有原本的三分之一。
“只剩下二十一个班……我还以为会有更多合格者呢。”宇智波止水站在高台上，摸了摸后脑勺，“我出的题目没这么难吧？”
合格的考生们并不捧场——这种话得去问那些不合格的考生才对吧！
这次笔试十道题，前五道题考的是知识和技巧，后五道题考的是心态和性格。在主考官宇智波止水看来，后者甚至比前者更重要，一旦考生们的心性出现瑕疵，五十分的扣分可以让他们直接出局。
“站在这里的诸位，相必已经知道，本次试题中的后五道题并没有标准答案。”宇智波止水环顾四周，“但其中那道价值五十分的题目，你们有猜到是哪一道吗？”
考生们面面相觑，五个选项全猜了一遍。可这些题目看起来都差不多地难搞，以至于他们出声的时候，一点底气也没有。
然后、宇智波止水公布了正确答案。
第七题：
敌人抓住了六个平民，把他们分成两组，一组五人、一组一人，分别贴上起爆符，而你只来得及解救一组，选哪一组？
“这道题和第六题不是差不多吗？”一名泷忍考生质疑道，“我还以为绝对是第十题。”那道题考的是对同伴的信赖。
“当然不一样。”宇智波止水眨了眨眼，“人命是否能用数量来衡量呢？我希望你们能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那，可以还是不可以？”
宇智波止水摇了摇头，只回答道：“没有标准答案。”
话音落下，迪达拉嘟囔道：“考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么麻烦选什么选，干脆让他们一起被炸飞算了。”
众人纷纷侧目，连宇智波止水都随大流看了他一眼。赤土扶额：“居然被你这种人混过了第一场考试……”
不管怎样，宇智波止水的出题意图，显然不会是筛选出这种做不出选择就不作为的家伙就是了。
还有一些人，只是领会了这些题目的本意，并没有认同这些理念：
“但是前辈，我认为，人命是可以用数量来衡量的。”另一名草忍盯着宇智波止水，“五个人当然比一个人重要。”
不等宇智波止水出声，就有别的考生替他反驳：“如果那一个人的身份不一样呢？像是亲人、同伴这种？”
“你这样说的话，那五个人里面也可能会有身份特殊的人啊。”
“那、那就丢硬币？”
“问题的前置是人质都是平民吧？”
“平民也有分三六九等的好不好。”
“到底，人与人之间的价值本来就不一样……”
再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所以。”宇智波止水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再重复了一遍：“这种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不过，”一色扬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家以后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很有可能会面临这种不得不选择的场合。”
他下意识看向宇智波鼬，却发现宇智波鼬也在看他，然后破天荒地——
鼬把视线又移开了。
……咦？
一色扬羽皱起眉头。
可不等他细想，宇智波止水就指着他，笑道：“正解。”
一色扬羽心不在焉：“啊？”
“这些问题的价值就在于此。”宇智波止水笑眯眯地说，“大家……在以后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尽可能多预想这种残酷的可能性，为将来会出现的厄运，做好准备吧。”
话音落下，几乎所有人都为话语中的沉重而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这并不是恐吓。
而是“瞬身止水”，作为一个过来人，对新人菜鸟们，诚意满满地忠告。
在大多数任务环境中，中忍作为部队长，是要负起责任做出决定的那一个。宇智波止水希望他们能做好面对极端情况的心理准备——尤其是扬羽，他身为九尾人柱力，一名可能会被放在战场上、而不是留守村子的人柱力，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在他看来，扬羽太温柔了，而在很多场合，温柔几同于优柔寡断。
只是，扬羽是优柔寡断的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啊。
换成旗木卡卡卡西来看的话，扬羽明明是果断过了头，为人还有一种微妙的冷感——温柔是一回事，界限感是另外一回事。
比如现在，扬羽就根本没有在听止水讲话，只盯着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像在思考一道解不开的难题。
扬羽明明很容易和他人共情，却对止水的经验之谈毫无触动——
也许，是他早有心理准备。
又或者……
是他早有切实体会。
“——那么。”
见宇智波止水住了口，藏在阴影里的旗木卡卡西拉了拉歪戴的护额，上前一步。
“我是你们第二场考试的主考官，旗木卡卡西。”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懒散随意，“跟我去下一个考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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